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血脉共鸣?灵目初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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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无痕没说话。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臂，布条已经被血浸透，还在流血。风把沙子吹到脸上，他感觉不到疼。
云昭站在他面前，没有动。她的左眼原本有金光，现在变暗了。耳朵上的银铃一直响，声音很轻。她碰了下耳坠，发现金环裂了，指尖沾到了血。
“你走不了。”她说，“你现在站都站不稳。”
秦无痕抬起头。他脸色发白，嘴唇干裂，眼神却很硬。他把最后一条布条缠上，打了个结，慢慢站起来。
“我不需要管。”
“我不是要管你。”她往前一步，“我是想知道，你肩上的纹是怎么来的。”
他的手停住了。
她看得清楚，那道纹在皮肤下面动，像是活的一样。她用灵眼看过了——这种纹不该出现在北境，而是在星域最深的地方。
“你不该有这个纹。”她说，“这是萧氏皇族才有的‘星陨纹’，只有血脉觉醒才会出现。但在你身上……它是反的。”
秦无痕突然按住胸口。那里有一块玉简，没人知道。现在它很烫，像要烧穿他的皮。
他没说话，解开外衣，露出左肩。
黑纹变了，像一座倒着的山，尖朝下。边上闪了一下蓝光，很快就消失了。
云昭瞳孔一缩。
“这不是觉醒。”她低声说，“这是被封印后强行打开的。有人改过你的血脉。”
秦无痕立刻穿上衣服。他呼吸变重，胸口起伏，眼神更冷。
“你知道多少？”
“我知道这纹该在中州皇宫。”她盯着他，“我也知道，三年前南疆祭坛塌了那天，有个婴儿被人偷出宫——左肩带残纹，命格和星轨同步。”
秦无痕手指收紧。
他记得小时候族老说过：“这孩子生下来就有妖气，留不得。”
那时他不懂，只记得母亲死前抓着他肩膀，哭着说：“不该把你生下来……”
云昭看出他在想什么。她没再问，退了一步。
“我不想抓你。”她说，“但我得弄明白，你是敌是友。”
话刚说完，她耳坠猛地一震！
一声尖响划破风沙。
她转身看去。三丈外，一个人从石头后冲出来，手里拿着短刀，直扑他们。
秦无痕更快。他一把把云昭拉到身后，自己挡在前面。那人速度很快，眨眼就到眼前，刀直奔咽喉。
就在刀尖离脖子只有一寸时——
胸口玉简突然发热！
一道阵法图案出现在脑海：龙绕柱子，头尾相连，中间一点像心。没有名字，也没有口诀，但他知道这是什么。
缠龙阵。
他抬手，指尖划出一道弧线。灵气不够，只能靠感觉。地面青石“咔”地裂开，一条光链从裂缝窜出，像蛇一样缠住那人手腕。
“啊！”那人惨叫，刀掉了。
光链不停，卷上他的手臂、肩膀、脖子，一层层裹紧，最后把他包成一个发光的茧，吊在半空晃荡。
风沙停了一下。
秦无痕喘口气，腿一软，差点跪倒。他扶住旁边的石头，手心全是汗。
云昭走上前，盯着那个发光的茧。她掀开兜帽，看清脸后，眉头皱紧。
“是鬼市掌柜。”
地上有一块残令，一角刻着扭曲的兽形图案——正是她在鬼市密室见过的妖族信物。她捡起来，翻到背面，上面写着：“归墟门启，血祭先行”。
她抬头看秦无痕：“他是追你来的。”
秦无痕靠着石头，闭了闭眼。他想起那晚在鬼市，掌柜交出令牌时的眼神——不是怕，是解脱。原来对方早就知道自己只是个棋子。
“萧天澜派他盯着我。”秦无痕说，“从我进鬼市就开始了。”
云昭把残令收进袖子。她看了看四周，荒原空旷，远处有座破庙，在夕阳下像个趴着的怪物。
“不能在这待着。”她说，“他来了，后面可能还有人。”
秦无痕没反对。他动了下左手，伤口又裂了，血顺着手指滴下来。他咬牙忍住，往前走。
云昭没跟。她站在原地，手扶耳坠，金环裂得更严重了，边缘开始掉渣。她闭了会儿眼，再睁开时，左眼的光几乎没了。
“我撑不了太久。”她说，“灵目用多了。”
秦无痕停下，回头。她脸色灰白，脚步不稳。那只银隼站在不远处，翅膀垂着，也不叫了。
他沉默几秒，从怀里拿出一小块灵晶。这是小白给的，只剩指甲盖大。他捏碎，撒在地上，画了个简单的聚灵纹。
微光亮起。
灵气流动，云昭呼吸顺畅了些。她看他一眼，没说话，点了点头。
两人一鸟，慢慢走向破庙。
路上，秦无痕忽然问：“你说那纹不该在我身上……那它该在谁身上？”
云昭脚步一顿。
“真正的星陨纹，属于萧氏嫡系。”她说，“每百年出一个，天生能引动星门。他们出生时纹路完整，气息纯净。你这个……像是被人硬塞进去的。”
秦无痕没再问。
他右手又摸上胸口。玉简还是烫的。刚才使出缠龙阵时，他感觉到一股力量从骨头里涌出来——不是灵力，像是血脉在醒。
破庙到了。墙塌了一半，屋顶缺角，神像倒地，满是灰尘。秦无痕先进去清了角落，让云昭坐下。他重新包扎伤口，撕下最后一件干净内衬绑上。
云昭靠在断柱边，银隼蜷在她脚边。她拿出药粉撒在耳坠上，银铃声慢慢停了。可金环的裂痕还在扩散，像蜘蛛网一样布满整个环。
她抬头看他：“你到底是谁？”
秦无痕正低头绑布条，手停住了。
外面风停了，沙尘落下。夕阳照进庙里，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他没抬头，只说了一句：“我不知道。”
云昭看着他。
“但我想知道。”
他终于抬头。眼神平静，但藏着一股压抑的东西，像火关在笼子里。
云昭忽然觉得左眼刺痛。她抬手一碰，指尖出血。就在那一瞬，她灵目里闪过一幅画面——不是现在的秦无痕，而是一个穿黑袍的人站在星门前，背后漂浮九座阵台，天地变色。
画面一闪就没了。
她收回手，声音低了：“我们得活下去。活着，才能查清楚。”
秦无痕点头。
他把背上的阵盘拿下来，放在身边。是个破木盒，表面焦黑，像被火烧过。他手指划过边缘，轻轻一按。
盒盖弹开。
里面没有材料，只有一块黑色碎片，静静躺着。碎片上的纹路，和他肩上的完全一样。
云昭看到了。
她刚要开口——
庙外，沙地传来轻微响声。
不是风。
是脚踩碎石的声音。很轻，但一直在靠近，正从三个方向围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