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源序曲之往殇》陌上浅殇

10、海风辞行与绿洲序章

　　飞行器的引擎重新轰鸣时，沙滩上的篝火余烬还冒着青烟。夜言最后看了眼舷窗外的碧海，将那枚海螺紧紧攥在手心——贝壳内壁还残留着海风的微凉，像要把这三天的安稳刻进记忆里。望空站在她身侧，机械义肢轻轻搭在她的肩头，目光落在导航屏幕上跳动的绿色航线：“再往前飞两个小时，就能进入绿洲的外围警戒区了。”

　　舱内的氛围比来时更显轻快。熊猫人把从沙滩上捡的彩色石子摆在膝盖上，用扳手轻轻敲出节奏；火元素掌心托着一小簇橙火，正帮白糖烘干终端上不小心沾到的海水；浅止和弄巧凑在窗边，还在小声讨论着礁石旁看到的彩色贝壳，弄巧的机械手腕上，那串贝壳项链随着气流轻轻晃动。

　　“能源储备检查完毕，还剩62%。”二乃的声音从驾驶座传来，雨巷正帮她把新捡的光滑石子塞进仪表盘旁的小格子里，“刚才检修时发现左翼推进器的油管有点漏，已经用沙滩上的树脂暂时补好了，撑到绿洲没问题。”

　　欢欢子突然把声波探测仪举起来，屏幕上跳出一串平缓的绿色波纹：“前面没有变异生物的信号，气流也很稳定。”小苡凑过去，指尖在屏幕上划过：“旧时代的资料说，靠近绿洲的地方会有大片植被，说不定能找到新鲜的水果。”她的话让众人眼睛一亮，连日吃压缩饼干的味蕾瞬间有了期待。

　　渐离靠在舱壁上，手里摩挲着一枚从礁石缝里找到的黑色燧石。薄青走过去，递给他一小袋烘干的鱼肉：“之前煮鱼时特意留的，饿了可以吃。”渐离接过袋子，低声说了句“谢谢”，目光却不由自主地飘向舷窗外——天空的颜色渐渐从昏黄变成淡蓝，远处隐约能看到成片的绿色轮廓，那是废土上极为罕见的生机。

　　红红把最后一罐淡水分给众人，自己则拿着金属锅擦拭：“这口锅煮过海鲜，到了绿洲可得好好洗洗，说不定能煮点新鲜蔬菜。”她的话让舱内响起一阵笑声，连一向沉稳的望空都弯了弯嘴角。

　　飞行器突然轻微颠簸了一下，二乃的声音带着兴奋：“前面就是绿洲的外围屏障了！你们看——”众人纷纷凑到窗边，只见下方出现大片茂密的灌木丛，灌木丛间隐约有清澈的溪流流过，几只羽毛鲜艳的小鸟从枝叶间掠过，那是他们在废土上从未见过的鲜活色彩。

　　夜言握紧望空的手，机械义眼的光芒亮得惊人：“我们快到了。”望空点头，目光扫过舱内每一张带着期待的脸——从航天港的蚁群危机，到沙暴中的铁脊沙虫，再到这片意外遇见的海域，他们一路并肩，终于快要抵达目的地。

　　“准备降低高度！”雨巷拉动操控杆，飞行器缓缓朝着绿洲的方向下降。舱外的风不再带着沙砾的粗糙，反而裹着植物的清香；远处传来溪流的潺潺声，混合着不知名小鸟的鸣叫，构成了废土上最动听的乐章。

　　当飞行器的起落架即将触碰到柔软的草地时，众人相视一笑——那些在废墟中挣扎的日夜，那些与危险对抗的时刻，都在这一刻有了意义。他们知道，绿洲不是终点，而是新的开始，而只要彼此还在身边，就没有跨不过的难关，没有抵达不了的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