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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决别书与自证言 ...

  •   时诺慌里慌张地从床上爬下来。
      “小酒!”
      无人应答。
      滴滴滴,滴滴滴。
      电子表的声音像催命符一般仍旧响个不停。
      时诺突然间仿佛没了力气。
      来到桌子面前,用力将电子表掐掉。现在是十二点十分。
      “何久,你到底去干什么了?故意躲着我,为了让我追不上你,甚至还延迟了十分钟。你觉得自己很聪明,是不是?何久,你凭什么丢下我?要是不给我一个合理的理由,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时诺攥紧了拳头,连声音都有些发抖。她下意识想摔电子表泄愤,但是不知道又想起了什么,将表小心翼翼地戴在了腕间。
      她的余光不经意间扫过宿舍,发现门上多了一张白纸。
      时诺的心脏控制不住地剧烈跳动起来。
      “小酒,这一切,是有原因的,对不对?”
      “你没有丢下我,对不对?”
      时诺再也无法忍受一分一秒这样胡思乱想的煎熬了。她快步向宿舍门口走去。
      门上,是时诺一眼就能认出的某人龙飞凤舞的字。
      阳光正好打在白纸上,白得耀眼的纸仿佛在发光。晃得时诺有些睁不开眼。
      时诺眯缝着眼睛,开始读起信来。
      亲爱的小诺:
      看到这封信时,应该已经十二点十多分了吧?我建议你先去拿吃的,但是我猜你一定不会接受我的这个建议。所以,我决定在这里回答你想知道的问题。
      首先,我最近发生了一些科学难以解释的事情。待在我身边会徒增你的危险。我现在也要去做一件很危险的事情。原因的话,大概是我从一开始就根本就没有退路。
      小诺,相遇两年了,我先和你成为了朋友,然后和你成为了姐妹。
      我是真的把你当成我的亲妹妹。
      小诺,你知道天下的姐姐最大的愿望是什么吗?
      就是我的小妹妹能够漂漂亮亮,平平安安地长大。
      时诺,你的运气很好,真的很好。答应姐姐,好好地生活,好吗?
      我不在的时光,不要害怕,勇敢一点。远离我的你会更加安全,笑着赢到最后,好吗?
      其实,一开始我也在想我要不要像影视剧里常演的那样,编一个我背叛了你的剧本,然后彻彻底底地离开。
      但是我发现……编剧本也是要有天赋的。
      你也有知道真相的权利。
      我知道你这个死丫头在看完真相之后,可能还是会执意跟着我去送死。
      可是,让我打着为你好的名头,编造一段根本不存在的话来让你伤心欲绝?
      抱歉,我也做不到。
      我就是舍不得。我的女孩不能受一点委屈。
      小诺,我把真相放在这里了。无论你走哪一条路,我都能理解。
      我尊重你的选择。
      何久
      “混蛋!”时诺一边叫骂着,一边搬来了一把凳子,开始小心翼翼地将信从门上揭下来。
      忽然,一滴液体落下,白纸上肆意张扬,好看得像书法作品的黑色字体晕了一片。
      时诺着急忙慌地用纸去擦。
      “啪嗒,啪嗒。”
      又是两大滴水。
      “奇了怪了,哪来的水?”
      时诺不知道,使她眯缝眼睛的,并不是刺眼的阳光,而是大滴大滴汇集在眼中的泪水。
      时诺死死将信抱在怀中,终于还是歇斯底里地哭了出来。
      “混蛋,你……你明明……知道我会怎么选,现在却……还是把我丢在这里。”
      “何久,我……我讨厌你。”
      另一边,我十二点准时出了门。
      快步走到食堂,发现学生已经不少了。我排了会队,领到了热乎的饭菜。和食堂阿姨打过招呼后,快步向鸿志楼走去。
      我表面上平淡无常,实则脑子里一团糟。一边是去和两个并不熟悉的人接头,一边是担心某个死丫头。
      进入鸿志楼,我开始一级一级地爬楼梯。
      哒——哒——哒——
      空无一人的教学楼,四周静悄悄的,学生们嘈杂的交谈声被坚实的墙壁隔在了外部。在只有一墙之隔的教学楼里听却仿佛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的似的。
      现在这座楼里,最为响亮的声音,就是我的脚步声。
      我心里有些发毛,但是我说过了,我从一开始就没得选。
      我仍旧向上爬着,二楼了。
      然后是,三楼。
      令我吃惊的是,陈泽并没有在325教室 。
      因为他此时正在三楼的楼梯口站着。
      我将偷偷藏在口袋里的美工刀紧紧地握在出汗的手中。
      毕竟我只有一个人,但他们有两个人。在这种时候和两个陌生人会面,我没法预见会发生什么。所以,我做了两手准备。
      我将手里的饭菜随意地放在地上,然后快步走到了陈泽的面前。
      “我见到的凶手没有脸,只是一团黑影。”
      “你看见的凶手长什么样子?”
      我和陈泽都没想到对方会和自己同时开口,两个人都愣了几秒钟。
      “哈哈哈哈哈哈哈,原来是由你来想问题呢!早知道就不费脑子了。”我轻笑着,率先打破了沉默。
      “果然,和聪明人打交道就是轻松。”陈泽紧绷着的神经似乎终于松动了一些。
      是了,只有这个问题是受害者的共识。
      如果说是因为我记性不好,没有记住凶手的脸的话,那么多重生的受害者,总有一个是记性好的吧?
      但是为什么没有一个人向警方提供凶手的信息呢?
      是因为害怕吗?还是因为所有人记忆中的凶手,都是一团黑影呢?
      我想,大概率是因为后者。
      因为我们这种死过一次的人,最大的心愿就是活下去。
      但是只要那个该死的凶手一日逍遥法外,我们所有人就有一日的担惊受怕。
      我想活下去,好好地活下去。
      我相信,其他人也是如此。
      那么,这个自证的方法就很简单了。
      受害者见到的凶手都是黑影。
      这是凶手没有见过的,也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
      “出来吧,自己人。”陈泽向身后的阴影说道。
      “你好,我是徐娥。”
      从阴影中缓缓走出了一个女生。
      浅灰色的温柔长衫,白色的阔腿裤,鼻梁上架着一副黑色的半框眼镜,头上斜斜地戴着一个和裤子同色的贝雷帽。只是看上去就文艺气息满满。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决别书与自证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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