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魇镇未平又生事，世家妃子送人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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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魇镇未平又生事，世家妃子送人头
凝香殿的桂花糕刚摆上案，殿外就传来瓷器碎裂的脆响。夜燎叼着半块糕点掀帘看去，丽嫔正跌坐在廊下哭天抢地，发髻散乱，腕间佛珠滚落一地，而她身边的宫女举着个扎满银针的布偶，针脚里渗着暗红的朱砂 —— 布偶胸前赫然绣着 “沈玉容” 三个歪扭的字。
“贤妃娘娘饶命啊！” 宫女扑跪在地，声音抖得像筛糠，“是…… 是奴婢打扫时在您床底发现的，这魇镇邪物要是被陛下看见，您我都要掉脑袋啊！”
夜燎嚼着桂花糕的动作没停，指尖悄悄探入袖中摸着聚魂晶 —— 这破布偶上连半分魔气都没有，朱砂混的是胭脂水粉，银针还是绣绷上拆的，拙劣得不如魔修界入门弟子的恶作剧。她故意瞪大眼往后缩，撞翻了身后的零食碟：“什么扎小人？是不是你想害我！”
脚步声由远及近，皇后带着一群宫妃浩浩荡荡走来，凤袍扫过门槛时，丽嫔哭得更凶了：“皇后娘娘您快看！贤妃妹妹竟用魇镇害我！奴婢这几日心口疼得厉害，定是被这邪物缠上了！”
皇后扶着鬓间金步摇叹气，眼神却淬着冷光：“玉容啊，你虽往日疯癫，可魇镇龙裔嫔妃是株连九族的大罪，哀家也保不住你。” 她话音刚落，殿外突然传来太监尖细的唱喏：“陛下驾到 ——”
萧璟踏入殿门时，正撞见丽嫔咳着呕出一口 “血”—— 夜燎神识扫过，那分明是藏在舌下的苏木汁。她差点笑出声：【凡人演戏真拼，这血的颜色比我上次喝的桑葚酒还淡。】
“陛下！您可要为臣妾做主啊！” 丽嫔扑到萧璟脚边，指着布偶哭诉，“贤妃妹妹定是嫉妒陛下宠爱，才用邪术害我！”
萧璟的目光落在夜燎脸上，她正蹲在地上捡散落的花生糖，嘴角还沾着糕点渣，眼里满是懵懂，半点不像会用魇镇的样子。他刚要开口，站在宫妃队伍前排的柳昭仪突然上前一步 —— 这位是丞相之女，入宫半年就封了昭仪，背后靠着整个柳氏家族，向来是后宫世家势力的领头人。
“陛下，臣妾倒有个提议。” 柳昭仪穿着一身石青宫装，发髻上插着支翡翠步摇，语气温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前几日钦天监奏报宫中有妖气，不如请玄清道长入宫设坛驱邪，若真能查出贤妃妹妹身上有妖气，再治罪也不迟 —— 既显陛下仁慈，也堵了天下悠悠众口。”
夜燎心里乐了：【哟，世家的人也出来了，这戏越来越有意思了。不过这提议倒是合我意，正好看看人间道士能玩出什么花样。】她立刻配合地抱住萧璟的腿，声音发颤：“陛下！有黑雾！布偶上有黑雾缠我！柳姐姐快救救我！”
柳昭仪眼底闪过一丝不屑 —— 在她看来，沈玉容不过是个靠装疯得宠的蠢货，等道长查出妖气，定能让这疯女人永无翻身之日，到时候协理后宫的权力，自然会落到她这个世家妃子手里。
·····
三日后的坤宁宫广场热闹得像庙会。玄清道长穿着鎏金法袍，手持桃木剑站在三层高的祭坛上，坛下摆满桃木枝、黑狗血、糯米，八卦图中央还架着那只扎小人布偶。柳昭仪坐在皇后身边的观礼席上，手里捏着串佛珠，眼神却死死盯着祭坛前的夜燎，等着看她出丑。
夜燎被 “请” 到石凳上，春桃偷偷塞给她一包酱牛肉，她边吃边用神识扫过全场：【这道士身上只有点微弱的灵气，比魔修界的杂役弟子还不如；桃木剑是普通木头刷的漆，黑狗血怕是从厨房偷的鸭血；连柳昭仪身边的侍女，都在偷偷往祭坛方向塞写着我名字的黄符 —— 世家手段就是比丽嫔高级点，可惜还是笨得可怜。】
“吉时到！” 玄清道长一声大喝，拿起朱砂笔在黄符上画符。夜燎嚼着牛肉差点喷出来 —— 这符画得歪歪扭扭，连最基础的聚灵阵都画错了，还不如她当年给魔宠画的逗猫符规整。
桃木剑挑起符纸点燃，道长踩着七星步念咒：“天地玄宗，万炁本根……” 念到一半突然卡壳，显然是忘了词。夜燎故意咳嗽一声，用魔气悄悄吹动祭坛上的烛火，三盏油灯 “噗” 地全灭了。
“不好！妖气作乱！” 道长慌忙抓起糯米往空中撒，糯米刚落地，就被夜燎用魔气凝成的小旋风卷起来，全洒在了前排的淑妃头上。淑妃尖叫着跳开，发髻上沾满白花花的糯米，活像个撒了糖霜的馒头。
宫妃们笑得东倒西歪，皇后的脸青一阵白一阵，柳昭仪也皱紧了眉 —— 这道长怎么这么不中用？
道长急得满头大汗，突然指向夜燎：“此女身上妖气最重！快用狗血泼她！” 两个小道士立刻端着 “黑狗血” 上前，夜燎指尖一弹，魔气缠住木盆 —— 狗血 “哗啦” 一声全泼在玄清道长身上，鎏金法袍瞬间染成花狗皮。
“陛下您看！” 道长抹着脸上的狗血喊，“她怕了！这妖气遇狗血必现原形！”
夜燎慢悠悠擦了擦嘴角的牛肉渣，突然指着祭坛角落尖叫：“黑雾！好大的黑雾！缠上道长了！” 她趁机放出一缕极淡的魔气，在道长身后凝成个模糊的黑影。宫妃们吓得连连后退，连柳昭仪都下意识往旁边挪了挪。
萧璟强忍着笑，他早就发现夜燎指尖的小动作，却故意配合：“道长快除妖啊！”
道长拿着桃木剑乱挥，黑影却像长了眼睛似的，每次都擦着他的法袍掠过。折腾了半个时辰，道长累得气喘吁吁，桃木剑 “咔嚓” 一声断成两截 —— 原来是夜燎悄悄用魔气蚀了木剑的纹路。【就这水平还敢出来骗钱，魔修界的骗子都比他专业。】夜燎啃着最后一块牛肉，心里暗自吐槽。
“妖道无能！” 皇后拍案而起，刚要下令把夜燎押入天牢，突然有个小宫女跌跌撞撞跑进来，跪在萧璟面前哭道：“陛下饶命！是丽嫔娘娘让奴婢把布偶藏进贤妃娘娘床底的！朱砂是用胭脂调的，银针也是娘娘赏的！”
丽嫔脸色骤白：“你胡说！本宫何时……”
“还有这个！” 小宫女掏出个锦盒，里面是枚刻着 “丽” 字的银簪，“娘娘说事成之后给奴婢这个当赏钱，还说皇后娘娘会保奴婢出宫！”
夜燎挑了挑眉，这宫女是她昨天用一块桂花糕收买的 —— 凡人就是好哄，比魔修界用灵石收买下属省事多了。她故意往萧璟怀里缩了缩，怯生生地说：“陛下，丽嫔姐姐还让太监往我汤里加东西，幸好春桃闻出味道不对。”
春桃立刻上前，捧着个小瓷碗：“陛下您看，这是前日丽嫔娘娘送来的莲子羹，里面掺了让人腹泻的巴豆粉！”
萧璟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他看向丽嫔，眼神冷得像冰。丽嫔还想狡辩，皇后却突然发难：“孽障！竟敢挑拨哀家和贤妃的关系！” 她抬手就给了丽嫔一巴掌，“哀家从未应允过你什么，都是你自己痴心妄想！”
夜燎差点笑出声：【这翻脸比翻书还快，比魔修界的叛徒还没底线。】她悄悄用魔气碰了碰地上的布偶，布偶突然 “啪” 地炸开，里面掉出张纸条，正是丽嫔写给皇后的密信，上面写着 “事成之后求封贵妃” 的字样。
铁证如山，丽嫔瘫坐在地上，绝望地哭喊着。玄清道长见势不妙想溜，却被侍卫按住，搜出他袖中皇后和柳昭仪各给的银票 —— 夜燎早就用神识扫到柳昭仪也给了钱，故意没说，就等着看她什么时候跳出来。
萧璟冷笑一声：“满口仁义道德，实则骗财骗色，拖下去打五十大板，贬为庶民！”
道长的惨叫声渐行渐远，夜燎刚想松口气，柳昭仪突然站起身，手里拿着一卷明黄色的绢布，语气凝重：“陛下！臣妾刚收到太后懿旨，说贤妃妹妹近日行径怪异，恐是被妖物附身，特命臣妾带禁军将她打入冷宫，待驱邪后再做处置！”
夜燎挑了挑眉：【来了来了，世家的后手终于上了。不过这懿旨仿得也太假了，太后的印玺边缘都歪了，墨迹还没干呢。】
萧璟接过绢布看了一眼，脸色更沉：“太后昨日才与朕见过面，并未提及此事，这懿旨是假的！”
柳昭仪却早有准备，立刻让侍女捧来个木盒：“陛下不信？臣妾这里还有贤妃妹妹与邻国使者通信的证据！信中说要里应外合，颠覆大雍 —— 这可是丞相大人从使者驿馆搜出来的！”
木盒打开，里面果然有几封书信，字迹模仿夜燎的笔迹，内容全是通敌叛国的话。宫妃们瞬间炸了锅，连皇后都愣住了 —— 柳昭仪竟藏着这么狠的招！
夜燎靠在萧璟怀里，偷偷吸了口他身上的真龙气，只觉得神识更清明了：【这模仿笔迹的水平，还不如魔修界的易容术。我写的字带点魔修特有的弯钩，这信上的字规规矩矩，一看就是凡人写的。】
她突然指着书信尖叫：“陛下！这不是我写的！信上的字没有‘黑雾’的痕迹！我写的字都有黑雾跟着，不信您看我刚才捡糖时写的字！”
萧璟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地上果然有夜燎用花生糖写的 “糖” 字，笔画间带着点随意的弯钩，和书信上的字截然不同。他立刻下令：“传朕旨意，去柳昭仪宫中搜查，看看有没有模仿笔迹的工具！”
侍卫们很快从柳昭仪宫中搜出了模仿夜燎笔迹的字帖和未用完的墨锭，还有丞相府送来的密信，上面写着 “尽快除沈氏，保柳氏在后宫地位”。
柳昭仪脸色惨白，瘫坐在地上：“陛下！臣妾是被丞相父亲逼的！臣妾也是身不由己啊！”
“身不由己？” 萧璟冷笑，“你利用假懿旨、伪造书信陷害贤妃，通敌叛国的罪名都敢栽赃，还敢说身不由己？” 他顿了顿，语气冰冷，“柳昭仪勾结外戚，陷害妃嫔，贬为庶人，打入天牢！丞相府即刻抄家，丞相革职查办！”
柳家是百年世家，宫妃们都以为萧璟会顾及世家颜面从轻发落，没想到竟这么决绝。夜燎心里暗笑：【凡人皇帝倒是够狠，不过这样也好，省得我再动手收拾柳家。真龙气吸多了，连动手都觉得累。】
····
乾清宫内，萧璟坐在龙椅上，看着殿中跪着的皇后、丽嫔和柳昭仪，语气冰冷：“丽嫔魇镇害人，贬为庶人，打入浣衣局终身为奴；柳昭仪通敌栽赃，勾结外戚，打入天牢，听候发落；皇后纵容魇镇，管束不力，禁足坤宁宫，收回凤印，非诏不得出。”
丽嫔哭得撕心裂肺，被侍卫拖下去时还不忘瞪着夜燎；柳昭仪面如死灰，嘴里喃喃着 “柳家完了”；皇后则瘫坐在地上，眼神空洞 —— 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和柳昭仪联手，竟还是输给了一个 “疯女人”。
夜燎嚼着萧璟赏的蜜饯，心里毫无波澜 —— 这点惩罚比魔修界的噬魂之刑轻多了，简直是度假。她靠在萧璟身边，又吸了口真龙气，只觉得浑身舒畅：【刚收拾完丽嫔，又来个柳昭仪，这后宫倒是不缺乐子。不过这样也好，省得我天天吃了睡睡了吃，无聊得很。】
走出乾清宫时，萧璟突然拉住她的手：“玉容，你刚才说的黑雾，是真的吗？”
夜燎眨了眨眼，故意露出无辜的表情：“当然是真的！不过陛下一出手，黑雾就跑了，陛下好厉害！” 她踮起脚尖，在萧璟脸上亲了一下 —— 这凡人皇帝倒是越来越合她心意，不仅能提供真龙气，还能帮她收拾麻烦，连世家都能轻松搞定。
萧璟的耳根瞬间红了，握住她的手更紧了些。阳光透过宫墙洒在两人身上，夜燎摸着袖中的聚魂晶，只觉得神识又清明了几分 —— 这场宫斗不仅没吃亏，还看了场免费的戏，顺便帮萧璟削弱了世家势力，巩固了自己的地位，简直血赚。
【不过这皇宫里的宝贝好像不止池底那一个，】夜燎看着远处的钦天监，眼神闪烁，【刚才搜柳昭仪宫时，我用神识扫到她藏了块能聚灵气的玉佩，可惜被侍卫收走了。下次得想办法弄到手，说不定能帮我更快恢复修为。】
春桃捧着新做的芙蓉糕追上来：“娘娘，御膳房刚做了您爱吃的芙蓉糕，咱们回去尝尝吧？”
夜燎立刻忘了刚才的想法，眼睛一亮：“走！回去吃芙蓉糕！吃完再找找有没有新的‘黑雾’—— 刚收拾完一个，说不定还有人想送人头呢！”
萧璟看着她雀跃的样子，无奈又宠溺地笑了 —— 他知道这个小疯子藏着很多秘密，可只要她在身边，这些秘密好像也没那么重要了。后宫的争斗还会继续，但他会一直护着她，让她能永远这么鲜活地 “疯” 下去。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魇镇未平又生事，世家妃子送人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