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灭]我与鬼王共生时》甜心的甜芯

11、阴阳寮

　　月盈眨了眨眼，面露困惑，“一个……时下流行的饰品？难道那老板骗我？”她确实不知其中微妙。
　　无惨的眸光闪动了一下，眼底掠过一丝复杂难明的情绪。
　　随即，他手腕一扬，竟将那枚她精心挑选的发簪扔向了远处的雪地里。
　　黑檀木簪子悄无声息地没入积雪，消失不见。
　　然后，他从袖中取出一方丝绸手帕递到她面前，命令道，“换这个。”
　　月盈眼中闪过一丝戾气，这家伙，总是如此！非要别人按照他的喜好和方式来！
　　肆意践踏她的心意，尽管这心意满是算计也不行！
　　但下一秒，那戾气便如冰雪消融，被她完美地掩藏起来，脸上还是那副柔顺的表情，“好的，无惨大人。”
　　她将灵力缠绕在这方丝帕之上，然后恭敬地递回，无惨接过，随意地塞入怀中。
　　过了一会儿，月盈尝试着朝宅院外飘去，以往那种无形的阻碍感这一次竟然没有出现！
　　她成功地飘出了产屋敷宅邸的大门，继续向前穿过寂静的街道，一直来到京都边缘的一处荒僻村落才再次感受到明确的束缚感，仿佛有一根线绷紧了，告诉她这便是当前极限。
　　虽然最远只能到此，但比起之前寸步难离已是天壤之别！
　　而且月盈有把握，只要再吞噬足够多的灵魂，灵力继续增强，这个距离还能扩大。
　　她在村落附近徘徊片刻，吞噬了两个刚刚逝去的老年游魂，当她重新飘回那间昏暗的寝室时，无惨正坐在灯下，手中把玩着月落剑。
　　见她迟到许久才归，他并未动怒，反而勾起一抹凉薄的笑。
　　“月盈。”他唤着她的名字，声音低沉，带着淡淡的警告，“你可不要…让我失望啊。”
　　试探，虽迟但到。
　　话音落下的瞬间，一根紫红色的狰狞触手毫无征兆地从他身侧阴影中暴起，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狠狠扫向月盈！
　　她早有防备，在那触手及体的千钧一发之际虚化，触手穿透了过去，只搅动了一片空气。
　　无惨见状，从鼻子里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嗤，他看上去只是随手一试，见无成效便也失了兴趣，触手收回，他继续把玩着月落剑，不再看她。
　　月盈重新凝实身体，脸上绽放出毫无阴霾的笑意，朝着无惨的方向微微欠身道，“愿为无惨大人效劳。”
　　这话听听也就罢了，无惨自然是半个字都不信的。
　　他清楚自己方才那试探性的一击杀不死月盈，正如他也心知肚明，一旦这女鬼找到彻底挣脱距离的方法，她绝对会头也不回地消失。
　　届时，天高地阔，王不见王，倒也算一种了断。
　　但问题在于，若她真的强大到完全自由，回想起他曾给予的羞辱，威胁，以及将她武器据为己有的行径…她会不会第一个就要除掉他？
　　这个可能性哪怕只有一丝，也像根刺一样扎在他脆弱敏感的神经上。
　　而他之所以同意随身携带那方蕴含她灵力的丝帕，与其说是被她说服，不如说是一种权衡后不得已的选择。
　　一头未被驯服，爪牙渐利的老虎，强行拴在身边只会让他寝食难安，时刻提防着被反噬。
　　不如给她一点有限的自由，也给自己一点观察和准备的空间。
　　简单来说，他怕了。
　　他无法容忍自己的生命受到任何威胁，尤其是来自这个他曾视为丧家之犬的存在。
　　当然骄傲如鬼舞辻无惨，他是绝不会承认这一点的。
　　于是，在默许月盈有限度地独立行动的同时，他除了继续漫无目的地搜寻那该死的青色彼岸花，也开始将目光投向声名在外的阴阳寮，或是民间传闻中法力高强的巫女，僧侣。
　　他们能有办法解决掉月盈这个麻烦？
　　就算不能，他也需要探明除了他和月盈这两个异类外，这世间是否还隐藏着其他掌握非凡之力的人。
　　若有，必须在对方构成威胁前先行抹除！
　　…………
　　这一夜，月盈乘着一顶轿子，由四名健壮的轿夫抬着行驶在京都寂寥的街道上。
　　轿身以黑漆为底，饰有精致的藤花纹样，垂下的帘幕厚重，将她与外界隔绝。
　　这是她近来养成的习惯，白日出行，这轿子能完美遮掩她没有影子的异常，避免不必要的恐慌。
　　夜晚出行纯粹是…懒上瘾了。
　　这做派，还是当年在修真界时从一个极度骚包，讲究格调的魔修师兄那儿学来的。
　　那师兄常摇着扇子，歪理一套套，“世人皆以为魔修必是阴沟里的老鼠，东躲西藏。”
　　“可你看师兄我，这般风姿，这般气度，这般高调，谁会疑心我是那等见不得光的角色？”
　　月盈当时嗤之以鼻，如今用起来，倒觉得确有几分道理。
　　至少这轿子省了她许多麻烦，也衬得她落难贵女的身份更加可信。
　　可今夜，注定不是一个平静的夜晚，只听前方忽地传来一声断喝。
　　“前方妖气弥漫，轿中必是魑魅魍魉！还不速速现形，伏法受诛！”
　　轿子停了下来。
　　月光下，一个头戴立乌帽子的中年男子拦在路中，他手持一串念珠，另一手捏着几张画满扭曲符文的黄纸。
　　“急急如律令！天地玄宗，万炁本根！奉请诸神，缚此恶灵！”那阴阳师脚下踏着凌乱的禹步，手中黄纸胡乱挥舞，口中念念有词。
　　时而对着轿子方向指指点点，时而朝空中抛撒些香灰似的粉末，在火把的光晕下，显得既滑稽又诡异。
　　他见轿子停下，帘幕纹丝不动，轿夫们也沉默地立着，胆气似乎壮了些，声音又提高了几分，“大胆妖物！竟敢无视本法师！”
　　“今日撞在我安倍晴明再传弟子手中，定叫你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识相的就自己滚出来受死！”
　　轿内，月盈优雅地端坐着。
　　她幻化出一袭淡紫色的十二单，外罩壶装束，长发梳成垂发样式，以玉簪和缎带轻轻束起部分，脸上未施那惨白厚重的妆容，只淡淡点了唇，愈发显得容颜清丽绝俗，气质出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