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武传说》农夫三拳有点肿

6、玄武之变

　　第六章 玄武之变
　　说书男子不停叹气，这玩意儿刚开始拉着我的时候，我心底就莫名发慌，腾起一股凉气，眼睛不听使唤的跳动，这小东西一开始就给我套近乎，感情就一直在打这盘古斧的主意啊。居然想偷这上古开天神器，然后贱卖了换几个酒钱。
　　姬太拉着男子衣角，小心翼翼用食指戳了戳男子肚子，一脸向往道：“盘古斧......”
　　还未待姬太说完，男子便一把打断，悻悻说道：“你还是打住吧，这盘古开天巨斧是上古神器，乃开天辟地神物，拥有无上混沌之力，岂是凡人能够驾驭，普通人能远远望上一眼，感受大道奥义，便此生足矣，无穷受用。你小子大言不惭，竟痴心妄想能够得到？”
　　男子起身拍了拍屁股，准备走人。心想这小子人虽瘦小，脑瓜转得挺快，似狐狸一般狡黠，万不可深交。
　　这小鬼假装套近乎请吃请喝，却心怀鬼胎，如意算盘打得叮当响，不得不提防，搞得不好，自己被这小鬼卖了，还帮着他数钱。
　　姬太骨碌碌的大眼盯着男子四处打量，如一块牛皮糖粘住一般，紧跟男子身后，怎么也难甩掉。
　　男子习惯一摸腰间，只觉腰间少了一物，连忙大道：“哎哟，我勒个去，还顺手牵羊顺走我的铃铛。”男子哭笑不得，才发现他吃饭的宝贝被人顺走。
　　姬太看男子欲走，一着急抱住男子大腿，一副打死都不松手的样子，嘴里嘟哝说道：“这位大哥，有话好说，有话好说！”说着示意阿蛮扯下一只鸡腿，塞进男子口中。
　　男子早已饥肠辘辘，见姬太不再提盘古斧的事情，才坐下来大块耳颐。姬太和阿蛮也不客气，大把大把的抓起美食塞进口中。
　　“大哥，你刚讲到四凶欲争帝位，败后流放四方，然后呢？”姬太嚼着满嘴食物，含糊不清的说道。
　　吃人手短，拿人手软，男子见姬太兴致盎然，也不好扫兴，说道：“谁给你说的蚩尤、共工、刑天等人是四凶？”
　　“世人都道世间有四圣、四凶，这蚩尤、共工、刑天等人罪恶滔天，神帝宅心仁厚，未降罪其族人，将之流放四方。”姬太一脸不服气的说道。
　　“呵呵呵！”男子爽朗的笑道：“我云游天下，听到了天下的话，看尽了天下的事，这江湖大义不这书本中，不在这世人的口中，而在这四方洪宇之中。你偏居一隅，如井底之蛙，何足道圣人、恶人？”
　　看着姬太一脸迷惑，男子继续说道：“自古成王败寇，圣人成王，自有人为其赞歌传唱，这人啊，一旦落为贼寇，便背负一世骂名。我且问你，若这些人真是四凶，为何这么多黎明百姓甘愿抛头颅洒热血追随其争帝位？世间事啊，这什么狗屁圣君、什么狗屁贼寇，都不足道哉，这大义啊，都在黎民百姓一针一线的生活中。”
　　姬太似懂非懂的问道：“刚才你说书说到一半，后来呢？”
　　男子趁着酒劲，打了个嗝，说道：“话说天下大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历经数千世，帝俊一支崇日，掌管天庭，得日国、灵山十巫支持，管青龙、朱雀至阳之地；东皇一支拜月，得月国、巫山神女支持，掌管人间（中黄龙），管玄武、白虎至阴之地。
　　帝位传至帝俊后裔释天和东皇后裔天一，二人共治天下，黎明安居乐业，世道昌隆。这释天和天一同宗同祖，性格却迥异。释天以天附会君位，傲睨万物，唯我独尊，王权霸气。这天一以龙附会君德，负手天地，气闲若定，心系苍生。
　　一山难容二虎，天下岂能二主，追随帝释天和东皇天一之流自成两派，自此派系林立，党鹏不断。
　　受奸人蛊惑挑拨，帝俊一支与东皇一支心生间隙，从此二心。帝俊释天主战，想剿灭四凶，平定天下，东皇天一主和，想天下共生，顺应自然。政界不和，妄生事端，自此帝生疑心。
　　东皇本是名门望族，为帝一扫天下立下赫赫功劳，自然门庭若市，同僚门第拜访不断，便无故生出一些妄言，道东皇结党营私，欲求谋反。
　　一日，奸人假传东皇一支勾结四凶叛乱，释天帝得灵山十巫支持，率先囚禁巫山神女，以加封犒劳之名，召东皇天一觐见。天一心知有诈，然则慷慨赴死，想用大义劝说释天回心转意。
　　东皇门第自然不缺谋士，有谋士极力劝阻，此乃鸿门之宴，万万去不得。有谋士谏策，劝天一告老还乡，韬光养晦，暂时锋芒。也有谋士劝谏，让天一散尽家财，广纳人心。
　　正当天一犹豫不决之时，释天帝连颁十二道懿旨，快马加鞭，召天一觐见。天一主意已定，从容赴死。
　　若说千百年后推恩令、杯酒释兵权乃天下阳谋，此番天帝召见，亦进退两难。若拒不觐见，结党营私，欲求谋反则做实，恐落得个不忠不孝不义的骂名；若听令觐见，恐刀斧手早已准备，闻令而动，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亦后事难平。
　　自此，惨剧发生，玄武门下，东皇一支悉数被斩。传闻玄武门内，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生灵涂炭。护卫引大水冲刷了七天七夜，又用生石灰遍城涂抹，方将腥气散尽。
　　天一一支数百人悉数殒命，族人拼死保护，方保天一子嗣道一性命。道一年幼，不谙人事，身处襁褓之中，睁着一双黑如宝石的眼珠，四处好奇的打量，宛然不知家门惨遭人祸。
　　释天心软，转头望向同是襁褓之中的子嗣遁一，又念及天一旧情，便留下道一，与太子遁一一并抚养，也算是给东皇族留下一线血脉。
　　玄武门外，一黑衣老者静静矗立，久久不言，玄武门中惨像虽无从观之，但哀嚎连连，血气冲天，可以想到场景是何等惨烈。
　　老者身着黑袍，脑袋被宽大的袍帽遮挡，看不清容颜，只见腹中隆起，双手小心翼翼托捧，似有什么珍贵东西隐盖在宽袍之下。
　　老者后背直挺，散发出通天之势，绝世气息难以掩盖，从老者微微耸动的肩膀可知，老者正轻声抽泣。很难想象，如此绝世强者，心境会受影响，悲恸而泣。
　　老者单膝跪地，低头颔首，右手握拳，口中喃喃自语，默念一段誓语之后，毅然转身离去，消失在皇城。
　　七月正值炎夏，苍穹却飘雪，漫天飞舞。苍苍黄天，茫茫下土，凄凄鸠鸣，交交桑扈，如泣如诉。
　　“喂，大哥，你的眼睛在留口水也！”姬太听到此刻，虽然心生恻隐，隐约同情东皇一支悲惨命运，但这帝王之事，不干这黎明小老百姓屁事，也就没往深处想。
　　说书男子正值泪流满面，此刻恨不得一把掐死眼前这小兔崽子，心想这小子哪壶不开提哪壶，专把盐往伤口上撒。
　　男子转过身去，假装用袖子抹了抹泪眼，口中说道：“，风大，野外风大，大风障眼，额，风里，风里有沙。”
　　听闻东皇一族忠肝义胆，千载家谱，姬太不由心生向往，左手比刀，右手比剑，唱道：“血是男儿血，梦是男儿梦，放眼江湖谁敢争锋，举世称英雄，多少男儿情，尽在侠义中，荡尽人间世不平，江湖义气重，骑快马开硬弓，我心有万丈豪情，刀厚重剑轻灵，要做就做大英雄！”
　　男子泪眼朦胧，为少年豪气感染，仿佛看到眼前少年绝世而立，万法不侵，傲视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