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死装一个 ...
-
辞砚放下笔，看向爷爷：“计划是什么？我什么时候动身？”
爷爷辞靖邦从抽屉里取出一个没有任何标识的银色金属U盘，推到他面前。
“你的新身份、背景资料、初步的联络规程，都在里面。吉民恒康制药公司的‘猎头’，会在后天上午10点主动联系你这个‘颜绪诸’博士。”
“这意味着，”爷爷的目光如同磐石，“你还有不到48小时的时间，来消化你的过去，然后，彻底忘记它。”
辞砚垂眸，在沉默3秒后突然抬头眼神坚定的说:“好难听的名字，能换一个吗？”
最终以头上多了一个包的战绩失败。
辞砚捂着被辞精邦打疼的地方，脸上浮现出夸张的表情说:“嘤嘤嘤嘤～区别对待！为什么龙妹儿可以犯贱？！双标啊！”
辞精邦抬眼看了一眼自己的这……脑子可能有问题的孙子，喝口桌上的茶:“别搁这攀伴儿，装可怜。”
辞砚从身上白大褂掏出一个右下角绣上了一个龙图表情包的手帕擦了擦眼角，不存在的眼泪:“没爱了呀～”
(这个龙图表情包是三人有次玩真心话大冒险，陆晨输了，辞絮焉就让这货在辞砚犯贱时的手帕上绣龙图)
与爷爷对峙后的第48小时。省厅专案组的“背景制作小组”会连夜为辞砚打造一个完美的新身份——“颜绪诸”，一位怀才不遇、因学术理念不合而从顶尖研究所辞职的天才化学家。生物公司会议室。面试他的是研发部主管，一个眼神精明、带着假笑的中年男人。
而这两天的辞砚也在经历特训，与此同时，在另一处安全屋，辞砚正对着一面单向玻璃，脸上是所有熟悉他的人都未曾见过的、混杂着傲慢与贪婪的神情。
“成了。”耳麦里，经验丰富的老侦查员语气里带着难以置信的赞叹，“毛细血管收缩模拟羞愤，瞳孔聚焦调节制造冷漠感……辞博士，你这微控制能力，是打娘胎里练出来的？”
辞砚瞬间松懈下来，揉了揉发僵的脸颊，无奈地笑了笑：“都是龙妹儿‘培养’得好。”
他这话，是字面意思。
几年前，当辞絮焉沉迷心理学时，她那超越常人的好奇心并没有止步于书本。她拉着亲哥辞砚，进行了一系列“不道德”的人体实验：
· “哥，你说如果大脑刻意给面部神经传递错误信号，能不能人为控制脸红？”
· “诶，散光，理论上可以主动控制睫状肌轻微失调，来干扰瞳孔的对焦反应，从而在微观上改变眼神状态吧？”
彼时只觉得是妹妹又在异想天开地“霍霍”自己，如今看来，那些在打打闹闹中磨炼出的、近乎本能的对身体反应的精密操控能力，竟成了此刻他存活下去的最大依仗。
这两天的“特训”，与其说是学习，不如是一场针对性的“唤醒”与“定向”。
爷爷辞靖邦亲自坐镇，将一份厚厚的《颜绪诸人格设定档案》拍在他面前。
“砚娃，你的专业能力无可挑剔，他们要的就是这个。这两天，你只需要做好两件事：”
“第一，忘掉你是去当英雄，记住你是去‘捞钱’的。把你对科学的追求，扭曲成对资源和钞票的贪婪。”
“第二，把你妹当年‘研发’出的那套控制身体的邪门本事，全都给我用出来！”
辞砚没有剪掉脑后那缕小辫。在爷爷“胡闹！”的呵斥声中，他难得地固执了一次，只是将头发披散开，形成了略显不羁的狼尾发型。
“这是‘颜绪诸’的标识，”他争辩道，下意识地运用起妹妹“培训”的成果，让眼神看起来既偏执又真诚，“一个恃才傲物的天才，总得有点不合时宜的坚持。这也是一种‘真实’。”
爷爷盯着他看了几秒，那锐利的目光仿佛在权衡一个战术风险。最终，他摆了摆手。“……随你。或许，一个无伤大雅的破绽，反而能让陷阱更逼真。”
两天后，“猎头”果然联系了辞砚，聊了几句后，便安排辞砚来参加下午的面试。
“颜博士，您的简历非常出色。我们好奇，您为什么选择离开国家级项目，来我们这家初创公司？”
·辞砚（饰演“颜绪诸”）：他脸上露出一种混合着傲气与不满的神情，语气略带讥讽：“大庙规矩多，一个分子式改八十遍。我听说这里……更看重结果，也更能让才华变现。”
辞砚凭借其真实的学术功底，在专业问题上对答如流，甚至指出了对方现有研发思路中的几个瓶颈。他的表演无懈可击，那种“天才的狂妄”与“对现状的不满”完美融合，让对方深信不疑——但这好像也只是表象
面试当场通过。主管亲自带他参观“核心实验室”，言语间充满了对未来的“宏伟蓝图”。
在实验室里，主管指向一个密闭的反应釜，语气变得微妙： “颜博士，我们目前最核心的项目，是一种……能带来极致愉悦感的‘特殊芳香剂’。”
随即，他递给辞砚一份加密的U盘：“这是初步的分子式和合成路径，您是专家，请帮我们评估一下，如何才能绕过……嗯，常规的检测手段，让它的‘香味’更持久、更独特。”
辞砚回到临时办公室，将U盘插入经过安全处理的电脑。当数据被解析开的瞬间，他的瞳孔骤然收缩——
屏幕上显示的，根本不是什么芳香剂！那是一个结构极其刁钻的新型毒品分子式，与他之前研究的毒理模型高度吻合！
“嗡”的一声，血液冲上头顶。
下一秒，他猛地推开椅子，大步冲回主管办公室，甚至没等秘书通报。他将U盘狠狠拍在主管桌上，巨大的声响让对方吓了一跳。
“你他妈当我傻子？！” 辞砚（颜绪诸）的声音因极致的愤怒而颤抖，脸上是毫不掩饰的、被欺骗和侮辱的暴怒，“这是□□的衍生物！是毒品！你们他妈的根本不是什么生物公司，你们是制毒窝点！”
主管看着辞砚的愤怒，脸上的假笑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审视。
辞砚胸口剧烈起伏，眼神里是全然的排斥与鄙夷：“我颜绪渚是缺钱，是想做研究，但还没下作到用脑子去制毒害人！这活儿，谁爱干谁干！”
说完，他转身就要走。
而就在这时，主管不紧不慢地开口，说出了那句将辞砚彻底锁死的话：
“颜博士，您来之前，就没仔细查查我们公司的背景吗？” “现在，您觉得……您还走得了吗？”
主管按下桌下的警报，两名保镖模样的壮汉瞬间涌入，辞砚脸上闪过慌乱，本还想反抗一下，但反抗无果。最终被壮汉一左一右钳制。 “颜博士，有些船，上来了，就别想轻易下去。”
主管笑着站起身，为他整理了一下因激动而弄乱的衣领：“别激动。我们知道您妹妹……辞絮焉，对吧？她好像也在云州？您不想她出点什么意外吧？”
辞砚听见自己妹妹的名字瞳孔萎缩，但又迅速复原，强压下心中的冲动：“什么辞絮焉？你们什么意思？呵，想捞我之前总得查一下我的背景吧？我哪有什么妹妹，我是独生子。”
主管当然敏锐的发现了辞砚瞳孔一瞬间的收缩，看着辞砚漏洞百出的脸上露出轻鄙的笑容。
主管将一份蓝皮子的档案放在桌上，并让钳制住辞砚保镖松开，示意辞砚翻开档案看看:“颜博士，我觉得你也不必装了，我们当然好好调查了一下你的背景，不然怎么可能这么快就让你触核心呢？现在不妨您翻开看看？在下定论呢？”(刑罚第253条之1，侵犯公民个人信息罪，不要觉得这正常！)
辞砚翻开档案，发现这他妈不儿本人档案吗？这么详细的吗？就差写一下自己拉什么屎了！
主管看着辞砚震惊，笑着说:“辞博士，您出色的能力，我们老板很看重，所以，您不要不识抬举。况且你妹妹还在我们手上。”
就在辞砚沉思时——
主管拨通一个视频电话，屏幕亮起，出现的竟是王篁錾的脸。 “王总，如您所料，‘辞博士’果然发火了。”主管谄媚地说。王篁錾在屏幕那头笑了：“有本事的人，都有点脾气。告诉他，跟着我干，钱和实验数据管够。不干……他知道后果。”
“辞博士，我想您也听见了，至于您做什么选择？”说着，主管将桌上一份支票移到辞砚面前“我想，辞博士会做出明智的选择。”
辞砚已经非常沉默了，密码的！什么狗屁身份，刚到就露馅儿还没吃进嘴呢！
办公室里落针可闻。几分钟后，头目赵镜利的心腹带着人走了进来。出乎辞砚意料的是，对方没有动粗，反而笑了起来。
“辞博士，果然名不虚传。”心腹鼓着掌，“既然话挑明了，那就更好办了。为我们工作，价钱翻三倍。”
“五倍。” 辞砚毫不犹豫地打断他，他脸上愤怒未消，眼神却已变得冷静而锐利，“另外，我的实验室必须完全按我的要求配置。少一个烧杯，你们就另请高明吧。”
续接上章，而远在天边的辞絮焉——
辞絮焉被带入一间装修奢华却压抑的会议室。心腹站在一旁，主位空着，而坐在侧位上的那个男人，在辞絮焉进门时，正漫不经心地翻看着一份文件。辞絮焉被推进房间，目光像最精密的传感器般扫过全场。心腹、空着的主位，以及……侧位上那个翻看文件的男人，哟，一看就是个死装的～不过咋看着那熟悉呢？
她的视线在男人身上没有过多停留，反而精准地锁定了红木桌面上那把泛着冷光的黑色手枪。枪身保养得极好，旁边散落着几颗黄澄澄的子弹。
‘啧，□□(枪名)，真家伙。’ 她心里冷笑一声，‘阵仗挺足。’
“辞法医，”心腹开口，语气是程序化的冰冷，“老板很欣赏你。希望你能发挥你的化学天赋，帮我们优化产品。”
辞絮焉没看他，反而歪头看向那把枪，银发随着她的动作滑过肩头，语气里带着一种近乎天真的残忍和好奇：
“用《刑法》第三百四十七条请人帮忙？各位的谈判技巧，建议我用来当缉毒警学的反面教材吗？”
她甚至往前凑了半步，指尖虚点了一下桌面：
“这玩意儿（指枪）上了膛，走火崩死我——算你们的工伤，还是我的殉职？”
这句话，就是赤裸裸的、找打的挑衅。她不是在害怕，而是在测试对方的底线，用最欠揍的方式撕破对方“礼贤下士”的伪装。
“你他妈别不识抬举！”心腹果然被激怒，猛地上前。
就在这一刻——
侧位上那个一直沉默的男人，终于抬起头。
时间凝固了。
辞絮焉脸上所有的挑衅、所有的玩世不恭，在看清那张脸的瞬间，寸寸碎裂。
陆……却舟？
师兄？！！
8年的时光……那张她以为早已化为白骨的脸，此刻就出现在地狱的中心！
大脑一片空白。她看着他，看着这个父亲曾最寄予厚望的弟子，这个她曾敬仰的师兄。
‘他没死……’
‘他在这里……他是谁？’
在她震惊失语的当口，陆却舟面无表情地，伸手拿起了桌上那把手枪。他的动作慢条斯理，却带着千钧的压迫感。(得出结论，这货死装)
“咔哒。”
一声清晰的、金属撞针归位的脆响。他熟练地将一颗子弹压入弹匣，完成了上膛。
这个动作，比任何怒吼都更具威胁。漆黑的枪口，仿佛下一瞬就会喷出火焰。(不要觉得这很帅！这是犯罪哈！不要觉得这反派有魅力，这干的事都是非常刑的)
辞絮焉的呼吸几乎停止，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一种被最信任的人用最残忍的方式背叛的剧痛。
陆却舟抬起眼，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终于对上了她震惊的目光。他的嘴角，似乎勾起了一个微不可查的、冰冷的弧度。(不要觉得这很帅！他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坏人)
“还是这么牙尖嘴利。看来，” 他的声音平静得像结冰的湖面，“辞法医需要一点时间，重新学习……这里的规矩。”
在他话音落下的瞬间，辞絮焉注意到，他握枪的那只手的小指，正无意识地、极其轻微地叩击着枪柄。
——那是他当年在警校射击训练时，每当精神高度集中，就会暴露无遗的旧习惯。
这个细微到极致的破绽，像一道强光，劈开了辞絮焉混沌的脑海。
陆却舟？！
那个八年前，和她父亲一同“殉职”的、她曾经最敬佩的师兄！那个她曾在他的葬礼上哭到失声的兄长！
八年了。他没有死。他站在这里，是这座犯罪帝国的二当家。
辞絮焉的大脑一片空白，所有“犯贱”的伪装在巨大的震惊下瞬间碎裂。无数个问题在她脑中爆炸：为什么？是叛变？是卧底？如果他是卧底，为什么八年毫无音讯？如果他是叛变……爸爸的死，和他有没有关系？！
心腹将协议又往前推了推。
辞絮焉强行压下翻涌的心绪，脸上迅速挂起一副无赖样，她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我的金丝眼镜没了，看不见。不好意思哈，本人3000°近视，所以现在可以算是暂时性文盲，看不懂～”
她话音刚落，一副眼镜就递到了她面前。
是陆却舟。他摘下了他自己的眼镜，不容分说地，直接架在了辞絮焉的鼻梁上。
“呃！”
辞絮焉猛地一个踉跄，世界瞬间扭曲、眩晕。400度的镜片虽然不算高，但是对她七十几度的眼睛来说，无异于一场酷刑。她眼前发花，差点没站稳。
两秒，足足沉默了两秒，她才适应了这种天旋地转。
她摘下眼镜，递了回去，语气干巴巴：“不用了，谢谢。” 然后她像是为了找回场子，故意用一种“我早已看穿一切”的语气说：“这合同写的啥，以我多年看小说的经验，大概也猜到了。估计每一条都很刑，要不，我直接签个‘阅’吧？”
协议自然没签成。她被守卫带离办公室，去和刚回来的头目赵镜利见面。不过辞絮焉脑子里全是陆却舟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强烈的困惑和一种被背叛的愤怒驱使着她，她下意识地想找个人吐槽。
她放缓脚步，偏过头，对着身边那个一直沉默的“守卫”压低声音说： “哎，兄弟，你看那二当家，是不是死装啊？戴个眼镜真以为自己是……”
她的话戛然而止。因为她看清了，跟在她身边的，根本不是普通守卫。正是脱下眼镜后，眼神显得更加深邃锐利的——陆却舟本人。(不要觉得这货是什么阴温男鬼的感觉，很帅～一点儿也不帅！这反派他不配。)
“我操……”辞絮焉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陆却舟一挥手，屏退了真正的心腹和守卫。长长的走廊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他看着她，脸上没有任何被冒犯的怒意，只有一种复杂到令人心悸的平静。
“小焉，”他叫出了那个八年没人叫过的、专属的称呼，“现在，没有外人了。告诉师兄——”
“你刚才，是真的没认出我……” “还是和八年前一样，在用这种方式，向我传递什么信息？”
‘他不是牺牲了吗？他不是殉职了吗？’
‘8年……他消失了8年……’
‘为什么他会在这里？！为什么他会坐在那个位置上！？’
辞絮焉沉默了两秒，然后，她脸上那种玩世不恭的、找打的表情又回来了，甚至更加夸张。她微微歪头，用一种近乎咏叹的、带着虚假崇拜的语调开口：
“哇哦——！” “你这台词，是哪个言情小说里偷来的吗？什么‘告诉师兄’，什么‘传递信息’……你当你是什么深情男二吗？还整上回忆杀了？哇哦～”
她摊了摊手，脸上写满了“间歇性智障”般的无辜与茫然： “以及，这位……二当家？您谁呀？我们认识吗？可能我脑子刚才被你那400度的镜片闪坏了，现在有点间接性智障，过去的事儿，记不清啦。”
她完美地扮演了一个因为恐惧和冲击而开始胡言乱语、甚至试图用失忆来逃避的角色。但她的眼神，那双普鲁士蓝与水晶灰的重瞳，在说出“记不清啦”的瞬间，极其短暂、却异常清晰地定格在陆却舟的脸上，如同最精密的扫描仪，捕捉着他最细微的表情变化。
她在观察。观察这句极致的否认与冒犯，会换来他什么样的反应。是愤怒？是不耐烦？还是……一丝被她成功愚弄的松懈？
这片言只语织就的迷雾，是她抛出的烟幕弹，也是她刺向真相的第一根探针。
果然陆却舟有了反应，嘴角几不可查地微抽了一下。他袖口下的指节蜷紧，有那么一瞬间，仿佛真想把这个扑棱个没完的玩意儿一脚踹到一边去。
而辞絮焉的话锋，却在此刻陡然一转，变得冰冷而精准。
她那双重瞳的目光，像手术刀一样钉在了陆却舟的左腿上。
“哦，看来八年不见，师兄你……丢了条腿？”她的语气里带着一种天真的残忍，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解剖学事实，“这曲线不自然啊，装的假肢吗？走路的时候，会有声音吗？阴雨天，会像生锈的轴承一样，‘嘎吱’作响吗？”
她在戳他的痛处。用最专业、最冷静的方式，往他最深的伤口上撒盐。这不是她平日里对待他人的作风，但面对一个可能的“叛徒”，她撕掉了所有礼貌，开启了无差别的损人模式。
陆却舟的脸色沉了下去。周围的空气因他散发出的低气压而几乎凝固。
几乎是毫不收力的一把扯着辞絮焉头发，从走廊将辞絮焉扯回办公室桌子上。辞絮焉头发第二次受伤。
“签字。”他不再废话，声音冷硬如铁。
辞絮焉捂着被扯疼的头皮“啊——嘶……不签。”辞絮焉揉了揉头，梗着脖子。
下一瞬，她被粗暴地压制住，手指被强行攥着，在那份恶魔的契约上，摁下了属于“辞絮焉”的指印。
辞絮焉被强硬的在协议上按下指印时还是有些懵的，不过下一秒便想抢过协议撕了。
陆却舟倒是早有预料，带着一丝胜利者的姿态提前一步拿过协议，转身，走出办公室——
辞絮焉辞絮焉脸上的愤怒瞬间敛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逼到绝境的冰冷可冷静。
辞絮焉瞥了一眼一旁放在桌上的电脑，想发泄的愤怒和脑中的计划汇聚在一起，下一秒——
“砰——！”她将旁边桌上的笔记本电脑摔飞出去，外壳碎裂，零件如烟花般四散飞溅！
在碎片纷飞的混乱中，辞絮焉在没人注意的情况下，弯腰在一地的零件碎片中随意用手翻了几下，银白色的长发如瀑布般拂过脸颊。她下意识地抬手，仿佛要将这碍事的头发从眼前拨开——就在指尖掠过耳后的刹那，一块从主板崩落的、指甲盖大小的M.2固态硬盘，已被她精准地按入浓密发丝的根部。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与她的愤怒姿态浑然一体。
下一秒，门被推开，陆却舟去而复返，手里拿着一台崭新的同款电脑，瞥了一眼地上电脑零，面无表情地放在桌上：“摔，随便摔。集团报销。”语气平静得令人胆寒 “你可以继续砸。砸一台，我送十台。直到你学会，‘识时务者为俊杰’。”
辞絮焉：“……”
翻了个白眼，脑中突然浮现大佐用非常牛逼的大佐音说的识时务者为俊杰。
‘呵，只要存储芯片本身没有物理性粉碎（比如只是主板摔断），其中的数据是可以通过专业设备（如PC3000、MRT等 forensic tools）被完整读取的。这对于省厅级别的技侦部门来说，是常规操作。两全其美呀～’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死装一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