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兽：开局养了只拆家萨摩耶》柳尚轩

9、第9章：阴影中的觊觎与“硬骨头”的生意经

　　“老锅炉”酒吧后院的喧嚣如同潮水般退去，但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烟酒味和亢奋的余温尚未散尽。林启牵着龙猫，穿过那些依旧沉浸在刚才那场颠覆性胜利所带来的震惊与狂热中的人群。目光如同实质，混杂着惊惧、好奇、贪婪，黏在他的背上，尤其是落在那只亦步亦趋、此刻看起来又恢复了人畜无害模样的白色萨摩耶身上。

　　“嘿！小子！”一个穿着花哨皮夹克、头发染成绿色的瘦高个拦在了林启面前，脸上堆着夸张的笑容，露出满口黄牙，“你的狗卖不卖？我出三百，不，五百联邦币！”

　　林启脚步不停，只是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不卖。”

　　“八百！一口价！”绿毛不依不饶，伸手想去抓林启的胳膊。

　　林启手腕一翻，巧妙地避开了他，眼神锐利如刀：“我说了，不卖。”

　　绿毛被他眼神中的冷意刺得一怔，还没反应过来，脚边的龙猫似乎感受到了对方的纠缠，喉咙里发出了一声低沉的、带着警告意味的“呜噜”声，虽然轻微，却让绿毛没来由地心里一寒，想起了刚才擂台上那崩碎的岩石拳头，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林启不再理会他，带着龙猫径直走出了“老锅炉”那扇沉重的木门，将身后的喧嚣与觊觎隔绝。

　　锈水街夜晚的冷风一吹，林启才感觉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他握了握口袋里那袋沉甸甸的、共计52枚联邦币（50奖金加上他之前押注自己赢的2枚，赔率惊人），这是他们冒着风险换来的第一桶“快钱”。

　　“干得漂亮，伙计。”他低头对龙猫说道，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和更多的欣慰。他蹲下身，仔细检查龙猫的情况。除了气息略促，牙齿和口腔因为刚才的猛烈撕咬有些轻微红肿外，并没有其他明显伤势，精神状态也很好，甚至因为胜利而有些兴奋过度。

　　【契约幻兽‘龙猫’结束战斗，状态：‘轻度兴奋’、‘轻微口腔软组织挫伤’。】
　　【成功在实战中验证‘局部力量控制’与‘情绪引导’战术，相关熟练度提升。】
　　【‘拆家’技能联动‘能量啃噬’，对高硬度物质破坏力得到实战检验。】
　　【警告：宿主与契约幻兽已引起地下势力注意，请谨慎行事。】

　　系统的提示证实了林启的感知，也敲响了警钟。他们出名了，或者说，被盯上了。

　　回到那间熟悉的廉租公寓，林启第一件事就是打来清水，用软布蘸着，小心地给龙猫清理口腔，特别是牙齿缝隙里可能残留的石粉和血丝。龙猫乖乖仰着头配合，喉咙里发出舒服的呼噜声。

　　“下次不能这么莽撞了，知道吗？”林启一边清理，一边絮絮叨叨地“教育”它，“那猩猩的拳头多硬啊，万一崩了牙，以后还怎么啃石头？”

　　“呜~”龙猫用湿漉漉的鼻子蹭了蹭他的手腕，也不知听没听进去。

　　清理完毕，林启兑现承诺，将一块比平时稍大些的辉石碎屑作为“加餐”奖励给了龙猫。小家伙立刻欢天喜地地抱着它的“硬骨头”，跑到角落，专心致志地开始“用餐”，发出令人安心的（对林启而言）“咔嚓”声。

　　看着龙猫满足的样子，林启脸上露出了笑容。这辉石碎屑，简直就是为龙猫量身定做的“磨牙棒”兼“能量补充剂”，成本低廉，效果显著。

　　他坐在沙发上，开始清点今晚的收获和规划未来。

　　52联邦币，加上之前做任务剩下的一点，总算让他拮据的财政状况得到了缓解。但这点钱，想要长期购买能量结晶或者更高级的资源，依旧是杯水车薪。地下竞技场来钱快，但风险极高，今天是因为对手轻敌且龙猫的能力恰好克制，下次呢？如果遇到速度更快、或者拥有诡异技能的对手怎么办？“始祖威压”还在冷却，这张底牌不能轻易动用。

　　“必须找到更稳定、或者利润率更高的赚钱方式……”林启摩挲着下巴，目光落在了正啃石头啃得津津有味的龙猫身上，一个念头逐渐清晰起来。

　　龙猫的“能量啃噬”能力，对于吸收能量结晶和辉石这类蕴含能量的固体效果极佳。那么，它是否能够处理一些……别人难以处理的东西？

　　比如，那些因为能量不稳定、杂质过多、或者结构特殊而无法被普通幻兽吸收，甚至对人类和幻兽有一定危害，但又确实蕴含能量的“废料”或者“危险矿物”？

　　这个想法让他心跳加速。如果可行，他们就能以极低的价格收购这些“垃圾”，然后由龙猫将其转化为可利用的能量！这中间的利润空间……

　　他立刻起身，再次翻出那几本从图书馆借来的关于矿物和能量源的书籍，仔细查找起来。很快，他锁定了几种可能的目标：

　　· “淤积能量矿渣”：某些能量矿脉开采后的废弃物，能量残留极不稳定，属性混杂，吸收效率低下且容易导致幻兽能量紊乱，通常被用作低级建材或直接废弃。价格极其低廉，甚至可能需要付费处理。
　　· “狂暴晶簇碎片”：一种天然形成的、内部能量呈狂暴状态的晶石碎片，无法直接利用，强行吸收可能损伤精神，通常被视为危险品。偶尔会在某些矿洞或险地发现。
　　· “诅咒苔岩”：被某些暗影或死灵能量长期侵染的岩石，带有微弱的负面精神干扰，普通幻兽避之不及。在某些古战场或墓地附近可以找到。

　　这些玩意儿，听起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价格肯定便宜得令人发指！

　　第二天一早，林启带着龙猫再次来到了御兽师协会。他没有去任务大厅，而是直奔相对冷清的材料回收与鉴定处。

　　这里的工作人员是个戴着厚厚眼镜、头发花白的老者，正伏在桌子上用放大镜观察一块奇特的矿石。

　　“老先生，请问您这里收不收……嗯，或者处理一些比较特殊的矿物材料？”林启斟酌着用语问道。

　　老者抬起头，推了推眼镜，打量了一下林启和他脚边的龙猫：“特殊材料？小伙子，我们这里只回收有价值的幻兽材料、草药和标准能量矿物。你说的‘特殊’，是指什么？”

　　林启深吸一口气，说出了昨晚查到的几种东西：“比如，淤积能量矿渣，或者狂暴晶簇碎片之类的……”

　　老者闻言，眉头立刻皱了起来，语气带着告诫：“小伙子，那些东西可不是闹着玩的！能量矿渣属性混乱，吸收多了会毁掉你的幻兽根基！狂暴晶簇更是危险，稍有不慎就会精神受损！你打听这些做什么？”

　　“我只是……对一些偏门的材料感兴趣，想做点研究。”林启含糊地解释道。

　　老者摇了摇头，显然不信，但还是说道：“协会不回收这些垃圾。如果你真想要，可以去城南的‘废料处理站’看看，或者去黑市碰碰运气，那里偶尔会有人出售这些危险品，价格嘛……几乎是白送，但我要提醒你，玩火必自焚！”

　　得到了想要的信息，林启道谢后离开。他没有立刻去城南，而是先绕道去了协会内部的公共信息终端，付费查询了关于这几种“特殊材料”更详细的信息，包括它们通常的外观、能量特征、已知的危害以及大致的“市场价格”（如果那也能算价格的话）。

　　果然，如同老者所说，这些玩意儿在官方和正规市场上基本被视为负资产。一小推车的“淤积能量矿渣”可能只需要几个联邦币，甚至帮处理厂拉走它们还能倒拿一点“清理费”。“狂暴晶簇碎片”和“诅咒苔岩”则更麻烦，通常需要特殊容器封装，价格稍高，但也就几十联邦币能买一大块。

　　风险与机遇并存！

　　林启没有贸然行动。他先回到了公寓，进行了一次小规模的“安全性测试”。

　　他花费了5联邦币，从附近一个建筑工地购买了一小袋被当作废料丢弃的、混合了少量“淤积能量矿渣”的碎石块。

　　回到公寓，他小心翼翼地取出一块拳头大小、表面斑驳、闪烁着不稳定微弱彩光的矿渣，放在了龙猫面前。

　　“龙猫，这个……你能‘吃’吗？”林启有些紧张地问道。他紧紧盯着龙猫的反应，随时准备动用契约强行中断。

　　龙猫好奇地凑过去，鼻子耸动，仔细嗅着这块看起来就不太好吃的“石头”。它似乎从上面感受到了混乱但确实存在的能量波动，以及一种让它本能觉得不太舒服的杂质感。它犹豫了一下，抬头看了看林启，似乎在询问。

　　“试试看？小心点，感觉不对就立刻停下。”林启通过契约传递过去鼓励和警惕的意念。

　　龙猫得到许可，再次低头，张开嘴，试探性地轻轻咬了一口矿渣的边缘。

　　“嘎吱……”一种比啃辉石更加艰涩、令人牙酸的声音响起。

　　矿渣的表面被啃下了一点碎末，这些碎末瞬间释放出更加混乱的彩色光点，其中大部分似乎带着某种“毒性”或“排斥性”，但龙猫的“能量啃噬”天赋似乎自带某种过滤与提纯效果！只见那些混乱的光点在接触到龙猫牙齿和口腔的瞬间，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梳理过，有害的、杂质的部分被排斥、湮灭，只剩下最精纯的那一丝丝无属性能量，被它吸收了进去！

　　而龙猫本身，只是微微皱了皱鼻子（如果狗会皱眉的话），似乎对那糟糕的“口感”和混乱的气息有些不满，但并没有表现出任何不适或痛苦！

　　【契约幻兽‘龙猫’正在尝试吸收‘淤积能量矿渣’！】
　　【‘能量啃噬’天赋触发！能量过滤效率：35%！能量转化率：18%！】
　　【检测到能量中蕴含微量有害杂质，已被天赋被动排斥。】
　　【契约幻兽状态：‘轻微不适’（因口感及能量混乱度引起，非实质性伤害）。】
　　【吸收能量总量：极低。】

　　成功了！虽然效率低下，转化率也低，而且龙猫不太喜欢，但它确实能够安全地吸收这些“垃圾”中的能量！

　　林启心中狂喜！这验证了他的猜想！龙猫的“能量啃噬”天赋，远比他想像的还要强大和特殊！它不仅仅能高效吸收纯净能源，甚至能处理这些连官方都头疼的“能量垃圾”！

　　“太好了！龙猫！你真是个天才！”林启兴奋地抱起还在对着那块矿渣龇牙咧嘴、显然对“口味”很不满意的龙猫，用力揉了揉它的脑袋。

　　“呜！”龙猫委屈地叫了一声，把脑袋埋进林启怀里，似乎在抗议给它吃这么难吃的“东西”。

　　“好好好，知道难吃，以后我们尽量找‘口味’好点的。”林启笑着安抚，“但这是我们发财的路子啊！想想看，别人眼里的垃圾，对我们来说就是钱！就是能量！”

　　他仿佛看到了一条铺满了（廉价）能量源的康庄大道！

　　接下来的几天，林启开始频繁出入城南的废料处理站和几个规模较小的黑市。他利用手头有限的资金，以极低的价格（有时甚至是帮忙清理的名义），收购了一批“淤积能量矿渣”和几块较小的“狂暴晶簇碎片”。至于“诅咒苔岩”，他暂时没敢尝试，那种涉及精神层面的东西，风险未知。

　　他将这些“特殊食材”带回家，作为龙猫日常“磨牙”和能量补充的替代品，与相对“美味”的辉石碎屑混合提供。

　　龙猫虽然对矿渣和晶簇碎片的口感颇有微词（表现为啃食时尾巴摇动的频率明显低于啃辉石时），但在林启的“谆谆教诲”（主要是食物诱惑）下，还是勉为其难地接受了这些“工作餐”。而它的“能量啃噬”天赋也在这种“艰苦”的锻炼下，熟练度缓慢提升，过滤和转化效率似乎有了一丝微乎其微的增长。

　　【契约幻兽‘龙猫’持续使用‘能量啃噬’处理低品质能量源，天赋熟练度提升，当前等级：初级（12%）。】
　　【对能量杂质的耐受性与过滤能力微幅增强。】
　　【因长期摄入多种矿物能量，体质+0.3，力量+0.2。】

　　看着龙猫的属性在以一种缓慢但稳定的速度提升，林启满意地点点头。这种几乎零成本的成长方式，正是他目前最需要的。

　　然而，就在林启以为找到了一条安稳的生财之道时，麻烦，还是找上门来了。

　　这天傍晚，他刚从黑市出来，用最后几个联邦币买下了一小袋品相稍好的“狂暴晶簇碎片”，正准备返回公寓，在一条僻静的小巷口，被三个人堵住了去路。

　　为首的不是别人，正是几天前在地下竞技场败给龙猫的——“碎骨者”！他脸上的刀疤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更加狰狞。他身边跟着两个一看就不是善茬的同伙，一个瘦小精悍，眼神阴鸷，脚边盘着一条色彩斑斓、吐着信子的“毒涎蜥”；另一个则身材魁梧，满脸横肉，身边蹲着一只肌肉贲张、獠牙外露的“暴牙野猪”。

　　“小子，可算让老子堵到你了！”“碎骨者”狞笑着，活动着手腕，骨节发出“咔吧”的声响，“害得老子的岩拳猩猩废了，你以为这事儿就这么算了？”

　　林启心中一沉，下意识地将龙猫护在身后，手悄悄摸向了腰间的求生刀。他认出了另外两人，都是在“老锅炉”混迹的常客，实力都不弱。

　　“擂台比武，伤残自负，这是规矩。”林启冷静地说道，目光扫视着对方和三只明显不怀好意的幻兽。龙猫也感受到了强烈的敌意，身体压低，发出威胁性的低吼，只是它的“始祖威压”还在冷却，无法形成有效震慑。

　　“规矩？”“碎骨者”啐了一口唾沫，“在老子的地盘，老子就是规矩！今天要么赔老子五百联邦币的医药费，要么……就把你这条邪门的狗留下抵债！”

　　他身边的瘦小男子阴恻恻地补充道：“听说你这狗牙口不错，连石头都能啃？正好，黑蛇老大最近对稀奇古怪的幻兽挺感兴趣，献上去，说不定还能饶你一条小命。”

　　黑蛇老大？林启听说过这个名字，是锈水街一带颇有势力的地下头目之一，心狠手辣。

　　情况危急！对方有三人三兽，实力不明，而且显然有备而来。硬拼，胜算渺茫。

　　林启大脑飞速运转，思考着脱身之策。他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手中那袋刚买的、用厚布包裹着的“狂暴晶簇碎片”，一个极其冒险的计划瞬间浮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