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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造金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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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向榆的早饭很简单,拿几片面包吐司抹点果酱,就差不多了。
那埃博里安要吃什么比较好,跟他一样吗?
林向榆从冰箱里掏出了两个鸡蛋,打在平底锅里,油滋滋的声音作响,林向榆手腕上的水不小心滴入了锅中,瞬间就有热油炸了出来。
热油溅到手背上,吓得林向榆往后退了两步。
“林,需要我帮忙吗?”埃博里安走过来,看着他被热油溅到的左手,“我来吧,你先去洗个手,留疤就不好了。”
林向榆抬手看了眼自己的手背,只是稍微有一点点发红而已。
“没关系的,一点小事而已,不碍事。”
可埃博里安并不这么觉得。
少年指节上被热油溅到的痕迹格外明显,埃博里安那双浅金色的眸子里似乎沉淀了某种暗色,他不由分说握住了林向榆的手腕,拽到了水龙头底下。
冷水从水龙头里面流出来,冲洗指节。
“会留疤吧?”埃博里安瞧着他。
林向榆:“热油的话,应该不会留疤吧。”
埃博里安瞧了他一眼。
“等等,我的煎蛋!”林向榆想起锅里面还有两颗蛋,他转身就要去查看锅里面的情况,却被埃博里安推出厨房。
林向榆仰起头看他:“埃博里安?”
埃博里安:“我来煎蛋,你坐在沙发上等我就好。”
林向榆坐在沙发上,他瞧着埃博里安,有一种反客为主的怪异感觉。
埃博里安熟练地把煎蛋翻了个面,然后还去冰箱里面查看有什么其他的食物,还有剩的一半的午餐肉。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厨房里面太热的原因,埃博里安额前冒出了很多细汗,他瞟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的少年。
男人嗓音带着些许沙哑:“林,介意我脱个衣服吗?”
“啊?”
埃博里安没等到林向榆说完,右手拉着衣角往上一脱,黑色的紧身衣被他抛在了床上。
黑色的眼睛里倒映出那具紧实粗壮的躯体,肌肤上还带着些许薄薄的汗渍。
林向榆脸颊不知道怎么的,就突然有些发烫。
“好了。”埃博里安端着煎蛋和午餐肉出来。
这一举动,直接让林向榆看清了他腰间的腹肌纹路,有八块,腰腹那初随着他转身拿盘子的动作轻微绷紧,又舒展开,充满了一种原始的生命力。
胸肌那一块也很显眼,上面的两粒红豆颜色有点深,还有点大。
林向榆的视线像被烫到,下意识想移开,却又被那充满力量感的线条牢牢锁住。
他感到自己的喉咙有些发紧,不自觉地做了个吞咽的动作。
“好了。”埃博里安端着摆放妥当的早餐走过来,将盘子放在圆桌上。
他俯身时,那股强烈的男性荷尔蒙的温热气息扑面而来,短暂地将林向榆笼罩。
“吃吧,你不是还要赶着去学校吗?”埃博里安在他旁边坐下,距离不远不近。
“谢……谢谢。”林向榆听见自己的声音有点干,他盯着盘中煎蛋和午餐肉,“本来是该我招待你的……”
埃博里安勾唇笑笑,“没关系,你下午有课吗,没课的话,一起吃个饭吧。”
林向榆想了想今天的课程,上午的课程是满的,下午有两节课。
“如果是吃晚饭的话,应该有时间。”林向榆拿起抹好果酱的吐司放在嘴边,一口咬下,甜腻的草莓酱和柔软的吐司,裹挟着它的舌尖。
林向榆吃得欢快,连嘴角边什么时候多了一点玫红色的果酱都没发现。
埃博里安坐在林向榆对面,他拿起吐司夹好煎蛋和午餐肉,放在嘴边,狠狠咬了一大口。
总感觉没有林向榆手里的那份好吃。
林向榆张嘴时,隐约能够窥见他口腔内那一点红艳艳的舌尖。
他吃东西的时候喜欢大口,把自己的口腔塞满的感觉,所以腮帮子总是一鼓一鼓的。
埃博里安拿起一边的冰水灌了一口。
“嘴边,果酱沾到了。”埃博里安还是忍不住提醒了他一句。
林向榆应了一声,抬手擦掉嘴边残留的那一点果酱,然后吮吸了一口自己指尖。
口腔里的食物骤然变得如同嚼蜡。
所有味觉、所有感知,都疯狂地涌向昨夜那个短暂、深入、带着酒气和争夺意味的吻。
林向榆唇齿间的温度,喉间压抑的呜咽,睫毛上沾的湿气……
还要多久……究竟还要多久他才可以光明正大拥吻林向榆,独占他,藏起来,然后将他锁起来。
他会找人特意定制一个尺寸合适的金笼子,然后打造一条细细的金链,到时候一头绑在脚上,一头绑在床边。
他会在地面上铺上厚厚的地毯,在各个精锐的角落都包上,他才不会像自己那个兄长,看不住自己喜欢的人。
林向榆……林向榆……
坐在对面床边的男人忽然站起来。
“埃博里安,你怎么了?”林向榆看着忽然站起来的男人,有些不解。
埃博里安没有回答,只是将盘中剩下的食物三两下塞进嘴里,近乎粗暴地咀嚼吞咽,然后径直走向浴室。
“我,洗个脸。”埃博里安说这话的时候,停顿了一下。
吃完早餐,林向榆套了件外套,在经过镜子时,林向榆停了下来瞧着自己的侧颈上还有红痕。
指腹摸上那一点咬痕,脑海里迅速闪过一点想法。
他告诉过埃博里安自己的住址吗?
为什么关于上车后的记忆,只剩下一片模糊的暖色光晕和倦意,唯独想不起是否说过这句话?
这时,浴室的水声停了,埃博里安擦着脸走出来,额发微湿。
“埃博里安。”林向榆转过身,目光里带着审视。
“嗯?”男人放下毛巾看他。
“我昨晚……”林向榆一字一句地问,“告诉你我住哪里了吗?”
埃博里安正在套打底衫的动作,几不可察地停顿了一帧,柔软的布料落下,遮住紧实的腰腹。
然后他若无其事回过头对着林向榆道:“当然了,你没有说的话,我怎么知道你住哪?”
林向榆狐疑地看着他:“真的吗?”
他怎么不信呢。
他昨晚是喝了点酒没错,但也因为被吓着了,所以有点累,可当时上车的时候,他说了吗?
“我真的说了?”林向榆拿起包背在身上,“可为什么我记不得了?”
埃博里安垂眸,神色真诚却不肯看他:“林,你不相信我吗?”
他边说着,边抬眼笑着看他。
男人向前走了一步,微微垂首,浅金色的眸子专注地望进林向榆眼中。
这个姿态让他显得真诚,甚至有些无辜和委屈。
“林。”他轻声问,气息几乎拂过对方的脸颊,“你在怀疑我?”
林向榆低下头转身,“……我先去学校了。”
“我和你一起。”埃博里安叫住他,拿起夹克短外套穿上,“我也要去学校。”
也要?
什么叫做也要?
“你……你也是学生?”林向榆眼睛里不可置信,“你跟我是一个学校的?”
那他怎么没在学校里面听过这个人的名字,按理来说这种角色,不可能籍籍无名啊。
埃博里安这回是真的无奈了,“是,我跟你是一个学校的,亲爱的……我们在学校里面已经见过很多次了。”
只是每一次,你都没有注意到我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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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博里安的车没开来,所以只能选择和林向榆一起挤公交。
“你应该可以选择打车的吧?”
埃博里安:“那你为什么不打车?”
“贵啊。”林向榆很认真地回答他,“我的资金不允许我打车。”
埃博里安挑眉,“那为什么第一次我给你小费的时候,你拒绝了我。”
林向榆看了眼时间,“……你给的太多了,是那些客人里面最大方的,我有点害怕你会要回去。”
说完这话,公交车就已经靠站停下。
林向榆和埃博里安一前一后上了公交车,正好有连着的双人位。
二十分钟后,公交到站停下。
林向榆捞起包就要进校。
“向榆!”有人从不远处跑过来。
林向榆和埃博里安皆是一愣。
向榆?
这名字倒是叫的亲切。
埃博里安将这两个字放在口中咀嚼数遍。
“向榆……?”埃博里安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应该有些古怪。
林向榆没听见,他瞧着朝着自己跑来的陈胥,皱着眉。
怎么这么巧?他刚一下车就碰上了陈胥。
“向榆,马上就要上课了,我们先进去吧!”陈胥拉着林向榆的的手臂就要走,一点都不在乎旁边的埃博里安。
可他的眼睛分明扫过了埃博里安,却刻意忽略了他。
埃博里安的第六感告诉他,这个故意忽略他的家伙讨厌他,想要争林向榆。
可笑,休想。
“林,等一下,等等我——”
手机在震动。
埃博里安拿出手机瞧了眼消息。
彼得:车子还你?
埃博里安抬眼望向不远处、正被陈胥半拉拽的林向榆。
少年站在晨光里,侧脸干净,脖颈上昨晚留下的暗红印记被衣领半遮半掩,那是属于他的标记。
而现在,另一个不知死活的东西正试图触碰。
心底那头被关押的猛兽,在铁栏后发出低沉的咆哮。
埃博里安:嗯,对了,怎么铲除碍眼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