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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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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了。
没带通行令牌。
还看到了内侍们处置后妃的全过程。
这被发现肯定就得杀人灭口了。
随着大手靠近，虞汐仿佛看到了自己躺在棺材里的悲惨结局，闭着眼睛咋哇乱叫。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清越的嗓音自身后响起：“云大人，好巧，您也在这里？”
云大人转头，但见一人立于月洞门下。
他也很意外：“九皇子？”
年轻时的天帝已是六界罕见的俊美，玄溟却在继承骨相的基础上比其父皇更多了几分难以逼视的耀眼光华。不过考虑到他的生母是当年倾城绝代的辛泗公主，便也不觉得奇怪了。
他收敛起眸中惊为天人的目光，恭敬行礼：“九殿下，好久不见了。您怎地会在这里？”
“我的猫跑了，正在寻它。”话音未落，便听得“喵呜”一声，一道雪白影子不知从哪里跑了出来，后腿在云大人臂上蹬了一下，借力投入玄溟怀抱。玄溟顺手接住，修长的手指抚过猫儿脊背，语气带着几分无奈的纵容：“让你别乱跑，跑到这是非之地，害得我好找。”
直到背影消失在视线中，云大人才看向那丛蔷薇花枝——方才那朵白蔷薇早已无踪无影。
......
猫儿怕冷似的缩在怀里，小脑袋低垂，半天不动弹。玄溟忍不住用手指去勾她的下巴：“云大人确实是这天界仅次于父皇的大能修士，但他也没怎么你吧？就吓成这样？”
虞汐瑟瑟发抖。
云大人是没怎么她，可那泄露出来的威亚很可怕啊。
还有那眼神。给人一种强烈的被野兽盯上的感觉。真的好可怕。
玄溟本来想奚落她“色厉内茬”，平时挺嚣张，在真正的大人物面前就露馅了，但看平时伶牙俐齿的她今日竟然不搭话，估计是真的怕了，于心不忍，便把到嘴的话咽了下去。
虞汐长得好，变成猫儿后也漂亮，圆圆软软，小虫子一般，玄溟忍不住撸了两把：
“到家啦，别缩着啦。进了锁仙台，就是我父皇亲自来了都伤不了你。”
虞汐怕有人跟着他们，进入结界了也不敢恢复原状，但是胆子大了些，探出头：“殿下，你为了我擅自踏出锁仙台，被天帝知道了会不会受罚啊？”
玄溟对视一眼，目光不自然地错开：“谁为你踏出锁仙台了，我是自己想出去转转，救下你纯属凑巧。”
虞汐哼了一声。
傲娇男。
我一眼就把你看穿了。
她很想逗他玩玩，不过此刻显然有更重要的事要干。沿着胳膊虫子爬树般爬到他肩上，一脸认真地看着他：“所以陛下真的会罚你吗？”
玄溟不以为意：“我全身经脉都断了。他还能怎么罚我？无非是拖下去再打几十神鞭，或是扔进水牢关上几个月。——来来回回也就这些手段，早都习惯了。”
……
凌霄殿内，墨香氤氲，天帝正临案挥毫。
云大人垂手侍立一旁，低声禀报完凝香轩事宜，略作停顿，又补上一句：“臣回来时，在宫道旁遇见了九殿下。”
御案后运笔的手稳如磐石，不曾有半分停滞，寒冰般的声音自上方传来：“他此刻不该在锁仙台么？”
“是。殿下说是为了寻找走失的猫，才一路找到那里。”
笔锋在宣纸上流畅地转折，天帝只淡淡“哦”了一声：“猫寻着了？”
“寻着了。一只白猫。”
天帝轻笑，搁下笔。抬眸看他：“你就没把那猫儿拎起来，好好瞧瞧它究竟是不是猫？”
天帝喜怒难测，唇边的笑意从来不意味着他心情好。
云内侍跪倒：“九殿下在侧，臣不敢妄动！只是陛下曾明令，殿下终生不得踏出锁仙台半步。今日之举确有违逆之嫌，臣不敢隐瞒。”
修长的手指在御案上不轻不重地叩击了两下：“是抗旨……云爱卿，你说说，朕该如何罚他？还是干脆……不罚他？”后半句说得极轻，极缓，甚至带着些调戏的意味。
“陛下，臣以为锁仙台那方寸之地对百年前的孩童或算宽裕。但如今殿下早已长成少年，那几十步便能走到头的院落实在逼仄了些。偶尔踏出散心，也在情理之中。”
十二旒白玉珠冕在天帝眼前微微晃动，他沉吟良久：“他在锁仙台呆多少年了？”
“一百一十二年。”
一百一十二年。
那孩子今年该有三百岁了。
“确是长成大人了。”天帝开口，深邃的眉宇间看不出情绪，“也罢，依你所言。禁足令朕不收回。但他日后若再踏出锁仙台。也便不追究了。”
......
虞汐担心玄溟因她受罚，出于内疚，这几日对他尤为照顾。
摘田里最新鲜的果蔬给他吃，每天几次给他按摩，又从储物袋里翻出各种法器、锦被、衣物给他用，连自己腌制留着独享的糖渍葡萄也拿出来和他分享。
玄溟心下纳罕——这小姑娘手里竟藏着这许多好东西。
送给他的被子触手软绵，质地轻盈，细看竟是天蚕丝所制，即便在天界也没多少人能用得上。
还有那琼浆玉液，即使不需滋补灵力，滋味也是一等一的好。皇子手中都是限量的，她竟然有这么多。
自己这一趟去得值。
“虞汐，你在凡间是做什么的？怎攒下这许多宝贝？”玄溟提议要看她的储物袋。虞汐也没吝啬，直接递给了他。玄溟看着袋中各式各样的好东西瞠目结舌，抓起一把金沙，看着它们从指缝间漏回袋中。
虞汐笑得腼腆：“就是一个普通的修士，但是遇到了特别好的村民，我帮他们除了个妖怪，他们就给我立了庙。手里有了功德，就能跟器修、药修换些好东西存着。”
她说话时眉眼弯弯，唇角漾开浅浅的梨涡，脸颊泛着一层绯色，明媚漂亮。
玄溟目光停留了好一会。
“殿下，我今天去河边取水的时候，遇到别的宫女，从她们那里换了些薄荷、藿香和肉桂。凡间入冬了，这几日锁仙台寒气也重，不如今天我们泡澡吧？”
“我有避尘珠，何必费那事。”
玄溟没有法术，但母亲、外公留给他海量法宝。根本不需要像个凡人那样生活。
“避尘珠能清理身子，但是不如泡澡舒服呀。热水泡得浑身都舒展了，睡觉也能睡得好。不是很好吗？”她昨天特地洗了个澡，确定很舒服，才跟他建议的。
玄溟对热水澡没有什么兴趣，但她执意如此，他也不好拒绝这番美意：“好吧，不过得你伺候我沐浴。”
“可以的。”
古时贵族沐浴皆有下人伺候，想来应是会留一件衣衫在身，不至全然赤裸……
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