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个秋季》知不知知了

38、关系时差

　　向清离开医院后在家里整整睡了两天，南升莲的后续医疗工作全权交付给严舟，向清那天提早交了很大一笔钱，给他提供出这场不理智导致的意外一些处理时间。
　　何敕只提醒他以后不要再注射这一类的强效抑制剂，大家也都自然没有告诉他这几天的事情。
　　书包是保镖去拿的，他实在没有力气，只好拜托对方。
　　刚进屋就彻底睡着，醒来时书包已经放在了桌上，附言。
　　【您注意休息，按时喝药。】
　　药？
　　什么药。
　　他打开书包，发现了两罐维生素，上面分别标注食用时间和数量。
　　向清把纸条对折扔进垃圾桶，后知后觉到腺体很痛，翻出床底的药箱先吃了两颗止痛药。
　　时隔多天都没有打开的手机早就耗尽了电量，向清充上电，转身进了浴室。
　　这边楼房还没到供暖的时候，他第一次使用了家里的浴缸，浴室很快被充盈的水汽涨满，水有点烫，向清身体略微发红，因为觉得闷热，他站起将窗户打开一点缝隙。
　　室内外温差让玻璃迅速起了一层水雾，鬼使神差的在上面画了三个褶皱。
　　他记得，曾经他也这样画，后来成了杨姐姐嘴里哄他睡觉的两句童谣。
　　“园外的小路绕啊绕，宝宝的心脏撞啊撞。”
　　“扑通，扑通。”
　　“扑通……”
　　吹完头发，打开手机时向清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屏幕上消息看的眼花缭乱，宋彦妍的电话，苏白榆的微信占据大部分。
　　原来今天是立冬，他拉开了窗帘，屋外已近傍晚，家家户户的灯都亮着，一格一格镶嵌进方体，构成人间烟火。
　　中途有人来敲门，他出去一趟才给宋彦妍回电话。
　　陈尘早就跟她沟通过，于是宋彦妍没有过多的话要说，她象征性训斥几句，并不想打扰向清休息，叮嘱两句就挂掉了。
　　房间里并不暖和，他把被子拉下床，窝到床边一条一条回苏白榆的消息，他骂的可比宋彦妍狠多了，向清没都应下，很诚恳的跟他道歉。洗过澡后身体的疲惫再度涌来，他不知不觉又睡着了。
　　后续连着在学校上课，向清的校服内搭从秋衣变成卫衣，连着好几个早上，他的椅子上又出现了那件外套。
　　带着陈尘信息素的外套。
　　“暑期小假”是跟着联考时间定，可“寒假”不是，乐天一中虽然克扣假期不讲理，但对于寒假还是极其尊重的，主要是每年冬天军部的作战部署可能会牵扯到外城区，为了确保学生安全第一，迫于军部压力，他们不得不放假。
　　内外城区的教育水平卷的无法理解，陈尘连着一个月都没有来学校，向清新一次月考紧跟安霰冲进全省前五。
　　拿到了前所未有的高额奖学金。
　　他觉得是沾了陈尘的运气。
　　陈尘几乎每天都会找他说话，大部分时候是询问“吃饭了没有”，“最近功课紧吗”等，向清自然的接受了他们是朋友的关系。
　　除了在晚上噩梦惊醒和偶尔焦虑情绪泛滥的时候。
　　他和陈尘一个月的电话起初大多都是在这些时候，噩梦里突然响起的铃声把他拉出来，焦虑充斥身体，呼吸困难时铃声比冷水更能帮他调节状态。
　　朋友不是这样的……
　　在一次由陈尘引起的焦虑舒缓后，向清被引导着跟他提了一个要求。
　　“你的身体情况可以也告诉我吗。”
　　陈尘答应了他，没有条件，却说了一个愿望。
　　“我希望你下次不清醒的时候是先给我打电话，而不是乱吃药。”
　　那天中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向清乱七八糟的药吃了好一些，万幸没有药性冲突的品类，只出现了头晕头痛以及腹泻呕吐的症状。
　　陈尘说到做到，让保镖在向清的手表上也设置了汇报反馈，他近期身体情况恢复良好，只是前两天刚取出芯片，腺体不适应，信息素总是大幅度异常波动。
　　自此之后，两人的消息联络更加频繁，向清因为收到陈尘信息素波动异常的消息频繁感到焦虑，后来陈尘主动说明情况，每天都在和他分享日常，向清不需要问对方去了哪里，在做什么，陈尘早就在第一天告诉了他，他在陪妈妈度假，山泉水，花圃，高桥，盆地等的景片不间断，不重复的传到两人的聊天框。
　　向清觉得很舒服，很安心。
　　后来他甚至不需要喷香水就可以睡完整的好觉。
　　十二班与加强A班的体育课本周碰在一起，均为娱乐体验项目，侧重于球类。向清没有选特殊项目，热完身就随便走动任意参加活动，不需要完成什么指标任务。不过苏白榆参加了篮球，向清总等他到很晚。
　　每次苏白榆大晚上去训练，向清最后一节晚自习都不上，准确来说是在操场的休息间上。乐天一中的学校配置算不错的，操场边围夏天有遮阴，冬天开暖房。
　　苏白榆会让他帮忙带东西，他们会一起吃饭，拥抱，他会因为担心对方的安全而抽出时间来操场盯着，对方也时刻注意他的状态。
　　但是……
　　他们从来没有在一张床上睡过觉，苏白榆也不可能会亲他的耳朵，苏白榆更不会要求他一直戴着监控级手环。
　　陈尘还给他提供信息素，各种药物，维生素。每天跟着的保镖自陈尘消失后从未更换，因为温差太大，天气突变毫无道理，詹卡会时不时出现给他送毛毯。有一次早上突然听到很响的枪声，向清立刻回头，只剩下詹卡在巷口，高大强壮的alpha背着点点晨光，对他说。
　　“我已经汇报了。”
　　“别担心，没事，去上学吧。”
　　陈尘的消息紧随其后。
　　“别怕，控制好信息素，乖乖上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