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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Chapter 13 #真男人从不回头看爆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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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居高临下,傲慢得如同宣判一般,说完这句话。
玉女眼珠子一眨不眨盯着年轻人和他手腕上染血的白色,就算她再瞎,现在也判断出来了,那是厉叔。
这已经算是千年难遇的奇景了,玉女匪夷所思,甚至想看看大人此刻的表情。
半跪在地落败的厉叔和现在厉叔怀里狼狈不知生死的金童。
黑市大师身边鞭子射程就是真理的离索和多智近妖、玩弄人心的金童。
第一次露出真面目的离索,锋利的面庞满是被抽出的痕迹,淡色的嘴唇咬掉塞口,小心托起金童的脑袋,给金童喂了一支试剂。
金色的液体喂进去又溢出,手上幼小的躯体已经半凉,离索强捏着奥尔罗塞的下颌,又灌进去一支。
大人这里的药剂一般都是用颜色区分效用和等级,平时他们所用的差不多都是玉女制成的紫黑色药剂,治疗效果已然是不菲,金色药剂就是大人亲手制成的。
第二支药剂灌下去奥尔罗塞依旧眼睑紧闭生死不知,玉女没了帮忙揣测老头心思的帮手。
来人在此时显得极有耐心,眼笑盈盈、先礼后兵,等着离索的回答。
他来得匆忙,得到消息根据定位就一通贯找到这里,生怕差一点那个不省心的小兔崽子就能自己给自己玩死,活了这么久,就给这臭小子操了半辈子的心。
递给他消息的口口也在匆忙来的路上,致歉德尔塔里玩忽职守渎职的组织成员已经接受惩戒,同样致电首领,承诺会清理好一切后续事宜包括检查小兔崽子的身体。
被梦中情人检查身体,也算是得偿所愿了,就是不知道遭了多少罪。
他心思所至就把目光从半跪在地的离索转移到期期艾艾看金童的卷毛刘海身上,忽得眉眼一利,瞬至卷毛刘海身侧险险捏住了飞刺过来的药剂针尖,
与此同时玉女发挥出远超于她平时的反应速度,捏碎手中的混淆球拽着芙洛拉扑到离索身上,一股白色烟雾浓烈地挥发开来,芙洛拉将将和来人飞过去的身形擦过,
无法自视的视野中只能看到被泰山压顶下无力低垂的淡色手掌一抓一握,金童身下的地砖虚化,一行人虚拟材料般折叠消失。
留在原地的来人身上升腾出光晕般的精神力将自己和卷毛刘海轻丝合缝阻隔开白雾,
他悠悠捏碎手中的试剂,碎片掉落在地,可瓶中的液体透明如活物般将身一扭就要钻入来人手中,来人手中升起精神力,透明活物尖啸着被他厌恶地拂走捏碎。
他身上的精神力逐渐扩张驱走白雾,远远旁观的拍卖官和侍应生一见白雾逃命般动作却无处可去,徒劳眼睁睁看着白雾有目标般钻入眼耳口鼻身,浑身抽搐着倒下,发不出半点声音。
“他们……这是……”卷毛刘海被保护得好好地,怔怔地看着刚才还体面优雅权力在握的两人像之前的Omega一样蜷身发抖,甚至于面目狰狞似乎在承受莫大的痛苦。
渐渐地,不动了。
“都死了,这两个小毒物。”来人信手拂开,磅礴凝实如实体的精神力倾泻而出,将白雾驱赶成一团,欺软怕硬的白雾乖乖被团成来人手中任搓圆揉扁的玩具,他有些惋惜看一旁唯一好好保持原样的喷泉,叹了句可惜。
“可惜了那个不错的好苗子。”
他好整以暇,将那一团来回举至炸毛躲避的卷毛刘海面前,把大高个小伙吓得一滚后爬。
“玩够离家出走、证明自己、追求真爱的游戏了吗?”
来人每念一句,卷毛刘海的刘海就越蔫,最后不敢吱声,但是他话风一转,“不过最后你倒是有点希望。”
卷毛刘海的眼睛点灯般亮起,来人失笑,重新拎起卷毛刘海,给了一个小小的、亲昵的警告:“不过你要安分点,我才能跟口口开口,帮你看一下身体。”
临走前他将一团混合别的东西随手一抛,浓烈的亮色火光伴随着飞沙走石断壁残垣炸开,而来人精神力环绕全身,垂在眼角小痣旁的发丝都丝毫不乱。
*
简直奇耻大辱。
玉女抛开手中扎得血肉模糊的试管,里面猩红的试剂已经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她扼住自己急速的心跳和发红的面颊,平复着好像膨胀要炸开的呼吸。
这是一个简单的密室,是滚到一旁面色惨白几乎没有呼吸的那个耗子胆废物给自己留下的狡兔后手之一。
跟死了也差不多了,瞬间转移三个小孩加上一个密度不小的厉叔,即使有前置设置,消耗也无疑是强弩之末、没剩下两口好喘的气了。
玉女看厉叔落脚稳住就去接金童,急速飙升的肾上腺素让她的手都微微颤抖,所以她没动。
“他好像快要死了。”自己拽住的、老头叮嘱好好护着的小拖油瓶讷讷开口,蹲在金童身边,焦黑的小脸充满信任地看她,眼里全是祈求和依赖。
厉叔也无声抬头,无机质的金瞳一眨不眨看她。
玉女瞬感荒谬。
她摸了周围粗糙的墙壁和一看只有纯救命的东西,毫无花哨意味的小空间,在两人充满信任的眼神中走到奥尔罗塞身前,
一脚踩在了奥尔罗塞的脸上。
她还在离索投鼠忌器的威胁和芙洛拉瞪大眼睛的冲击中用力碾了碾,奥尔罗塞的头被踩进松软潮湿的地面,婴儿肥脸颊凹进去,几缕满是泥土和血腥的金发垂落在无力半闭的眼睑,长而浓密的金色睫毛蝴蝶断翅一样一动不动,仿佛就是去了。
玉女见其,阴森森道:“别给我装死。”
见奥尔罗塞还是安详去世,她直接一把抓过芙洛拉,袖口一起就是雪亮的手术刀,冰冷如井水般湿答答抵在芙洛拉颈侧,温热的血痕抵触刀锋的阴冷,滴到奥尔罗塞脸上。
奥尔罗塞悄无声息按住离索刚起势的动作,声音虚弱似蚊蚋:“你先……给我口……救命的东西呢”
“别装,”玉女冷漠,“厉叔可是大方地喂了你两支金水。”
“我都两天没喝白水了……”奥尔罗塞蚊子嗡嗡:“没白水中和这两支金水跟毒药一样。”
他叛逃自然就忌了老头控制人的秘药,但是老头这里控制人的药水效力是一绝,只有喝了白水,加上实验室产出特供黑市的试剂才能发挥治愈的作用。
反之,之前残留的紫色幻毒药剂已经转化成货真价实的幻毒,加上后来强行倒进去药力更为霸道的金毒,奥尔罗塞都没抽抽的力气了,他已经麻了。
死了就不痛了,他躺平任踩。
秘药有极其强大的成瘾性,实验室试验过过了时效不喝有人都能生生挠死自己。
虽然喝了更痛苦也有副作用,但是能向大人展示忠诚并且在这里被喂了药不会中毒去死,
这也就是大人能够组建蜂巢而屹立不倒的原因之一。
玉女垂眼,抽出自己备用的白药,提口就浇。
白药沾身极其痛苦,玉女这下真有点可怜金童了。
“滋啦”的白烟掩盖奥尔罗塞崩起的神经筋络,他摊得更平了,等待命运下一轮的拷打。
“我也不管厉叔在这了,”玉女提起奥尔罗塞,袖口探刀,将奥尔罗塞顺势抵在离索怀里,
“之前拿阿瓦塔拉神胡吣我懒得理你,”她用眼神示意芙洛拉,冷笑:“但是你勾来这么一个大麻烦,不说刚死里逃生,大人之后清算我们谁也逃不了。”
杀人劫货没杀干净也就算了,因为这个叛逃被逮玉女也就看看笑话,但是这个杀了小的还招惹来这么一个不分青红皂白见人就掐的杀器,更别说还有什么颇得大人青眼的德尔塔组织。
刚才被人威胁鱼肉刀俎的样子肯定被大人历历入目。
黑市这里,更是大人这里,不允许存在废物。
玉女不敢想从这个安全的地方出去自己如何向大人表态,所以她只能献祭队友:“不论你心里在想什么,只要你把从这个傻白甜手里劫走的人还有光脑别动手脚、恢复原样交给大人处置,”
手术刀一横,玉女压低声音,威胁:“这样我们都有活的机会。”
*
身后就是厉叔冰冷如玉石的胸膛,金童心知肚明玉女在恐惧老头直接处理或者把她交出去,毕竟相比来人这样强者的善意或憎恶,加上卷毛刘海背后德尔塔组织错综复杂的关系,在老头心里玉女远没有以卵击石的筹码。
玉女,加上他,相比之下都可以被舍弃,只留一个,对于老头来说都足够。
再加上刚刚一起被威胁到这种脸放在地上踩的羞辱。
作为渐发育体玉女一刀就把信息素切没的芙洛拉都比他俩珍贵点。
只有一个才足够珍贵。
奥尔罗塞吸气,几乎残破的肺部艰难承受潮湿污浊的空气,又长长吐出,重复当时在虚拟引力迁移场中的话:“你只要保住这个丫头的命,让老头亲自动手就行。”
他在玉女惊诧的视线中扶着离索摇摇晃晃站起,另一只手臂依旧在低垂,玉女的手术刀吹弹可破的绝佳质量在他身上割出血痕,“你要的法。轮,和你,都会很安全。”
他转身,和玉女站在一起,看向刚刚脱离怀抱、明显虚弱又一直沉默的离索,摸向了墙上的机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