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既定命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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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心，赶紧拿去花房，叫婇心好生照看。有半点闪失，让她自己去乌宿，永远别出来了。”鸢鸢把花盆递给前来的素心，素心小心接过，挪步而去。
“公主，您也别太着急了。黛姑娘这毒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回头别没帮到黛姑娘，您先给累倒了！”素心站在鸢鸢身后，纤指有力的给鸢鸢揉着肩膀。
“素心，她是我这些年来唯一想要知心交的朋友，虽然我跟她认识时间不长，但是那种由心的感觉...不是用言语说清的。”鸢鸢掐着眉心，有些疲惫。
“奴婢明白，奴婢已经派人出去找师尊了，相信师尊看到我们发的信号，定会及时赶回来的。您也别太焦心了。”素心轻柔的语音，让鸢鸢有些想入睡。
“公主去睡会儿吧，到了用晚膳时，奴婢再叫您！”
“不用了，我就在这儿寐一会子，你出去吧！”鸢鸢咕哝道，已是半睡。
素心没有再劝，素来公主说什么就是什么，谁也无法。哪怕是当今圣上。
三日后
“小十七这府上是越发的精致了啊，这盆栽都一摸一样呢！”清王摇着扇子，笑眯眯的，宁王随其后。
“四哥，五哥能赏光，小妹哪能不好好招待？特意修剪的，平时邋里邋遢的样子，哪敢入哥哥们的法眼？”鸢鸢笑得明朗。
“十七妹出去这些年，倒是越发的嘴甜了！”宁王随道。
“妹妹在外面野惯了，回来把宫中的礼节都快忘得差不多了，到处闯祸。这嘴儿再不甜点，这不是讨打么？”鸢鸢不以为意。
“四哥，先去挑东西吧，这会离饭点还有时候呢！”鸢鸢直奔主题。
“也好，我倒要好生瞧瞧你这些年收藏的宝贝！”清王满面春风，对飘蓝冰种的事儿是只字不提。
“五哥一块儿陪着四哥吧，我就不过去了。这边还有点事情，看上什么，别跟妹妹客气！”
“那我也就沾沾四哥的光，一块儿去瞧瞧！”宁王状是随和。
说是仓库，不如用宝库来形容更恰当。金银珠宝算不上，随意的码堆在地上。室内全以南海夜明珠照明，古玩字画，稀有琉璃，兵器秘籍，应有尽有...
“这十七这儿比我那儿的东西可好多了！”宁王转了一圈儿回到清王身边开口。
“有瞧上眼的？”清王站在金沙弩前，细细观摩。
“我瞧上眼的，她都许给你了。”宁王笑笑。
“想不到这雪蚕精丝她已有两匹。”清王看着台面上泛着光的精丝道。
“这丫头定是遇着什么大事了，下了血本要跟你换！”宁王眉头微皱。
“冰种水心草无非用来解毒，通脉！”清王并未往下说。
“她举步之间，全无半点武功底子，内力更是一点都没有。就算是要修习，这个年龄也晚了！”
“那就是解毒，需要水心草解毒的就有七八种之多，到底是谁中了毒呢？”清王也是一头雾水。
“两匹雪蚕精丝，也能织出一件褂子了！看样子她是准备给自己做准备的，这回全拿出来了，是逼急了吧？”宁王也是不解。
“她割我的肉，我饮她的血，两不相欠！走吧，就这两样了。”清王笑哼道。
送走清王，素心小嘴嘟得老高。
“公主，你把金沙弩给他也就算了，干嘛把雪蚕精丝也一并送了？还两匹，不准我收一匹起来！”
“他早晚得来探我的老底，我就老老实实的给他看。我要是不一并放出来，他定不会相信。我步履间全无功夫底子，雪蚕精丝织锦成衣上身，形同保命符，我不可能不去寻。只有都交出来，他才相信，我的老本已是全展露出来。”
素心并不满意这个答复，还在犹自生气。
“好了，这世间想伤我的人已屈指可数，你有何惧？”鸢鸢哄道。
“哼，您还说。要不是黛姑娘的毒需男子牵引解毒，您定会替她耗力解毒的。”小丫头突然道。
“这不是不行吗，你还担心个什么劲儿？”鸢鸢有些无可奈何，这丫头被自己给宠坏了。
“那下回呢？”素心不依不饶。
“下回？明日会发生什么，你可能预见？”鸢鸢不答反问。
素心见说不过鸢鸢，闭嘴不言。低垂着头不吭声了。
“素心，人总要有一两个交心之人才不枉此生。我身在皇族，身上背负着责任，纵有再多不愿，时日一到，我总要回去的。再无这般快活日子，别人的一生可能很长，但是我的一生就结束在我担起责任那一刻，你可明白？”鸢鸢很少用这样沉重的语气跟素心说话，素心从进宫被鸢鸢挑中开始，就一直跟在鸢鸢身边。
鸢鸢抬头望着远方，那处是皇宫的方向，连绵不绝的宫墙，显示的庄严、政治、皇权还有数不尽的阴谋...
“奴婢明白，奴婢最是明白。奴婢害怕，怕主子没了自保的能力，怕主子终有一日跳不过宫中算计，跳不过那政权的转换，到那时，谁又可以助主子一臂之力？”素心低着头已是泣不成声...
鸢鸢很久没有说话，久到素心以为鸢鸢根本就没有听见她的话。
“傻丫头，我身在皇家，这就是我的命，生死何苦看不开？这些年师傅教学你也在旁，怎的一点没学到师傅的洒脱？”鸢鸢语调甚是轻柔。
“奴婢不是怕死，主子有何不测，素心定是要随了主子去的。奴婢只怕到时候主子连死都不能全一个名。”素心稳了稳情绪，但是鼻音犹重。
“说你傻吧，人都死了，还管那虚名做什么？化作一缕幽魂，什么都不知道了...”
鸢鸢抬步向前，走走停停，不再开口...
历届圣灵女皆由公主中挑选，四岁选定，然后送出宫去教习。等上届圣灵女尘归后，接任！几乎每位圣灵女都活不过三十，死因千奇百怪，这也是素心担心的原因。
每位圣灵女从拜师伊始，就随师傅姓。当初鸢鸢不愿习武，觉得累，是素心从旁劝阻。逼死闹活的非要鸢鸢习，这一习就是十二年，鸢鸢吃的苦，她皆吃过。两人说是主仆，不如说是师姐妹更合适。
圣灵女没有兵权，不参与政权，但是却是一个王朝的精神支柱。也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利，如换更王位。当有反对圣上的声音出现，报知圣灵女时，圣灵女有权利做主更换君王。所以众皇子很是忌惮圣灵女，众皇子几乎不会与圣灵女正面发生冲突，也不会特别与圣灵女交好，不管是不是一母所生，皆是如此。
但是每代君王苦费心思谋害圣灵女，却又必须培养出一位圣灵女接任，总是在重复同样矛盾的事。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既定命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