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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乌香案13 ...

  •   江承泽与徐知远走后,秦昭独独留下褚玟玦一人,他略微思虑了一番,道“世子就不好奇我为什么会单独留下你一人?”
      “秦大人在为难,京都出了此等要案,尤其是牵扯到了皇上,这桩案子办的好不行办的不好也不成。”褚玟玦淡淡开口道。
      秦昭深吸一口气,“是啊,这桩案子明面上似乎已经解决了,可暗地里的弯弯绕绕牵扯众多,如我之前所言,边境盘查尤其严密,那罂粟又是如何被带到大雍境内,桥本一郎已在京都生活六年,这六年的时间说长不长,但说短也不短,不可能没有露出丝毫马脚,但却无一人发现。这就值得深思了。”
      “秦大人怀疑有人在暗处帮他。”褚玟玦说的肯定。“不管如何,以目前来看,我们倒陷入了被动。若是有个搜集情报的能手就好了。”
      褚玟玦不经意间的提醒,秦昭心里豁然开朗,对啊,说到搜集情报的能手他还真想到一人,不过那人是锦衣卫的,大理寺与锦衣卫向来是井水不犯河水,何况它是直接听命于皇上的,为首的锦衣卫指挥使章程为人正直,若是由大理寺出面向锦衣卫讨要此人,想必他会同意。思及此,“我倒是知道一人,锦衣卫的林簌,他搜集情报是把好手。”
      “如此一切便迎刃而解了,通过桥本一郎近六年的行踪,想必大人能察觉出到底是谁在帮他。”林簌吗?褚玟玦垂下眼帘,嘴角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不知秦大人若是查出牵扯之人会当如何?”
      秦昭沉吟片刻,“犯我国法者,皆按律处置。本官是大理寺卿!此生惟愿天下再没有冤假错案,为此我不惜一切代价!”
      褚玟玦听到秦昭这一番言论,内心泛起波澜,道“秦大人一腔孤勇,令我叹服。不过”他话音一转,“虽说山本小栗提供的信息与我们知道的相差无几,但桥本一郎的表情却有些耐人寻味。”
      “此话怎讲?”
      “他眼中有愤怒、不屑以及对大雍的势在必得。却唯独没有丝毫恐惧、害怕之色。”褚玟玦摩挲了下手指继续道“就好像笃定了定会有人来救他一样。我记得陆浦炎说他被倭国的刺客追杀,其中有一人善用暗器。”
      “劫狱?”秦昭见褚玟玦一副淡淡的模样,他摇头道“想在大理寺劫狱,绝无可能,且不说人真的被劫了出去,就是这皇城他都出不去。除非……”
      “暗处的人出手。”褚玟玦接道。
      若暗处的人真能将人从大理寺劫出并送出城外,怕是那人已经到了手眼通天的地步,朝中有此等人物的不超过五个。看来,不止一人。“如今敌人在暗,我们在明。若是世子殿下会如何做?”
      这是又把问题抛给他了啊,褚玟玦心思一动,“我帮了你又有什么好处?别忘了,我如今只是个富贵闲人。”
      秦昭自然知道褚玟玦的“富贵闲人”是何意,但他也知道褚玟玦心之所想,他骗得了闲王甚至是皇上,却骗不了他。“世子之所想或许我如今帮不上忙,但以后谁又能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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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商梓阳将秦昭上的奏折看过之后,他手上青筋暴起,死死的捏着那一章奏折,半晌没有动作,突然猛地将奏折摔在案上,怪不得自己最近时常感到心悸无力,精神不振,只有在皇后宫中才会有一丝缓解,原来竟是如此!他目光阴狠地盯着摔在案上的奏折,内心宛如滔天怒火般将他烧的失去理智,他将案上的物件挥扫下地,拳头重重砸在案上,他还真是娶了一个好皇后啊!
      汪海全从未见过皇上如此生气,他猜想或许是方才的奏折里有什么触怒了圣上,他忙跪了下去,一旁伺候的宫女太监也齐齐跪在地上,身体微微发抖,皇上最近喜怒无常,已经因此杖毙了好几个宫女太监。一见皇上又大怒,不知道又是谁要倒霉了。
      “皇上,气大伤身啊!若是有别个奴才冒犯了皇上,惹的您生气,皇上重重惩治他就行,可千万不要因此而伤了龙体。”汪海全一脸苦口婆心道。
      商梓阳充满着怒气的眼睛看着跪在下方的众人,听到汪海全的话强压内心的怒火,努力做着平和的模样,但那眼睛里的杀意却下不去。启唇道“摆驾凤鸣宫。”
      见皇上要去皇后那里,汪海全偷偷的舒了一口气,去皇后那里好啊,只要去了皇后那皇上就算是天大的怒火皇后也能安抚好,皇上与皇后还真是伉俪情深。
      与此同时,吕恪知道自家儿子被请到大理寺,如今又被关在大理寺狱,也是怒气腾腾,倒不是对秦昭而是吕畅隆,先前他就因着其他事在秦昭手里栽过,不长记性,又犯到秦昭手里,吕恪以为又是自家儿子犯了错处被人寻到,是以并没有立马去捞人,只想给他一个教训。他是吕家的嫡长子,未来是要担负起整个家族的责任。如今却长成了这副模样,他真是愧对亡妻的在天之灵。
      魏家也得到消息,得知吕家的嫡长子竟然进献毒丸与皇后,魏延亭立刻起身前往皇宫,此时皇上来到凤鸣宫,他将太监宫女们留在凤鸣宫外,看了凤鸣宫的牌匾一眼便独自踏入宫内,没人知道皇上与皇后说了些什么,只知道皇上从凤鸣宫内出来后,便命人以皇后修养为由落了凤鸣宫的大门。
      “皇上,魏阁老求见。”汪海全低眉道。
      “宣”
      此时魏延亭来见他,难道是知道了自己已经中了乌香之毒?若真是如此,看来自己得加快进度了,至少这个天下必须得姓商!
      随着汪海全尖细嘹亮的声音,魏延亭身着官服出现在门前,他跨步而入,掀起官袍便跪了下去,“微臣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老师快快请起,朕说了私下里老师不必行此大礼。”商梓阳走下御台,亲自扶起魏延亭。
      魏延亭没有起身,反而说道“陛下,微臣有事禀报。”
      商梓阳见状收回了手,一脸平静道“说吧,有什么事是值得魏老亲自来说的。”
      魏延亭直起身子,神情严肃,“陛下,不日微臣得到消息,皇后的弟弟吕畅隆豢养外室,由着外室挑唆向皇后进献了乌香丸,此丸乃是毒物,听闻中毒者会精神不济,浑身无力甚至心悸难忍,更有甚者不知今夕是何年。毒丸流入后宫,若是用在……”魏延亭顿了一下继续道“微臣建议应立即查封皇后寝宫,查出毒丸所在。必要时追究吕家责任!”
      商梓阳听完这席话,眼中的神色晦暗难辨,良久他才又将魏延亭扶起身,魏延亭起身后,商梓阳道“老师说的这些朕知道了,只是有一事你不知晓,那毒丸经由吕畅隆的手送予皇后,然皇后生疑并未使用,反而交予给了太医进行查验,并告知于朕。”他又转口道“大理寺抓住了倭国的细作,然细作在京都已经潜伏数年之久,并且朕还多次召见过他,看来,朕的安全也不是那么可靠。”
      魏延亭听到这话又跪了下去,城防司是他的人,御前统领亦是由他引荐。在这层层的防守下,竟有细作如入无人之境般在这京都搅动风云,即便不是他之错,亦有他之过。
      商梓阳哪能不知道,他实为皇帝然自己的安危却全系在外人身上,只是现在还不能动魏延亭,他再度将魏延亭扶起“朕又没有怪你,你怎么又跪了下去,你不仅是朕的老师,还是朕的舅父啊。”
      一声舅父让魏延亭眼含热泪,他长呼一声“陛下。”
      端是一幅渭阳之情。
      魏延亭走后,商梓阳传唤秦昭觐见。
      秦昭进到御书房时,商梓阳正在批阅奏折,皇上没讲话做人臣子的自然也不能开口。就这样秦昭跪到了商梓阳批阅完奏折。
      等商梓阳批阅完奏折才仿佛像是想到了秦昭,他抬起眼,“你看朕,一忙起来就将爱卿给忘了,速速请起。”
      秦昭因跪了太久起身时身形不稳,他缓了缓道“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微臣斗胆,不知陛下唤微臣前来可是为了奏折上的事?”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商梓阳心里一字一句念着,这个秦昭还真是让他又爱又恨啊!爱他是因为他公平公正,为民办事。恨他确实因为他是秦昀之的儿子!若非先帝亲指他为大理寺卿,他不好处置,否则他早就将他的官服扒了让他回曲阳老家了。
      “爱卿奏折上所言之事,朕已知晓。不过爱卿有所不知,那乌香丸虽被皇后的胞弟进献给了她,然皇后并未使用,反而交之太医查验。此事朕已知晓。爱卿言明那史克朗乃是被倭人李代桃僵,那京都岂非已遍布倭人?此事朕已交由刑部查办,锦衣卫从辅,定要将那倭人一一查出。当然爱卿之功,朕牢记于心。不知爱卿想要何赏赐?”
      商梓阳的意思很明确,这事大理寺就不必再插手了,但秦昭是谁?他面见先帝那叱咤般的人物尚且面不改色,更何况是当今皇帝,他直言不违道“此乃大理寺之要案,应当由大理寺接管。若交由刑部,难保不会有人暗中徇私。”
      商梓阳听到这话气由心生,“秦大人这是在质疑朕的决策?”
      “微臣不敢”秦昭嘴上说着不敢,那眼里分明充斥对他此举的不赞同,他眸光深沉,启唇道“此事就这么定了,听说大理寺有个叫杨旸的司务,他在此案中功不可没,明日便带他来让朕瞧瞧。你退下吧!”
      秦昭出了宫门坐上马车,老仆询问,“大人,现下是去大理寺还是回府?”
      “去章指挥使府。”得到指令的老仆将马车改道,朝着章府驶去。
      章程刚送汪海全离开,便听到仆从禀报秦昭此时正在客厅等候。章程思索一番,便让仆从转告秦昭,他身体不适不宜见客,待病好了再亲自上门赔罪。
      秦昭吃了闭门羹,也没有意外,锦衣卫向来尊皇上为重,想必这里面也有皇上的意思,这是彻底不想让他再继续查下去。秦昭没有多留便起身离去,章程站在廊边拐角处看着秦昭的身影渐渐消失,不由得叹了一口气,随后便吩咐林簌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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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旸得知皇上明日要见他,并没有什么反应,他眸光暗沉不知在想些什么。
      秦昭见状,道“你不用怕,圣上听闻你在案中表现不错,想必是想褒奖于你。”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犹豫片刻后,“若是圣上问起你什么,你就答什么就好。”言外之意是多余的话一个字都不要说。
      杨旸听后,拱手道“卑职知道了。谢过秦大人。卑职还有一事斗胆相问。”
      得到秦昭示意,杨旸继续道“不知那乌香丸一案的进程如今到了哪一步?关押在狱中的倭人又该如何处置?”
      秦昭见杨旸一脸认真,没有丝毫是为了给自己挣功劳的模样,沉默片刻才道“此案圣上已交由刑部,锦衣卫从辅。想必很快刑部的人便会将人提到刑部。此案我们大理寺不能再插手了。”
      杨旸一时之间也沉默下来,看来事关皇家,皇上这是要关起门来自己审了。就是不知道王庙村那一百三十二口人还有没有申冤的机会。不管有没有他也愿意尽自己的微薄之力博上一搏。秦昭像是明白杨旸心之所想,漠然开口道“我劝你明日觐见皇上之时最好不要提及此案。”
      “秦大人说笑了,卑职位卑言轻,面见皇上只会臣服于皇权之下,又怎敢胡言?”秦昭注视着杨旸良久才道“最好如此。”
      次日,杨旸一大早的就跟在秦昭后面进入皇宫,巍峨的皇宫高墙耸立,宫内侍卫铠甲澄亮,手持长戟,目光如炬。彰显着皇权不容侵犯。杨旸跟在秦昭的后面眼里没有一丝第一次进入皇宫见圣的紧张,反而内心想着,褚玟玦六年前来这皇宫的时候是什么感想?一步一步地走入囚笼中,将自己的獠牙藏起来装作一只乖顺的猫,他的心情又是怎样的?
      随着太监一声尖细的声音响起,杨旸第一次见到了这个王朝的主人,他跪在地上“卑职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一道低沉却不失威严的声音从上方传来,“你就是杨旸?”
      杨旸没有抬头,只是垂首道“正是卑职!”
      “起来吧,让朕好好看看你。”
      “谢皇上!”杨旸站起身来,目光看着御案下的台阶。
      “抬起头来。”商梓阳这才看清杨旸的相貌,他有一时间的愣神,很快便反应过来。只是盯着他的脸像是要把他看穿。
      杨旸被帝王肆意打量的目光盯得有些紧张,秉承着话少错少的觉悟,愣是在帝王的威压下一句不吭。直到杨旸将要承受不住,商梓阳才收回目光,装作不经意间问道“不知你家居何处?可有婚配否?”
      没有了帝王的威压,杨旸这才感觉到自己仿佛活了过来,他沉声道“卑职家住北境的平安镇,因父母早亡故而没有婚配。”
      商梓阳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原来如此。”随后便对着一旁走出来的人道“思渊,此人也是北境的,你可认识?”
      褚玟玦从一旁的书架走出来,他先是将那本先帝曾亲笔写下的书递给商梓阳,继而才道“北境可大了去了,那么多北境的人我哪能一个个的都认识过来?”
      商梓阳接过书,笑道“是吗?朕以为你见了跟你一同地方的人会有思乡之情。”
      褚玟玦未将眼皮抬起,他懒懒道“陛下就别打趣我了,京都美人如云,美酒众多。我还没享受够呢。”
      “那你先前还跑到那皇觉寺去做和尚?害的朕足足打了一尊金佛去向姑母遮掩,唯恐她怪了朕没将你管好,跑去做了和尚。”商梓阳故作生气道。
      褚玟玦语气懒洋洋道“那还不是一时脑子抽了风,再说了我回到那皇觉寺后,禅一大师竟是说什么也不让我继续在那里待下去了,非说什么我六根不净与红尘尚有缘分未解,将我赶了出来。那死秃驴,我能在他的寺庙出家是佛祖开光!竟然还不收我!可怜我在那大半年连个荤腥都未食过。”
      听到最后褚玟玦竟抱怨上,商梓阳满意的笑道“别抱怨了,那禅一大师是世外高僧,连朕都要给他几分面子,往后可不许再说他坏话。不过你要美人,朕先前不是赐给过你几个吗?”
      褚玟玦听到这话,气愤道“还说呢,那些个仗着是皇上赐下的,一个个将王府搞的乌烟瘴气,还不如那清竹楼里的翠竹得我心。”
      商梓阳有些好笑道“怎么?这是怪上朕了?”
      “可不敢,皇上赐我美人已是抬爱,我若是还怪你就是不知好歹了。”褚玟玦有些怏怏道。
      “你啊!”商梓阳摇头笑了起来。
      两人仿佛不知殿中还跪着秦昭与站立的杨旸一般。杨旸见两人之间的对话全然没有君臣之别,一副熟稔的模样,皇上这是明摆着是想要褚玟玦从里到外都活在他的掌控当中。明面上兄友弟恭,实则暗藏杀机。杀掉了北境智勇双全的少儿郎。
      两人又攀谈了一会儿,商梓阳像是才想到了殿中还有两人。看秦昭还跪在地上,忙道“爱卿快快请起,看朕一跟思渊聊起来,就有些忘乎所以了。”
      秦昭这才站起身,他垂首道“陛下这是折煞微臣了。”
      商梓阳又看向杨旸,“你此番在乌香案中的表现可圈可点,在大理寺做一个小小司务未免太过屈才,让朕好好想想,”像是想到了什么,他问向一旁的汪海全,“章程那是不是缺一个同知?”
      听到皇上问话,汪海全向前走一步,低头回道“回禀皇上,原先的指挥同知是汪老的儿子,他于去年因病去世,现下指挥同知一职暂由原先的敛事靳祎担任。”
      商梓阳听后点了点头,对着杨旸道“那你便去锦衣卫做个同知吧。朕特赐你飞鱼服,对了,汪海全去将朕墙壁上挂着的刀拿过来。”
      褚玟玦眸光一闪,不动声色道“皇上说的那刀可是先帝曾用过的?”
      “思渊所言不错,正是父皇生前所用过的佩刀。”商梓阳点点头道。杨旸一听此刀乃是先帝之物,忙跪下道“皇上此刀贵重,卑职愧不敢受!”
      汪海全将刀取下呈给商梓阳,他接过刀将其拔开,刀身发出铮鸣声,足以可见是把好刀,“此刀乃是父皇偶寻的陨铁所铸,名叫鸣鸿。昔有宝剑赠英雄,今有朕宝刀赠杨卿,岂非不是一桩美谈?”说罢便将此刀亲手给了杨旸,杨旸接过鸣鸿,见此刀身长足有三尺二寸,比那绣春刀还要略微长一些,刀鞘通身漆黑,只刀柄上刻有图案,杨旸一时看不出那图案是什么。只知道此刀绝非凡品。
      商梓阳让杨旸站起身来,上下打量一番。便又命汪海全将飞鱼服拿出来,对着杨旸道“穿上给朕瞧瞧。汪海全,带杨同知下去换衣。”
      “遵命。杨大人这边请。”
      杨旸下去换衣的功夫,皇上对着褚玟玦道“晚些时候在宫中用些膳食?”
      “不了,宫中的饭菜不和我的胃口,还是清竹楼的饭菜更加可口些。”褚玟玦打了个哈欠道,一副纵酒声色的模样。
      “看你困的,想必昨夜又跟子榷一同跑出去鬼混了,说起子榷他快要大婚了,也是时候该收收心了。”商梓阳话音一转,“思渊也到了该成婚的年纪了吧?”
      褚玟玦连连摆手道“可别,就我这副模样,哪家的女郎嫁与我才是倒了八辈子霉。”
      “胡说八道,你是北境世子,亦是朕的表弟!谁嫁与你才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商梓阳皱着眉道。虽说他的本意是想让褚玟玦一辈子困在京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生活,但却不想让旁人轻瞧了去。
      “我若是娶亲,那我在清竹楼的相好们不得泪撒京都?再者说了若是将来世子妃的样貌还不如我,那我岂不是吃亏了?”褚玟玦说的理所当然,商梓阳还真就在思考京都何人容貌更胜于他,他刚想起一人便见杨旸身穿飞鱼服,腰跨鸣鸿刀入了殿门。
      像!真是像极了!不止商梓阳便是连秦昭都有些愣神,褚玟玦则是一脸欣赏的看着杨旸,怪不得锦衣卫选拔严格,原来不仅武力强劲还……养眼。
      杨旸见众人的目光都看向他,他从容不迫地向商梓阳行礼,见形似那人的杨旸向他行礼,商梓阳眸光深沉,“起来吧,这身衣服你穿正合适。朕就赐给你了。”
      杨旸心下一惊,但面上不显道“谢皇上赏赐!”
      照理说,皇上赐服必定会有织造局的人先进行量身而后将衣服赶制出来。虽说他身上穿的还算合身,但毕竟不合规矩,况且他隐隐察觉他身上这件飞鱼服或许跟手中的鸣鸿刀一样是来自同一人。
      没一会儿,商梓阳便连连打起哈欠,三人不经意间对视一眼,秦昭便率先跪安,杨旸也紧随其后。商梓阳摆摆手示意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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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褚玟玦出了宫门,坐上马车,马车行了一会儿,车上突然多了一个人,此人正是杨旸。
      “如此你也算正式步入仕途了,还有皇帝亲赐飞鱼服与鸣鸿刀,以后怕不是我见了你都得称一声杨大人了。”褚玟玦挑着眉头看着杨旸。
      杨旸没有说话,将褚玟玦抱在怀中,他真的心疼极了这个人。这六年他就是这么带着一副面具过活,他是北境世子,是他们口中的思渊,却唯独不是他的行央。
      思之所思,感知所感。褚玟玦悠悠长舒一口气“你将我抱的这么紧,我都快呼吸不顺畅了。”杨旸听到此话抱着褚玟玦的手松了松,依旧将他禁锢在自己怀中,“听说你要去找你那相好的?”褚玟玦握上杨旸的手,将他的手指捏在手上把玩,“这不正有一个相好的在这里,我何必舍近求远呢?”听到此话,杨旸再也忍不住,他将自己的头埋在褚玟玦的肩颈上狠狠的吸了一口气,“跟我回去见杨老头吧。”褚玟玦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他轻笑出声,“一场露水姻缘而已,还不至于到了这种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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