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朋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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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晓晓与李湘民就在办公室老师们的眼皮子底下进行学习，为期一周。
中间许多路过的学生频频往他们探头，其他科任老师时不时飘荡在其身后，眨眼又消失不见。
赵晓晓大场面都见过，这点攻击算不上什么。她把孙慧笔记上的知识点过了一轮，然后第三手转给李湘民自己看。
笔记的好处就是完整记录当时的内容用以过后的回溯，记忆的唤起。
还可以看出写笔记的人当时的状态，比如此刻……
教室的喧嚣感染不了这片区域的肃穆，赵晓晓只手撑着下巴，高深莫测。
对面的人五官几乎揉皱在一起：“这是我的笔记本？”
孙慧翻回封面，她的大名赤条条的显露在上面没错啊。
“是不是有一种素描变油画的感觉，色彩艳丽，感情浓厚。”
“我真的不知道李湘民冷酷的外表下竟然拥有如此丰富的颜色。”
孙慧看她一眼合上笔记，接着说：“绿色最多，他倒是写得起劲。对了，笔记还回来，你今晚不去办公室了吗？”
赵晓晓告诉她这几天只是补落下来的，之前的该怎么样就怎么样。两人说着说着，钱兴远耷拉着肩膀回到座位。
赵晓晓视线移过去。
孙慧觉得好笑：“不光你要补落下来的，他也要补，但是他一向是方程带，估计这几天也够呛。老王不担心他，就是因为后面还有一个方程提溜着。”
方程跟在钱兴远身后进门。钱兴远长叹：“阿式你以后去教书吧，在我的栽培下你绝对出师，且教学经验领先同业十几年。”
方程大咧咧的坐下，长腿微弯，鞋尖抵着桌角边沿，闻言嘴角微抽。
抄起笔记给他肩膀来一下：“多年后莫忘为父教导之恩。”
钱兴远抢过笔记本，嘿嘿爽快应声：“儿砸明白！”
父慈子孝，感人肺腑。
赵晓晓听着瞬间想到之前也受过方程的循循善诱，莫非自己也是他从业路上的踏脚石，云云儿砸间的其中一个？
不！赵晓晓瞬间将这想法如甩葱般狠狠甩了出去，她只能是李湘民的爹！
自觉把辈分拉高与方程持平之后，看钱兴远的目光也略带慈祥。
钱兴远感觉后脑勺暖暖的，还以为自己学上头，知识转化动能做功正在发热！
赵晓晓还在天马行空，忽感有人路过她的位置滑过一道身影，魔爪子伸向前方精准无比，迅雷不及掩耳收走一台闪亮的手机。
王忠国收手，朝下面冷哼：“下周期中测，看你们倒是一点都不紧张，还没放学就敢掏出来玩！”
被收缴的学生还想争取一下，被一记眼神杀去，瘪着嘴不敢说话，神情懊悔不已。
“趁着周五把你们的桌子那些多余的课本练习册，自己买的辅导书等收拾一下拎回家去，周一测试桌面抽屉都要清空，讲台放不了这么多。学习是进脑子的不是摆在台面上的，还没到真正到高三，我在后面看这书都成堆了。”
王忠国站在高出一个台阶讲台俯视台下一片，就三分之一的学生桌面看得下去，更加离谱的是有几个恨不得垒碉堡似的把自己封闭起来，不得不怀疑是不是背着他做其他的事情。
“你们动笔写的时候都不觉得挤吗？学校给定的卷子，习题是够的不需要额外再加练习，吃透比做千百道题效率快多了。”
有人不解：“那不是都说多练才会掌握，量变到质变啊！”
“什么量变？反复读那些题目永远解不出来，只会往更加不懂的方向发生质变。你的量不基于吃透怎么会质变，把多余的收了，保持桌面整洁，你们不懂一个整洁的桌面能带来许多的灵光一闪吗？”
“那考试要求清空是为了让我们脑瓜子闪很多遍吗？” 孙慧不嫌事大。
“我闪你个头哦，大家收着点考试的时候整整齐齐来，现在考一场就少一场，你以为以后这么多考试给你们。大家转变一下思维，考试就是一次挑战！拿到比之前高的成绩单，不觉得自豪感油然而生吗！”
赵晓晓深有体会，肯定王忠国这碗鸡汤火候纯正。
这碗鸡汤的效果一直持续到考试结束。
赵晓晓神情自然提笔收鞘，双手稳重地把试卷捧给监考老师。监考老师困倦的表情敛起，郑重接下颔首。
两人眨眼间完成交接，监考老师随即奔赴下一个。
赵晓晓找到孙慧，拉着她去四班逮李湘民。两人到门口的时候，四班监考的是王忠国。四目对视之时，王忠国锐利又的眼神已经捕捉到门口的赵晓晓和孙慧。
“找我什么事？”王忠国揣紧试卷连忙问。
孙慧默默收起手，左看看右看看，不语。
“不找你，我找我的学生。”
王忠国不解：“你有什么学生？”
赵晓晓点着里面位置的李湘民：“我学生！”我可是他爸爸！
王忠国一阵无语，还是好心帮她把李湘民喊出来。
“考得怎么样？写完没有？整个试卷的难度呢？”赵晓晓问。
“还好，能写都写了。”
“那就好，现在不跟你对答案，成绩出来我们再碰一下？”
李湘民疑惑：“不是结束了？”
“结束什么？你不学习了吗？”赵晓晓圈起孙慧胳膊给他介绍。
“孙慧，我们班的，你上次画的笔记就是她的。”
……
孙慧捂着赵晓晓嘴不给她继续介绍，转而对李湘民尴尬地笑。
李湘民面无表情：“知道，医务室门口，你和方程他们一起玩。”
孙慧维持笑容，咬牙小声挨着赵晓晓耳边道：“又不是不认识，只是没说过话而已！熟悉的陌生人懂不懂！还有别让钱兴远知道！”
赵晓晓不为所动，继续介绍：“李湘民，羽毛球队的。”
看着他们一个面部表情，一个十分尴尬到要跑的样子，认真道：“孙慧是我朋友，你也是我朋友。你们之前可能有点误会，如果还是不对付的话也没关系，因为你们都很好。”
“相处过并且有过沟通才知道能不能当朋友。先来点开胃小菜，以后我再把方程他们介绍给你认识！”反正大家都是打过游戏的人，说明不是人的原因，是事情的原因。
孙慧脑补钱兴远和李湘民勾肩搭背的画面，算了，根本不能想象。双方打了个招呼，孙慧连忙拉走赵晓晓远离这块地方，再待多待几秒钟，她的背叛感要溢出身体。
孙慧鼓起脸颊：“你怎么想的！”
赵晓晓轻扶她后背，告诉她。
“我们打过游戏。”
孙慧一头雾水。
“过年的时候。”赵晓晓指向自己，后转向点点孙慧鼓起的脸颊。
“我拉了一个人进来游戏，那个人就是李湘民。你看蒙着面纱大家都玩得挺好的。”
孙慧印象中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儿，具体细节不清楚，可以肯定是当时确实没吵起来。
“再说了，大家都没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孙慧觉得她逻辑不对，又感觉沾了些关系，转而问道。
“那刘媛媛呢，是敌是友？”
她在后面看得清清楚楚，一整天除非赵晓晓挡着刘媛媛进出才有交流，明明身体距离是最近的，气氛却压到冰点。不光自己看得出来，钱兴远那小子兜兜转转不敢直接问，转而问她身上。
赵晓晓淡定，思考下后回答。
“也就那样吧。”
孙慧：“你看不惯她什么？”
“什么看不惯的，也就那样没话聊天而已。”赵晓晓装听不懂。
孙慧才不信，没话聊最多是沉默。
七班考前在王忠国的压力下，学生尽可能把多余的课本带回家。此刻考试完毕，桌椅恢复到原来的位置。原本逼仄的空间，顷刻间宽阔，赵晓晓走进去根本不用谁的避让。两人很快到自己的位置。
“你们动作这么快！我们就出去一下就恢复了？”孙慧指着位置。
钱兴远翻白眼，“难道等你上厕所回来？傻了叭唧的考前还喝这么多水。”
孙慧懵：啊？……
赵晓晓会意，疯狂点头并用肩膀碰碰孙慧：“嗯嗯！”
一道声音横过来：“不对，你看她那表情就不是上厕所。”
方程一眼戳破，指着赵晓晓。
“不会立刻去找答案了吧？”
钱兴远炸起：“啊！不是！你们速度这么快？？”
赵晓晓眼角抽抽，“没有！事已成定局，接受命运的成绩！但是我觉得我感觉还不错，应该能保持此前的水平。”
孙慧双手捂起自己耳朵，不听不听。
完成比赛及考试从待办清单消除了两项重要任务的赵晓晓第一次感受到时间的漫长。各方骚扰众人无果的情况下，她彻底开始了摆烂生活。
不学习的时间致力于打卡西城美食店，根据网友评分逐一光顾，事后给出真实评价。娱乐项目一多，动态也就跟着蹭蹭上涨。每周必浏览赵晓晓美食店打卡动态列为赵女士必办事项之一。
有时候公事太多，打开赵晓晓的动态。看着她编辑的文字评价和色彩缤纷的美食图片得到治愈。赵女士听助理说有些子女有了自己小秘密会特意屏蔽父母动态，专门找赵晓晓警告她不能屏蔽动态。
孙慧不练琴的时候陪赵晓晓一起去，两个人疯玩一天之后，孙慧重新面对一连串高低不平的音符内心产生极大的荒诞感。一种被人带着上进，结果那人跑去享受美好生活而自己刚摸清楚头绪现在又舍不得撒开。
两难！实在是两难！她就在这种状态下痛苦又快乐的煎熬着。所幸功夫不负苦心人，孙慧取得阶段性进展，召集小伙伴们小拉一曲儿。
赵晓晓不知道在哪拿的半块西瓜，用透明一次性勺子一口一口挖进嘴里，清爽甜口的西瓜如一道山涧小溪向身体四周扩散。
“好棒好棒！”赵晓晓嚼着西瓜模糊道。
方程把手上半块递过去给孙慧，眼斜着她：“不舍得把手上的瓜放下，就硬夸。”
孙慧接过西瓜：“就是！一点诚意都没有！”
钱兴远抬头跟着附和。
“你先擦擦嘴吧！有你什么事。”孙慧更是一脸嫌弃。
赵晓晓收拾好自己，眉梢轻挑转向钱兴远。
“上号不？”
对方掏出手机用行动证明自己明白她意思。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朋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