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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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亦辰带着林数上楼。
“塔主人很好，体谅我一个人干两份工作太累，特意申请给我发三倍工资。”宋亦辰很感激地说道。
林数好奇地问：“一份工资多少积分？”
宋亦辰耐心为他解答：“在防护塔工作相当于公职人员，工资不算太高，一般每个月一千八到两千积分。我们A1区的要比别的地方多两百左右，福利待遇也好些。”
林数心下想，程昱给的补贴还挺多。
宋亦辰拿起他的资料看了几眼，越看越惊讶，越看越惊奇，视线扫描到年龄一栏的时候更是直接脱口而出：“你十九岁？！”
林数满脸疑惑地指了指自己的脸：“我难道看起来不像十九岁吗？”
宋亦辰连忙摇头：“不不不，我第一眼看到你还以为是哪个小孩呢！我还想从来没听说过塔主有个这么大的孩子……”
林数听到后忍不住哈哈哈地笑出声来。
宋亦辰跟着调侃：“后面你说你是新来的，我以为我们塔要开始招童工了呢！没想到你还真是个‘童工’。”
林数听到这两个字就生气，之前老是有人拿他年龄开玩笑，虽然知道宋亦辰没有恶意，他还是有些气恼地嗔怪道：“我十九岁成年了！”
林数的毛都炸起来了，宋亦辰宠溺地摸摸他的头给他顺毛：“好好好，你是成年人！很厉害的成年人！”
好吧。
林数撇了撇嘴，勉为其难地原谅他了。
二人来到电梯门口，宋亦辰按下按键。电梯离他们楼层很近，很快就到了。
电梯门从中间展开，一个身材曼妙的红发女人出现在他们眼前。女人的五官十分明艳，整个人散发着一种震慑人心的光采，一头火焰般的红发令她更加夺目耀眼，琥珀色的眼睛与素白色耳钉形成鲜明的对比，显得张扬又不失优雅。
“菲姐！”
红发女人簇着眉看过来，先是做了一个嘘的手势，示意他们不要说话，接着摇了摇手让他们进去。
宋亦辰立马噤声，林数跟着他一起进电梯。
她就是奥菲斯？林数忍不住多看两眼。
女人似乎在忙公事，双手抱在胸前，聚精会神地听着耳机，只是她的脸色看上去很不好。
过了几秒，奥菲斯很不耐烦地对着耳机里的人声说道：“我刚才已经在会议上说的很清楚了！分配给你们塔的闪能能源按照之前的标准来，一分不多，一分也不会少。”
对面的人依旧不依不饶，奥菲斯越听脸色越差，差点要开骂：“这么跟你说吧，B区获得悬浮车试飞资格，那是治安局和指挥中心一起批准通过的，你就拿个规划书给我，想跟我玩空手套白狼，你是觉得我傻吗？这件事情不用再讨论了，先拿到你的筹码，再跟我谈条件！”说完奥菲斯直接挂断，不留一点情面。
“......”
“菲姐。”宋亦辰安慰似的喊了她一声。
“我看起来像傻子吗？”奥菲斯故作疑惑，指着自己漂亮的脸问。
当然不，她看上去又美丽又精明，像一只狡猾的红色狐狸，林数心想。
“当然不了！我们菲姐多聪明！是那个C区新上任的部长太蠢了！”宋亦辰激动地反驳道。
奥菲斯被宋亦辰逗的花枝乱颤，捂着嘴巴笑：“哈哈哈！就是，是他太蠢了！”
奥菲斯笑够了，终于注意到电梯里还有第三个人，她不慌不忙地回正身形，眯着眼上下打量：“这位是？”
林数猛地回神，直直撞上奥菲斯的眼神，脑海里突然冒出来一句话：被狐狸盯上了......
“这位是林数，从新卡尼亚来的新人，到我们部门来，接替能源监测的工作。”宋亦辰笑着介绍道。他将手上那一沓纸递给奥菲斯，“这是他的资料。”
奥菲斯接过来，又扫了一眼林数，发出一声赞叹：“长得挺好看啊。”
又画风一转：“可惜我不喜欢比我小的。”
电梯顶部传来一道机械女声：112层，到了。
奥菲斯迈脚率先踏出电梯，宋亦辰跟在后面，林数紧随其后。她边走边看，高跟鞋的声音滴滴答答。路过的很多人都跟她打招呼，她一一点头回应。
“十九岁？！”女人停下脚步，发出一声惊叫。周围人都吓了一跳，纷纷投来目光。
奥菲斯转过身，咚咚咚地跑到林数面前，左看看，右看看，上看看，下看看，看了本人不够，又看了看资料上的照片。
奥菲斯恍然大悟道：“是挺像个小孩的。”
林数的母语是无语……笑容摆在脸上有点僵硬。
宋亦辰有了前车之鉴，赶紧过来打圆场：“年少有为！年少有为啊！我们防护塔真是人才济济啊菲姐！”
林数也不是什么小气的人，他附和道“我之前主要是参与机械方面的研究，对能源管理方面不是特别了解，希望菲姐、亦辰哥多多包容，我会认真学的。”
奥菲斯笑着摆了摆手，语气随和地说道：“你放心吧，宋亦辰手把手教你，他可是在我们塔里呆了好几年的！”
接着她又想到了什么，打趣地问宋亦辰：“你怎么样？今年还打算考吗？”
“嗐！接着考呗！考不上明年再考！考到我进去或者考不了为止。”宋亦辰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我支持你！”奥菲斯给他竖了个大拇指。
“考什么啊？”林数有些不明所以，疑惑地问。
“天航城入城资格考试！”
奥菲斯和宋亦辰异口同声地说道。
“这又是什么啊，哈哈！”林数还是搞不懂他们在说什么。
“诶？这也不知道吗？哎哟，看来要让宋亦辰好好给你补习云港的相关知识了。”
他们正聊着，突然每个人的手环不约而同地冒出一条弹窗。
林数抬起手腕，贺扬的脸霍然出现在光屏上。
“把公共区域的广播和大屏幕打开。”奥菲斯看到后脸色一变，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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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会现场灯光惨白，刺得人几乎睁不开眼。无数镜头聚焦于高台之上的一人。
贺扬稳坐于黑色长台之后，面对闪烁不休的镜头，神色未动分毫。他身旁坐着治安管理局局长萨希莉娅，一身纯白戎装与他墨色军服形成极致对比。二人一黑一白，并非无常索命，而是镇于这风暴之眼的——绝对权力。
时间正好掐在九点三十分。
总指挥官骤然开口，声音透过屏幕，清晰地传到每个人的耳朵：“对于新卡尼亚事件和即将进行的‘大清查’行动，统战指挥中心及治安管理局作出以下说明。”
他的语调平稳，不带一丝波澜，却仿佛有千钧之力，压下现场所有细微的嘈杂声。
“新卡尼亚的悲剧，源于一种新型真菌变异体。其感染途径，已确认是通过□□传播。”
台下瞬间响起一片倒抽冷气的声音，在防护塔内观看直播的工作人员也纷纷色变。林数的心猛地一沉，想起了公交车上那对男女的对话。
贺扬的目光扫过全场，屏息凝神，鸦雀无声，他继续道：
“云港的防护屏系统完整，闪能供应稳定。但为确保绝对安全，根除潜在隐患，‘大清查’将按计划于四日后全面启动。行动期间，所有区域将实行严格管控，治安管理局有权对任何可疑目标进行检测与隔离。”
这时，台下记者群中举起一只手,一位记者站起身，口齿清晰地提问，语调爽朗却又言辞犀利：“指挥官大人！据我们所知，新卡尼亚在沦陷前也曾报告防护塔异常，您如何保证云港的防护万无一失？又如何保证‘大清查’行动不会演变成一场对普通民众人身安全权利的践踏行为？”
字字句句，掷地有声，现场顿时陷入一片死寂，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
萨希莉娅微微皱眉，正欲开口，贺扬抬手示意她无需介入。
贺扬面对现场所有人，深黑的眼眸在强光下折射出凌冽的光泽：“第一，云港的防护系统与新卡尼亚并非同代技术，核心模块掌握在天航城内。我们已经做好多种应急预案，足以确保防护塔的绝对稳定运行。”
每一个字音都清晰无比。
“第二，在生存面前，没有绝对的‘权利’。我们的职责，是确保云港绝大多数人生存的权利。任何潜在的威胁，都必须被根除。”
他的话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冷酷和绝对的权威。
“在‘大清查’到来之前，所有人必须服从治安管理局的管控安排，施行隔离手段。如若有人不配合，就地枪决。”
贺扬没有给他们再提问的机会，直接起身，在更加疯狂的闪光灯和喧闹声中离开，萨希莉娅紧随其后离场。屏幕画面随之切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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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是黑屏的同一时刻，一封红色封面的文件发送到林数的手环上，上面六个大字：
《隔离执行手册》
林数点开文件，上面清晰地罗列了变异体感染症状，各类人员的隔离要求，饮食供给和行为规范细则。
他划到感染症状那一栏。
感染的途径是□□传播，感染初期会产生咳嗽、低烧、体质虚弱的症状。到了中期，症状进一步加重，逐渐演变成咳血、高烧不退，全身肌无力的症状。到了后期，感染者开始神智不清，瞳孔边缘会出现菌丝状的圆环，全身血管逐渐被菌丝代替，直至彻底变成一个真菌人。
就是这种变异体，摧毁了新卡尼亚，摧毁了林数的家……
他悲伤地吐出一口浊气，往下翻。
隔离要求和饮食供应是放到同一页写的，他先看第一栏的隔离要求，第一条写着：
防护塔核心技术人员需在防护塔内进行闭环隔离，保障防护塔正常运行。
就是隔离了也要工作的意思。
林数接着看下一条，其他非防护塔、统战指挥中心、治安管理局的人员按照管控自行家中隔离。
……
他接着看饮食供给部分，隔离期间每日早上七点到八点，中午十二点到十三点，晚上十八点到十九点提供每人限量的水和食物。他只要按时去拿就好了。至于行为规范细则，林数直接忽略掉了。
他翻到文件的最后一页，是一段手写的话：
一切为了存续。
耳边响起宋亦辰的声音：“集中式隔离，就像把人分开关在一个个的小笼子里。这样可以节省空间、方便管理。但是只要里面有一个人确认感染，所有人都难逃一劫。”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奥菲斯双目有些失神，喃喃说道。
她哼了一声，将林数的资料还给宋亦辰。
面对林数，她深吸一口气红唇勾起一抹苦笑：“林数，欢迎来到A1区防护塔，你的入职欢迎仪式就是。”
“跟着我们一起......坐牢。”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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