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的注视》观落星

5、第 5 章

　　现在是早上七点钟，司机已经在车里等着了，李明看了一眼，是昨晚送他们回来的那个人。
　　向景琛打开车门，让李明先上车，然后大步一跨自己也坐了进来，才关上车门，和司机打了声招呼，“高叔，早啊。”
　　“早上好，小少爷。”他打了个哈欠，和他们又闲聊了两句，“高中生真是辛苦啊，每天都要起这么早。”
　　向景琛笑了笑，“没办法，这可能就是高中生的职责吧。”
　　李明正在看着窗外的景色发呆。他一直都没办法这样自如地和成年人交流，所以在二人交流的时候，他已经开始偷偷发呆了，反正有向景琛接话。
　　他突然很想观察向景琛此刻的表情和动作，他是怎样说出这些话的，他是怎么和其他人交流的……他想知道，非常想。所以他转过头静静地看着对方，看着他含着温和笑意的嘴角，坚定的眼神，从容的坐姿。
　　真是完美啊……
　　正当他这样想着的时候，向景琛转过头，把本来放在后视镜上的视线移到了某只小老鼠的身上。
　　“又被我抓到了吧。”他看到对方说完这句话之后还对着他做了三个字的口型，他猜不到他说的是什么，只觉得他长得很好看。
　　突然，向景琛探过身子，拉近了两人的距离，他凑在李明的耳边小声说，“别勾引我了，宝宝。”
　　李明的脸一下子就红了，粉粉的，像烟霞一般，又像被雨打湿的粉色花瓣，让人想要小心地呵护。他发誓他绝对没有这个想法，向景琛怎么脑子里净是这些东西啊。
　　向景琛哼笑了一声，又退回了他的座位上。
　　高叔只觉得两个小同学的关系真好，这还是少爷第一次让他的同学在家里留宿呢。
　　一路无言。
　　李明都不知道车是怎么开到学校的，等下车之后立马想从向景琛身边溜走。
　　但是却被人拽住了手腕。
　　“跑什么？”
　　“我……我想先回教室，现在是早读时间了。”
　　向景琛戏谑地点点头，意味深长地说，“嗯，好吧，不是躲着我就好。”
　　“我没有……”李明底气不足地回答。
　　“谅你也不敢，第四节课下了之后待在教室别走，我会来找你。”
　　“哦。”
　　“哦？”
　　“好，我等你过来找我。”
　　“真乖。”
　　这下，抓着他的手才松开了。李明赶紧往自己的教学楼方向走去，但是又不敢走得太快，显得自己好像迫不及待一样。他怕向景琛会秋后算账，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觉得向景琛就是那种很小心眼的人。
　　他微微低着头，有些同手同脚地走出了向景琛的视野。
　　他想，一个喜欢变态的人会是什么人？
　　应该只能是比变态还要变态的人。
　　那就是大变态了。
　　向景琛就是一个大变态。
　　等他到教室的时候，天才微微亮，所以教室里还亮着灯。
　　已经有两三个同学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翻开书开始背单词了，李明也赶紧找出自己的英语复习手册，先把昨天背的单词过了一遍，发现只要念出来，基本都能背过，所以他很快就翻到了下一个单元需要复习的单词表。
　　到了这个阶段，已经没有新课可上了，他们现在做的就是不断地复习，不断地重复之前学过的知识。
　　他的记忆力并不是很好，他觉得每个人的脑容量都是有限的，就像他的脑容量，一部分被用去记单词，一部分被用去记古诗文，一部分再分给政治、历史和地理。单词背不过下次见到很可能就不认识，所以李明很认真地记忆单词，但是语文的古诗词考试只考重点句子，所以他只背了重点句子，即便如此，留给另外三科的脑容量已经告急了。他经常把政治书的某一段话这个星期背了，下个星期就忘了，有些甚至不用到下个星期，两个小时之后就忘了。
　　所以即便作为一名文科生，他其实是很害怕政史地的，连带着教他这三科的科任老师他也害怕。
　　他老觉得自己在对方眼里的形象应该是一颗光滑的大脑。
　　说的不好听点就是一头蠢猪，但是李明不想对自己这么残忍，所以还是没有用这个形容词来修饰自己。
　　不过，尽管如此，李明凭借着超强的观察与总结能力，渐渐摸索出了一些答题的技巧，就比如，历史的最后一道大题给了学生们自由选择题型的机会。他往往会选择最有利于自己的那个题型，简而言之就是越简单越好，越不需要历史知识就能作答越好，李明才不管选难的题目会不会让老师高看，或者挑战性什么的。他只想要分。
　　所以，虽然李明心里清楚自己的基础有多薄弱，但是每次政史考试，他的成绩都可以维持在70分以上。至于地理……他不认为自己有能力能学好这门科目，他打算上大学之后离这门科目远远的。
　　今天上午就有一节地理课，还是最后一节课。
　　上课的时候有个女同学好像要逼自己一把一般，把自己的椅子挪到了第一排。
　　老师在讲台上说着什么，她便跟着附和上一句。教室里的同学好像也被她的这股冲劲给带动了，或许吧，但总的来说是比以往要热闹些。而李明……他想张嘴回答老师提出的问题，企图加入他们的脑电波交流，但是他尝试了好几次，都以失败告终——他就知道。
　　生活不易，李明叹气。
　　哎。
　　一个上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李明像是精气被抽干了一样趴在桌子上。
　　他拿着笔在便签纸上算着自己的成绩，这一科考多少分，那一科又该考多少分，这样总分才能上到600。经过今天上午地理课的蹂躏，他把地理的预估分数又往下降了降——还是不要太为难自己了。
　　等到向景琛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自己的小男友愁眉苦脸的样子。
　　“在想什么？不开心？”
　　他看到了桌子上的便签，“这是什么？”
　　李明不太好意思地回答，“这是我的目标成绩，我想要考到这个分数。”
　　“嗯，是很切合实际的目标。”
　　“我现在的成绩距离这个目标还差了这么一小截。”李明用手指比划着。
　　这其实是李明的小秘密，他没告诉过任何人，包括他的老师。
　　但是他不介意让向景琛知道。
　　向景琛看着李明认真的样子，觉得心软软的。
　　“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就告诉我。”
　　“嗯。”
　　“我是认真的，我想帮你。如果你的成就里有我的参与，我会很荣幸的。”
　　李明想到他在一本书上看到的话：拥抱的意义就是当我快要破碎时，它能重新将我粘连起来，尤其是你的。
　　他突然很想做个实验，看看拥抱是否具有这样的魔力。
　　“那能让我抱抱你吗？”
　　他看到向景琛愣了一瞬之后，又笑了出来，“当然可以了，这是你的特权。”
　　李明站起来环住了向景琛的腰，把头贴在对方的胸膛上，静静地听着对方的心跳。
　　砰——砰——砰——
　　向景琛看着李明可爱的发旋，低下头亲了上去的同时，把李明抱进了怀里。
　　不同于之前的拥抱，这是李明自己主动发起的互动，所以他很是珍惜。
　　在向景琛亲吻自己的同时，李明感到自己的心跳声也变得越来越快。
　　他感到自己的电量在一格一格地点亮，心情也逐渐变得轻松起来，看来书上说的果然是对的。
　　但是同时，他发现他好像真的喜欢上向景琛了。
　　拥抱的魔力实在是太强大了，尤其是抱着他的人是向景琛的时候，那种魔力更是强大了数百倍。
　　他笑着说，“谢谢你，向景琛。”
　　谢谢你，出现在我的世界。
　　他轻轻吻了一下对方的下巴，就想要从对方的怀里退出来。
　　向景琛却不想这样放过如此难得的时机，他把头低了下来，和怀里的人交换了一个深深的吻。
　　亲够了之后才放开了他，拉着他的手走出了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