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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蹊跷 ...


  •   “从今年年初这家公司就一直在对外汇款,累计向布拉柴维尔离岸公司汇款转账1.2亿,备注全都是技术服务费。就在这个月,该公司的核心仓库的产权就抵押给融资租赁公司,估价却不足市场价的三分之一。”

      林季雅调出一份收入报表,“尽管该公司的现金流都如此紧张了,甚至无法支付正常的债务,明面上的利润却没有显著恶化,甚至还有虚高的倾向。”

      “所以是资金非法转移吗?”徐朗试着问道。林季雅向他点了点头,转向钱熙晨:“这家公司的高管层在近几个月都一致在境外购置了大额资产,比如说——你叔叔”

      “不仅在瑞士购置了一套山顶别墅,还购买了大量黄金。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吧?”

      钱熙晨沉默不言,手上青筋凸起。

      他想,钱熙晨和他叔叔关系应该很好,如果他叔叔也被抓了……家里就没什么人了。想到这儿,他把手放到钱熙晨肩膀上。

      “对不起,我先失陪一下。”说完钱熙晨匆匆去了洗手间。

      只剩下他和林季雅四目相对。徐朗装作看窗外的风景,心里想着该找什么话题来缓解这种尴尬。

      就在这时,林季雅收回目光,开口道:“虽然有点冒昧,但我还是想问问,你喜欢钱熙晨吗?”无异于平地一声惊雷,在徐朗呆愣的片刻,林季雅补充:“我想他应该已经跟你表过白了。之前他好几次找我买醉,喝到伤心时总是提起你的名字,我劝过他放弃。得不到的人为什么还要执着呢?他总是一根筋的回答我,说他只对你心动过。”

      “哭得傻里傻气地。”林季雅关了电脑,双手交叉,放在上面,紧紧盯着他,“我作为他的恋爱军师又兼他的知心朋友吧?想替他问问你,希望这样不算冒犯。”

      “当然不会……”徐朗垂下眼睑,摩挲着咖啡杯,“我不想伤害他。”徐朗设想,当他毫不留情地说出拒绝时,钱熙晨会是怎样的反应?他会红着眼哭吗?不?他不是浅玉,他或许只是笑着说没事,我等你,露出双可怜失落的狗狗眼……

      让他觉得自己好像做错了事,伤害了人。

      “但是长痛不如短痛,不是吗?他既然敢把整颗心交给你,就应当做好了被你摔碎的可能。”

      “我知道你说的,但我不忍心,我……我不希望熙晨因为我而伤心,那样会让我感觉同样痛苦。”

      ***

      宋浅玉在他和徐朗交往的第一天就控制不住地偷偷在他的手机上安装定位系统。他只是因为太爱他的阿朗了而已,并不是为了监控他,更不是为了现在的跟踪行径。

      他的阿朗为什么突然跑到这么远的地方?为什么出现在咖啡馆?为什么……会和钱熙晨在一起?他们在说什么?他们是在笑吗?很快乐的样子。

      一面玻璃,将他隔在另一个世界,一个寒风凛冽、暴雪不停的冬天。

      猛地拉开咖啡馆的门,一切撕心裂肺的疼痛都暂停了——

      徐朗正礼貌性地笑着回应林季雅的冷笑话,忽然就看见一个意外的身影。浅玉为什么会来这里?不等他说什么,宋浅玉握住他的手将他往外拽,力度奇异地大。

      而他的另一只手却被钱熙晨抓住,挣脱不开。

      “你没看见我们在聊天吗?上来就带走徐朗,凭什么?”钱熙晨冷声质问,攥紧了他的手。

      “凭什么?”宋浅玉转过身,直视钱熙晨。

      当着所有人的面,强硬的举起他的手,并且十指相扣。炫耀似的一字一句道:“就凭我是他男朋友!”音量不大,却掷地有声。

      徐朗脑中轰地一声巨响,管不上其他,拉着宋浅玉跑出咖啡馆。

      “你为什么要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我们的关系?不是说好了秘密交往吗?”闻言,宋浅玉扑进他怀里,低声跟他道歉:“对不起阿朗,我只是……有一点吃醋。”

      他理解宋浅玉的占有欲,恋人间大概都有这种情感,不觉也放软了语调。“我和钱熙晨没什么,今天来找他,也只是出于朋友的立场,不过我也该跟你说一声才对,是我没考虑周到。”

      “没关系的阿朗,我没有生气。”宋浅玉拉着他的手,“那我们现在回家吧。”正要离开,身后传来钱熙晨挽留的声音。

      “徐朗——”

      他听见钱熙晨叫他的名字,而同时,他的手被用力攥紧。宋浅玉扯了扯他的衣服。

      “对不起,熙晨,今天我还有事,先走了,替我跟阿姨问声好。”

      然后快速地转身离开,任由浅玉拉着他往相反的方向走。留下钱熙晨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原地,望眼欲穿。

      林季雅躲在一旁偷偷吃瓜,就是可惜手上没带包瓜子。“啊,老婆跟别人跑了。”钱熙晨斜睨她一眼,意思是让她闭嘴。“哈,别气,我觉得你还是有机会的。”

      “为什么这么说?”

      林季雅笑得更欢:“你可欠了我一个大人情,以后一定要加倍还我。”

      ***

      西五区街心派出所,他们被通知去那里拿尸检报告。

      王警官领着他们到他的办公室,拿出相关的证明文件和法医尸检报告。“经过尸检和监控录像,你父亲的死可以定性为自杀。”

      “自杀!”张静从椅子上惊跳起来,尾音颤抖。钱熙晨难以接受,等了这么久的结果竟然是自杀?

      “有目击证人说看见你爸跳河,监控也确实拍到了这一经过。”

      钱熙晨还是不愿意接受这一结果。王警官道:“我知道你难以接受,但是因为背负巨额贷款而选择自杀的人也不在少数。”

      “我要求查看监控。”钱熙晨很执着,王警官很客气的说可以,领他去物证科。“你和王警官去,妈在这里休息一会儿。”张静对儿子道。“那我很快回来,妈,你好好休息。”钱熙晨握了握张静的手。

      等儿子一走,张静再也支撑不住地颓然待坐下,像是被压弯了腰。

      就在刚才,当她听见鉴定结果为自杀时,她的心就几乎跟死了没两样了。豪铎怎么会选择自杀呢?

      “因为精神压力大,怕引起家人的责怪”“精神压抑到一定程度后就会爆发,通过一种难以想象的、无法弥补的方式”“就是像家里人不理解啊,领导施压啊或者性格压抑啊等等原因很多”

      王警官的话不断在她脑中回响。是她平时对豪铎太过严苛了吗?是她逼迫得他自杀吗?是她害死了豪铎……

      ***

      那个监控视频非常模糊,只能依稀凭借身形和衣服来判断那个人的身份。“晚上10:40左右,和你爸一起的鱼友说钱豪铎因为鱼线断了,去附近的鱼用具店购买鱼线,晚上11:30左右,渔具店的老板称他确实见到过这个身穿绿马甲黑中裤的男子,后经过照片比对,确定他就是钱豪铎。”

      “他在购买鱼线失败后,赶到了事发地所在的那条河流,选择投河自杀。通过所有监控的时间对比,死亡时间与尸检结果一致。”

      钱熙晨注意到地图上面另一个监控的位置,那个监控可以看到他爸经常钓鱼的地方。

      “这个监控啊,事发当日那个监控正在维修。”王警官回道。“那渔具店没有安装监控吗?”如果有的话,更能确定那个人是不是真的是他爸。

      “有是有,但是小地方嘛,老板舍不得电费,安装了也一直没开。”

      钱熙晨想起一个关键点,“有证人提到一只狗吗?”

      “狗?”

      王警官疑问:“狗有什么问题?”

      “我家多多那天被一起带去,同样溺水死了。”

      王警官一只手横着胳膊,一只手按住脸,浓黑的眉毛皱成川字。

      “我们会再进行走访调查的——那只狗现在在哪?”

      警车开到那栋别墅,过去曾是他的家,现在庭院里杂草繁茂,茉莉的枝条旁逸斜出,看着很是萧条。

      王警官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钱熙晨收敛情绪,紧跟其后。“就是这儿吗?”王警官低头看向前面新土的隆包。钱熙晨点头。

      “好,接着。”一个铁锹扔了过来,“挖吧,但愿你埋得不深。”

      一锹一锹,泥土飞向空中,黑色的细小颗粒坠落到草地上,暮色的天空被泥土遮挡,又是一锹,一阵泥土飞溅,唰啦啦,天空变小了,不,不是天空在变小,而是一点点地被遮挡,慢慢地,全部都被遮住了,天空变成了黑色。

      ***

      夜深了,浴室里哗哗的水流声。一阵冰冷刺激突然将徐朗拉回现实。原来是洗太久了,热水器来不及烧,自动跳成的冷水。他关掉头顶的花洒,刚想走出浴室,发现自己竟然忘了拿睡衣。

      “浅玉,你能帮我拿一下我的睡衣吗?好像就在沙发上。”

      不一会儿,浴室门被拉开,宋浅玉走了进来,手上却没有睡衣。反而脱下自己的外衣、裤子,扔到衣服篓里。赤脚踩着水,走向他。他被从背后抱住,浅玉低下头,脸贴着他肩膀。

      “怎么了?”徐朗问,不等他有所准备就被压在墙上,脸贴着冰凉的瓷砖,身体却如火般炽热。太快了,他有点站不稳,徐朗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浅玉其实还是有点生气。

      “慢点,嗯……哈……嗯嗯……”

      徐朗不知道,他不请求还好,用那种夹杂着欲望,带着沙沙闷哼的声音请身后的人慢一点是多么色的一件事。宋浅玉哪里肯停下,只会更加疯狂的占有他,将一个个灼热的、细微刺痛的吻落在他的皮肤上。徐朗意识到浅玉是在咬他,就好像在打上他的烙印,标记他,表示自己是属于他的。

      “阿朗,我爱你,别再去见钱熙晨了好吗?他是我情敌,我不希望看见你和他在一起。”

      徐朗侧过头,瞧见浅玉纤长的白睫毛挂着泪珠,哀伤得让人怜惜。他亲了亲浅玉的脸,点头算作答应。

      闹到后半夜,终于可以睡觉了。浅玉钻进他怀里,他很喜欢卧在他胸前的位置睡觉。刚才那里被咬的发红发肿,现在稍稍摩擦就会很痛。徐朗忙捂住他的嘴。

      “我想***可以吗?”

      宋浅玉舔着他的手说,徐朗实在困的不行,也就随他了。

      睡了不多久,或许连一两个小时都没有。手机忽然收到了钱熙晨的消息,说他妈妈突然病危,想要见他一面。徐朗虽然不清楚究竟是什么事,但能让钱熙晨这大半夜地来找他,肯定是非常紧急又很重要的事。

      他一轱辘从床上爬起,不小心弄醒了宋浅玉,宋浅玉揉着眼睛问他去干什么?徐朗担心如果让浅玉知道他是去见钱熙晨,他肯定不会同意。于是选择了隐瞒。

      宋浅玉点点头:

      “那好,我们一起去。”

      “不,我一个人去就好了,你又不认识她,没必要跟我跑一趟。”

      “但是我想多一个人去看望奶奶,她会很高兴。”

      “可是……可是……”

      徐朗急得编不出话,宋浅玉苍白的脸上温柔地笑着:“阿朗,你撒谎的时候眼睛眨得很快。”他自知已经没办法再隐瞒,只好将情况如实告知。他想浅玉应该会理解这只是例外情况,他又不是单独去见钱熙晨。

      “阿朗,那是他的母亲,不是你的,与你没有关系。”

      这话听得徐朗皱眉。

      “人不能这么冷漠。钱阿姨对我很好,我应该去见见她。”

      宋浅玉握住他按着门把手的手,眼中带泪,“如果我不让你去呢?”

      “我只是去看望病危的病人,你就这么不相信我吗?”

      宋浅玉无声地遥遥头,求道:“就这一次好不好?阿朗,不要去,不要去见他。”

      他哭得鼻尖泛红,声音破碎。徐朗实在有些不忍。他看了看手机,又看了看反应如此强烈的宋浅玉。第一次感觉两难。

      “浅玉,我真的只是去看看钱阿姨,她对我很好,如今她病重,想看看我,再怎么说,我也不能不去啊。”徐朗边给宋浅玉擦泪,一边试图说服他。

      “不要去……求你。”

      “为什么,浅玉?你不相信我吗?”

      他最终还是松了手,表情说不出来的绝望。

      为什么会露出那样的表情?徐朗不明白,他只是去见见病危的患者,为什么浅玉的反应为什么会这么强烈?

      ***

      市医院4楼重症监护室,钱熙晨看见他来,愁容满面的脸上勉强挂上笑容。“抱歉这么晚了还要打扰你。”“不说这个,阿姨怎么样了?”“情况很糟糕,说撑不到到早上。”

      午夜的医院走廊格外寂静,只有他和钱熙晨走路的脚步声。不久前才失去父亲,如今又要失去母亲。双亲的突然离世该是多么大的打击?

      “我妈她……说想见见你,你愿意见见她吗?我知道她以前……”

      “不说那个了,快带我去吧。”他说。钱熙晨带着他走到一间重症病房门外。钱熙晨的小姨刚好从重症监护室出来,看见了他,就好像第一次见他那样,上上下下地打量着他,双手紧握住他的手:“难为你了,这么晚了还能过来,我姐姐她就想见见你,说几句话,不会耽搁太久。”

      “不会的,我的时间没那么金贵。”徐朗说着,张春兰笑着点头,目光慈爱。“好孩子,好孩子……”她拍着徐朗的手,随即看了看徐朗身后的钱熙晨,向病房的方向扬了扬下巴。

      他被带到病房。病床上,他看见钱阿姨戴着鼻管,死的阴影笼罩在她的脸上,灰败的、没有生机的,就如同一具尸体。安静得只听见监护仪拉长的滴答声。

      钱熙晨轻轻摇了摇张静的手,告诉她,徐朗来看她了。张静睁开沉重的眼皮,眼泪顺着眼角没入头发。

      她说徐朗说:“好孩子,阿姨……阿姨要向你说声对不起。”

      “不,阿姨,您……您为什么……”徐朗求助般望向钱熙晨,不明白阿姨为什么要向他道歉。钱熙晨用眼睛和嘴唇无声地告诉他,‘没事,你不用担心’

      “你和熙晨的事,我现在才知道……阿姨以前说的那些错话,你别放在心上。熙晨是个好孩子,如果他有什么对不住你的地方……你别怪他,是我没教导好他……咳咳……”

      徐朗听得鼻子发酸,低下头揩了揩泪:“阿姨,没这回事。熙晨为人很好,不仅对我,对朋友,对老师,甚至对陌生人都很友好。”

      钱熙晨沙哑着嗓子喊了一声妈,手握住张静的另一只手,“妈,你别说这种话。我是在您的教导下长大的,没有您就没有我,而且我现在不也长成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了吗?”

      “是啊姐,熙晨现在都能独当一面了,是个成人了,你的功劳最大。”春兰在一旁道。张静笑着不点头也不摇头。“熙晨什么样,我这个当妈的能不知道吗?他从小就倔,喜欢独来独往,性子直、情商低、又不会说话,平白无故招人讨厌。除了家里人……没看见交过什么朋友。”

      张静的眼睛慢慢转向徐朗,死灰的瞳孔带着真诚的歉意。

      “阿姨糊涂地活了大半辈子,现在才有点明白,人到底为什么而活……”钱阿姨伸出手,似乎想要触碰他的脸。徐朗赶紧凑近了些。那双手温柔沿着他的浓黑略下弯眉毛移动,捋开他的碎发,定定地看着他。

      “熙晨这孩子眼光比我好,多俊的眉眼呢……打着灯笼都难找的儿媳妇。当初我怎么就瞎了眼,看错了人……。”

      明明是夸奖的话,徐朗听着却觉眼眶发热。阿姨竟然接受了,接受了他……像阿姨这辈的人,能接受到这种程度的……就连他亲妈都不一定能坦然接受。

      他并没有和钱熙晨在一起,但都没关系了,误会也好善意的谎言也好,如果能让钱阿姨好受些,谎言或者误会又有什么关系。

      他看见钱阿姨那样枯槁的脸上重新开出笑来。

      “熙晨,你把我的手镯……手镯给我。”徐朗还不明所以,只见钱阿姨握住他的手,作势要将金镯子给他戴上。

      “阿姨,这个我绝不能要。”就这时,钱熙晨的小姨凑到他耳边低声说:“好孩子,你现在收了,等会出去还给熙晨就好了,我姐她心里有愧,你不收她走了也心里遗憾啊。”

      于是那个金闪闪的手镯戴到了徐朗的手上。戴上后,张静拉着儿子的手,放到徐朗手上。

      “现在比不得过去……阿姨没什么别的能给你了,你别嫌弃。”“不会的阿姨……就算您不给……都没关系。”徐朗觉得自己喉咙肿得厉害,他快说不出话了。

      钱熙晨握住他的手,跟他妈妈说先带他出去。走到门边时,阿姨叫住了他:

      “徐朗啊——你,你能叫我一声妈吗?”

      心都像被什么牵拉住,徐朗转身,对上钱阿姨那柔和、温暖的目光。这让他想起童年记忆中的母亲,他的母亲,钱熙晨的母亲……就好像她们都是一个样子,无私的、爱的样子。

      泪水夺眶而出,徐朗轻轻地拥抱住病床上的她:“该我感谢您啊,愿意……愿意接受我。”

      钱妈妈轻柔地拍拍他的后背,“好孩子,肯定很累了,你去休息吧,我让熙晨送你。”

      医院楼下,他和钱熙晨并排走着,头顶的光线明亮通透。

      “我妈可能误会了,她以为我已经和你交往了,所以……刚才谢谢你没有戳破。”钱熙晨有些抱歉地说。夜晚实在太安静了,街道空荡荡的。沉闷的热风扑在脸上,就像又要下起一场暴雨。

      “道什么歉啊你。”徐朗道,“这个你拿回去,我不能要这个。”他把金镯子还给钱熙晨,但他却不接,反问他:“为什么不要?因为我们没在一起吗?”

      “就算我们在一起,我也不应该要。”

      “这是我母亲的东西,我做不了主,不然我们再回去还给她?”

      再回去还给钱妈妈?钱熙晨是笃定他不敢也不会那样做?徐朗不得不承认,他堵对了,他确实不会那样做。

      “徐朗,还有一件事我一定要跟你说。”

      “什么事?”他不解地看向钱熙晨,等着他的后话。

      “你还记得夏婉吗?”

      “夏婉是谁?”

      钱熙晨似乎在考虑该从何说起,此时万籁俱寂,夜风习习。他眸色暗了下去,声音也显得沉重。

      “她是你的初恋,在高二那年,那个冬天,她死在学校后面的冰湖中……”

      “她的死是宋浅玉造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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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日更啦日更啦不管入不入v都日更了,希望在元旦完结,喜欢的宝宝点点收藏吧!(感谢)(笔芯)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