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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状元?驸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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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宫里来信说陛下单独召见了状元郎。”如意话毕,看着本还在悠闲喂着池塘里锦鲤的公主,手里动作一顿,美眸微眯。
“可知他们说了些什么?”
“陛下摒退了众人,到底说了什么不知道,但或许只是例行公事?毕竟往年陛下也多会单独召见。”
李昭玉右眼不自觉跳动,“不对,若只是如此又何必要摒退众人?更何况这位状元郎可不简单,民间百余载,也就出这么一位状元郎,不知有多少眼睛盯着他。”
她越思索心下越觉得不安,将手中的鱼食全部洒出,池中锦鲤一哄而上,争做一团。
“走吧,也许久没进宫向父皇问安了。”
紫宸殿内,皇帝倚坐玉案,手中拿着今日刚送过来的奏折,粗略扫去几眼,皆是上奏状元郎一事,而最近风雨的主人正端端正正的在殿内跪着。
“状元郎,这可是一飞冲天的好机会,你确定要拒了朕吗?”
江璟听出皇帝话语中的不悦,但却还是不卑不亢的说道:“恕臣难以从命。”
“你以为朕是在和你商量吗?平宁公主嫁与你,已然是委屈了她,还由不得你拒绝!”皇帝积威深重,一声怒斥便会吓的人肝胆俱颤。
江璟却沉默不语,没有要退一步的意思,皇帝直勾勾的视线落在他的头顶,他自觉威压,但还是不卑不亢道:“所以臣不能娶公主,更不敢娶公主。”
“何为不能,又为何不敢?”
“臣与公主从未见过,并非公主心悦之人,此为不能,臣乃寒门,自知配不上公主殿下,此为不敢。”
“感情可以慢慢培养,你是朕钦点的状元,朕说你配,你便配的上。”他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状元郎:“好了,别跪着了,朕从提及此婚事开始你就一直跪着,还以为是要让你娶什么洪水猛兽,让你怕成这样。”
“臣不敢,公主乃是千金之躯。”
“嘴上说着不敢不敢,做的事情倒是敢的很,不过……”站在高处皇帝话音一转:“若是你一开便答应朕,朕倒是要重新审视你了。”
皇帝站在大殿的最高处,将一切尽收眼底,上下打量着这位新晋的状元郎,先前的滔天怒火竟是消失无踪:“你以为我是在询问你的意见吗?此事就这么定了。”
陈公公站在紫宸殿外,小心肝是被吓的一颤一颤的,哪有刚新晋的状元郎如此惹怒圣驾的,不过还好,殿内几句怒喝后,竟然是慢慢平息下来,陈公公拿用手袖擦了擦额角的冷汗。
李昭玉缓缓走向大殿,看见陈公公颔首示意,陈公公连忙走上前跪拜,同时还悄无声息的挡住了她进殿的路。
“参加公主殿下,老奴有礼了。”
李昭玉怎会不知这是何意:“陈公公起来吧,本宫是来给父皇请安的。”
陈公公佝偻着身子,脸上尽是谄媚的笑意:“还得是公主殿下有孝心,不过陛下现在正面见状元郎呢,此时怕是有些不方便见殿下您。”
“状元郎竟然在里面?”
陈公公眼观鼻鼻观心,“是,陛下说了,不见任何人。”
李昭玉脸上露出惋惜:“那可真是来的不巧,你可知何时会结束?”
“这奴才怎么会知晓。”陈公公不动声色,却又低声说到:“状元郎怕是快出来了,公主不妨耐心些。”
“既然如此,那本宫便等一会罢。”
陈公公说的果然没错,不过须臾,紫宸殿大门便从内打开,青石砖铺地,江璟缓缓走出,他眉目清朗,身型挺拔,气质中带着些书卷气。
殿内传来声音:“陈公公送状元郎出宫。”
原来这就是那位状元郎,李昭玉眼神微挑,丝毫不掩饰的打量着他,早上贡院放榜,下午便被父皇召见入宫,看着一副书呆子的模样,就这弱不经风的模样,竟然闹得宫内外人心惶惶。
江璟好像没有察觉到李昭玉直勾勾不加掩饰的视线,只谦逊的对着陈公公拘礼说道:“麻烦陈公公了。”
陈公公表情立马变得惶恐:“状元郎可是折煞奴才了,您日后可是有大前程的,这可万万不可。”接着陈公公对着李昭玉一行礼:“那公主殿下,奴才就先走了。”
不知是不是因为这一句公主殿下,江璟未曾落到李昭玉身上的目光竟是看了过来,那目光淡淡,让人看不出意味。
李昭玉略微皱眉,心下的不安越发明显,大步朝着大殿内走去,状元又如何,终究是一芥贱民。
“谁?未经传令,竟私自进殿。”坐在案前的皇帝,面色凝滞,看着堆成小山的奏折,听见脚步声,抬头看去,看见来人,面色缓和了些,“原来是昭儿,今日怎有空来看父皇。”
话语中带着些埋怨的意味,分明是嫌她来宫中次数太少,李昭玉一笑,草草行了个礼,“还不是最近科考一事,臣怕父皇太忙,没敢前来打扰,这不刚放榜,臣就来了,还带了一碗莲花羹,这刚来还被陈公公堵在门外说谁都不让进呢。”
“这么说还是朕的不是了?”皇帝面带笑意。
“那可不,来的早不如来的巧,臣还不如晚些来,还能少站一会儿。”李昭玉带着些撒娇的语气。
“还是这么懒怠。”虽是批评语气中却带着些宠溺,“给公主搬个矮塌做朕旁边。”
李昭玉将手中的竹篮打开,拿出里面还泛着热气的莲花羹,色泽鲜亮,带着股清香,温度也刚刚好,放在皇帝的桌案前,“昭儿专门做的莲花羹,刚做好就立马给您送来了,父皇尝尝?”
皇帝拿起瓷碗,眼神还看着奏折,尝了一口说道:“不错,还是你有心,朕几个子侄都不如你万分之一贴心。”
“父皇喜欢,昭儿便没白做。”
她离这个距离,都能将书案上奏折的内容看得一清二楚了,李昭玉目光不避,皇帝竟也没觉的不妥,“你还说来的不巧,来的可是太巧了,朕正要去传你进宫,你便来了。”
“父皇何事传我入宫?”
皇帝却未正面回答,反而是顾左右而言他:“你看这案上的奏折,全是参一个人的,你猜是谁?”
“昭儿猜,莫不是参状元郎的?”
“如何说?”皇帝此时倒是放下了手中的奏折,看向李昭玉。
“状元郎可是最近的风云人物,他的风采可是传遍了大街小巷,可不知状元郎是做了何事,竟然如此多人要参他一本的?”
“你看看。”皇帝竟是直接将手中的奏折递给了李昭玉,她一目十行,看完竟是笑出声:“这竟然是参他做考时,吃饭无仪。”
皇帝一脸无奈,又拿来几本给李昭玉看,“这还有呢。”
她拿起一本一本看着,“状元郎与家中关系不亲,或为不孝……江璟走路姿势木讷,身有顽疾……江璟与友不近,是为薄情寡义之辈……”
皇帝看向李昭玉问道:“这么多人参他,朕倒是想听听你对状元郎的看法。”
李昭玉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一瞬间,紧接好像在回忆:“臣女从未见过状元郎,不过是道听途说了些传闻,不可信的。”
“那你觉得这些折子,是何意?”
“儿臣不敢妄论国事。”
皇帝一摆手,说道:“无妨,你尽管说好了,只说是朕允的。”
李昭玉将手中的折子合上,轻轻压在龙案之上:“”
皇帝好似疑惑:“因为朕?朕可什么都没做。”
“父皇想提拔状元郎,这便是源头。”
皇帝看向自己的小女儿,眼中晦暗不明:“那你觉得该给状元郎什么职位?”
李昭玉精神高度集中,不敢说错一句话:“以往惯例状元大多入翰林院做宫中修撰,而江璟毫无背景,现在正是风口浪尖,若起步太高怕是更多人不满,反而适得其反,父皇若是对状元郎寄予厚望,不如就从校书郎做起?”
“从翰林院修撰到校书郎这中间可是跨了整整五阶。”
“品阶虽低,但离中枢却近,日后父皇若是想提拔,倒也便易。”
“你说的有几分道理,此举虽委屈了状元郎,但缓和了各方,这职位倒是不错,就按你说的来吧。”皇帝语气却一转,问道“听说,太子今早去你那里了?”
李昭玉手一下子攥紧:“是,太子哥哥今日来看过我。”
“没说些什么?”
“不过兄妹谈话,聊些家常。”
“没谈到状元郎?”
“倒是有所提及。”
“哦?”
李昭玉按耐住心神:“皇兄说这江璟实在是有才之人,等有机会一定要座谈问道一番。”
皇帝冷哼一声:“但愿他能这么想。”
李昭玉从紫宸殿出来时,如意已经在门口等候多时,陈公公连忙迎上前,“奴才送送公主。”
李昭玉颔首,如意默不作声的跟在身后。
陈公公谄媚道:“公主来了之后,陛下开怀了不少,要不说只有您有这魔力呢。”
李昭玉:“不过是儿女本分,为父分忧罢了。”
“公主孝心,天地可鉴。”
坐上马车,李昭玉终于才松了一口气,姿势慵懒,轻揉眉间,却不成想马车刚走两步路,便急停下来。
如意急斥:“何人挡道,可知这是谁的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