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红路]犹在梦中》冬喵

1、香克斯的一个梦。

　　酒精的气味弥漫在红发海贼团的宴会中，欢笑声和酒杯碰撞声交织在一起。路飞已经喝得酩酊大醉，脸颊泛着不自然的红晕，眼皮沉重得几乎抬不起来，却仍固执地抓着酒杯不放。

　　“不能再喝了，小子。”香克斯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带着一丝无奈的宠溺。

　　路飞抬起头，视线模糊中，那头熟悉的红发在船灯下仿佛在燃烧。他咧嘴傻笑，伸手想要触碰那抹红色，却扑了个空，差点从桶上摔下来。一只有力的手臂及时扶住了他。

　　“香克斯……”路飞喃喃道，声音轻得几乎被宴会的喧嚣淹没。

　　香克斯低头看着怀里的少年——不，已经不再是少年了。这些年，路飞成长的痕迹刻在他的眉眼间，刻在他挺拔的身姿上，但此刻醉眼朦胧的样子，却让香克斯恍惚间回到了十几年前的风车村。

　　“我带你回去休息。”香克斯轻声说，示意队员们继续宴会，自己则半扶半抱着路飞走向船长室。

　　远离喧嚣的甲板，船舱内的空气突然安静下来。月光透过圆窗，在走廊上投下银色的光斑。路飞的重量半倚在香克斯身上，温暖而真实。

　　“香克斯……”路飞又唤了一声，这次带着某种难以名状的急切。

　　“怎么了？”香克斯低头，发现路飞正用那双醉意朦胧却异常专注的眼睛望着他。

　　路飞停下脚步，靠在舱壁上，微微喘着气。“我一直……一直都想告诉你……”

　　香克斯静静地等待着，心中泛起一丝莫名的紧张。

　　“为什么……”路飞的声音哽咽起来，“为什么要等到我成为海贼王才肯见面？”

　　这个问题悬在两人之间，沉重而突然。月光下，路飞眼中的醉意似乎清醒了几分，流露出埋藏已久的委屈和不解。

　　香克斯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无法像往常那样轻松地回答。他该如何解释那些刻意保持的距离，那些暗中关注的日夜，那些既希望他平安又期盼他成长的矛盾心情？

　　“你知道的，我们的约定……”香克斯最终说道，声音出奇地轻柔。

　　“约定……”路飞苦笑一声，抬手揉了揉眼睛，“只是为了一个约定吗？”

　　空气仿佛凝固了。香克斯注视着路飞，看着他微微颤抖的肩膀，看着他紧握的拳头，看着他眼中闪烁的、无法掩饰的情感。这一刻，香克斯意识到，路飞问的不仅仅是表面上的问题。

　　“不是。”香克斯终于承认，声音低沉而沙哑，“不只是一个约定。”

　　路飞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希望。

　　“每次听到你的消息，我都为你骄傲，又为你担心。”香克斯缓缓说道，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底撕扯出来，“我知道你变得多强，我知道你不再是需要我保护的小孩子。但在我心里……”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用词，“在我心里，你始终是那个在风车村海边，为了一颗恶魔果实就能哭鼻子的男孩。”

　　路飞眨了眨眼，醉意让他的情绪更加直白：“我不需要你的保护，但我……我想和你并肩航行。为什么不行？为什么一定要等到我成为海贼王？”

　　香克斯沉默了片刻，然后伸手抚上路飞的脸颊，拇指轻轻擦过他发烫的皮肤。“因为如果我太靠近你，我会忍不住干涉你的航程。而你的梦想……你的自由，比我的私心重要得多。”

　　这句话在两人之间回荡，揭开了长久以来心照不宣的真相。

　　路飞抓住香克斯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香克斯，我……”

　　“别说了。”香克斯轻声制止，眼中闪过一丝挣扎，“有些话说出来，就再也回不去了。”

　　“我不想回去！”路飞几乎是喊出来的，声音在空荡的走廊里回荡，“我想前进，和你一起。”

　　香克斯的呼吸停滞了一瞬。他看着路飞，看着那双映着月光的眼睛，看着那张已经褪去稚气却依然真诚的面容。所有的理智，所有的克制，在这一刻土崩瓦解。

　　“你醉了，路飞。”香克斯试图做最后的抵抗。

　　“是的，我醉了。”路飞点头，眼神却异常清明，“但我知道我在说什么。我知道我想要什么。”

　　香克斯长叹一声，那叹息中带着放弃，带着释然，带着长久压抑的情感。“你总是这样，横冲直撞，打破我所有的防线。”

　　他们的距离在不知不觉中缩短，近到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香克斯的手从路飞的脸颊滑到他的后颈，轻柔而坚定。

　　“这是不对的。”香克斯低语，不知是在说服路飞，还是在提醒自己。

　　“有什么不对？”路飞反问，声音轻如耳语，“我们都是自由的海贼，不是吗？”

　　自由。这个词击中了香克斯。是啊，他们追寻的不就是自由吗？为何要在自己的心上筑起牢笼？

　　当他们的唇终于相触时，香克斯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平静与满足。这个吻带着酒香和咸咸的海风，带着多年的等待和挣扎，带着无法言说的深情与渴望。

　　路飞回应着这个吻，生涩而热烈，双手紧紧抓住香克斯的披风，仿佛一松手对方就会消失。

　　当他们终于分开时，额头相抵，呼吸交织。

　　“等你成为海贼王，”香克斯轻声承诺，眼中闪烁着路飞从未见过的光芒，“我会亲自去接你，然后我们再讨论未来。”

　　路飞笑了起来，那笑容明亮如朝阳，驱散了所有阴影。“我一定会成为海贼王。然后你要答应我，不再逃避。”

　　“我答应你。”香克斯郑重地说，仿佛许下了一个比生命还重的誓言。

　　路飞满足地叹了口气，醉意和疲惫终于完全占据了他，整个人软软地靠在香克斯怀中。

　　香克斯抱起熟睡的路飞，走向客房。月光透过圆窗，照亮了他们前行的路，也照亮了香克斯脸上无法掩饰的温柔。

　　把路飞轻轻放在床上，盖好被子后，香克斯在床边驻足片刻，注视着那张熟睡的面容。他伸手轻轻拨开路飞额前的碎发，俯身在他额头上印下一个轻柔的吻。

　　“晚安，未来的海贼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