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你乐安》绿缘圆

7、种菜

　　等一群人临近一个卖烧饼的小摊后，走在最前面的许乐安最先就抬步跑了过去。
　　“奶奶！爷爷！”
　　小摊后的人本来在靠坐着休息，听见声音就连忙站了起来，朝着跑过去的许乐安挥手。
　　祈远跟在队伍的最后面，看着满脸笑意的许乐安，现在的他在老人的面前一脸乖顺。
　　祈远看着不由得在心底小小的震惊了一下，其实许乐安在学校的名声不算太好，有人说他学习好就借着老师的偏心到处横行霸道。
　　作为同班同学来讲的话，许乐安不坏，但人确实不常笑的，性格冷冷的，一看就不太好相处的那种，时至今日，他都还没有同桌。
　　等祈远跑到摊子面前就看见，许乐安的奶奶一脸慈爱，新鲜的蔬菜在锅铲的翻炒下，发出滋滋的响声，烧饼的香气溢散开来。
　　许乐安就站在奶奶的旁边打着下手。
　　许征见烧饼没有他的事后，就从一旁找到几个摞在一起的塑料凳子，拆开来，摆到一旁。
　　“快来坐着等，一会儿就能吃上了。”
　　祈远看着一个接一个坐在那里，和许征开始攀谈，也有些不好意思地坐在乔言的身边。
　　许征一个一个看着，却看到了一张新面孔，他跑到许乐安后面拍着他的脑袋，“给你说多少遍了，有新同学记得提前说！好好介绍给我们认识！”
　　正在忙着往烧饼里夹菜的许乐安手一抖，忽然就把祈远想了起来，明明刚才一路都还记得。
　　他扯下塑料袋把烧饼装进去，提着递给祈远，绕到他的后面，开始郑重介绍。
　　“咳，这个是我们班的同学，学习很好，叫祈远。”
　　祈远手里提着烧饼，看着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
　　还在炒菜的王文扭过头，看着腼腆的祈远，温和地笑，“很害羞的小伙子啊，行，祈远我记住了，他们都叫我奶奶，你要是不介意的话，也可以这样叫我。”
　　许征听着也凑到祈远的身边，“你要是愿意可以叫我爷爷。”
　　祈远嗅着烧饼的香气，看着热气模糊了冷漠的轮廓，也一起笑着，“好，爷爷，奶奶。”
　　“哎，好，以后想吃烧饼了就来找我们！管够！”
　　说说笑笑间，许征看着每个人手上的烧饼都被啃完，就起身开始收拾摊子。
　　“走咯，我们回家！”
　　几个人都一起帮忙收拾着，祈远不认识的那几个同学推着小车，轻车熟路地走在最前面。
　　乔言走在祈远的旁边，问他，“烧饼好吃吗？”
　　“好吃的。”
　　“那你就常来。”
　　“为什么？”，不是祈远嫌弃还是什么，是他感觉自己这样来白吃不太好。
　　乔言看着祈远纠结的表情，弯眼开始笑，“你别担心，一会儿就是你该回报的时候了，可不能让我们吃白食。”
　　“让你常来，主要原因呢是许乐安说爷爷奶奶喜欢热闹，想来的都可以来陪着说说话。”
　　“好的，我会的。”
　　……
　　小小的庭院里挤满了人，许乐安安置好小摊子后就跑到屋子里找出两个躺椅，强硬的把两个人按在躺椅上。
　　“安心坐着，我去让他们把新翻的地里种青菜！”
　　王文身上盖着厚厚的毯子，临近傍晚气温下降，她的手里还捧着一杯热气腾腾的热水，徐徐冒着雾气。
　　她伸出手像往常那样揉着许乐安的发顶，“行，我们就坐这看你们干。”
　　两口子笑呵呵地看着许乐安抱着青菜的种子和几把小锄头跑朋友面前，一一分发。
　　许乐安指着一片翻过的土地，“诺，看到了吗？在那片地上种青菜的种子，不会的可以跟在我身边学。”
　　“行，等长出来了，我一定来替咱爷咱奶收！”
　　“行哇，青菜长的快！”
　　“先等我一下，我把其它菜先收一下！”
　　少年们有的校服被系在腰上，有的搭在肩上，围着小小的菜地，挖坑种菜，时不时互怼几句，在院子里跑来跑去。
　　躺椅上的两个人牵着手，笑盈盈地看着一群吵吵闹闹的孩子们。
　　许征看着一脸笑意的老伴，“老婆子，眨眼间，乐安也都长了这么大了，明年就要准备考大学了！”
　　“是啊。”，王文感慨着，像是想到了那个遥远的雨夜，与孙子的第一面，“再回想到当年的小安啊，还是心疼，现在的小安啊真好。”
　　“有这么多的朋友陪着他，一定会越来越好的。”
　　转念一想，王文扭头看着屋内的佛像，佛像被擦拭地干干净净，连同摆放着烧到一半的香和一些贡品。
　　“这说不定就是我每年拜的佛保佑着小安，等再过年可要好好拜拜！”
　　许征无奈地看着王文，“哈哈哈，你呀，都这么一把年纪了还这么迷信。”
　　两个人凑地更近了一些，王文的头枕在许征的肩上，“迷信好哇，有什么心愿期愿什么的还能有个寄托。”
　　许征拍着两人交握的手，“行，等到时候让乐安把那尊佛像一起和我们埋到土里，我们到时候一起拜。”
　　王文直起身子拍着许征的嘴，“呸呸呸，说什么丧气话呢？我还要看着小安上大学，毕业，结婚，生子呐！要走你自己走啊！我可不跟你！”
　　许征知道王文这是在说气话，搂过她的肩给她顺毛，“行，我们都长命百岁，看着乐安，别生气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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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色渐渐黯淡下来，街道上的路灯也陆续地亮起，投射阵阵光晕。
　　许乐安早就把所有东西摆好，踢着地上坐着的乔言，“太晚了，回学校去。”
　　乔言把身上搭着的校服穿好，顺便把一旁坐着的祈远拉了起来，捶了一下许乐安，“你又不回？”
　　话虽然是疑问，但带着莫大的笃定意味，许乐安抱着双手抱在胸前，倚在一旁的墙壁上，颔首，“嗯。”
　　乔言拍着身上的土，去叫其他人，带着走到门口，一边往外走，一边挥着手，“走了，下次再来。”
　　走出门口，乔言又忽然转身，“记得给老王说啊！不让他又该吹胡子瞪眼了！”
　　“行。”
　　等人都走完，许乐安熄灭了小院里的最后一盏灯，拍响了隔壁王老师的门。
　　“谁呀？”，老王揉着自己睡的乱糟糟的头发打开门，“许乐安？”
　　老王看着外面亮起的路灯，抬起自己的手表看着时间。
　　“都八点半了，你们怎么还没回学校？！”
　　许乐安把手里的盒子递给老王，不甚在意，“他们回了，我没回，东西还给你。”
　　老王看着面前的学生，又爱又恨，根本没招了，“又不回，给你开了假条白开的？还打算翻墙？等明天你要是迟到或者被抓到了，你就给我到旗杆底下再念一次检讨去！”
　　许乐安把糖塞到老王的手里，“消消气啊，怎么现在还不习惯？”
　　老王看着手里熟悉的绿色包装袋，感觉自己快被气笑了，“你算没算这是你给我的第几颗了？要不是知道我都以为你是卖糖的。”
　　许乐安见好就跑，“行下次给你换个，您就安心吧！肯定不给您掉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