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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亡夫回忆录（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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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很喜欢对视。
在各种时候。
连话都不用说。
只对视上一眼。
脸上的神情就精彩了丰富了。
对方在想什么就知道了。
Hana说话直，将这一现象毫不客气地称为，“一些充满酸臭气息的小把戏。”
平常说话就算了，开会的时候，吃饭的时候，训练的时候，比赛的时候。
这两人就跟有某种结界一样，眼神一对，脸上就会有了然的笑。
队友看惯了习惯了。
观众没有啊。
导播给他们切了很多次镜头，没有一次是让别人猜明白他们是在想什么的。
只知道眼神一对，思想就同频了。
赛事的解说都忍不住调侃：“看来我们的abyss选手和sleep选手再次切入了私人频道，至于他们在想什么，”解说耸了耸肩，语气夸张道，“很遗憾，这次也没用破译成功呢。”
这后来甚至成为了一个梗。
两人直播的时候，常常会有人提起。
老流氓脸皮厚，对此淡定一笑。
年纪小的就不一样了，会慌张，会脸红，会强装镇定。
“没那么玄乎，”谢眠努力若无其事道，“你们跟一个人混熟了，也会这样的。”
还不等弹幕打趣。
在现场的人就先犯贱。
“哟哟哟，混～熟～了～也～会～这～样～的～”
阿巧伸长脖子，夹着嗓子拉长语调。
“真的兄弟，你骗骗哥们儿就算了，别把自己也骗了。”
“你！”
谢眠羞恼，又碍于直播，只好咬牙忍着。
结果弹幕也开始滚起了波浪线。
一向拽的二五八万，情绪稳定地仿佛每天都有人欠他八百万的人红了个彻底。
最后咬牙道。
“不许刷了，再刷下播！”
而等到他们站上领奖台，漫天金雨为他们落下，满堂喝彩为他们响起，千千万人的注视里，这对视来的更加肆无忌惮。
金色的碎隙里他们第一反应是望向彼此，深深注视着对方眼里的每一分欣喜。
他们相视一笑，随后眼里才容得下其他。
他们是最好的搭档。
最耀眼的双子星。
正主恨不能架着机关枪库库扫射发糖。
粉丝们也同样争气。
“AS”一度成为电竞圈cp榜第一，热度一直高居不下。
哪怕后来be，天人永隔，也依旧是无数人难以忘怀的白月光。
曾有人如此评价。
“如果他们是假的，那还有什么是真的？！”
然而很遗憾。
谢眠本人可以很负责地回答。
“这就是假的。”
虽然他本人也很爱看，也爱磕。
但假的就是假的。
哪怕他确实……有那么一点点点点的心动。
但是，但是——
但是沈灼不是啊。
他又不喜欢自己。
谢眠越想越泄气，最后发泄般地刷了许久的同人文。
睡着了做梦都是同人文里的情节。
可惜，卡在开头，仅仅是牵了手。
谢眠胆子就没了。
不敢往下进行了。
更别提第二天一睁眼，梦境的另一位主人公还躺在自己身边，搂着自己的腰睡眼朦胧嗓音暗哑的跟自己说早安。
谢眠更心虚了，躲了沈灼一整天，掩饰的咳嗽声一声又一声的。
Hana疑惑地看向他：“你感冒了？”
“嗯。”
谢眠矜持地点了点头。
果不其然，沈灼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谢眠心虚又窃喜地享受着魏渊的关怀。
他可真坏。
都学会装病了。
但是，但是吧。
谢眠晚上躲在被子里偷偷乐。
他高兴嘛。
沈灼还直纳闷，掀开被子把某个小寄居蟹抛出来，看着他红扑扑的脸蛋，嘴角僵着有点傻的笑意。
“你怎么了？”
他伸出手，覆在谢眠的额头上。
“发烧了吗，都烧傻了……”
谢眠是真的要烧冒烟了。
脑子都成浆糊了。
“我，我没事……我去上个厕所！”
沈灼：？
谢眠脑子好，在情感上却难得糊涂。
察觉到内心的情感后，便常常纠结郁闷。
自己和沈灼现在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又很快做了决断。
不管。
他就要魏渊对他好。
他心安理得。
他理不直气也壮。
他喜欢看魏渊对他纵容在意的模样。
因为什么理由都好。
只要那道目光停留在他身上。
自然，哪怕在谢眠没有开窍的时候，他的一些小脾气就已经拿捏的很到位了。
不过是两人都未曾察觉而已。
冬天里落着雪，五人出去聚餐，他和魏渊落在后面。
谢眠吃的少，基本没吃几口。
走回来的时候注意力都放在路边的小吃上了。
沈灼注意到了，难免说教两句。
“刚刚有饭你不吃，现在又馋了？”
“你这样……”
谢眠没听进去。
等沈灼说完了，叫他的名字。
“谢小眠，你有听进去吗？”
谢眠才转过头来，对上他的视线。
又无奈又纵容的。
沈灼舍不得真对他发脾气。
谢眠突然勾了勾唇。
天气干冷，魏渊特地叮嘱他抹了面霜，又硬掰着他的脸，强硬地给人涂了层润唇膏。
怕这人不怎么爱喝水，嘴唇再干裂起皮的。
谢眠唇色不算浅，冰天雪地里一冻，也并不发紫，反倒红艳艳的。
又被润唇膏涂过，看起来就又润又软的……很好亲。
脑子发空。
他记得这润唇膏，好像是草莓味的。
沈灼极缓地眨了下眼。
就见这红唇开合。
这人叫了他一声——
“哥。”
少年伸出手，葱白的指尖指了指路边的摊子。
脸上还是没什么表情，语气也没什么起伏，就是平平淡淡的。
“我想吃那边的烤红薯。”
“可以吗？”
片刻后，谢眠捧着热气腾腾的烤红薯，眉眼微弯，乖巧道，“谢谢哥，你真好。”
“……”
沈灼难得没应声。
他大概有点想不明白，之前千呼万唤难从谢眠嘴里要出一句哥来，现如今因为一个烤红薯，就这么，就这么……
又或许是在想别的。
眉头皱的有些紧。
谢眠没在意，专注地吃着手里的红薯。
糖心的，特别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