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 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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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长呀，我今天碰到小欧了，她说什么都不愿意回家，这孩子不知道出去干了什么，全身都是血，看上去怪吓人的。”
大婶边说边往祭台上插入蜡烛，点燃油灯。
小欧不在，整理仪式的活都交给了村民。
她自己也是其中之一。
“是么。”村长杵着拐杖，“既然这样，你们下次再见到她就把她绑起来到到女巫大人面前，她该赎罪了。”
“对了村长，你那口袋里面是什么东西啊？”大嫂好奇问道。
“献给女巫大人的食物。”
村长轻描淡写说道。
席卷来的海风吹灭了油灯。
“哎，明天不会下雨吧？”
大嫂看着油灯熄灭后升起的白烟。
只希望明天一年一度的海神节可以照常进行。
海神女巫的雕塑下，聚齐了几乎全村的村民，大家都在帮忙装扮女巫雕塑。
季忆三人混在了人群之中。
“老大，我们现在有什么计划吗？”小加从季忆身后探出头。
“你咋不问我？”苏渊扯了扯小加的脸蛋，真Q弹。
“你肯定要说，换我我就跑了。”小加直接戳破了他的小心思。
“…66，神童。”
“你们两个听我说，今晚12点就开始涨潮了，这是我们找到海神女巫的机会，也是让幽灵船出现的契机。”
季忆轻声说道。
“可要找到女巫必须得要人鱼吸引啊，人鱼在村长那里，我们怎么拿？”苏渊目光投向村长，“而且还不知道那个袋子里是不是人鱼，这个老头我越看越讨厌。”
“是人鱼。”小加十分肯定道，“我闻到味道了。”
“这都能闻到？？你是不是也开了？”
苏渊睁大双眼。
“什么啊，相信我好不好，这是来自本地人的直觉，比如你喜欢吃红烧肉，你一闻那个味道就知道是红烧肉咯，我这差不多是这样。”
小加拍了拍胸脯，非常自信。
“不是，这能一样嘛？？”
“那我负责吸引村长的注意力，你们把装在袋子里的人鱼带出来。”
季忆脑海里顿时有了想法。
“不是，你们两个思维是不是太跳跃了？就算你把村长吸引了，我们两个怎么当着村民的面把他们所谓的祭品拿走啊？会被砍成臊子的…”
苏渊想到这里就打了个冷颤。
“你知道人的沉默是怎么样来的么？”季忆将匕首放回系统背包，不紧不慢地说道：“只需要在他的心里有怀疑的想法放大就好，在酒馆的时候他们选择沉默，你们接人鱼的时候，他们依然会选择沉默。”
“嘶，虽然听不懂，但感觉你说的挺有道理。”苏渊挠了挠头。
“听不懂也没关系，简单来说，硬抢。”
“有没有不那么土匪的方法？”
“嗯，没有了。”
“…算了，没事我已经准备好了！”苏渊大吼一声，给自己壮胆，路过的村民用一种异样的眼神看着他。
季忆和小加同时背过身，装作不认识苏渊的样子。
“？？”苏渊一把拽住小加的后领，“什么意思？”
“晚点来，不用着急，先把伊斯纳救出来……”
季忆话还没说完就被苏渊打断。
“懂了懂了，你不早说，把伊斯纳救出来让他跟我们一起去偷人鱼是吧？”
“老大的意思是救伊斯纳是顺便的，重要的是木桶里的水，你没发现那两个袋子里的人鱼都没动过一下嘛，她们要干死了。”
小加指着远处村长身后的袋子。
苏渊：“……”
为什么他永远跟不上这两个人的思路？
不是，难道他真的是智障？
“没事，也不算顺便救他，我等下还需要他的帮忙。”季忆平静说道：“煽风点火需要风啊。”
椰树林被狂风吹的摇摇欲坠，熟透的椰子重重砸落在沙滩上，海浪一波接着一波拍打在海岸。
这是快涨潮时的前兆。
酒馆外。
“哎，明天就是海神节了，希望女巫大人能赐给我一个像小欧那样的女孩。”
村民A挖着鼻孔。
“别搞笑了，就你那样，跟沙滩上的螃蟹过过得了。”
村民B靠在门口，他们在这里守了整整一天，脚都酸了。
小巷里走出一个穿着蓝裙的「女孩」走了出来，这个「女孩」长的有些结实，走路还是外八。
“咳咳咳，那边两个小哥哥，能不能带我去海神女巫的雕像去看看呀？人家是外地的，找不到路啦～”
「女孩」一脸娇羞，声音有点奇怪。
两个村民眼睛都看直了。
“我来！我带你去！！”
“妈的别跟我我争，妹子我带你去。”
两人差点扭打在了一起。
争先恐后朝着「女孩」献殷勤。
三人走远后，小加从阴影处探出个脑袋，警觉四周，察觉到彻底没人之后，朝后招了招手，“老大可以啦，快出来！”
“苏渊的裙子是从哪里来的？”
“一个很漂亮的大姐姐给的哦，如果是老大的话，肯定会找到她的。”小加笑着对他说道，“好啦，趁他们还没回来我们赶紧把伊斯纳先生救出来吧。”
季忆愣了一下，并没有多说什么。
关于小加的来历他也并没有多问。
也许总有一天能解开他身上的谜题，又或者是大白说的变异体或者进化体。
他也来不及多想，小加打开了门闩，轻轻一推。
门外的光亮有些刺眼，伊斯纳适应了一会才缓缓睁开眼。
“怎么是你们？”他停下扫地地动作，用惊讶的眼神看着两人。
被人打翻的酒瓶碎片已经被他收拾的差不多了，整个酒馆已经恢复成原样，但桌椅都搬走了，只剩下准备好的水桶。
“伊斯纳先生。”
“伊斯纳，这次是我们的回合了。”季忆勾勒唇角，“想去看看么？”
伊斯纳手上的扫帚哐当一声砸在地面。
乌云密布，悄然带来了闪电，寄居蟹躲进了它的壳里。
“哎哟，收衣服嘞！要下雨嘞！！”
大婶大喊着，提醒周围的邻居收衣服。
赤着脚的女人踩着柔软的沙滩，她披着斗篷，看不见面庞。
空气中带着香甜的气味，闻到了猎物的味道，她舔了舔干燥的嘴唇。
“小姑娘！快回家吧，这个天气还在沙滩上是会被卷跑的，这马上涨潮啦！”
大婶收完晾晒好的衣服，对着门口的穿着斗篷的女人好心说道。
“这样啊，谢谢你的关心，不过我要先吃饭，我已经很饿了。”
“哎，要不要来我家吃点东西？我家还有些中午没吃完的鱼肉？”
“不用了，谢谢你的好意。”女人继续赤脚走进村庄，“我想吃的不是单纯的鱼肉。”
“真是奇怪的人啊，外地人？也不对啊，我前些天还在集市上看到她了，哎，管他呢。”大婶喃喃自语，不过她很快就把这件事抛之脑后。
明天就是海神节了，她得准备好明天要穿的衣服，哦对了最好再洗个头发以示对女巫大人的敬意，不知道村长那边布置完成了没……
此时的女巫雕塑下。
村长看着眼前的小欧，发出冷笑，“你明明知道明天是村子里最重要的节日，为什么还要出去乱跑呢？没想到村子里居然出现了不尊重女巫大人的叛徒！”
村民们都被村长吓得不敢说话，老老实实做着手上的事情。
大家纷纷视而不见。
“我叛徒？你真是说的出口！！如果不是艾伦告诉我，我到现在都不知道我父母是怎么死的，是你害死他们的，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我真的不明白！”
小欧大吼，雷声由远到近，带来暴雨，雨水混着眼泪一起流下来。
自己还跟他生活了十多年，想想都觉得恶心。
“哎，到底为什么要说胡话呢？”村长摇了摇头，“小欧，你已经疯了啊，我怎么可能会害你父母？事已至此，只能把你献祭给海神女巫才能洗清你的罪孽了。”
“我绝对不会让你碰她一根手指头！”艾伦就算手脚被捆绑，他也挪到了小欧面前。
“对不起，艾伦，都是我没注意，被人发现了。”小欧愧疚低下了头。
“不是你的错，是我拖累你了，不然你早就能离开的。”
艾伦转过头安慰道。
“哦孩子们，可别这样说，搞得我像坏人。”村长笑了笑，“破坏女巫大人的规则不就应该要受惩罚么？”
“那违背伦理的人，是不是可以送他下地狱呢？”
一道冷漠的声音从人群中传出。
季忆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是你啊，外地的旅客，距离我们第一面还是在四天之前，我对你印象很深啊。”
村长杵着拐杖，一步步朝季忆走去，脸上还挂着和蔼的笑容。
“哦？能被你记住也是一件非常不容易的事情，毕竟上了年纪了。”季忆轻易从腰间抽出枪，“村长？还是叫你莱斯恩？”
他的声音在场的所有人都能听到。
那些动手的村民纷纷停下手中的工作，屏住呼吸，听着季忆的话。
“海岛上流传的传说还是你亲口告诉我的，莱斯恩。”
“看看，又疯了一个。”莱斯恩依旧挂着和蔼的笑，可他眼底闪过了一丝狠毒的光。
“传说中莱斯恩有妻子和孩子，我想你背后的两条人鱼就是你的妻子和孩子，你喂了她们吃人鱼肉，她们发生了变异。”
“你简直异想天开！”村长恼了，用拐杖杵着地面，可这一次没有人听他的指挥了。
无一例外的，所有人都被震惊了。
“你说这些有没有证据？！”
其中一个村民站了出来，可他的模样并不是替村长证明，而是在确定季忆话中真实性。
“证据？证据不就是莱斯恩本人么？需要给他们看看你的腿么？莱斯恩？”
在场的人同一时间看向村长，村长冷着脸一言不发。
“在传说里，海神女巫当着面吃下了人鱼肉，一个女巫她真的能把人鱼吃干净么？当然不是，就算只剩下人鱼鳞片也足够让你实现永生了，因为最开始，你就是抱着活下去的念头来到这片海岛。”
季忆将子弹上膛。
“你的欲望在这一刻越发膨胀，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可你知道吃下人鱼肉会变成人鱼，会变成妻子孩子那样，所以我推测你吃下了还没有异变完成的妻子的肉，这种稀释毒素后的肉可以让你年轻，并不能实现永生。”
“等你的妻子孩子同化成人鱼后，你只能不断割下自己的肉，实现年轻。”季忆语气平淡，“给大家看看你的腿是不是被刀割过。”
“就是啊村长，你给大家看一下嘛，大家都知道你的腿是风湿，你怎么可能做那么可怕的事？”
一个C村民站了出来。
“不，我的父亲就是跟他出海失踪的！”另一个村民站了出来，反驳道，“伊斯纳酒馆我就想说了，可我当时不敢站出来，想想真实后悔！我对不起他。”
“没什么。”伊斯纳从季忆身后站了出来，“大家！我们的目标现在都是同一个！让村长说出真相！”
C村民犹豫了会，看向村长。
“说出真相！”
原本只有伊斯纳与那个村民两个人喊出口号。
老妇人不禁哭诉，“终于等到这一天了，我的儿子，我一定会为你讨回公道！”
“我的父亲也是跟他航海出去失踪，他根本没去海面是被村长害死的！”
“姐姐，原来你是被人害死的…”
紧接着一个两个三个，越来越多的村民觉醒。
还有被感染的村民也一起附和，群体越来越庞大。
“说出真相！”
“呵呵。”莱斯恩突然抬起头，面目狰狞，与刚才完全变了一副模样，“所以呢？就算我是莱斯恩又怎么样？我只是想活下去而已，在这乱世之中，谁不想活下去？”
“果然还是地狱适合你，在地狱呆着何尝不是一种永生呢？”季忆举起手枪对准了他。
“季忆，不用你出手，这件事只关系我们村子，我们村子的败类我们自己收拾。”
伊斯纳死死盯着村长。
季忆淡淡回答道：“嗯。”
随后放下手枪。
天空电闪雷鸣，雷电劈下来的瞬间，整个海岛犹如黎明。
“嗯？这里看起来很热闹嘛。”斗篷女望着对峙的人群，她嘴角微微扬起。
可她的装扮实在是太显眼，季忆一眼就看到了她。
“真相？”村长重复着这个词语，紧紧攥着手中的拐杖，“你们为什么就不能当作什么不知道呢？这对你们来说可不是好事。”
忽然他抬起眸，阴翳的目光像条毒蛇。
“我还有一个问题一直没能想通。”季忆收回视线，看着莱斯恩，“为什么你那么需要小欧？跟那条船有关系？”
“年轻人，你比我想象的还要更聪明，我直说了小欧不是这个村子的村民，她就是那条船上丢下来的弃婴，她的父母逃亡的路上遇见了她，顺便救下的。”
村长望着乌云密布的天空，顿了顿继续说道。
“你已经猜到了吧？芙拉也是从那条船来到这个村子的，她们的体质特殊，吃下人鱼肉不会死。”
“那也不是你杀害我朋友的理由！！”伊斯纳青筋暴起。
季忆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冷静。
“所以这个传说的后半部分，少了些内容。”季忆客观分析道，“我当时就在想，为什么海神女巫会救你第二次，她可能是善良，可更大概率是你和海神女巫有交易？”
莱斯恩冷笑看着他，“呵呵，是有交易，交易就是我拿三只人鱼交付给她，她可以实现我一个愿望。”
“那为什么你不在小欧小时候，就喂她吃人鱼肉，让她变成人鱼好实现你的愿望？反而挑她15岁的时候？”
季忆只觉得逻辑上有些不顺。
“宠物养久了都有感情，我又何尝不是？”村长沉默了一会，“不管你相不相信，我这些年是真真正正把小欧当作我的女儿来看待。”
小欧听到这里，原本愤怒的情绪稍微缓和一点，比愤怒更多的是悲伤，是啊，这是跟她一起生活了十多年的爹。
她又哭了，为什么要这样，到底为什么……
“别愣着了，快来搭把手！”苏渊好不容易甩开了那两个缠着他的村民。
他和小加一个提着一个袋子，真是重啊，这样说一个女孩的体重是不是不太好…人鱼还算女孩嘛？
艾伦坚定不移陪在小欧身边，完全没听到苏渊的诉求。
苏渊只能自力更生了，小加拖小袋子，他拖大袋子。
大家的注意力都在村长身上了，根本没发现苏渊和小加已经偷偷把人鱼给拖走了。
“小弟弟，我给了你衣服穿，你把你这拖着的东西给我呗。”斗篷女挑了挑眉，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是你啊，虽然那天很感谢你给我们出的主意，不过这个不能给你。”苏渊摇了摇头。
“那很难办了，可是我饿了，我必须要吃东西。”她捂着肚子。
“请你吃糖吧。”小加从兜里拿出棒棒糖，“很好吃的哦。”
“我不吃，我只吃人鱼肉。”
斗篷女揭开了斗篷，露出俏皮的脸庞。
好眼熟的人…苏渊好像在哪里看到过，直到她的模样和雕塑重合…
这、这是海神女巫？？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第 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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