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鱼》爱雨自由

54、我梦见过你

　　下课后，顾一站在教学楼下等着林虞下班，成功没有接到人，就掉头回公司加班了。
　　林虞下班后，看到楼下等着的顾一，忍不住起了逗弄的心思：
　　“顾同学，等人呢？”
　　“嗯。”
　　“等到了吗？”
　　“嗯，刚刚等到。”
　　“哦，女朋友吗？”
　　“对，女朋友。”
　　“那走吧，女朋友。”
　　“嗯，走吧。”
　　起初两人还是一前一后，然后并肩而行，明明天气还很热，但是两人的行走的速度和对向的人流形成了对比，她们的时间流速感觉更慢一些，像傍晚的溪流，被日光洗礼一日后，却还是不急不躁的流淌在狭长的河道。
　　“你晚上想吃点什么？”
　　林虞边系安全带，边问顾一。
　　“你有什么想吃的吗？我还没有很饿。”
　　“现在才下午五点，你现在不饿，那晚上要是饿了呢，总不能半夜起来翻冰箱吧。”
　　顾一回想了一下，有限的记忆里自己似乎从来没有过，便开口问道：
　　“我以前，还有这个习惯吗？”
　　林虞回忆着当时，眼里是丝毫不用掩饰的笑意。
　　“嗯，那倒是没有，你以前就比较自律，晚上刷完牙之后，就不太吃东西了，而且你还会拉着我出去跑步，我跑不动，你就拉着我。”
　　顾一的心里却是有些刺痛，心里的犹豫再一次铺天盖地。
　　林虞想起之前，顾一喜欢喝她煮的汤，便开口问道：
　　“要不要喝汤，我给你煮汤喝吧，你以前很喜欢喝我炖的汤，山药排骨汤好不好？”
　　“嗯，行。”
　　顾一点点头，吃什么无所谓，喝什么也无所谓。
　　“你的性子还是这样，淡淡的，怎么样都行。”林虞发出一声这样的感叹来，这样其实也挺好，最起码有一些事情是和原来一样没有变的。
　　“那我这样的性格，你不会觉得我很无聊吗？”
　　顾一没有发觉自己有越来越在乎林虞对自己的看法。
　　“不会呀，我只是觉得，该给你配个保温杯的。”这张总是没有什么表情的脸，怎么看怎么让人觉得小小年纪的顾一像个老干部一样。
　　“保温杯？这个季节，用保温杯是不是太早了。”顾一皱眉思索一下。
　　“不会呀，就是起造型作用。”
　　顾一该是当真了，就要拿手机给成功发消息了。
　　林虞看着顾一不理解，但当真的表情，一把拦下了顾一要发微信的手，笑意挂了满脸说着：
　　“好了，小顾同学，我和你闹着玩呢，不是真的要你拿个保温杯。”
　　西汉李延年的《李延年歌》中有一句词句：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回眸一笑百媚生这种词句，并不适合运用在现在，如果用更直观的比喻的形容，那么顾一现在的想法是，想要占有林虞，将她的所有权牢牢的掌控在她一个人的手里，就算是为她造一座金屋又如何呢？
　　“我现在想亲你一下。”
　　顾一突然的一句，让林虞没反应过来，差点追尾了前面的车。
　　“我，我在开车呢，回家可以吗？”
　　“那能不能快点，我有点着急。”
　　顾一坐在副驾，看起来像个乖巧的小学生，但是嘴里的话倒是让人羞的有些面红耳赤。而心里也确实是着急，一天一夜未见，早上林虞站在讲台上时微信里的那句想亲，并不是单纯调戏老师，是真的很想和林虞产生肢体接触，想和林虞发生关系，能忍到现在已经是顾一的极限了。
　　站在玄关看着换好鞋的林虞，顾一拉住了要来牵她手的细腕，手绕到了林虞的颈后，将茉莉花香气含入自己的口中，一点点细细研磨，唇齿交合在一起，接吻的声音回荡在两人周身，缠绕着她们彼此。
　　“可以先跳过吃饭这个步骤吗？我有点急...急不可耐了。”
　　紊乱的呼吸加上此刻的氛围，顾一不想再等了。
　　“嗯。”
　　呼吸都还没有缓和均匀的两人又重新吻在了一起，顾一抱起林虞走向了次卧，次卧最方便，最近，而且次卧的窗户是对着后院的，即使来不及拉窗帘也没事。
　　“等一下，还没有洗澡呢，一身的汗。”
　　一句话拉住了已经开始准备推门进次卧的顾一，咽下了已经混杂在一起的唾液，才面前拉回了自己的理智。
　　“好，好，我抱你去浴室，我们一起洗。”
　　林虞从顾一身上挣脱下来，有了落地的实感后才开口：
　　“你是不是担心，我洗了澡，清醒了就不和你那个了。”
　　顾一抬起头看着天花板，努力的调整自己的呼吸，断断续续的开口说道：
　　“没..没有，是...是一刻都不想等了。”
　　林虞环抱住顾一的脖子，垫脚在顾一侧脸上印了一个吻。
　　“真可爱，乖乖，”
　　“我今天化了妆，需要先卸妆的，要不然一进浴室我的眼线晕开之后，会像一个女鬼一样，你怕不怕。”
　　“你是不是女鬼我不一定，但你一定是个妖精，你看我的每一眼，都像是修炼了千年的猫妖，在对我摄魂取魄。”
　　“哼，那你岂不是自甘堕落，掉进我专为你而设下的险境里。”
　　“可是，我心甘情愿的想被你摄魂取魄。”
　　此刻，顾一真的是心甘情愿的堕落，她不能承认自己喜欢上了林虞，不能承认自己在这么多的时间内重新的爱上了林虞，一遍遍的苛求自己清醒一些，又一遍遍的仍不住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次，已经忘记这是自己对自己说的多少个最后一次了。
　　林虞将手腕交叠在顾一颈脖之后，眼神里是魅惑是情欲，顾一一手扶着林虞的腰，一手覆在林虞的后背上，看着林虞的脸越来越近，闭眼了眼睛。
　　可预料中的吻在即将到来的上一刻，被准备降下甘露的仙女所停滞。
　　顾一仍不住仰起头，吐出一口热气来表达自己现在被勾起的情欲，却又被林虞娇柔的唇齿含住了顾一因为抬头而完全显现出来的喉结。
　　“啊~”一声再也忍不住的闷哼，自顾一喉间溢出，林虞知道自己的目的达到了，迅速后撤了几步，留下来脸红到脖颈的顾一在原地，大口喘气。
　　“我去二楼浴室洗澡，你在一楼洗，你的家居服我给你挂在次卧了，你洗完澡到主卧找我。”
　　然后便逃一般的跑上了楼。
　　顾一的心和乱麻一样，迅速的冲进浴室，快速的冲洗了一下，然后套上衣服就往二楼冲去，上楼之前还给成功发了信息让他帮忙给定好餐食。
　　二楼浴室里是吹风机的声音，顾一却是一刻也不想等了，她怕害怕自己情欲下头，想起对林虞周身部署的计划，可能会跳出自己能力范围外发生的事情，可林虞是最优选，也是最好的诱饵。
　　当年两人的事情太高调，即使有林家爷爷的压制，照片隔三差五也会出现在网络上，还有一些营销号不断去推进网络舆论，让两人同进同出牵手拥抱甚至轻吻的照片频频传出，也怪两人当时都沉浸在恋爱中，哪里还顾得上旁人的目光。
　　打开了浴室的门，映入眼帘的是月白色旗袍，是顾一梦中时常出现的月白色旗袍的背影，一头长发披散到腰间，发尾还有要滴落的水滴，一时间顾一晃了神，分不清这是梦境还行现实，梦中那人是顾一无数次想追逐却总是拉出不远不近距离的，让顾一无法看清她的脸。
　　林虞从镜子里看到愣在门口的顾一，便关掉了吹风机，笑意挂上了嘴角
　　“看呆了？你又不是没有看过我穿旗袍？”
　　“你...你怎么，现在穿上旗袍了？”
　　“家居服被取走洗了，我忘记给他们时间让他们送过来了，只暂时穿一下，晚点衣服送回来我就换掉。”
　　林虞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物，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又开口问道：
　　“怎么了？你不喜欢吗？”
　　林虞转身，靠在了洗漱台一边的墙上。
　　顾一走近了几步，看着林虞的这幅摸样，却一时间又不知道要做些什么才好：
　　“我...我梦见过你。”
　　顾一想伸手触碰，却又怕和梦里一样，自己上前一步对方就会退后一步，自己越是想靠近，那便离得更远一些。
　　林虞见顾一停下了脚步和吐出的字句，又想起这身衣物与两年前在北京的那一晚极为相似，大概猜到深刻的记忆会以梦境的方式来告诉本体，有些事情不该遗忘，那剩下的几步路，留给我来走向你吧，顾一。
　　林虞上前，用指腹轻轻的抚摸着顾一的脸：
　　“你离开你这六年，我无数梦到你...”
　　“我梦到你在一个很黑的小屋子里，喊痛...问我为什么不去救你，问我为什么不去找你...”
　　“你回来，我不敢问你发生了什么，我怕你经历了一些让我...让我无法接受的痛楚...”
　　“所以，失去记忆，对你来说是一件好事...”
　　“我们可以重新开始，我不在乎你是不是小顾总，我只在乎你是不是我的顾一...”

作者有话说

　　要回一下六年前的线了，我怕拉的太远，大家会不明白两人为什么相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