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预言》BDZ_Tale

9、第 9 章

　　第九章
　　“你是怎么做到经历这种场面，”程皓实在忍不住的问，“还能如此坦然的？警察不会来找我们吗？”
　　“场面？”江子城放下Switch，“就凭着你是程皓，我就原谅你那如老鼠洞一般狭小的见识了。要是程暝这么说话...哈哈哈哈哈哈哈...我要把他挂网上。警察？只要不是国家动用军队，没有朝我发射核弹，我这栋大楼便是坚不可催的，再者，你知道我这栋大楼里装着多少国家机密吗？”
　　“那你知道追杀我们的人是谁吗？”程皓追问。
　　“那些人？乌合之众罢了。”江子城又拿起Switch，翻找着游戏库，打开一个单人游戏，“一个犯罪集团，搞跨国物流的，经常走私毒品。我呢，干安保的。保安和外卖小哥，就这种感觉。”
　　程皓被这几段话铺天盖地的信息量淹没：“那他们为什么要追杀我？”
　　“其实不是你，是程暝。”江子城还想说的更多，又想了想，顿了一下，“这问题你得问程暝，我无可奉告。”
　　程皓无话再说，准备离开。
　　“你去哪？”江子城问。
　　“我去找个酒店住。”程皓与江子城待在一起着实觉得尴尬。
　　“你tmd是不是蠢？”江子城翻了个白眼，“你tmd还想再被暗杀一次？”
　　“那我？”程皓站住脚，有些不知所措。
　　江子城站起身，走到程皓面前，提起他的衣领，用一种威胁又像是引诱的表情，冷冷地说：“住我这，如果你不想在程暝不在的情况下死得不明不白，而且，程暝会很愿意住我这的。”
　　程皓眼神惊恐，感觉眼前这个阔绰公子哥像是有什么精神疾病一样。
　　“你有太多东西不知道了，”江子城将整个身体压在程皓身上，程皓能够感受到江子城呼吸时腹肌起伏以及他猛烈的心跳，江子城伸出手指，划过程皓棱角分明的下颌线，“如果你是程皓...”
　　江子城的语气有些兴奋又有些失望，说罢，江子城躺回懒人沙发，拿起Switch，继续游戏。
　　程皓属实被江子城吓到了，站在原地，在意识里呼唤程暝。
　　“程暝！你出来！”程皓绝望的喊，“你跟江子城什么关系？你tm拿我身体干了什么？！”
　　无人回应。
　　程皓在这里干站着也不是办法，程暝又半天不出现，当今孤立无援的他的唯一盟友便是江子城。
　　程皓走到江子城身边，躺在另一个懒人沙发上：“给我一个。”
　　江子城将另一个手柄递给程皓，退出了他正在游玩的游戏，点开《双人成行》。
　　“玩过吗？”江子城问。
　　“我又不是农村人...”程皓回答。
　　“你那一幅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我还以为你是山顶洞人呢...”
　　江子城瞟向程皓，虽然灵魂是程皓的，但是程暝的模样仍在程皓的一举一动中隐隐浮现。
　　RGB氛围灯变化了不知几个轮回，玻璃窗外的夕阳斜射入房间，一下午的游戏不逊于早上的战斗使人疲惫。
　　程皓的手机突然响起，屏幕中央出现一个不知什么软件的弹窗，上面赫然写着两个红色单词：
　　New Mission.
　　程皓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将手机交给江子城看。
　　“程暝还有这个？”江子城接过手机，点击UI界面，“你按一下指纹。”
　　随着指纹的解锁，科技感十足的软件被打开，左上角是一个外国人的正面和侧面图，名字叫哈里肯·尼古拉斯，身高201cm，体重90kg，1985年生于英国，43岁，长着一幅酷似杰森斯坦森的经典伦敦脸，前叙利亚战争雇佣兵，曾创下单人击杀250人的记录。
　　“这个是什么啊？”程皓听得一头雾水，“这个雇佣兵是干什么的？”
　　“这个是一个全球杀手接单软件，”江子城把手机还给程皓，面露担心的神色，他深知在这个软件上下单的人的背景难以猜测但极度危险，或许是某个政客，或许是私人老板，而这个软件上的目标更是高危，有政府无法正面解决的刺头，也有杀人不眨眼的恶魔，“我之前以为他只是干干保镖或者揍人的活，没想到他竟然下水这么深。”
　　“啊？”程皓被震慑到了，“所以这是...让我...噢不...程暝，去暗杀他？”
　　“你说好不碰这些的...嘶...有点麻烦啊...”江子城仿佛没有听见，自言自语。
　　夕阳渐渐被城市的高楼吞没，黑夜布满天空。
　　江子城沉思了好几分钟，搓了搓脸，站起身，对程皓说：“你想吃什么？”
　　“啊？”程皓也站着原地楞了几分钟，被突然转变的气氛吓住，“吃啥？”
　　“吃完饭，干活。”江子城斩钉截铁地说。
　　“啊？真要去...暗杀？”程皓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虽然不是暗杀，而是要从他手里拿到一个移动硬盘，但是你最好赶紧给我把程暝叫出来，如果你不想和他同归于尽的话。”江子城一改之前的狂放，程皓听得身子一震。
　　“一...一定要去吗？”程皓问。
　　“你tm外卖借了单不送都nm要扣钱，你敢逃这个单，就等着全世界的杀手追杀吧。”
　　“那...一定...要我去吗？”程皓感到畏惧。
　　“这个软件要求从任务开始时全程录像，就是为了防止外包和中间商，若是杀人任务，需要拍下自己露脸亲手杀人的画面。”
　　程皓无法相信自己的双手要沾血，他在心里疯狂地呼唤程暝，但程暝仿佛是死了一般寂静。
　　“但是这个软件没有说必须单人行动，”江子城说，“只是程暝一向是孤狼行动，没有让我发现。”
　　“意思是...”程皓话没说完。
　　“我陪你去。”江子城又将手机拿回去，仔细看了看任务详细内容以及相关情报。
　　程皓的大脑像是蹦极般忽然充血、发沉，眼前一片黑，仿佛能看见眼球里的血丝，他无法理解自己为何被卷入这种是非里，他在一周前才从陵西的重点高中里的考场走出来，就两天时间，就要被迫成为杀人犯。他无法接受，无法接受世界上有人把杀人作为工作，把轰炸大楼作为日常。
　　“所以晚上你吃什么？”江子城遍翻看着资料遍问。
　　程皓没有说话，大脑皮层的神经元仿佛全部暴毙。
　　“那我随便点了，”江子城拿起自己的手机给楼下的人打电话，“不好吃别怪我啊。”
　　说罢，约莫过了十分钟，门口的电梯便运转起来，从里面走出一个提着大包小包的女生，身穿黑色卫衣，白色长裤，脚上一双拖鞋，年龄看上去和程皓差不多大，身材纤细。
　　“哥！开门！”那人站着玻璃门外喊，一边摆弄这江子城的密码锁，密码锁频频发出指纹错误的警报声。
　　“小江小江！”江子城喊，“开门。”
　　伴随着一个智能音箱的语言，玻璃门便打开了。
　　“这来的是谁啊？”那人提着江子城叫的饭走了进来。
　　江子城一把搂过程皓的肩，程皓靠在他怀里，一脸笑容对那人说：“这个是程暝，不过现在是程皓。”
　　“这个是我妹，江子郭。”江子城接着将脸对着程皓，装作轻声说。
　　“呃...”江子郭看见浑身便服的他哥搂着一个穿着正装的陌生人，把脸扭开，“真是腻歪。”
　　程皓从江子城的怀里挣脱出来，整理自己的着装。
　　“你多大了？”江子郭问眼前这个身着正装的“嫂子”。
　　“十七。”程皓回答。
　　“哟，这么小？”江子郭有点不敢相信，“江子城你真是老牛吃嫩草。”
　　“他也就比你小四岁，”江子城打开那几包塑料袋，“也不小了。”
　　程皓没想到眼前这个长得像初中生的女生竟然还比自己大四岁。
　　“得吧你出去吧。”江子城把饭端到桌上，把江子郭招呼走。
　　“别弄脏沙发。”江子郭走到门口的时候忽然转头说了句，话里有话。
　　“快滚！”江子城听懂了话外之音，不过程皓还是那么单纯。
　　程皓感觉他们一家子说话都是那么毒舌。
　　“你吃这个。”江子城端了一盒饭到程皓面前。
　　程皓打开盖子，通常预制菜外卖少有的烟火味扑面而来，是盖浇饭。程皓看向碗上的餐厅logo，辨认出那是当地的高档牛排店。
　　“快吃，吃完今晚就行动。”江子城已经猛扒了两大口饭，催促程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