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捉妖日常》闭口

14、第13章 内情

　　陆留与杭怨瞧着事情已经了结，便也跟在霜华后面一起走了。倒是陆留常年修行，自然也知道霜华留了大大的情，赶忙追上来问，“皎皎，流离喂给暖暖的丹药有伤天道人合，反噬甚重，你若是不替暖暖散了丹药的药效，恐怕她没个三五日能活了。还有，你虽偷偷摸摸，我却是看到你将灵力传到她身体里，有了这份灵力，虽是活不了五百岁，但活个七八十，也是轻轻松松。他们害死人命，你不去报官，反而给他们机会在此地安享余生，你所为，都是替他们谋算。你若是告诉他们，他们必会对你感恩戴德，可你瞒着他们，任由他们说些难听话，这是何必呢？”
　　“你还年轻，自然看不透这其中的内情。你瞧，杭公子便没有如此发问。”霜华回着。
　　“那杭兄是理解皎皎这件事吗？不如杭兄说说。”陆留又问了杭怨。
　　“在下本是不知内情，可你刚刚解释了，在下便也猜到了一些。那母女受至亲折磨为真，受了这许多苦楚，令人怜惜。杀人之罪确实情有可原，但终究还是做错了。若是不罚，他们如何知错，若是生了侥幸之心，再犯大错又当如何？旁人若是知晓，效仿如此，更当如何？所以，林姑娘看似是罚，实则是救，是让这母女二人知晓罪有应得，才不会再犯。这村子少人烟，囚禁于村子，未来生存不是易事，也算惩罚。此事若是解释了，这番心意便白费了。更何况，林姑娘是超脱高人，又怎会在意旁人的爱憎。”杭怨解释着。陆留听着，也点了点头，想来也是觉得说的在理。
　　霜华听着，在心中倒是点了点头。他竟然猜的很对。只是夸赞之话，略有些尴尬。霜华本欲一人上路，此时却突然觉得有伙伴一起上路，倒是不错。毕竟志同道合之人难寻，懂自己的人更难寻。她刚刚也偷偷暗查了杭怨与陆留，两人并无妖气，想来也不是别有用心之人。一起上路也不是不能接受。
　　这时陆留又问，“可那流离确实害了许多人命，只是毁了他的妖丹，不把他连根拔了，烧了，对他也算是仁慈了。凭他的实力，可能没几十年便可重新化形，对他的惩罚太轻了。我受的苦属实不值了。”
　　“他已过了千年大劫，又在此地生长了千年，根系错综复杂，又与其他草木相勾连，若想彻底灭杀，便需将整座山头的全部草木铲除，再烧上三五日的火。杀他不易，更是要害死许多无辜生灵，断了许多人生计。我们又着急赶路，只能如此处理。想来他自也料到如此，才会认了这结果。不过。没个几百年他是化不了形的，也算是为你出气了。”霜华解释着。
　　“哦？皎皎是动了什么手脚吗？”陆留好奇问着。
　　“自然。若只有几十年，岂不是太对不起那些枉死的人命。哪怕那孩子再如何解释，他主动去杀人都是大罪。再者，暖暖在千年大劫中救了流离，一人一妖纠葛太深，难保不会惹出些麻烦，让他们再不相见是个好事。”霜华认了事情。
　　“这我知道，说是若有异族能救了千年大劫中的妖族，便是救命之恩。通常妖族是会回报的，许多妖族更是会不惜一切代价报恩……”陆留说着。
　　最终，哪怕时间不早，三人两马还是上了路。只是临去时，霜华还是留了些银两，算是留宿的费用。
　　杭怨一骑，霜华与陆留一骑，正走在路上，陆留虽在马上，却是别别扭扭的。霜华坐在前头，陆留坐在后头。他一边搂着霜华的腰，一边嘟囔着，“男女授受不亲，我这般占了皎皎便宜，属实不好。若是以后连累皎皎嫁不出去，可如何是好？”
　　“你属实多虑了，不用你负责的。等到了镇上，一定立刻给你买马，省的你一直说，磨得我耳朵都起茧子了。”霜华自也恼了陆留一路的多言。霜华少见如此多言之人，为了少听些，马也骑得快了些。等一行三人到了镇上，便是先去买马，后去投宿。等一切安排好之后，三人也终于坐在一起吃了迟来的晚餐，或者说宵夜更为合适。三人并未多说什么，只是赶紧吃饱，赶紧回去休息，毕竟霜华耽误的时间，总是要赶回来的。
　　霜华本来选的路终究是没有走成，因着两人受伤，属实不能翻山越岭，走那蛇虫鼠蚁聚集之地影响伤情，便只能走些阳光大道。若是进了城镇，陆留还要去瞧瞧风景，耽误个两三日。杭怨本就是打算各处游历，走走停停也是合了他的想法。他自也是不急的。霜华本是不愿的，只是陆留动不动便是伤口疼，胳膊疼，霜华拗不过，便只能随了他的心意。三人这慢悠悠的，愣是走了一个多月才进了这繁华异常的长安城。
　　三人相处这许久，再加上陆留的多言，虽说霜华是个慢热的性子，也不喜多言，却还是被陆留东一句，西一句，问出了许多话。陆留既然知道了霜华是来京城捉妖的，自然是要跟着了。而杭怨本就是游历，在陆留的一番话之下，又从陆留那学了些捉妖的法子，便自然也是要一起跟着了。
　　三人一行入了长安，便也直接来到丞相府门前。门外的侍卫早早便被交代了，霜华刚亮明了身份，便直接被请了进去。只是三人绕过一道道门，穿过一个个走廊，能瞧见的地方，大都贴了驱妖镇邪的符纸，还隐隐约约传来驱妖诀的声音，空气中弥漫的香气都有着驱妖的功效。霜华看着眼前，也很难看不出这府中对妖物恐惧非常。也难怪仙族会给自己发如此命令，看来是害怕地不行了。
　　管家在前面带路，一边走着，一边介绍着大致情况，“我家老爷一月前便收到消息，说是鼎鼎大名的您要亲来除妖，府中上下等了一个月，可算是将您盼了来。能有您这般仙家亲自前来，想来除妖之事必是手到擒来。”
　　“看这府中架势，想来顾大人也找了人来除妖，竟未将妖除了，不知是否查清了是什么妖，如此厉害?”霜华自然好奇。人间也多有修道之人，以求成仙除妖。陆留的门派便是有名的修道门派。顾大人乃是丞相，凭着这丞相之尊，寻上几位得道高人将妖除了，并不是难事，怎么会拖了如此之久。想来是有些隐情了。
　　“哎呀，都是些酒囊饭袋。说是得道高人，可来了之后却连妖怪的影子也没看到，更别提除妖了。我家老爷也是无奈之下才求了圣人，请得您出面。想来仙人久在战场，是有大本事的。府中上下便等着为您庆功了。”那管家想来也是知道霜华身份，不敢向对待旁人般说些难听话。
　　“哦？既是如此，我倒是好奇这妖物了。它在府中不知是做了什么恶事？管家不妨说来听听。我也有所准备。”霜华自是想知道些关于妖物的事。
　　“这妖物是近半年才来到府上作祟的。下人们也就是做做噩梦，身体有些许不适。只是府中的主家却是饱受折磨，尤其是我家少爷，已经是许久没有睡过好觉了，身体也是每况愈下，近些时日便是连饭食也不怎么吃了。大夫们也都无能为力，药吃了许多，也是没什么效用。那妖物来无影，去无踪，也真真是恶毒。不过，有仙者在，我等自然是不用愁了。”管家早就听了自家老爷的吩咐，知道来人乃是了不得的人物，自然是不敢得罪的。
　　霜华听着，倒是好奇，“这妖物恶毒，府中上下可否有人遭了它的毒手？”管家还未回答，他便直接说了一句“到了。”他将三人领到待客之地，便也就停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