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生子系统绑定后他被迫带球跑》下雨的碗

70、你是直男？

　　该从哪里先吐槽好。

　　[原来还有不同惩罚方式吗？]

　　姜明九发现，在加完班后把眼睛闭起来很舒服。

　　【因为之前的惩罚方式过于苛刻，所以结合任务背景，本次惩罚被改为现实世界呼吸受限5小时。】

　　【即使任务失败，你也会因为受惩罚而送医。】

　　这还是人话吗？

　　姜明九发现，闭上眼睛也要加班。

　　他也不知道，只字不提自己为此上传了多少反抗和建议，0731为了无视了很多驳回和警告，紧急发布任务和惩罚，这种先斩后奏，需要付出什么。

　　很想倒头睡过去，但事关主角，姜明九不免多嘴。

　　[和这位周轶煦医生见面很关键吗，都变成强制任务了？]

　　【是的，很关键。目前可以告知的是，没有他，主角之后的主线剧情就无法正常展开。】

　　[哦豁。]

　　[虽然很想问主线剧情是什么，但应该不能告诉我吧……]

　　【不，可以告诉你，主角会先成为医生。】

　　这个“先”是什么文字游戏吗。猛然睁开眼睛，姜明九对上顾西雨来不及遮掩的猛盯。

　　无他，留了一盏床头灯没关，很昏暗吞着他们，点在顾西雨背后，把那么漂亮一张脸照得像鬼。

　　幸好不怕鬼，姜明九也因为孕晚期没那么灵活，才没给出去一拳：“……”

　　估计是黑化到家了，不论心怎么扑通扑通狂跳，面上还是淡定地眨了下眼，顾西雨还问得出口：“……怎么了？”

　　没怎么。你的崽要当医生了。

　　医生很好，姜明九一直很羡慕这个职业。

　　“忘了说了，”可能也是黑化了吧，姜明九没表情地挑了下眉，也能张口就来，“晚安。”

　　不能再这么纵容下去了，顾西雨要上天了。

　　回完“晚安”就睡觉！而不是啃人脖子！他到底有没有常识？！

　　**

　　隔天起来，姜明九直接问了能不能去医院。

　　多正常啊，孕晚期两周一产检，36周之后更是需要一周一次密切关注。

　　姜明九已经快35周，将近九个月了，稍微心不大点都该提前入院待产了。

　　所以顾西雨没怀疑，也根本怀疑不到姜明九要私会医生，反而是第一时间有些应激地立刻安排，他转身问姜明九哪里不舒服声音居然很冷静。

　　“没有不舒服，就是觉得该产检了。”

　　冷静地大惊小怪也是一种天赋，姜明九忍了两次顾西雨扒拉他裤子，最终忍着羞耻向他展示了没有出血。

　　但就算这样，也立刻联系，顾西雨预约到了两天后产检，也就是任务的死限当天。

　　没进产房，连b超室都没进，姜明九也没说什么，他就先为自己遗漏了产检预约、约的时间很晚而自责。

　　甚至还是姜明九提醒的他，顺带把新生儿的医生也见一下，他才想起来约的任务目标。

　　于是自责着，自责着，他就跟着姜明九进了单人桑拿热仓。

　　姜明九：“……”

　　你这个自责是正经自责吗？

　　**

　　多正常啊，见儿科医生不是一句话的事。

　　何况还是一天恨不得被掰成四十八小时用的临床儿科医生。

　　哪怕资本家可以插队，也得顾虑那些按预约排队的普通家长。没做那么丧良心的事，顾西雨约的是医生下班，安排了饭局，等两天就是为了凑到医生们都值完班。

　　姜明九很清楚他们孩子还没出生，其实要见儿科医生很牵强。

　　但顾西雨似乎很不清楚什么是单人桑拿热仓。

　　怀孕严禁蒸桑拿。

　　可是木制的小房间，小得只有一张不算长的椅子，姜明九想要站直需要弯点脖子，坐着腿能伸到门口。

　　不烧炭，不加石，纯靠地热升温，人工控制，说是桑拿其实根本不是，这房间只是凭借面积小升温快，让进不了高温房的人过把瘾才存在。

　　然而美其名曰这也有风险，房门是全透明玻璃，顾西雨就要就近看着。

　　还是腿贴着腿，汗融进汗的那种。

　　下半身裹了条浴巾，姜明九和没裹一样。好巧，顾西雨也是。

　　肚子圆润高耸，偶尔被胎动带着坠下去，汗珠密密从上面滚落。

　　姜明九当然知道叉开腿坐很不礼貌，但他的骨盆已经开始打开，不这样坐不下去。走路时他其实也需要有些□□了。

　　房间太小，挤两个骨架很大的男人实在太勉强，顾西雨被挤得双腿并拢，光是帮他擦汗和确认肚皮是否变硬，都动作艰难。

　　他们是进了什么不xx就出不去的房间吗？

　　39度都不到的房间应该只是闷才对，怎么这么意料之外地热？

　　晕得头靠到墙壁上，姜明九额头被顾西雨湿敷上一条冷毛巾，热得拒绝了十指相扣，一句“这种温度还只准蒸两分钟，你在旁边玩会手机看着算了”都说不出来。

　　0731对此的意见是眼不见为净。

　　包括后面这对狗男男怎么出了仓又开始打码，它也都想开了不管了。

　　但它也没继续干活。

　　大致已经梳理完，确定失败的任务者都没和顾西雨扯上关系，它卡在了顾西雨对任务的重要程度上，没找到姜明九会吸引他注意的原因。

　　于是思考，可是思考，怎么逆推，都只能查到顾西雨注意到姜明九，是因为厕所的呕吐声太奇怪太难忘……

　　仅此而已？什么xp？

　　和载体一直在一起，没在一起的时候顾西雨已经死心塌地，0731不由得陷入与姜明九一样的疑惑。

　　——为什么姜明九会成为对顾西雨而言特殊的人。

　　不过，比起那个，0731更好奇自己在契约上的新发现，以及当下一目了然的事实。

　　【你是直男？】

　　**

　　一句话把姜明九问倒，直到两天后，坐进车里，被顾西雨反复叮嘱不舒服要说，他都在搜“直男”，“指南”等词汇的定义。

　　车开得很慢，上了高架后微风凉凉，开了窗没什么腥味。

　　这个世界的谐音梗更新换代太快，也把同性恋捧到了奇怪的高度，美化又贬低。下午出发，上班时间，盯着不算多的车流，姜明九越看眉头皱得越深。

　　眼看着这两天姜明九都在认真思考，仿佛要考研一样看同性恋纪实文学（大多be或者重口），把顾西雨搞得一头雾水，0731觉得肩负起责任，难得重操引导旧业。

　　【你不知道自己的性取向？】

　　[我又不被允许繁殖。]

　　【性取向只是你更倾向的爱情对象性别。繁殖不等于爱情。】

　　[没有爱情怎么繁殖？]

　　遥遥看向窗外的天空，波光粼粼的海面有船，居然还有海鸥。姜明九的视力比这个世界平均值好很多。

　　【在你的星球繁殖是为了战争扩张，在这个世界是因为社会发展。追根究底繁殖的本质只是进行了x行为。】

　　【有爱情无繁殖很正常，无爱情繁殖更正常。你不就在不认识顾西雨的时候怀了他的孩子吗？】

　　[……]那我问你，我是自愿的吗？

　　不认为自己辩论得赢0731，姜明九余光飞快瞥了一眼旁边的人，果断闭嘴。

　　而系统果然可以自己接下去：【繁殖的话题先不表，根据你截止目前为止的反应，你虽然整体就是很抗拒他人接触，但即使面对顾西雨，你也经常会表现出抗拒同性亲密。】

　　[……]

　　不想做辣眼的基佬有什么错。姜明九直到这里还没能理解0731莫名其妙在说什么。

　　【这也就意味着即使你在原本的世界不可繁殖，你也大概率不会成为孕育者。任务违背了你的性取向、生育意愿，这是反人性的！】

　　这话说的不对，姜明九的世界存在女人让男人怀孕。

　　[……？]

　　下意识躲了下顾西雨凑过来的头，毛茸茸扎到脖子很痒。姜明九躲完就愣了一下。

　　顾西雨倒是一脸习惯，顺其自然靠到他肩上，摸肚子水到渠成。这回姜明九没躲。

　　熟一点之后，他就很少推开顾西雨。但这不意味着本能就不躲了。

　　[……]

　　意识到0731可能说的没错就在瞬间，姜明九顿时心情复杂，看向顾西雨老老实实逗孩子的手，[……所以？]

　　【所以如果你承认自己不是同性恋，受到了任务世界契约欺骗，我将会为你申请一些补偿彩蛋。】

　　[……]你这个彩蛋是正经彩蛋吗？

　　被传染了无语，姜明九带着省略号妥协得很快：[我是直男。]

　　万一彩蛋是奖励他生完孩子继续活着呢。人要有幻想。

　　【好的，已为你上传足够的证明资料，等待补偿发放。】

　　[谢了。]

　　【不不，是我们这边的疏忽，抱歉，我会好好询问主脑的。】

　　[……]你这个询问是正经询问吗？

　　后知后觉0731好像还是变了，变得…也黑化了？姜明九点了一下顾西雨漏掉的胎动，居然没生出多少对老板凶猛、系统冷漠的敬意。

　　又不是聋子，他当然听得出来0731绕这么大一个圈子是为自己。

　　同样，也不瞎，他也看得出来顾西雨逗胎动反应这么慢，是因为余光几乎都在瞟自己。

　　“真的不晕？”见姜明九终于把目光从海天一线抽回来，顾西雨立刻递过来椰子水。

　　“真的不晕。”

　　把吸管塞到顾西雨嘴里，哪有会上火成这样的富二代，把别人养得油光水滑，自己却嘴唇都起了皮。

　　“这么喜欢海吗？以后可以常去海岛，粉海、荧光海，还有很多海我也没见过。”我们可以一起看还是太肉麻，咬了咬吸管，顾西雨按住了舌头。

　　又来了，暗搓搓的以后。喝椰子水也堵不住的推销。

　　笑了一下，捏住近在手边的、健康完整的脖子，姜明九心情很好，开起玩笑：“没在看海，我在想事情。”

　　松掉吸管，顾西雨给他顺了下被吹飞的碎发：“想什么？”

　　“在想我好像是直男。”

　　直男可不会喝别的男人喝过的椰子。

　　哦？会的吗？

　　不知道不清楚，姜明九拿走毛茸茸的椰子，此刻只知道笑。

　　这已经是很好的彩蛋了。一脸震惊，顾西雨嘴唇湿润，看起来又想跟着他开怀，又难以置信。

　　就这样了还紧张地托着椰子不肯放手，怕姜明九失手砸到自己，他的背后也是蔚蓝的海天。

　　这是一条跨海大桥。海湾把c市切成两半，过桥是捷径，沿途好风光。

　　姜明九曾经直到死都没想过，自己能如此悠闲，看这样的风景。纸醉金迷已经完全腐蚀他了。

　　他也没想过，宜人景色前，他会更想仔细看看顾西雨，然后伏身过去。那两瓣唇他也很熟悉了。

　　别担心，顾西雨稳稳托着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