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自己是孤单的心事》是微微啊

47、分分合合合合合合

　　很快，佳姐就发来微信。
　　佳姐：到泺邑了？晚上我带孩子一起吃个饭啊？
　　张婵：好啊，正好一起逛逛，一个人怪无聊的。
　　约在了大明湖附近，原来这里是慧泊，现在已经成了商业街的一部分。曾在这里生活过一个月，误闯虚妄浮华之地，真是太过残忍地见识到了社会的复杂面。
　　落日时分，整个城市逐渐寂静。
　　张婵坐在餐厅的玻璃窗前，赏着湖景，看着天边落日。李佳带着“孩子”来了。

　　短暂的眼神相触，分开经年彼此肉眼可见的变化了。张婵跟佳姐寒暄，看到梁竹虚假的客套，借机抱一抱，怦然心动间，分离的痛苦烟消云散，她知道了，哪些围绕她的苦闷，只有他可消解！
　　吃饭的时候闲聊，张婵笑着说道：“我以前在这边慧泊上班，看见那个桌子上有人打包，我得高看那人好几眼，现在忽然吃饭，人人都喊打包，成了稀松平常的事，真是时过境迁！”然后看了梁竹一眼。
　　李佳附和道：“是啊，这社会风气，这两年真是变化太大了！”
　　李佳看着她笑的眉眼舒展：“你也变了不少啊！”
　　“以前是小姑娘，现在是老姑娘了，是吧”
　　李佳：“那不是，人看着干练了不少，这嘴怎么比以前更淘了。”
　　张婵看着她的老朋友：“你怎么不说话？”按道理旧情人见面应该分外眼红才对，又再憋什么大招？
　　梁竹：“我就看看，你这一晚上还去不去跟人家抢着倒水，端盘子。”
　　李佳在他旁边：“你怎么这么讨厌，你个死孩子！”
　　张婵不以为然：“还是不是好朋友了，还能不能在一个桌上吃饭了？”
　　梁竹耸耸肩，再也不用给她解围了，可他怎么这么难受，喝了一口大麦茶，似乎不解渴。

　　过了一会儿，李春山来接佳姐先走了。张婵拎着包，打算去结账，梁竹伸手拉她。张婵没回头说：“还不走吗？”
　　两个人僵持着，梁竹说：“你也没怎么吃几口，坐下再呆会儿！”
　　两人一起结账时，张婵看见收银边上坐着的人好眼熟，然后喊到：“红玉？”
　　红玉看她一眼“这不那个小姑娘吗？”
　　“什么小姑娘，我是张婵啊，要回去上学的那个！”
　　“这都一晃七八年过去了！”时间倏忽而过，真令人唏嘘，早已不见当年鼎盛的慧泊，哪些受训规整的小夭，如今独当一面成了餐厅的经理！两人坐下来，聊了一会儿……
　　“那小伙儿看着真不赖哈，你男朋友？”
　　“不是，前男友！”
　　“那这么耐心的等你，看来是还有意思啊！”
　　“他的耐心，也就这一会儿吧！”
　　“哈哈啊，男人都一样！”
　　……

　　夏天的夜里，重回大明湖边。梁竹跟在身后。“你打算磨叽到什么时候？”张婵耐心没了。
　　梁竹把她拽进怀里，抱紧“再抱一下。”
　　“这些年，为什么一直单身？”

　　“难道跟你一样换来换去，跟换抹布似的？”语气里带着嘲讽。

　　两个人在夜色里转了一圈又一圈！

　　“是啊，换那么多个，怎么以前会稀罕一个白眼狼呢？”梁竹说着踢了块石头，寻思小姨到底传了些什么瞎话？“到底以前年轻不懂事啊！”
　　张婵给他一个肘击：“说谁呢？”
　　梁竹手放在她胳膊上“看来跟以前动不动哭，不一样了哈，会上手了！”
　　“有什么不一样，以前你犯贱，不也踹你吗？”
　　“不一样了，还是不一样了，现在多硬气啊”然后从后拦着腰，把她抱进怀里，呼吸轻轻淌进她脖颈间，张婵缩了下脖子，假意想离他远点，被他扯的更紧。

　　“当初即使我有错，难道你就一定全对吗？你跟我在一起，干什么都忍着，什么都不说，动不动就哭……你不辛苦，谁信？你那变态的自尊心跟讨好人格，一定让你很累吧！你为什么不站在我的角度考虑一下呢？我甚至无法直视你好几个月的辛苦，给我买那么个游戏机，还不如你煮碗面，我痛快咽肚子里舒服！”说完就抓住这个爱演戏的小骗子。好像又回到了那万家灯火，烟花绽放的晚上！
　　“那你的意思，全是我的错了？你沉溺游戏，逃避现实也是我的错？”张婵挣开，梁竹又拽她。这股熟悉的争执，依旧似当年！“原谅他吧，他现在只玩单机游戏……”张婵安静下来，看着他，她觉得梁竹撑死了是个不玩游戏的老男孩，也没变多少。一听佳姐忽悠，就上头，在这片沼泽里出不来。
　　“难道你离开我，就轻松了？你烂好人，过度负责，在工作中就不会很辛苦了？”梁竹一下戳到张婵最近的痛楚。
　　“神经病非要在除夕的晚上分手，让我每个年都过不好。”
　　时间被迅速拉回到那个分离的晚上！
　　梁竹看她答非所问，趁机把她转回来，在她的耳边说：“我好想你！”他一定偷看自己今天在路上刚发的微博了。虽然本来就是发给他看的，这是他冷战期间，死循环的歌名！让他这么说出来，张婵却觉得不好意思！
　　“你要死啊！”一拳打在了梁竹后背，夜色里一声惨叫，梁竹假装要摔倒，张婵没去理会，被拽着一起倒在了草坪里，躺进了他怀里。无边夜色里，融进黑暗里栖息片刻！张婵忽然说：“都过去好几年了，把我忘了吧！”梁竹：“你要求你自己好了，你管我干嘛？”
　　张婵试探失败了，梁竹又说：“你是我老婆？凭什么管我？”张婵：“这几年里，别人长得都是年纪，你长得是脸皮？”
　　年少的自卑煎熬，为了自尊而逞强，让自己辛苦遭罪，或者说，即使他有错，难道自己就全对吗？失去的这些时间，痛苦了那么久，到底想要一个什么结果？
　　“你怎么看待分开的这几年呢？”
　　“用微博看！”
　　张婵在熟悉的气息里掐到他腰间的肉。
　　“我是你唯一的活粉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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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荷叶深深，青蛙呱呱，那个求佛无数次的白大仙，在心里问了无数遍我们还能不能再见面？佛曰：如你所愿！
　　送张婵回疗养院的路上，一路上没有什么车，路灯快速后退，再也不是那个爱在路上玩套路的男孩子了。梁竹忽然问她“想过以后怎么办吗？”
　　“能怎么办？你不是我好朋友吗？我这辈子赖上你了”张婵又给他挖坑……
　　梁竹侧头看了下，有很快看回路上，远处一片漆黑，她的心思了然于胸。
　　“我过段时间想结婚来着，到时候来给我对象做伴娘！”
　　张婵怀疑自己听错了，这一晚上的拉拉扯扯，不是当新娘，是作“伴娘”？然后就想下车“停车！”
　　“干嘛！”
　　“我想走走！”
　　“都走一晚上了，你不累，我还累呢！”
　　“你说的是真的？”
　　“我想结婚，是真的啊！我女朋友也想结婚，那你回到泺邑，你不帮帮忙？”
　　梁竹想起那天晚上，他们俩真有必要走到分手那一步吗？如果不分，年少的心怎么经得起这么大差异的脾气互相煎熬呢？或许分开也是一件好事多磨！
　　这一晚上都在干什么？张婵四分五裂的破碎了！很快到了疗养院门口。
　　“你变得好恶心！”说着朝大门口走去，又被梁竹拉回来“什么意思？”
　　“你有女朋友，还对我动手动脚的？让我误会你对我还有意思，耍我呢？”
　　“那你为什么突然回来？”
　　“我听佳姐说，你有门当户对的对象了，我着急了。”
　　“分开这么多年，不如趁现在，把几年前没说完的话，现在说清楚吧！”
　　“好，我也想要个痛快，这次不许再后悔！”
　　“结婚，还是老死不相往来？”
　　梁竹在她说出口之前，强吻了她。在她耳边说：“你就是回来，嫁给我的，对吗？”张婵怔住了一瞬，回吻了他，算是回答！
　　……

　　梁竹陪着他爹参观养老社区，不知道是张婵他们单位。到了门口才知道，大概父亲有意安排他们见面。两人默契地都忘记从前，礼貌问候。梁竹父亲走在前面，这生分的场景，叹了口气。过了没一会儿，好像都装不下去了，张婵一如当年的口气“因为小时候的放养，打算还回去？”“没有，他们打算身体力行，支持儿媳妇的事业，这样儿子就能尽快结婚了。”还是原来的那股海沙子面味道，不同的是，两人在岁月里的打磨的更加光滑通透，见过形形色色的人，琢磨更多的话外音，彼此那颗纯朴的心，依然热烈，就重新在一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