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狼队友【电竞】》枰上雪

22、第 22 章

　　沈朔和沈茜是双胞胎，今年也是刚高考完。
　　沈绥有意锻炼儿子，假期已经开始让沈朔着手集团事务了。

　　季云川跟沈朔碰了一下杯。
　　“沈公子年轻有为。”

　　沈朔脸有些红。
　　“叫我沈朔就行，川神才是真的厉害。”
　　“能问问你下赛季的打算吗？会去AHA吗？”

　　这个问题刚一抛出来，旁边的三个女生默契地安静下来，坐等他回答。
　　加上陆胤一共五双眼睛，季云川迎着这些目光淡然道：
　　“去AHA我就不会出现在这里了。”

　　说完，留意了周围人的神色。
　　沈朔和沈茜被家里养的很好，这种情况也只是面露疑惑。
　　傅歆似乎在腹诽他又当又立，眉眼间透露出一丝轻蔑。
　　周晏倒是看不出想法，藏得很深。

　　“那你……？”沈朔接着问。

　　季云川拿起手机。
　　“加微信吗？”

　　沈朔立马一通操作，刚加上，就收到季云川的消息：
　　【JYC：我猜，沈氏集团目前的发展遇到了瓶颈】
　　【JYC：而这个瓶颈就是流量，对吗？】

　　沈朔看完脸色微变。
　　他盯向季云川，屏幕的冷光正映在季云川脸上，一道黯芒从眼镜边沿反射出来。

　　【JYC：放心，没有窥探你们机密，我只是看得出你们目前商业模式的天花板。】
　　【JYC：你应该知道我没上完的大学修的是财经专业】

　　沈朔再单纯，这会儿也看出来他的目的不单纯了，神色有些复杂。
　　【溯：……你想要什么？】

　　季云川没着急，又敬了沈朔一杯酒，一饮而尽。
　　【JYC：想请你帮忙给沈伯父带句话。】
　　【JYC：未来一年，我的新战队将会成为顶流，拥有不输于明星的国民度，希望伯父可以给我一个谈合作的机会。】

　　沈朔瞪大了眼，浮现出一个极度震惊的表情。
　　【溯：新战队？！！！！】
　　【溯：啊啊啊我听到了什么！！】
　　【溯：你自己建吗？！】

　　【JYC：对，新战队。】
　　【JYC：和陆胤，以及另外一位朋友一起。】

　　【溯：难怪你们今天要来】
　　沈朔终于想明白。
　　【溯：OK没问题，我安排！】
　　【溯：我爸虽然嘴上总说我们看你比赛是不务正业，但对你那个弟弟一直没好气】
　　【溯：见面我是肯定能保证让你见上，能不能谈妥还得看他，不过我可以偷偷告诉你老爷子的喜好】
　　……

　　沈朔七手八脚地扣字，傅歆在旁边冷眼旁观。
　　而对面的周晏却身子一偏，跟望眼欲穿的沈茜靠的很近。
　　“你哥也是他粉丝？”

　　“对啊。”
　　沈茜微微撅嘴。
　　“我俩变成同担才开始和平共处的。”
　　“今天他要是不跟我分享消息，我就拿走他所有的签名照、娃娃、立牌……”

　　周晏仍靠在沈茜旁边，笑着打量沈朔和季云川。

　　沈朔一顿，脸彻底红到脖子根。
　　“你……”
　　“谁说不跟你分享了？”

　　季云川见状，在手机上回复：
　　【JYC：感谢。】
　　【JYC：不管成不成，交个朋友，以后一起打游戏】
　　【JYC：比赛也给你留亲友票】

　　沈朔低头，盯着屏幕看了半天，竭力抿着唇才没让嘴角飞得太高。

　　季云川看着他的样子，却想起自己的另一个粉丝。
　　签名照、娃娃、立牌……
　　他也有吗？

　　这些粉丝行为，他虽不理解，见得多也习惯了。可如果是他……
　　眼前浮现出他头顶的那一撮灰白色的呆毛，季云川有些口干，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晚宴和他想象的一样平静，除了一开始因为这张脸掀起一点小水花外，没有人将他们放在眼里。

　　结束前，他和陆胤去给周家、沈家敬了酒。
　　回来后，傅歆已经走了，周晏递过来手机，上面是她的二维码。
　　“加一下。”

　　她一边说，一边对他翻了个白眼，隐秘地瞟了一眼沈茜的方向，压低声音：
　　“放心，我感兴趣的人不是你。”

　　季云川点头，扫了码。

　　回家的路上季云川收到沈朔的微信，说大后天沈绥去打高尔夫，邀请他一起。
　　季云川道谢后，跟陆胤说明了情况。

　　“行啊，开个小会就解决了？”
　　陆胤正开车，撑在下颌的手拍了拍方向盘。
　　“啧啧，你这魅力，斩男又斩女啊~”
　　“打电竞是不是屈才了？”

　　季云川扯开领带，把空调开大。
　　“约在大后天说明什么你还不清楚？”

　　如果是看重的人，不会拖这么久的，能答应多半还是看在孩子的面子上。

　　陆胤“嗐”了一声，“能面谈不错了，总比没机会强。”
　　“不过宝确实不能都压在一处，别的办法也得试试。比如……众筹？”
　　“众筹行吗？”

　　季云川：“跟谁众筹？”

　　陆胤一时语塞。
　　两个亿的缺口，即便众筹也得有点家底。因为和秦家的矛盾，今天到场的几乎是所有的潜在目标了。
　　很显然，这些潜在目标根本不会把他们放在眼里。

　　还有一种方法，就是公开众筹，也就是利用他的粉丝经济。
　　但这种跟SYG异曲同工的做法，季云川压根没考虑在内。

　　“再想想吧，车到山前必有路。”陆胤安慰道。
　　季云川没说话。

　　回家洗完澡，季云川坐上沙发，胳膊架在长腿上，弓着身。

　　资本。
　　利益。
　　杠杆。
　　筹码。
　　代价。
　　人心。
　　这些词像一只只苍蝇在他脑海里盘旋，挥之不去。

　　他之所以会在白斯熠加入进来后决定放手一搏，就是因为流量二字。
　　流量是他们目前最拿得出手，也是最有威力的武器，发挥到极致是足以吸引上面的目光的。
　　但他们没能做到。

　　或者说，目前的程度还不够。
　　不是不够火，而是单纯只是两个技术好颜值高的选手，分量不够。

　　思来想去仍没找到破局之道，他阖了阖眼，打开了白斯熠的直播间。

　　白斯熠今天没开播，季云川翻出之前的录像，找到解说SYG比赛的那一天，也就是涨流量最快的时刻。
　　低沉微哑的嗓音一出来，他的喉结立时动了动。

　　“解说比赛自然是因为比赛值得解说。”
　　“而且……”
　　“SYG有我喜欢的选手……”

　　今天候机的时候，闲来无事翻到这个，此时重放，依然被触到。

　　吸了口气，季云川凝下神，开始思考流量暴涨的底层逻辑。

　　除了显而易见的，“蹭”了自己的话题度外，他这波立挺自己，其实无意间让这件事上升了一个高度——
　　从众说纷纭，变成“us against the world”。

　　而后季云川直播秦缇打人，将这件事定了性，他们彻底站在了热血和正义的一方。

　　有立场，有态度，再配合不弱的颜值与技术，他们才会被这么多人支持。

　　SYG最后跟AHA打的那一场白斯熠也解说了，季云川点开，一路看到最后。

　　AHA几人过来握手时，通过录像能直观地看出来，选手们视线停留的位置，既不是整场比赛的MVP西柚，也不是处在舆论风暴中心的自己。
　　而是即将退役，颈椎已经明显前倾的，AHA的打野选手，荒原。

　　那天荒原坦然的笑容，季云川也印象深刻。
　　他说他要退役了。
　　还说，即使不退役，当替补也愿意让季云川来带飞。

　　热血。
　　正义。
　　努力。
　　尊重。
　　合作。
　　成就。
　　他在竞技场上看到的东西，将之前那批关键词完全覆盖，苍蝇乱飞变成了鸾骞鹤舞。
　　而这些，才是让他五年蹉跎，却仍愿上下求索的原因。

　　想到这，季云川微眯起眼。
　　谜底不就在谜面上？

　　两个人不够分量，那就五个。
　　五个不够就十个。

　　想让世界看到，先把火烧旺。

　　打开微信，在联系人列表里找到高山，季云川发消息过去：
　　【JYC：你们退役选手有群吗？拉我进去】

　　对面秒回。
　　【高山：！！！！！！】
　　【高山：不是吧！你要退役？！！】
　　【高山：你这当打之年为啥要退役？被SYG伤了？只是一个战队而已，跳个槽不就解决了？！】

　　季云川微微勾起唇角。
　　【JYC：不退役。】
　　【JYC：闲了，想找人打架】

　　【高山：………………】

　　进群之后，高山“贴心”地把他俩的聊天记录截图分享了，于是一石激起千层浪——

　　【闪电：我看到了什么？！穿云？？】
　　【小风：欢迎川神来我们中老年秧歌队炸鱼[狗头]】
　　【老登：哎呦我去，我正直播呢，手一抖被小学鸡反杀了】
　　【瑞虎：你这算啥，我TM给娃换尿布，光顾着看手机被儿砸二次攻击滋了一身……】
　　【瓦特：小鸡中的战斗鸡[大拇哥]】
　　【鬼火：神特么小鸡中的战斗鸡，瓦特你想笑死我】
　　【二宝：都别抖机灵了，人家战书都扔咱脸上了】
　　【泡泡：是啊，退休老大爷们别遛鸟了，起来干架了！】
　　……

　　消息一条接一条地刷出来，季云川一边看一边打字：
　　【JYC：@所有人明天晚上7点，来战】
　　【JYC：我和另外一个打野各带一队，BO3】
　　【JYC：每一局赢的队伍可以从我这领2W奖金】

　　发前面两条的时候还没动静，发完第三条，群里比刚才还炸锅。

　　【高山：干他丫的！我第一个报名参战！】
　　【老登：来来来搞起，好久没打比赛了】
　　【泡泡：季老板壕啊，报名+1】
　　【二宝：蟹蟹老板！报名+10086！】
　　……

　　看到有奖金，所有人都很积极，除了打野的几位。
　　【瓦特：没我们打野什么事儿了呗？】
　　【鬼火：要不我们走？】

　　季云川再次发话：
　　【JYC：@所有人都来，比赛只是娱乐，结束以后有重要的事商量】

　　【屠丫：刚进来，信息量咋这么大，啥事啊川神？（报名+54099】
　　【瓦特：我去，什么钩值得季老板拍最少4个W出来打窝？】
　　【恒星：突然有点害怕】

　　【JYC：明天就知道了】

　　事情交代清楚后，他拨通了白斯熠的电话。

　　响了很多声才接通，声音听上去还有点闷——
　　“喂~”

　　“感冒了？”

　　季云川问完，就听到电话里传出笑声，和带着愉悦的“没有”。
　　紧绷的身体这才放松下来，嵌进沙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