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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 2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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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墨的决定让紧绷的气氛稍缓,却也带来了更重的责任。陈骁和小李立刻行动起来,不仅处理了野猪尸体,将其拖到远离水源和下风口的地方深埋,还进一步扩大了警戒圈,爬上附近制高点,密切关注着西边山坡和黑风坳方向的动静。
赵衡强行按着沈墨坐下,重新清洗、上药、包扎他肩头崩裂的伤口,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严厉:“队长,我知道情况紧急,但你的身体不是铁打的!再这样下去,伤口感染恶化,神仙难救!这半天,你必须静养!”
沈墨紧抿着唇,没有反驳。他清楚赵衡说的是事实,过度透支的后果他比谁都明白。他看向不远处正蹲在土地旁的林夕,目光深沉。现在,队伍的短期安全和她恢复的契机,都系于这半天的休整。
林夕此刻正全神贯注。她拒绝了苏冉冉的搀扶,独自跪坐在那片贫瘠的土地旁,双手轻轻覆在尚带晨露凉意的土壤上。闭上眼睛,摒弃杂念,她尝试着主动运转那新获得的“自然低语”技能。
起初,只有一片混沌。她能感受到土壤的干涩板结,感受到那些蔫黄植物根系微弱无力的挣扎,感受到一种仿佛锈蚀般的、阻碍生机蔓延的滞涩感——那很可能就是影组织活动残留的污染,或者这片土地本身在末世中积累的“病灶”。
她没有急躁,只是将自身的精神力,如同最细腻的涓流,缓缓注入这片土地。她没有试图强行驱散那股滞涩,而是像朋友般,去倾听,去理解,去共鸣。
渐渐地,感知开始变得清晰。她“听”到了土壤颗粒在贫瘠中渴望滋养的呻吟,“听”到了植物根系在黑暗中努力延伸的坚韧,“听”到了埋藏在更深土层中、一些早已失去活力的种子沉寂的悲鸣。同时,她也更清晰地捕捉到了那丝与灵泉空间同源、却被压抑的生机能量,它如同被淤泥堵塞的泉眼,微弱地搏动着。
【叮!“自然低语”熟练度提升。宿主与当前土地亲和度增加,感知精度提升。检测到土地存在中度能量污染及生机匮乏状态。】
系统的提示验证了她的感受。
接下来,就是尝试“净化”与“滋养”。林夕小心翼翼地,将一丝微不可查的、经过“自然低语”调和后的灵泉生机气息,如同最温和的春雨,透过掌心,缓缓渡入土地。这一次,她不再是大范围的引导,而是精准地聚焦在那丝被压抑的生机周围,如同疏浚河道, gently 冲刷、消融着包裹其外的“淤泥”与滞涩。
这是一个极其精细且耗神的过程。她的额头很快渗出了细密的汗珠,脸色再次变得苍白,但眼神却异常明亮。她能“看”到,在那灵泉生机的浸润下,那丝被压抑的生机如同久旱逢甘霖的幼苗,开始微微颤动,变得活跃起来,并以自身为中心,缓慢却坚定地向外扩散,同化、净化着周围的污染!
虽然范围极小,速度极慢,但这确确实实是有效的!
同时,她也感觉到,自己体内那原本缓慢恢复的灵泉空间,似乎也因为这种“输出”与“共鸣”,活性被进一步激发,恢复速度隐隐又加快了一丝。这是一种良性的循环!
时间悄然流逝。当正午的阳光开始变得有些毒辣时,林夕缓缓收回了手,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身体一阵摇晃,几乎要虚脱倒下。一直默默守在她身后不远处的沈墨,立刻上前一步,扶住了她的肩膀。
“怎么样?”他的声音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紧张。
林夕靠着他,疲惫却满足地笑了笑,指向她刚才专注的那一小片土地:“你看。”
沈墨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只见那一小块不过脸盆大小的土地上,原本蔫黄的几株野菜,叶片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舒展了几分,颜色也透出了明显的翠绿光泽!与周围依旧贫瘠的土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变化虽然范围极小,却如同在灰暗的画布上点下了一抹鲜亮的绿色,充满了震撼人心的希望力量!
一直关注着这边的周老爷子和聚落居民们也看到了这一幕,顿时发出了一阵压抑不住的惊呼和议论,看向林夕的目光充满了激动和难以置信的敬畏。
“山灵……真的是山灵显灵了!”狗娃的奶奶激动得老泪纵横,就要跪下磕头。
林夕连忙虚弱地摆手:“别!老人家,快起来!这不是什么山灵,只是……只是我的一种能力,还很弱,只能做到这一点点。”
周老爷子拄着棍子,走到那片焕发生机的土地旁,蹲下身,用粗糙的手指轻轻触摸着那翠绿的叶片,浑浊的眼睛里闪烁着激动的泪光。“够了……这就够了!姑娘,你这是给了我们活下去的盼头啊!”
他站起身,看向林夕和沈墨,眼神变得无比郑重:“几位恩人,老头子我知道你们不是普通人,也有要紧事要办。我们这些老弱帮不上什么大忙,但我们对这片山熟!如果你们信得过,老头子我愿意给你们当个向导!”
他顿了顿,目光投向黑风坳的方向,压低了声音:“关于‘山灵’……或者说,关于那些黑衣人在山里搞的鬼,我或许……还知道点别的东西。”
这句话瞬间引起了沈墨和林夕的高度关注。
“老爷子,您请说。”沈墨扶着林夕坐下,自己也坐在旁边,神情专注。
周老爷子回忆着,语气带着不确定:“那是好些年前的事了,我年轻时跟阿爸进山采药,误入过黑风坳边缘。那地方确实邪门,指南针在里面会乱转,而且……我在一个山洞里,好像看到过一些……刻在石头上的画,还有看不懂的字。”
刻痕?文字?
林夕和沈墨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惊异。这很可能不是自然形成的!
“那些画……画的什么?字是什么样的?”林夕急切地追问。
周老爷子努力回忆着,眉头紧锁:“画的很古怪,有星星,有闪电一样的图案,还有人……跪拜着一个发光的东西。字……弯弯曲曲的,不像咱们的字,倒有点像……道士画的符?”
发光的东西?符文?这描述,听起来更像某种古老的祭祀场所,或者……与异能、能量相关的遗迹!难道影组织寻找的“备用火种”,与这处遗迹有关?
“老爷子,您还记得那个山洞的具体位置吗?”沈墨沉声问道。
周老爷子摇了摇头,苦笑道:“年头太久,记不清了。只记得是在黑风坳东侧的一面悬崖下面,洞口被藤蔓遮着,很隐蔽。而且那地方现在肯定更危险了。”
线索虽然模糊,却极其重要。它将“山灵”传说、古老遗迹和影组织的活动串联了起来。
正午已到,小队必须出发了。陈骁和小李巡视归来,确认周边暂时安全,但强调了必须尽快离开。
林夕恢复了一些力气,她看着周老爷子和他身后那些眼巴巴望着她的聚落居民,心中做出了一个决定。她示意苏冉冉过来,低声对她说了几句。
苏冉冉点点头,从空间里(看似从背包)拿出了他们为数不多的、相对耐储存的几样种子——一小包玉米,一小包土豆,还有一小包林夕之前收集的、不知名的耐寒野菜种子。这些种子对他们小队而言不算多,但对这个聚落来说,可能是未来的希望。
林夕将这些种子郑重地交给周老爷子:“老爷子,这些种子给你们。试着种在……这片地附近。”她指了指那小块被她净化过的土地,“按照你们平时的法子种就行,或许……能活得好一些。”
她没有保证什么,但周老爷子接过种子的手却在微微颤抖,他珍而重之地将种子揣进怀里最贴身的口袋,仿佛捧着无价之宝。“多谢姑娘!多谢!我们……我们一定好好种!”
沈墨也留下了少量基础的医疗用品和一把多余的砍刀给聚落,算是答谢他们提供的信息和热水。
告别是短暂的。在聚落居民们感激、不舍甚至带着一丝虔诚的目光中,小队再次启程。这一次,他们的目标明确——沿着周老爷子指出的、相对安全的路径,向着黑风坳的方向迂回前进,寻找那可能存在的古老遗迹,揭开影组织在此地的秘密。
林夕依旧虚弱,但精神却好了很多。沈墨再次背起了她,脚步沉稳。
伏在他的背上,林夕回头望去,山谷中那抹新绿和袅袅的炊烟在视线中逐渐缩小,却深深印刻在她的心底。
播种,守护,成长。这或许,就是她在末世中,找到的属于自己的“圣人”之路。而前方,无论是不解之谜,还是致命危险,她都将与身边的同伴,一同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