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回]夏油杰觉得很泔》杜锦山

28、同化

　　可夏油杰却没有听到“他”的回应。

　　夏油杰有些奇怪，但也没有放在心上，便接着絮絮叨叨地说：‘大哥哥，好久不见了，上一次五条凉太把我吓晕了之后，我们就没见过了。’

　　‘你不是被吓晕的，算了，也差不多，你是在用这种方式找我吗？’

　　‘对啊，附近抓不到咒灵了，但我看到虹龙，便想起五条凉太，就想和大哥哥说说他失踪的事。’

　　‘失踪？’

　　‘嗯嗯，他之前一直在养伤，伤口一好，人便失踪了。大哥哥，你说他不会又来找我？他好吓人……’

　　‘呵，因为这种事，你就疯狂吃咒灵玉？’

　　“他”的声音有些说不上来的奇怪，夏油杰一时之间有些不敢说话。

　　“他”的声音有点严肃，‘你知道吗？在你这个年纪，这样的咒力水准，本身并不能容纳二级以上咒灵，只是我们……’

　　闻言，夏油杰有些好奇，可“他”又突然不说了，便急急地追问：‘我们怎么了？’

　　“他”笑了声道：‘算了，现在说这些也没有意义……你的灵魂力量足够强大，足以保护你在容纳超出二级咒灵时，保护你的意识，不被咒灵里，极端的负面情绪冲垮。可这并不意代表，你的意识，能彻底掌控二级以上的咒灵。’

　　夏油杰想到了虹龙，其实他刚开始操控它时，就像是在水里，用长而柔韧的树枝，去拨动水里的活鱼一般。

　　虹龙它有一部分自我意识，夏油杰驱使它向前，或后退，它会照做，但它的具体动作，往往会和夏油杰的想象中的不同。

　　但夏油杰真的很喜欢虹龙，有事没事就放出虹龙摆弄，渐渐加深了对虹龙了解，也就能预估虹龙的各种动作，从而更好地操纵它了。

　　而虹龙同级的其他咒灵，不常练习也不习惯用，更有甚者，他体内藏着的，两三个比虹龙强的特级，别说控制了，他连它们的具体能力，都感知不清楚。

　　有时，他也有点好奇特级是什么样子的，便想放它们出来看看，可他心中却会突然出现一些不好的预感，他便有点踌躇，不敢放它们出来了。

　　夏油杰连忙追问：‘那我什么时候能控制它们吗？’

　　‘控制？你知道自己还不能控制它们，为何还要做这种危险的事？一旦你的意识，被咒灵玉里面的负面情绪压垮，你怎么做？’

　　夏油杰回想起之前，不停吃咒灵玉时，心中产生的、莫名奇妙对一切的恨意。他后知后觉地有些害怕，甚至害怕去想象后果，便只是摇摇头，说：‘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你猜你会不会放出咒灵？会不会放出那些，你不能控制的咒灵？哪怕是调伏后的咒灵，也是会残留一部分自我意志的。它会进攻，会用术式。可你知道咒灵诞生之初便拥有的，也是最核心，最无法磨灭的欲望是什么吗？’

　　‘是杀死人类。’

　　‘小杰，你拿到手的，从来都是把双刃剑。咒灵就是咒灵，哪怕调伏后的，也是只想着破坏、杀戮的咒灵。它们不会杀死你，却会杀死其他人的。’

　　‘小杰，有些事情一旦发生，就容不得人后悔了。’

　　夏油杰浑身一颤，脑子里闪过外面大厅里，东川和丽子的、各式各样的笑脸。他的心止不住地颤抖起来。

　　‘不放它们出来，我一定会记得不放它们出来的。’夏油杰强调道。

　　‘不，你必须要放它们出来，你要学会使用它们。一级的不必在意，你只要多练习，就能控制。但是特级，它们的自我意识更强，负面情绪也更重，操控时，很容易反过来影响你。记得在安全的地方练习，情况不妙时，也记得及时将它收起来。’

　　‘为什么？’夏油杰有些不理解，‘既然特级这样危险，为什么还要用？’

　　“他”沉默了许久，才接着说：

　　‘因为有敌人，这个世界上会出现，连当今世上最强的五条悟，都无法打败的敌人。而你，夏油杰，你能眼睁睁看着他死亡吗？你，能接受他的死亡吗？’

　　‘不可能，’夏油杰下意识地摇头，‘悟是最强，怎么会失败，怎么会死亡？’

　　‘最强，呵，可就算是最强，也是人类啊。他一个人，挡在所有人前面，当然会累，会受伤，会死亡的……’

　　‘我不会让他一个人的，我会陪着他的……总有一天，我会变强，强到能保护他！’

　　‘希望你能做到吧……那个敌人，可是远超五条凉太的强大啊……’

　　远超五条凉太。夏油杰有些慌，但他想只要努力，总能做到的吧？

　　夏油杰一边为自己打气，一边放出只一级咒灵，在房间里练习。

　　那边的五条悟早已到家。他正在房间里进行艰难的抉择。

　　已知：一，五条凉太离开家，可能是去找了脑花。二，目前还没到虎杖的生日，脑花应该还使用着虎杖母亲的身体，孕育着虎杖。

　　不管这么说，打孕妇也太人渣了吧。虽然经常被骂人渣，但从来都不这么认为的五条悟，皱着眉严肃地想。

　　不一会，五条悟便从房间里出来了。他想：只要脑花用的不是杰的尸体，自己应该能保持冷静，不会一拳轰烂它吧。

　　可他在五条家飞了许久，也没看到什么有用的咒力信息。没想到五条凉太，这次根本没用咒力去找脑花。

　　五条悟恍然大悟，原来小丑是他自己，白做了这么久的心理建设。

　　他失望地回到房间。五条凉太那边应该不会出什么事情吧？毕竟五条凉太立过束缚，不会乱杀无辜。

　　五条悟怀揣着满腹的心思，陷入沉睡。要知道处于成长期的他，是绝不可以熬夜的。他不能接受一个比杰矮的自己。

　　时间慢慢流逝，转眼就到了三年后的2006年。此刻的夏油杰，也刚刚升上三年级，成为一名光荣的三年级小学生。

　　当然，这些都不重要。

　　今天东川的店没开门，而丽子也不在，夏油杰放学后，来到房间拿好便当，便坐着虹龙，来到附近的一座荒地，放出了一只特级咒灵。

　　憎恨、杀戮充斥着他的大脑，夏油杰艰难地穿透这些情绪，集中注意力，去操纵咒灵。

　　渐渐的，他感觉有些力不从心。他的理智，像狂风中小船，被咒灵本身强大的负面情绪，一点点地冲垮。他将咒灵收回，那些不属于他的情绪也慢慢消退。

　　他看了眼时间，半分种，这是他操纵咒灵的时间。

　　虽说和昨天相比，没什么长进，但比一年前的10秒，要长进许多了。

　　他拿出书包里的便当，准备吃完再接着练习。

　　“叮铃铃”夏油杰的手机响了，是五条悟的电话。

　　“喂，杰，你放学了吗？”

　　“早放学了，悟，”夏油杰刚经历过一次精神冲击，有些提不起来劲，他便边吃边懒散地问，“怎么了？”

　　“你在吃饭啊，等一下，杰……”

　　他话音未落，人便出现在夏油杰面前。他穿着个花衬衫，短裤。

　　“锵锵，”五条悟张开双臂，在夏油杰面前转了一圈，道，“杰，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夏油杰懒得说话，便只和他比了个大拇指。

　　五条悟皱起眉，似乎有些不满意他的冷淡。他一手从夏油杰腋下穿过，一手提起夏油杰的书包。

　　夏油杰有些不好的预感，急忙开口道：“悟，等我收拾好，再飞……”

　　他话还没说完，眼前一花，便到了一片沙滩，远处是蔚蓝色的大海，而他的面前是一个摆满了吃的、喝的的桌子，上方是一把巨大的遮阳伞，桌子对面有四个人，他们都和五条悟一样，穿着清凉的夏衣。

　　只不过不同的是，他们的眼睛，都一错不错地盯着夏油杰看。

　　此时的夏油杰，端着饭盒，手里还拿着筷子。在发疯和尬笑的极端选择中，他选择挤出一个贤良淑德的笑容，举起拿着筷子的手，对着眼前的陌生人挥了挥，道：“大家好。”

　　一阵令夏油杰窒息的沉默。

　　而对面一个麻花辫女生，突然开口道：“你好像酒店柜台上摆放的招财猫。”

　　“噗哈哈哈……”五条悟指着夏油杰，“杰，她说你像招财猫欸！”

　　夏油杰笑容不变，掀起嘴角，质问道：“悟，你以为这都怪谁啊？”

　　五条悟戳了戳，夏油杰不动如山的脸，困惑地问：“明明是她说的你，为什么杰，你有想怪我的意思？”

　　“呵呵。”夏油杰阴阳怪气地笑了两声。

　　五条悟不禁凑过来掐他的脸。

　　夏油杰不着痕迹地，将手里的碗筷，放在面前的桌子上，转身和五条悟互掐了起来。

　　对面一个大眼睛的黑发男生，羡慕道：“哇，关系好好哦。”

　　他旁边一个金发男生，“啧”了一声，狠狠地撇过头去。

　　夏油杰不禁分神去看两人，这时，五条悟才想起来，从左到右，指着众人介绍：“黑井美里、天内里子、灰原雄、七海健人。”

　　又指向夏油杰对着众人道：“这是我挚友——夏油杰。”

　　“哦对了，杰”五条悟特意指着对面的两个男生道，“你直接叫他们灰原、七海好了，你是我的挚友，叫他们哥哥的话，会让我很困扰的。”

　　夏油杰有些迟疑地看着他们。

　　大眼睛的黑发男生，超友善地冲夏油杰笑了笑，伸手道：“你好，夏油，可以直接叫我灰原哦。”

　　旁边的金发男生冷淡道：“随便你们。”

　　几人坐在这里吃吃喝喝，看着非常悠闲。

　　夏油杰控制不住好奇，便悄悄地问：“悟，你不是说高专超忙吗？怎么今天这么悠闲？”

　　五条悟凑过来，也小声道：“我们才不悠闲，我们在出任务。任务是保护天内理子，让其顺利和天元同化。”

　　夏油杰知道天元，他听五条悟说过，那是咒术界的首脑，但他还是有些不理解的地方：“同化是什么意思？”

　　五条悟想了想，道：“就是送天内理子去死的意思。”

　　送她去死？夏油杰不禁偏头去看，坐在对面，神色平静地看着风景的麻花辫女生。

　　还不等夏油杰表达意见，五条悟便拍了拍手，道：“差不多到时间了，大家收拾好东西，我们要走了哦。”

　　几人便一路往高专走去。而七海健人和灰原雄还有别的任务，便提前离开了。

　　路上，五条悟像忘记了送夏油杰回家一样，夏油杰也没主动说要回家。夏油杰看着天内理子平静又留恋的眼神，总觉得自己不该离开，总觉得自己应该做些什么。

　　就在此时，一个健壮的男人拦住了几人，他大声道：“我是来劫星浆体的，‘六眼’准备好受死吧！”

　　五条悟取下墨镜，冷笑道：“哦？你就是接下盘星教任务的‘天与暴君’吧？我等候你多时了！”

　　两人一副不认识的样子，可看着男人嘴角熟悉的疤痕，夏油杰不由得张大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