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妖族社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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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季欢第二日拉着胡陵去递了辞职信，说要回老家。
布甘时唉声叹气：“多可惜啊，你们都这么火了，钱途一片光明。哦，你对象有钱，也不在意这些。”
胡季欢没否认。这时候多说无益，不如默默认下来，还能少编点假话。
胡陵连夜卤了自己最爱的鸡腿，还出资五块钱隆重地包装起来。
“布哥，谢谢你这段时间的关照，我在这里做得很开心。”
“嘿嘿，还是你体贴。”
已经知晓来龙去脉的胡陵努力保密，但还是忍不住出言提醒：“布哥在这里做多久了，有没有想过去别的公司上班呢？我觉得尝试不一样的工作还挺有趣的。”
“这还真没想过。主要是，在这上班很快乐啊。来这里之前，我干过三份工作，大厂和小作坊都有，但是没有一个像这里一样，让人有做人的感觉。”布甘时反过来劝他们，“如果你们之后还要上班的话，很难遇到蔡总这么好的老板了。”
胡季欢：“蔡总确实对员工挺大方。”
“是啊，我刚入职的时候家里经济条件很差，弟弟生重病需要花很多钱，我找领导预支工资，被蔡总知道了，他直接支了四个月的工资给我，那时候我才入职七天呢！
“还有平时这么多的员工福利，去别的公司哪儿能找到？蔡总把公司的利润都大方分给员工，他自己挣到手的钱远不如其他公司的老总，但他还是会每年拨出一大笔慈善金捐出，扶持贫困山区的教育。”
布甘时与有荣焉的模样，玩笑着说：“只要蔡总不开我，我要在这里干一辈子。”
胡季欢和胡陵都沉默了。
最终宣判还没有下来，但无论这里是否能继续经营下去，在员工心中亲如家人的蔡法都不可能回来了。
胡季欢倒不是可怜蔡法，只是有些唏嘘。一个真心实意，至少在行动上是真心实意为员工谋福利的企业家，背后却跟妖族勾连，下此黑手。
也许对他来说，异族便不是值得尊重的生命。
布甘时：“本来还想给你们提前转正，这下好了，你们现在还在试用期内，只需要再做三天就能走了。只不过你们的小粉丝要怨气冲天了。”
胡季欢：“那工资什么时候发？”
“当然是离职后立马结清所有工资呀。放心，不会给你们拖很久的。哦对了，我们还有价值一千元的离职大礼包，等流程走完后再给你们。”
“哦……”胡季欢慢吞吞吐出一个字。牛大志那边的工资至今还没给他结清，公司已经被妖管局扣下，还在清算资产，等全部盘点完了才能发薪。
希望蔡法下辈子做人老实点，他胡季欢还要来这里打工。
这时，一名同事推门进来，说道：“布甘时，你弟弟来了。”
布甘时嘴角克制不住地扬起，又尽力摁下，假装正经道：“刚还和你们提到他，没想到这么巧就来了。”
胡季欢看过去，门后走出一个男高中生，刚剪过的黑色碎短发落在眉梢上方，眉眼干净。
他笑得灿烂：“哥，我今天的治疗结束得早，就先来找你了。”
男高中生眼睛一瞄，极为隐蔽地看向胡季欢。
布甘时端着脸，一派严肃：“你自己一个人乱跑什么？跟你说几次了，在医院乖乖等着我去接你。”
“还不是想早点见到你嘛。”男高中生丝毫不畏惧兄长的斥责，嬉皮笑脸地赖上来。
布甘时险些没控制住笑意，转头介绍道：“这是我弟弟，布汀华。他身体不太好，经常跑医院。”
胡季欢看着这张熟悉的脸，在脑海中找到了第一次相见时的记忆，意味深长地看着他：“你好啊弟弟。”
眼前清爽的男高中生布汀华，分明是那次和封易玄一起吃饭的杀马特少年。少年换了身衣服，整个人气质一变。想必布甘时都不知道自己的弟弟在外是另一副面孔。
布汀华有点腼腆地抓了抓后脑勺：“嫂，哥哥你好。”
布甘时：“这不是邵哥哥，他姓胡。”
胡季欢：“……”
布汀华：“嘿嘿，你们现在好火啊，我在网上刷到好多视频，连同学们都经常讨论你们。”
布甘时：“是啊，可惜他们志不在此，要辞职不干咯。”
“真的吗？那太可惜了，不过哥哥们这么厉害，不管到哪里都能过得很好的。”
胡陵也跟着嘿嘿笑：“谢谢你的祝福，祝你早日康复。”
胡季欢没附和，只是布汀华这样一个别有身份的人，说的话像有另一层含义。
果不其然，离职后的第四天，他们就在新的工作场地上又“偶遇”了。
一栋白楼的办公室里。
穿着破洞牛仔裤的布汀华顺着两人的目光，摘下了自己的黄毛和耳环，解释道：“这个是假发，这个是耳夹，不用打洞就能戴上。”
胡季欢拿起手机，确认封易玄昨天晚上给他发的消息内容。
——我明天有事，安排了其他人接应，你见到就知道是谁了。
胡季欢挑眉，问布汀华：“你现在是什么身份？”
胡陵一脸迷茫。完全想不明白，为什么在这里会见到布汀华，还是一个与之前形象截然相反的布汀华。
布汀华吹了个口哨，吊儿郎当地说：“看我这身与众不同的装扮，这就是我的工作形态。”
胡陵看着他的无袖背心和露着肉的裤子，愈发迷茫：“季欢，我们现在要当牛郎？”
“怎么可能！”布汀华嗓门很大，一点也不像是身体虚弱经常住院的样子。他拍了拍桌子，指着墙上几个大字，一字一吼，“妖族社会工作站！看到这几个字了吗？我们都是社工！”
胡陵：“社工是什么？”
“给社区干杂活的。全国就这里一个妖族社区，里面的住户都是社会化不高的妖怪，我们负责调解邻里纠纷、开展技能培训、监管有犯罪记录的妖族，帮助妖怪们融入现代社会。懂了吗？”
胡季欢：“嗯，你作为一个未成年人类，在妖族社区担任一名社会工作者。先不说你打工是否有违人类法律……你哥知道你逃课吗？”
听他提到哥哥，布汀华声音减弱：“我没逃课，这只是兼职工作。只有在去医院治疗的时候，我才会来这。我哥只是普通人类，不能知道这些的，你们也要帮我向他保密啊！”
“哦，他是普通人类，不能接触妖族，那你呢？你有什么特殊之处？”
布汀华嘿嘿一笑，得意地在眼前一抹：“我小时候生了场大病，病好后就觉醒了异能，眼睛可以看到妖怪的原型，还能看到你们用妖术的痕迹！我哥老觉得我病没好，要看医生，其实是我每次用完异能都会变得虚弱。
“封队说我有修仙天赋，让我在这里磨练，还帮我跟医院打过招呼了，所以我在这里工作的程序完全正规！”
胡季欢摸了摸下巴，接着提问：“所以上次你和封易玄在浮来，其实是在跟他汇报工作？”
“对啊！还差点被你误会，幸好没影响到你们感情。”布汀华对于被迫卷入修罗场这件事心有余悸，“我现在只是有点特殊能力，但不太能打。上次有条得了狂犬病的狗妖要咬我，得亏有封队给我的法器帮忙。希望我以后能实力大增，让封队履行给我特管部公考加分的承诺。”
胡季欢抓住重点：“封易玄有渠道给你的考试加分？”
虽然不是很理解为什么胡季欢会不清楚自己对象的能力，但布汀华还是认真回答：“是呀，你们不也是他走后门塞进来的关系户吗？我们社区今年才成立，现在就只有我们三个社工。别的妖怪想干这活，还需要以后参加考试呢。”
胡季欢若有所思。封易玄这个人无利不起早，不会无缘无故大发善心，估计只是社区暂时缺人手，把布汀华薅过来当一个妖术监控器。布汀华既然有修仙天赋，那直接将他丢给特管部培养不是更合适？
胡季欢和胡陵，也是被他薅了狐狸毛。封易玄把他俩介绍来这里工作，既保护了大功臣，又给自己的工作减了压，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不过对两只狐狸来说，也不算亏。
胡季欢欣然接受，决定继续努力，争取早日抱上封易玄的大腿。
胡陵也搞清楚了状况：“只要是需要考试的岗位，都是双休五险一金，我们现在算稳定下来了？”
布汀华：“那可不是嘛，你们是全职正式工，要签合同，在妖管局那边备案的。”
布汀华掏出合同，让两个人签下。签字落定，合同化作一道光飞出窗户，去往妖管局了。
胡季欢自如地坐到最大的那张办公桌后，叠起腿，双手优雅地放在腿上：“现在程序走完了，今天有什么工作安排？”
像个领导。
面对一个实力比自己强，关系又比自己硬的关系户，布汀华自然而然地就把自己摆在手下的位置，向领导汇报：“今天要调解一起感情纠纷案。2幢3单元406室的橘猫小姐控诉，她的狸花老公和三花老婆，背着她，生下了一窝黑猫崽子。”
……？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