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源序曲之往殇》陌上浅殇

8、沙暴阴影与铁脊巨影

　　飞行器的引擎终于进入平稳巡航模式，舱内的众人总算能松口气。浅止靠在舱壁上，帮弄巧检查机械臂的关节，之前与蚁群缠斗时蹭掉的防锈涂层已露出底下的金属原色；欢欢子把声波探测仪放在腿上，屏幕暗着，小苡正用干净的布条帮他擦去脸上的灰尘；二乃和雨巷凑在驾驶座旁，反复核对星图航线，确保没有偏离通往绿洲的方向。

　　夜言靠在望空肩头，机械义眼的光芒渐渐暗下来，连日的紧绷让她眼皮发沉。望空轻轻调整了一下姿势，让她靠得更舒服些，目光却始终落在舷窗外——废土的天空依旧是昏黄的，远处隐约有沙暴卷起的灰黑色烟柱，像一头蛰伏的巨兽。

　　“大家先吃点东西吧。”红红打开物资箱，把压缩饼干和仅剩的两罐罐头分给众人。熊猫人接过罐头，掰着金属盖的动作突然顿住，指了指舷窗外侧：“你们看那是什么？”

　　众人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右侧的沙暴边缘，有一道巨大的黑色影子在沙砾中移动。那影子比之前遇到的蚁后大上十倍，背部凸起的骨刺刺破沙层，在昏黄的光线下泛着冷硬的金属光泽。火元素凑近舷窗，掌心的橙光映亮了影子的轮廓：“是‘铁脊沙虫’！旧时代资料里提过，这东西以金属为食，连飞行器的外壳都能咬穿！”

　　薄青立刻拿出医疗舱，快速清点里面的药剂：“它的胃液有强腐蚀性，我们现有的抗毒剂只能缓解轻微灼伤。”她抬头看向渐离，“你的狙击枪能打穿它的外壳吗？”渐离举起狙击枪，透过瞄准镜观察着沙虫的动向，眉头紧锁：“它的要害在头部的复眼，但沙暴干扰了视线，很难精准命中。”

　　飞行器突然剧烈颠簸了一下，雨巷的声音瞬间变得急促：“它在跟着我们！沙虫的速度在加快！”驾驶座前的雷达屏幕上，代表沙虫的红点正快速逼近，尾部还拖着一串细碎的红点——是被它搅动起来的沙砾和金属碎片。

　　望空立刻起身，走到驾驶座旁：“能拉升高度吗？”二乃用力按着操控杆，额头上渗出细汗：“引擎还在恢复能量，最多只能再升两百米，而且沙暴上方的气流太乱，容易失控！”

　　夜言也清醒过来，调出飞行器的武器系统界面，脸色凝重：“只有两门电磁炮能用，弹药还剩三发。”她转头看向众人，“必须想办法逼退它，否则等它靠近，我们的飞行器根本扛不住。”

　　“我有个办法。”白糖突然开口，手里拿着之前破解主控室密码的终端，“飞行器的能源核心能释放高频脉冲，虽然会消耗部分能量，但应该能干扰沙虫的感知系统——它是靠金属震动定位的。”

　　“我来操作脉冲释放。”夜言立刻接过终端，指尖在屏幕上快速敲击，“二乃，你负责稳住飞行器；渐离，等脉冲干扰生效，你瞄准它的复眼开火；火元素，你的火焰能吸引它的注意力，帮渐离争取时间。”

　　分配完任务，众人立刻行动。夜言按下脉冲释放按钮的瞬间，飞行器的外壳泛起一层淡蓝色的光晕，舷窗外的沙虫突然停下动作，头部的复眼不断闪烁，显然受到了干扰。“就是现在！”渐离立刻扣动扳机，狙击枪的子弹穿透沙暴，精准地打在沙虫的复眼上。

　　沙虫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嘶吼，庞大的身躯在沙层里剧烈翻滚，卷起的沙砾砸在飞行器的外壳上，发出“咚咚”的声响。火元素立刻打开舷窗，掌心凝聚出一团巨大的火球，朝着沙虫的头部扔过去——火球在沙虫的外壳上炸开，虽然没造成致命伤害，却成功将它的注意力吸引过去。

　　“脉冲能量快耗尽了！”夜言看着终端上不断下降的数值，大声提醒众人。望空立刻走到武器系统旁，按下电磁炮的发射按钮——两道蓝色的能量光束射向沙虫的背部，虽然没能击穿它的外壳，却让它的动作慢了下来。

　　“引擎能量恢复了！”雨巷突然大喊，猛地拉升操控杆，飞行器瞬间拔高，朝着远离沙暴的方向飞去。众人趴在舷窗边往后看，沙虫还在沙层里嘶吼，却渐渐被越来越近的沙暴吞没，只能看到它背部的骨刺在沙暴中一闪而过。

　　飞行器终于摆脱了沙虫的追击，舱内的众人却没人敢放松。望空看着夜言疲惫的脸，伸手帮她拂去额前的碎发：“暂时安全了，但我们得加快速度，离绿洲还有多久？”二乃调出导航界面，声音带着一丝庆幸：“按现在的速度，大概还有半天路程，只要不遇到其他麻烦，应该能在天黑前抵达。”

　　夜言靠在望空肩头，机械义眼重新亮起，望向舷窗外渐渐明亮的天空。她知道，这只是前往绿洲路上的又一场危机，接下来还会有更多未知的危险在等着他们，但只要身边的伙伴还在，只要通往绿洲的方向还在，他们就不会停下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