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天》谨道如法

15、轮回

　　“开会了！”
　　……
　　“哈！可以休息半天了！”一个年轻人笑了起来。
　　“劳动最光荣你忘了！”台上的人突然一声大呵！
　　所有的眼睛都看了过去。
　　年轻人不笑了，缩着脖子。
　　“太不像话了！”
　　“竟然只想偷懒！”
　　无数的声音和指责全都向着年轻人而去。
　　……

　　一群孩子跑到附近了。
　　人群里一个义愤填膺的中年人突然转过身冲孩子们招手，
　　“过来开会！”
　　“我不要！”一个七岁左右的孩子大声说。
　　中年人的脸色突然胀的通红，他爆呵道，“过来！”
　　“我不要！”孩子声音更大了。
　　中年人的开始发抖了，他的脸色异常难看。
　　“你怎么教育孩子的！”台上人的目光落在了中年人身上。
　　“他的思想还是老样子，肯定不会教育孩子！”所有的眼睛和声音落到了中年人身上。
　　中年人的脸色瞬间变得刹白，他浑身颤抖，很快，他大声说。
　　“我的思想已经改了！孩子不听话，请大家帮忙教育！”
　　“走！”
　　一群大人朝着孩子而去。

　　“爸！”
　　……
　　“爸！”
　　……
　　“为什么！”
　　……
　　“凭什么？”
　　……
　　“我会死吗？”
　　……
　　“谁能救救我……”
　　……
　　门开了，没有父亲，也没有兄弟姐妹，只有……
　　“你可以回去了，下次再犯……”来人的声音很冷。
　　青西一瘸一拐的慢慢走了出去，阳光很刺眼。
　　“爸。”青西站在父亲面前。
　　“下次不能犯错知道吗？”父亲露出一个笑。
　　“我……知道了。”青西眼睛看向其他兄弟姐妹，可他们没一个敢看他。

　　“分到了吗？”母亲问。
　　“分到了！”父亲露出一个笑。
　　“这么多呢！”母亲也笑了。
　　青西站在边上，表情变了又变。

　　二十年后。
　　“我又怀孕了。”妻子捂着腹部说。
　　“打了。”青西表情漠然。
　　“他们都生了，也就罚点钱。”妻子低下头，眼睛看着腹部。
　　“我说打了！”青西猛地把杯子放在桌子上，杯子里的水溅了出来。
　　“可是……”妻子捂着肚子眼泪不停的往下掉。
　　“绝对不能犯错……我们有一个孩子就够了……够了……”
　　青西站了起来，走出屋子，看着门外院中的五岁男孩子，眼神温柔。
　　门外墙上写着一排大字，上面还有幸福的一家三口。
　　……

　　十年后。
　　“爸！你别打我了，我知道错了！”儿子蹲在地上满脸惶恐。
　　“你的任务只有学习，除了学习……什么错都不能犯，知道吗？”青西站在儿子面前表情可怖。
　　“爸，我知道了！知道了！”儿子瑟瑟发抖。

　　十五年后。
　　青西立在坟前露出一个笑。
　　“爸，你终于死了。”
　　……

　　十七年后。
　　“青西！你怎么能这样！当时说好的。”姐姐痛哭。
　　“是说好的，但是只是租，这些依然是我的。”青西居高临下。
　　“当时你小哥也在！你怎么能反悔？”姐姐露出一个绝望的表情。
　　“小哥死了。”青西露出一个笑。

　　十八年后，
　　“青西，你欺负完你姐姐，你还来打我的主意？”大哥气的抬起了手。
　　“本来就说好了只是换几年，时间到了。”青西又笑了。
　　“我们明明……”大哥突然不说了。

　　十九年后，
　　“嗯，青西你要就给你，我不给你给谁？”小姐姐露出一个笑。
　　“不是你给我，本来就是我的。”青西这次不笑了。
　　“对，本来就是你的，是我们欠你的。”小姐姐也不笑了。

　　二十年后，
　　“这就是你选的女朋友？”青西猛地拍了一下桌子。
　　“爸，她很好。”儿子脸色难看。
　　“工作家庭，哪儿好？除了一张脸！”青西拿出来了一根棍子。

　　二十五年后，
　　“彩礼，车子，房子，我全都准备好了，你只要娶了她……这一切都是你的。”青西盯着儿子，露出一个笑。
　　“爸，我不喜欢她。”儿子的手抖了一下。
　　“真的吗？她的工作学历家庭……你确定你不喜欢她？”青西往前走了一步。
　　儿子沉默了。

　　二十六年后，
　　“你媳妇条件真好！”同学给儿子敬了杯酒。
　　“那是当然！”儿子露出一个得意的笑。
　　……

　　三十年后，
　　“爸，何必呢？”
　　……
　　“反正你死了，财产都是我的。”
　　……
　　“你还得靠我养呢？”
　　……
　　青西瞪着眼睛看着儿子，表情难看。
　　……

　　儿子带着青西指定的媳妇走了。
　　襁褓中的孙子也带走了。
　　……

　　为什么？
　　……
　　凭什么！
　　……
　　我付出了一切！
　　……
　　父亲也是！
　　……
　　儿子也是！
　　……
　　青西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我错了……”
　　“我就不该只生一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