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篮球场上的粉笔灰》奕托

6、跨城的圣诞礼物

　　高三的冬天来得格外早，第一场雪落下时，距离圣诞节只剩一周。林晓棠趴在画室的窗边，看着窗外飘飞的雪花，手里的画笔悬在画纸上——她原本想画雪景，笔尖却不自觉勾勒出篮球的轮廓，像极了沈星遥常用的那一个。
　　沈星遥上周去邻市参加集训，要到圣诞夜才能回来。每天晚上的视频通话里，沈星遥总会对着镜头抱怨集训的强度，末了又会凑到屏幕前，小声问：“晓棠，你有没有想我？”
　　林晓棠总会红着脸点头，却没说自己偷偷攒了半个月的零花钱，买了沈星遥念叨了很久的专业护腕，还在护腕内侧绣了小小的“遥”字。
　　圣诞夜前一天，雪下得更大了。林晓棠裹紧围巾，抱着装护腕的礼盒，挤上了去邻市的大巴。路上积雪太厚，原本一个小时的车程，硬生生走了两个半小时。等她到沈星遥集训的体育馆时，天已经黑了。
　　体育馆的训练场外，沈星遥正和队友复盘战术，穿着红色的训练服，在雪夜里格外显眼。林晓棠刚想喊她，就看见沈星遥忽然转过头，像是有感应似的，目光直直地落在她身上。
　　“晓棠？”沈星遥愣了一下，随即抛开队友，朝着她跑过来，雪地上留下一串深深的脚印，“你怎么来了？这么大的雪！”
　　“给你送圣诞礼物。”林晓棠把礼盒递过去，指尖冻得发红，“本来想等你回来的，又怕你集训用得上护腕。”
　　沈星遥打开礼盒，看到护腕内侧的“遥”字时，眼睛一下子红了。她拉起林晓棠的手，揣进自己的口袋里暖着：“你怎么这么傻？这么冷的天，万一感冒了怎么办？”
　　“我没事。”林晓棠看着她，忍不住笑了，“你试试护腕合不合适？”
　　沈星遥立刻戴上护腕，对着空气比了个投篮的动作，笑得像个孩子：“刚好！比教练给的还舒服！”她拉着林晓棠的手，往体育馆里走，“走，我带你去看我们训练的场地，还能给你表演个扣篮——虽然我扣不进，但我能跳得很高！”
　　那天晚上，林晓棠坐在体育馆的看台上，看着沈星遥在球场上练习投篮。灯光照亮了沈星遥的身影，汗水顺着她的脸颊滑落，落在红色的训练服上，像星星落在火焰里。沈星遥每投进一个球，都会抬头看向看台，对着林晓棠比个胜利的手势，眼里的光比灯光还要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