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锦》南筱悠

6、第 6 章

　　接下来的时间，顾淮，或者说，顾御史，迅速而清晰地向我交代了计划。

　　原来，他早已安排妥当，三日后，会有一批「铁器」运抵山寨，届时，与他接头的幕后之人也可能现身。

　　那是收网的最佳时机。

　　我的任务，是利用「被拐女子」的身份作为掩护，在山寨内暗中查探，一是摸清那批被拐女子的具体关押位置和看守情况，二是留意山寨内的兵力布置和换防规律，三是…想办法确认私铸军械的库房所在。

　　「赵老大生性多疑，那批铁器藏匿之处极为隐秘，连我也尚未探明。」顾淮沉声道，「此事需格外小心。」

　　我点了点头，表示记下。

　　「至于你的安全，」他递给我一个小巧的竹管，「此物内藏迷烟，危急时刻可助你脱身。平日若无必要，不要主动寻我，我自会寻机会与你联络。」

　　我接过竹管，小心收好。

　　商议既定，他重新开启密道，送我返回之前那间杂物房附近。此时，外面的搜索声已经渐远。

　　「记住，三日后，见机行事。」在分别前，他最后叮嘱道。

　　我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迅速融入阴影之中，朝着记忆中被拐女子可能关押的方向潜去。

　　接下来的两天，我凭借顾淮提供的有限信息和自己的观察，小心地在山寨内活动。

　　我装作认命般顺从，被驱赶着去做一些杂役，借此摸清了几处关键的岗哨和巡逻路线。

　　我也找到了其他被拐女子被集中关押的地方，是在山寨后方一处防守更严的院落里。

　　期间，赵老大又审问过我一次，我按照顾淮交代的，谎称自己是江南绸缎商的女儿，与家人走散，被顾淮所骗，表现得惊恐无助，倒也勉强蒙混过关。

　　赵老大见我姿色出众，似乎真动了将我留下做压寨夫人的心思，吩咐手下看好我，倒也没再过多为难。

　　顾淮偶尔会出现，依旧是那副冷淡疏离的样子，与赵老大等人周旋。我们目光偶尔交汇，也迅速移开，仿佛陌路。

　　第三日，黄昏时分，山寨的气氛明显变得不同寻常。巡逻的匪徒增加了不少，赵老大和顾淮等人齐聚聚义厅，似在等待什么。

　　我知道，时机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