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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8、点滴之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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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凌走后,我径自去找了离天狩,与他开门见山的说:“无需特意照顾我,国事要紧,你可以加紧赶路的。”他听了之后,只是用一种很复杂的眼神看着我,这种眼神,我不懂。不过之后我能肯定的是他绝对采纳了我的意见,因为马车的速度明显从慢踱变成了疾驰,以至于我有晕车的迹象。
虽然我没有表现的很明显,但是离天狩似乎是看出来了,故意让马车放慢了速度:“很不舒服?”
我没有说话,只是突然想到为什么我一定要坐马车而不能骑马呢?虽然以前生活在城市,但对于野外策马奔驰却是极其向往的,所以有找过机会特意去马场骑马,即使驭马之术并不成熟,可至少要比坐在这马车中来的舒适的多吧。于是我终于开口:“我要骑马。”
在我与他多次辩驳与争论之后,他总算是同意了,不过前提是我必须和他共乘一骑。好吧,共乘就共乘,总比在车里颠啊颠的好。我忍。
只是,这安倍伊莲的身高再次被我鄙视了,骑在马上居然踩不到马镫子!难道注定我依旧要颠簸一路,伤了我的臀部?我才不要呢~~刚上马我就直接跳下来开始收马镫子的扣绳,离天狩在一旁看着,眼中难掩笑意,却也不阻止我。结果,当我收到对我来说正好的距离时,对离天狩而言却过短了。但他没有抱怨什么,我也乐得自在,不用担心心里会过不去。
一路就在骑马、马车轮换中前行,行了一日,身体似乎也没什么不妥。天黑后,为安全起见,我们并没有继续前行,而是就地生火。有人收拾地方,有人生火,有人捡柴,有人猎食……总之,我什么都不用做,当然,离天狩也是不用做的。
而这一整天,朱雀对我的态度貌似尊敬了不少,看来她和玄武两人的事情是成了。但现在我没有多余的心思去管别人,一整日的颠簸让我的胃里现在还是翻江倒海的,恶心想吐的感觉一直未能平复。
找了一块石岩坐下,肘支膝,掌托腮,闭目养神。不知过了多久,离天狩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吃点东西吧。”睁开眼睛,用棒子串着的一只烤熟的动物出现在我面前,天太黑,我没看清楚那是什么,看大小似乎是只小兔子吧。我伸手接过,道了声谢。看着眼前的飘着肉香的食物,我一点食欲也没有,可为了赶路,不吃是不行的。于是撕下一块,朝嘴里扔去,却在咀嚼后发现这完全不是兔肉。有了这个认知,我警觉的吐出口中的肉,对着离天狩问道:“这是什么肉?”
“这附近没什么好吃的,青龙抓的田鼠。”听完这句,好不容易才平复的胃瞬间翻江倒海,我站起来以最快的速度冲向不远处的一棵枯树,扶着树干干呕起来。直到再也吐不出什么,才觉得之前的不适感似乎好了那么一点。
一块帕巾递至面前,我伸手接过,擦了擦:“我洗干净了还给你。”
而帕巾的主人并不在意,只是面露忧色:“主上让属下来,替小姐把脉。”说话间她就要向我的脉搏摸去,但就在要触碰到的一刹那我缩回了手。开玩笑,每次她把完脉我就一定逃不过那苦的不行的中药,我才不要自讨苦吃。
突然想起来我的背包中貌似还有话梅,于是我向马车走去,拉开背包翻了翻,果不其然看到一包开过封的话梅,立刻拿出一颗往嘴里塞。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真的有效,当咸味在口中蔓延的时候,那种反胃感也淡去很多。
“不舒服的话就先睡吧,还有两天才能走出这荒山。”离天狩突然出现在身后,让我着实吓了一跳,不过还是在瞬间恢复。
反正现在也吃不下东西,而且确实是累了,于是我走进马车躺下歇息了。
一觉睡到第二天早上,清醒的时候发现马车已经开始颠簸,果然昨天是真累了,不然怎会没把我颠醒?
接下来的两天一如第一天一般在骑马与马车之间来回度过,而在马车中的时候嘴里总不会缺少那一颗话梅。就这样竟被我挺过了这两天,但安倍伊莲那虚弱的身体在来到小镇的当晚还是病倒了。意料之中的发烧,却远没有前几次来的厉害,至少我的意识还是清醒的,只是被禁足在房中很无聊而已。
于是我拿来我的背包,来到这里后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把玩我的高科技先进产品。我庆幸自己在来到这里之前才买了一个太阳能的充电器,不然就这些电量怎么够我玩的。
打开手机相册,看着从前自己的照片,那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油然而生,从前自己的脸居然有些陌生,而他的面孔却怎么也不能从脑中除去……
我呆呆的看着照片,竟连身后有人也未曾发现,直到他出了声:“这是什么?”
我慌忙的按下关机键,暗去的屏幕反射出我与他的脸,就像刚才还出现在屏幕上的照片,只是我已不再是我,相貌已经彻底改变。
“没什么。”我把手机胡乱塞进包里,想要拉上拉链,却被他制止:“我一直想知道,你那奇奇怪怪的包中究竟藏着何等怪异之物。”
“这么长时间你就没翻看过吗?”我才不信呢。
“看过。”他实话实说,“只是这些物件是我从未见过的,爱妃可否为孤王解释解释?”
看着他脸上戏谑的笑容,我的心里很不爽:“为你解释可以,可别再叫我‘爱妃’,我,不是!”我把包中的东西拿出来摊在桌上,“想知道什么?”
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是,他并没有直接问到手机,而是指着我的一堆瓶瓶罐罐问:“这些都是什么?不像是药物,朱雀也说不知是何物?”
“噗哧”一声,我毫无形象的笑了出来,“药!哈哈哈……你以为是毒药?哈哈,这是我的护肤品小样,哈哈哈……咳咳咳……”所谓乐极生悲,看吧,我笑惨了的结果就是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不过看着他黑着脸给我顺气,我这一呛也值了。
看我不怎么咳了,他继续问:“护肤品……是什么?”
我给了他个白眼:“字面意思。不过女孩子二十岁才可以开始用这些东西,我想到了那时候,这些东西也没用了。”这具身体才十六岁啊~~
“那这个呢?”他立马调转枪头,指着旁边的眼镜盒。
我拿起来,打开盒子,里面放着一副金丝框眼睛。从前的我是眼镜控,连自己也配了一副平光眼镜来假装斯文。拉开镜架往鼻梁上架去:“装饰而已。”随手取下来想要装回眼镜盒,却被横空拦截。
他从我手中夺取眼镜后往自己鼻梁上架去,在那一刻,我似乎又回到了从前——
“飞儿,别玩了,快把我的眼镜还回来,你又不近视,要头晕的。”从我的鼻梁上拿回自己的眼镜戴好起。
那一刻,两个身影重叠在一起,我嗤笑——说着要忘记,原来我从来没有放下过。看到那么相似的脸孔,我不知道我究竟看的是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