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却天边月，没人知》湛钰

3、第 3 章

　　沈心玉最近上课经常走神，作业也不按时交，老师委婉地说了他很多次他都依然如此。

　　这天放学，在一个人都没有的体育馆后门，李言找到他，沈心玉傻傻地看着李言说：“我知道你为什么不开心，因为我成绩好，老师总夸我，我现在就跟你一样了，所以你别不开心了好吗？”

　　李言恨恨地说：“你跟我不一样，我的快乐没你想得那么简单。”

　　“哪里不一样？我是人你也是人。”

　　“真羡慕你这么愚蠢，所以才这么快乐！”李言使劲推开他，力度大得他自己都没想到，趁沈心玉摔倒在地，他头也没回地逃走了。

　　家长会上，除了李言所有人的家长都来了，班主任也习惯了，李言的父母从来没有出席过家长会。大家也或多或少都知道李言的父亲，听说他是名校毕业的高材生，却选择回乡镇教书，最后还被学校开除了，混到这份上估计也没脸来吧。

　　同学们站在走廊外，透过窗户或期待或担忧地看着自己的家长，李言死死盯着沈心玉的妈妈，不知不觉间，眼睛湿了。

　　这时沈心玉自作主张地跟班长说：“我跟李言去买水，马上回来。”

　　李言不想被人发现自己哭了，只好低着头跟他走了。

　　一路无言，直到回来的时候，在楼梯上，沈心玉才说：“别难过了，或许你爸爸妈妈的工作真的很忙。”

　　李言忽然笑出了声。

　　“你想让我快乐吗？”他看着沈心玉的眼睛，那里面像藏着一只瑟瑟发抖的兔子，“告诉我你喜欢谁？”

　　沈心玉慌了，想走，却被李言抓住手。

　　他想挣开，然而李言轻飘飘的，根本不在乎似的放开了他，这下沈心玉反而更慌了。

　　他想挽留点什么，不得不把真心剖给他看：“我喜欢你。”

　　“我不信。”这是李言早就知道的答案，他残忍地说：“男人和男人算什么喜欢！”

　　“那怎样你才信！”

　　“你亲我一下，我就信。”

　　沈心玉吓得颤抖，李言知道他没这个胆子，语气更轻蔑了：“就在这里。”他看戏似的事不关己，仇恨的种子熊熊燃烧着。

　　两秒，或许两秒都不到，沈心玉居然就真的吻上来，不顾身边全是同班同学，不顾窗户那一边就是老师家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