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婚后成为天下第一》灯火归

63、飞鼠案

　　“哇！宋安，太感谢你了。托你的福，我也能正大光明地逃......不是，是暂别训练了。”
　　周玄之见到宋安后，边走边说道。
　　欧阳长老安排陪同宋安下山历练的就是他。
　　宋安看着他已换下内门弟子的青灰色袍服，穿上一身浅蓝色的衣着，连头发都重新束得精神了些。
　　周玄之拍着胸脯，信心满满：“放心，这趟下山诸般事宜，包在我身上！我在宗门也混了快两年，下山的路数门道都熟。”
　　“不过，你有带其他衣服吗？下山做任务，尤其是有些需要低调行事的，最好别穿着宗门的袍服，太扎眼。”
　　宋安一愣，脸上出现几分尴尬，这也没说啊。
　　周玄之一眼就看出，立刻摆手笑道。
　　“没带没事，小事一桩。咱们下了山，就先找家成衣铺子，就好了。”
　　两人来到了山下附近一家成衣铺。
　　店老板正倚着柜台，瞥见两人在外面，打眼一瞧。
　　两个年轻人，男子衣着得体，女子则一身醒目的青山剑宗内门弟子服饰。
　　他眼中精光一闪，瞬间带上十二分的热情，三步并作两步迎了上来。
　　“诶哟！两位贵客光临，蓬荜生辉，快快请进。不知二位需要点什么？小店应有尽有，都是上好的料子，时兴的款式！”
　　老板的目光主要落在宋安身上。
　　宋安走了进去，周玄之则抱臂靠在门边等着。
　　宋安直接说明来意：“我想买件现成能穿的衣裳，方便行动些的。”
　　“明白明白，姑娘这边请。”
　　老板立刻将宋安领到一侧挂着的几套成衣前，自顾自地介绍起来。
　　“姑娘您看这套，苏州来的上等绸缎，光泽柔润，透气性好，这裁剪版型更是没得说，衬身段。再看这件，用的是细棉混着少许冰蚕丝，夏日穿着凉爽不贴身，行动绝对利落。还有这件，这刺绣，这料子......”
　　宋安伸手摸了摸，料子手感确实比她平日穿的要细腻光滑许多，样式也简洁大方。
　　她心中并无太多喜恶，只问关键：“多少钱？”
　　老板笑容可掬，伸出一根手指直直竖起：
　　“姑娘好眼光，这套绸缎的，一百两。不过您二位既然是青山剑宗的人，咱们必须给个优惠价！九十五两，您看如何？”
　　宋安虽然从未自己买过成衣，家中衣物都是新三年旧三年地穿，只有年关才可能扯点新布，但也清楚知道，普通一身衣服绝不可能如此昂贵。
　　她心中震惊，面上却竭力不显，只是微微蹙眉，又伸手翻了翻那衣服，摇头道：
　　“料子虽好，但这衣袖似乎有些宽大，日常行动怕是不便。有没有更实惠些的？”
　　老板观其神色，从善如流，立刻又取出一套。
　　“姑娘再看看这个，这款式更干练，棉麻质地，结实耐穿，活动起来绝无妨碍。只要五十两！”
　　宋安依旧摇头。
　　老板脸上的笑容稍微淡了点，从另一排拿出一套明显普通许多的靛蓝色粗布衣裙。
　　“这套是我们这儿最普通简单的了，结实，宽松，干活走路都方便。只要十四两，姑娘觉得如何？”
　　宋安看着这套衣服，心里快速盘算。
　　以前在家乡，跟着母亲去买做衣服的粗布，一匹也不过一二两银子，就算在镇上买好一点的现成的成衣，最多也就五两。
　　十四两，对现在的她而言仍是一笔需要咬牙的数目。她正犹豫着是否再讲讲价，或是干脆不买。
　　这时，旁边走过来一个穿着利落的中年妇人，嗓门颇大。
　　“老板，老样子，拿套五两的，放这儿了。”
　　话音未落，她已经将几块碎银拍在柜台上，手中拿着粗布材质的灰褐色衣裤，看都没多看，转身就走。
　　宋安眼睛一亮说：“我就要她拿的那种，一模一样的就行，现在就换上。”
　　老板脸上笑僵了一下，随即恢复，走向一个角落，从木箱里拿出一套类似的灰褐色粗布衣裤，递了过来。
　　“姑娘想必是有要事，这边请，后面有小间可以更换。”
　　一手交钱，一手拿衣。
　　宋安将换下的弟子服仔细包好。
　　“姑娘慢走，下次再来，给您优惠。”
　　老板送客，热情已经只流于表面。
　　宋安察觉到了这点变化，但并不在意，提着包裹走出店门。
　　等在门外的周玄之，乍一看到换装出来的宋安，明显愣了一下。
　　他张了张嘴，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说了：
　　“那个宋安，有件事我方才没想起来说。其实这种费用是可以回宗门报销的，就说任务中衣物损毁需另购即可。”
　　宋安闻言，静静地看着他。
　　有这种可以不花钱的事不早说，也不用想这么久。
　　周玄之见状，连忙说：“都怪我考虑不周，光想着等一下去官府的事了。”
　　宋安眯了眯眼，摆摆手。
　　“算了。穿什么都一样，能行动方便就行。回头能把我花出去的七两银子报销了就好，先去做任务吧。”
　　两人很快来到了青山县县衙门前。
　　青瓦高墙，石狮肃立，门口两名站着衙役。
　　见两个年轻人径直走来，立刻上前一步，手按刀柄，板着脸阻拦。
　　“县衙之地，闲人免进。”
　　宋安脚步一顿，目光看向周玄之。
　　只见周玄之腰板挺直，下巴微扬，换上一种倨傲的神色，声音带着斥责的意味道：
　　“我们乃青山剑宗吕长老门下亲传弟子，奉师命前来协查要案，还不速去通报，让你们主事的出来迎接。”
　　见他如此，门前两人有点被唬住，赶忙进去叫人。
　　宋安在一旁看着，心中微讶。
　　周玄之这变脸的速度和架势，还真像那么回事。
　　不多时，一位身着青色官服的留着山羊胡的中年男子匆匆走出。
　　此人正是本县县丞，他脸上带着恭敬，目光快速扫过两人。
　　周玄之不慌不忙，手腕一翻，已将那块青门令亮在手中。
　　那县丞目光落在令牌上，尤其是那个青字上，脸上笑容出现，腰弯得更低了些。
　　“不知是剑宗长老座下高足突然亲临，下官有失远迎，万望恕罪。仙师，快请进，快请进！”
　　他侧身引路，态度谦卑。
　　当看到身着粗布衣衫的宋安也走在他前面时，那县丞有些不悦。
　　然而，下一秒，他的目光瞥见了宋安腰间同样悬挂着的一块制式相仿的令牌，那点不悦立刻收敛起来，换上了无差别的恭敬。
　　两人被恭敬地请入后堂，奉上香茶。
　　这番前倨后恭的待遇，让宋安想起以前，她安静地坐着，默默观察。
　　周玄之大剌剌地坐在旁边，面对县丞的客套寒暄，脸上出现不耐烦，摆手打断。
　　“不必客套了，我等此次下山，是为你们官府在悬赏令上的那桩连环盗窃案而来，莫要耽搁太多时间了。”
　　这案子是宋安下山前从欧阳长老给的那张纸上挑中的。
　　原因无他，赏金高达五百两，远超过其他任务，而且只是抓个贼，对她而言很不错。
　　县丞闻言，立刻反应过来：“原来仙师是为那嚣张的贼人而来，太好了。快，去将飞鼠案的卷宗取来。”
　　他吩咐旁边候着的书吏。
　　趁着书吏去取的功夫，县丞开始介绍：
　　“此贼绰号飞鼠，近一年来在我青山县及邻近几县流窜作案，所犯盗窃案已有数十起之多，且越发猖獗。”
　　“此次更是胆大包天，潜入本县富商曹员外府中，盗走金银珠宝古玩玉器，价值逾千两。”
　　他叹了口气，表露出几分无奈。
　　“只因这贼人通些灵法异术，身形滑溜，极善潜藏匿迹，我们寻常衙役捕快实在难以追踪擒拿。这才不得不劳烦剑宗仙师出手，为民除害。”
　　很快，卷宗被取来。
　　宋安和周玄之接过翻阅起来。
　　上面详细罗列了已核实的数十起案件的时间地点失窃物品，以及少量目击者描述的贼人特征，身形瘦小，跑得很快。
　　最后一次，便是曹员外府中失窃。
　　卷宗所述与县丞口供基本吻合。
　　宋安仔细看着那密密麻麻的案件记录，心中疑惑。
　　这人偷了不少人的家了，时间也很长，还是一直在这偷。
　　两人迅速浏览完毕，交换了一个眼神。
　　周玄之合上卷宗，对县丞道：“情况大致了解了。带我们去曹员外府上看看吧，看看情况。”
　　“是，是，下官这就安排。”
　　县丞连忙应下，还吩咐备好了马车，请两人上车，一路朝着城东曹府而去。
　　马车内，宋安看向周玄之，恢复平常悠闲模样。
　　“你方才好大的威风。不过，我们为何要自称是吕长老门下？”
　　周玄之展开他那手中折扇，轻轻摇动，得意地笑着。
　　“这你就又有所不知了，出门在外，身份是自己给的，挑个在这有些名头的身份，才更管用。”
　　“不然哪能有车坐，有茶喝，怕是还得在门口就得多费些口舌。”
　　“原来如此。”她点了点头，将这些默默记在心里。
　　宋安的目光投向车窗外流动的街景。
　　宋安说：“下山之后感觉到这青山县的人对青山剑宗的弟子挺不错的。”
　　周玄之说:“那是自然，毕竟这青山县能成这样，和青山剑宗关系不小。”
　　宋安看着，这青山县比边江县确实富庶且热闹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