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霜吟》暮雪狼归

22、危途

　　黑夜沉沉，远方的群山隐匿在薄雾之中，狼群的命运悬于这片破败的土地之上。墨幺站在风中，目光沉静如夜色，仿佛笃定对方别无选择。暗风冷冷地盯着墨幺，警惕之意未曾消散。“溪谷不是唯一的选择”暮尘的声音低沉而冷静，“你既然愿意合作，是否有更稳妥的方案？”墨幺轻笑一声，似乎并不意外暮尘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他缓缓地抬起爪子，在地面轻轻划出一道线，“如果溪谷的猎物不够，便只能进入更远的狩猎地”暮尘看向那条无形的界限。“更远的狩猎地？”岚音霁光轻声呢喃，目光微微一凝，“你指的是峡谷另一侧？”
　　墨幺缓缓点头“那里曾是鹿群的栖息地，水源充足，植被丰茂，就算今年的大地变得干枯，那里也不至于完全空旷”他顿了顿，眼神深邃如黑曜石，“但你们也清楚，那片地方可不是我们能随意踏足的”暗风冷笑一声，语气嘲弄：“你是在说，我们要去闯狼群的禁地？”“禁地？”墨幺低声重复了一遍，嘴角微微扬起，“那不过是旧时代的束缚。”
　　空气沉默了片刻，风穿过荒草地，带起枯叶的低吟。暮尘垂下眼眸，回忆起旧时狼王的告诫——峡谷另一侧是属于另一支狼群的领地，他们的狼王生性冷酷，不容外来者踏足半步。即便是墨幺口中的“旧时代束缚”，也不是他们可以轻易打破的规则。但狼群已经撑不了太久了。“你确定那片地方还有猎物？”暮尘问道，声音里没有丝毫犹豫。
　　墨幺的目光掠过暮尘，最后落在岚音霁光身上，意味深长地道：“如果你们愿意赌，我会带你们过去”岚音霁光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金色的狼瞳中闪烁着难以捉摸的光芒。“你想要什么？”她终于开口，语气淡然，却一语道破关键。墨幺的眼神微微一顿，随即低笑出声：“果然还是你最聪明”他稍稍靠近一步，目光穿透夜色，如同锋利的刀锋直指暮尘，“我的条件很简单，如果我们成功了，你必须承认，我才是最适合带领狼群的狼。”
　　“你又在妄想狼王之位？”暗风的声音沉了下去，隐隐透出威胁的意味。墨幺冷哼一声，嗤笑道：“狼群需要活下去，谁能带领狼群度过这场饥荒，谁才有资格掌控它”暮尘沉默地看着他，眼神如深潭般无波无澜，仿佛一切早已在心中权衡过无数遍。良久，他终于开口：“我不在乎谁来领导狼群，只要它能活下去。”
　　岚音霁光耳朵微微一颤，似乎察觉到什么。墨幺微微眯眼缓缓转身：“明天出发”夜风再次卷起枯草，暮尘站在夜色之中，仿佛被笼罩在无声的风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