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老鸨春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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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娘略显富态，一头乌发盘在脑后插着一根蝴蝶玉簪，一对血红宝石镶嵌的耳坠显得春娘脸庞莹白如玉，细长柳叶眉下是那么一双气势惊人的丹凤眼，似乎要看透眼前这两个衣裳不整的丫头，加上那推车上血迹斑斑棉布的背后，她一手端着烛台，一手掐着檀香念珠，急切从阶梯下来，待她走到面前，白琴惊的一声哆嗦坐在地上，拖车一个轰隆作响，棉布落下，赵爷再次闪亮现身，滑到地上，依旧死不瞑目。
春娘显然被眼前这一幕吓得失去了以往的霸气，她虽然见过死人，可没见过在她的地盘出现的死人，以前买来的丫头，总是不听话，她就会让阿三阿四好好调教一下，丫头若是还是不听，那就把她关在城郊的草房，做一些会让她主动听话的事，可总有那么几个意外，死几个赔钱，也是春娘命令处理的，这年头，死几个贱民可没什么大不了的事。
可这个不是一般的贱民，他可是湖州泗水帮帮主，一帮子的地痞流氓，她得罪不起，以后这个通香阁还开不开，通香阁如今已经不是当初的通香阁没有所谓的红牌好不容易买到这个落难千金白琴，搞了个初夜春宵，指望着有起色，却出了这档子事。
“你们……你们……”春娘气急，涨红的脸在烛光下显得格外庞大，“你们……老娘好生吃好生喝的给你们伺候着，你们不把赵爷给老娘伺候好了，居然给老娘玩死了他……哎呦喂，我的姑奶奶，你们这两个畜生人渣败类。”
春娘抬起挂着念珠的手，准备狠狠扇哑女一个耳光，眼前这个依旧站在她面前的哑女抓住她的手，喝道：“别跟我动手动脚，讲道理，你手下冤死的姑娘还会少吗，抓我们这些纯情少女出来卖你好意思说我们是人渣败类……我们现在是替天行道。”
春娘惊了，完全吓到了倒退几步，这个丫头是她当初在城外河边捡回来的，可惜不会讲话，叫大夫来瞧过了，说是被人毒哑了。可如今，居然能讲话，连神情都不简单了，那说眼睛原先如死水般的眼睛哪有现在这么灵气十足。
“你……你怎么能说话了！难道说天狗食日，你得到天上庇佑。”对于春娘来说，当初觉得这哑女是个好苗子花了不少钱找大夫来看，那些大夫信誓旦旦的说毒哑的治不好，可现在的她。天真的春娘只得相信是因为上天庇佑，毕竟西明皇朝流传那么多神仙轶事修仙传奇。
夏初想了一会，天狗食日，不就是日食吗？现在是白天？日食？她记得当时她在导一个户外的秀，当时也正好有日食，紧接着晕过去起来就到这边的，因为日食吗？连同自己灵魂传了过来吗？一系列的问题在她脑袋中炸开了锅。
白琴颤抖的爬到春娘脚边哭道：“春娘，能放过我们吗？春娘，我们不是故意的，是他连夏初都不放过，我们……”
“你们……你们现在是杀了人，不是杀了一只猪，按照西明律法杀人偿命知道吗？别拖累老娘带上一个包庇罪！”
夏初现在脑袋中又塞进一个东西：西明，西明是哪个朝代，那个地方？为什么都没听过，难道是架空，额架空自己怎么过来的呢，那就是另外一个时空？另外一个空间？外星人怎么讲中文？……
“春娘，春娘，那你放夏初走吧，我一个人抗所有的罪，夏初，你走……你快走！”白琴又开始抽泣起来，不过现在是抱着春娘的大腿哭，可却叫醒了还在纠结自己怎么来的来到什么地方的夏初。
“你们一个都别想走，老娘这就去报官，你们就等着凌迟吧。”
夏初忽然明白自己此刻的处境异常不利，她要镇静，她仔细端看一眼春娘，岁月在她脸上留下了很多痕迹，春娘用厚厚的脂粉掩盖，额前挂着下的上莲花金条，估计是为了遮挡岁月的抬头纹，外披一件妖艳与岁数不搭华服，牡丹花盛开其上，妈妈桑气十足，尤其是掐着念珠的手上一颗豆大的红玛瑙戒子格外醒目。
夏初明了，此人贪钱、爱美、外墙中弱，非常市侩。毕竟做过模特什么名媛没见过，做过秀导，什么商家没看过。他们要的是什么，权衡利弊，一切OK。
“走，我和小姐从没想走，本来只是想帮通香阁一个大忙，可现在，不走了，小姐别哭，我们不走，看到时候谁死谁活，不过春娘，我告诉你，我死也会拉一个垫背的。”
春娘被眼前这个不惊不咋的小丫头惊住，她与之前截然不同。
夏初见春娘被唬住，便知可以继续：“春娘，这赵爷死了，春娘你把我们交给官府，自然我们会念及春娘你对我们的好，跟官府说说，这泗水帮的争斗，然后我们是受人指使的，他们铁定会问谁啊？我们自然说春娘啊，为什么呢，因为这个通香阁是春娘的，我们只是被逼的，然后哭的如小家碧玉让官爷相信，当然请春娘你来一趟跟我们在牢房同吃同住。”她一个转身恶狠狠地盯着春娘，春娘退后几步，夏初伸手握着春娘端着烛台的手，止住了春娘后退的势态，可烛光那边，夏初的眼神宛如恶煞。
“我们身子骨好，在里面十天半个月没事，春娘你呢，你想想你在牢房……额，还真不敢为你想，”夏初把玩起烛火，昏昏暗暗，“当然不排除春娘你有手段，从狱中完好无伤的出来，可，这个通香阁，泗水帮不是好惹的，当然会经常过来，还有通香阁死人了，那会有多少恩客不再关顾呢，那么现在你身上的……”春娘深吸一口气，犹如看见一位夜叉，母夜叉啊，头上没有角的母夜叉，夏初的手划过春娘手上那豆大的玛瑙戒子，“……玛瑙戒子、耳环、配饰，你的所有家当化为乌有，当然还有你的青春……一个女人没有了钱，没有了青春，她还剩下什么呢？你最清楚。”
“当然我们可以帮你一个忙，只要这个男人在这个世界上消失，没有人能找的到，甚至于他的尸骨，我们知道的是，赵爷得到小姐的初夜之后便回去了，去哪里谁知道，天狗食日可以让我这个哑女说话，自然也可以让那个作恶多端的恶人消失。那么没有牢房，没有泗水帮，只有通香阁，还有我们，而且我保证你，让我们小姐成为西明第一名妓。”夏初自信的看着跌坐在地上的白琴，打造一个西明第一名妓很难吗？毕竟她打造过多少名模，甚至于超越她的超模，她很自信的想，应该都差不多的。“春娘，反正和我小姐都是贱命一条，跟你不同，信我这个上天庇佑的奇迹，还是比一下我们的命谁贱。”
春娘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想她纵横青楼20余载，从未如此落魄，她也是从一个官妓一步一步爬到这一步，这丫头在天狗食日之日能言善辩，想来是上天垂怜，她能和天斗吗？这丫头的气势根本不想十五六岁，完全是……再说，若这两人真的去官府说是受自己指使的，她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更何况，近来泗水帮内部帮主争斗不休，加上与黑虎帮的摩擦，若随便推到谁身上就与自己打不到关系，那么要做的就是……
“好，这次就这么算了，你们两上去，这尸体我叫阿三阿四处理掉。”春娘仍闭着眼，她虽不想与天斗，可就是气不过这小丫头片子，啪，一声响，打在夏初脸上，白琴惊得动弹不得，火辣辣的五指印在脸上，嘴角泌出鲜血，额头的伤再度裂开，满脸猩红，夏初先是一惊，后莞尔一笑，却笑得春娘心凉。
春娘半响说道：“以后再这么没大没小的跟我说话，就不是一个巴掌那么简单，老娘的手段你还没尝全。”
“谢春娘教诲，奴婢听命，只是要提醒阿三阿四一句，尸体火化，挫骨扬灰任何值钱的东西不能拿，可以丢到与泗水帮敌对的帮派的路上。好了奴婢要带着小姐梳妆打扮，小姐还有大事要做呢！”
夏初扶起白琴往楼梯上走，她缓缓一个回眸看的春娘心惊胆颤，那一脸的血色，犹如地狱而来的罗刹，脚踩血莲，没有丝毫畏惧，眼中满是一股子冰冷的傲气。
……
天的那边，黑暗一圈光晕慢慢被撕裂开，如同钻石般的米粒光破开了天空的黑暗，那是一种纯白亮堂到没有渣滓的光，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却开始殷红起来，渐渐当月亮的阴影越发狭小，太阳开始主宰整个世界，黑暗逐渐褪去，剩下是天边烧红的朝霞，绮丽无比的云霞，烘托着新生的太阳，那股子的柔和阳光打在楼台上那个女子。
她虽身着素雅，却有那么一种无法估量的气势，自信满满，她望着天，浅浅一笑，没人知道她在笑些什么。她就是夏初，现如今是一个丫鬟，可谁知道那个明天……由她书写，她的明天，她的青楼天下。
从明天开始做西明第一名妓练舞唱歌琴棋书画从明天起学会气质和魅惑
名妓所要会的脚踩男人独步天下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4.老鸨春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