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攻略中止99％后我成了万人迷公敌》三花猫要喵喵

13、冰棱与业火，交错的守护

　　接受，至少还有一线生机，还能得到急需的治疗和宝贵的情报。

　　在生存面前，一些风险是可以承担的。

　　“……好。”禾乃秀几乎没有犹豫太久，便做出了决定。声音干涩，却带着决断。

　　“明智的选择。”绿野秀司嘴角似乎极其微小地勾动了一下，几乎看不见，像是程序完成了一个步骤。

　　他抬起能量手枪，对准了那只刚刚挣扎着用前肢支撑起身体、发出愤怒嘶鸣的机械蝎怪的头胸连接处的脆弱关节。

　　“那么，合作开始。”

　　他扣动了扳机。

　　更为粗壮凝实的赤红色能量光束射出，精准地命中了目标！

　　“轰隆！”

　　怪物的头颅连同小半边身体被炸得粉碎，冒起滚滚黑烟，残骸抽搐了几下，终于彻底不动了。

　　绿野秀司看都没看那怪物残骸一眼，仿佛那只是清理掉的一个障碍物。

　　他走到禾乃秀面前，从随身携带的一个金属箱里拿出喷雾、镊子和新的绷带，动作熟练、精准、高效地开始为他处理伤口，整个过程没有一丝多余的动作，如同在进行一场精密手术。

　　他的手法甚至比铃屋什造还要专业、高效。

　　喷雾接触到伤口时，那缠绕的黑气竟然发出了细微的、如同被灼烧的“滋滋”声，明显被抑制了。

　　“一种高浓度的恶念与杀意混合物，混合了未知的空间侵蚀特性。”绿野秀司一边操作，一边平静地分析，像是在做实验记录，“常规治疗手段无效。需要特定频率的能量中和，或者……更强大的正向能量冲刷。暂时只能压制。”

　　禾乃秀感受着伤口传来的、不同于之前的清凉感和轻微的麻痒，心中对绿野秀司的警惕又加深了一层。

　　这个人，不仅实力不明，知识也渊博得可怕，对能量的理解远超常人。

　　“你到底是什么人？”禾乃秀忍不住问道，目光紧盯着对方。

　　绿野秀司包扎好伤口，动作利落地打好结，收起工具，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依旧平静。

　　“一个追寻‘真理’的研究者。”他回答道，然后看向遗巢深处那个散发着蓝光的能量轴承，“现在，去取那个能量轴承吧。它对你目前的状况，应该有点用处。”

　　他似乎对那个让锈火团和血牙帮争夺不休的能量轴承，并不怎么在意，仿佛那只是实验的一个环节。

　　禾乃秀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转身走向那个圆形舱室。

　　这一次，再也没有任何阻碍。

　　他轻易地取下了那颗散发着柔和蓝光的能量轴承。

　　球体入手温润，内部仿佛有液体般的能量在缓缓流动，握在手中，竟然让他枯竭的精神力恢复速度加快了一丝，连肩头的钝痛都似乎减轻了些许。

　　他将轴承握在手中，感受着其中蕴含的纯净能量，又看了一眼身后那个神秘的研究者少年。

　　暂时的危机解除了，伤口也得到了处理。

　　但禾乃秀很清楚，自己刚出狼窝，又入虎穴。

　　与绿野秀司的“合作”，不过是另一场更加不可预测的、规则由对方制定的“游戏”的开始。

　　能量轴承温润的触感从掌心传来，如同干涸河床渗入的第一缕清泉，带着一种令人心安的暖意。

　　禾乃秀能清晰地感觉到，其中蕴含的、相对纯净稳定的能量，正一丝丝地被【千面之书】抽离、转化，汇入他几近枯竭的经脉与布满裂痕的意识海。

　　精神上的疲惫和空虚感被缓慢抚平，如同久旱的土地得到滋润，连肩头那被绿野秀司处理过的伤口，传来的刺痛也减轻了些许，那缠绕的黑气似乎在这温和能量的冲刷下，变得安分了一些。

　　这确实是目前他最需要的东西。

　　他握着轴承，没有立刻全力吸收，而是抬眸看向站在不远处，正用那双冷静得过分的眼睛注视着他的绿野秀司。

　　少年的研究员外套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一尘不染，与周围破败的环境以及浑身血污、狼狈不堪的禾乃秀形成了鲜明对比。

　　他手中拿着一个巴掌大小、闪烁着微光的金属板，手指在上面快速点动着，显然已经开始了他所谓的“非侵入性观察和数据采集”。

　　这种完全被当成研究对象的感受并不美妙，仿佛自己的一切都被拆解成冰冷的数据流。

　　“谢谢。”禾乃秀开口，声音依旧沙哑，但多了几分底气。

　　这份感谢是出于对方出手相救和提供治疗，但对于那所谓的“合作”与“观察”，他心中依旧充满警惕。

　　绿野秀司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没有任何波动，仿佛只是完成了一个预设的实验步骤。

　　“不必。等价交换而已。”他的语气平淡，“你现在可以开始吸收它。我需要记录能量在你体内的传导速率、转化效率以及对你伤口处残留异种能量的影响。”

　　他示意了一下手中的金属板，上面流动着复杂的数据和波形图。

　　禾乃秀依言盘膝坐下，将能量轴承置于掌心，阖上双眼，尝试引导其中的能量。

　　起初有些滞涩，这具身体并非他熟悉的游戏角色，对于能量的亲和与掌控需要重新适应，而且他必须小心控制，不能暴露【千面之书】的存在。

　　但很快，【千面之书】的存在起到了关键作用。

　　书页无风自动，仿佛一个高效而隐蔽的能量转换中枢，将轴承中温和稳定的能量，转化为更易于他吸收的、与自身更为契合的形态，涓涓细流般汇入他的四肢百骸。

　　温暖的感觉驱散了身体的冰冷和疲惫，精神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虽然距离巅峰还差得远，但至少不再是之前那样濒临枯竭的状态。

　　更让他惊喜的是，这股纯净的能量流经肩头伤口时，那缠绕的、属于伏黑甚尔的冰冷杀意和诅咒，如同冰雪遇到暖阳，发出了更为明显的“滋滋”声，竟被消融、净化了一小部分！

　　虽然未能根除，但那种阴冷刺痛感明显减弱了，伤口的愈合似乎也加快了一丝。

　　他沉浸在能量滋养带来的舒适感中，苍白的面色逐渐恢复了一丝血色，紧蹙的眉头也微微舒展。

　　黑发柔软地垂落在额前，长而密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淡淡的阴影，配合着他清秀精致的五官，在这种不设防的、专注于吸收能量的安静状态下，流露出一种极易引人怜惜的脆弱美感，与他之前狠辣果决的模样形成了巨大反差。

　　绿野秀司记录数据的手指，几不可查地停顿了一下。

　　穿过铁锈峡谷那仿佛永无止境的暗红雾霭，当视野骤然开阔。

　　看到远处那片由简陋木屋、破旧帐篷和少量坚固石材建筑拼凑而成、被昏黄摇曳的能量灯点缀的聚集地时，禾乃秀一直紧绷的神经，才稍稍松懈了一瞬。

　　“前面就是‘锈水镇’，废壤区南部最大的聚集点之一。”绿野秀司的声音在一旁平静地响起，他推了推眼镜，镜片上反射着远处稀疏却真实的灯火，如同冰冷的数据流注入了人间烟火，“鱼龙混杂，有自己的潜规则，但也意味着信息和机会。”

　　禾乃秀点了点头，目光扫过小镇外围简陋却实用的木制栅栏和几个懒散巡逻、装备各异、眼神警惕的身影。

　　这里的气息确实比死寂的峡谷和荒原鲜活得多，充满了混乱的生机，但也更加复杂难测。

　　各种驳杂的能量波动、喧嚣的人声、劣质燃料的气味、以及……

　　【羁绊雷达】上骤然增多的、代表着贪婪、警惕、好奇、恶意的密集光点，都预示着这里的危险并不比外面少，只是换了一种形式。

　　他能感觉到，那道来自铃屋什造的、充满兴味与一丝不悦的视线，在他们接近小镇后，便如同融入了更深的阴影，不再那么具有直接的压迫感，但并未消失。

　　她就像一头潜伏在镇外黑暗中的猎豹，暂时收敛了爪牙，但狩猎的本能从未离去，耐心等待着她“玩具”的下一场表演。

　　而绿野秀司，这位神秘的研究者，在抵达小镇外围后便停下了脚步。

　　“我的临时研究室在另一个方向。”他看向禾乃秀，语气依旧听不出什么情绪，“基础数据已采集完毕，按照约定，合作暂告一段落。”

　　他从那个看似普通的金属箱里取出一个小巧的、类似腕表的多功能通讯器，递给禾乃秀。

　　“这个给你，里面有锈水镇的基础地图和主要势力标注，加密频道，必要时可以联系我。”他顿了顿，补充道，语气平淡却不容置疑，“我对你的‘观察’尚未结束。保持存活，你的数据具有持续研究价值。”

　　这话听起来冰冷而功利，但禾乃秀能感觉到，这已经是这位研究者表达“善意”和“持续关注”的独特方式了。

　　这个通讯器，既是工具，也是一个定位信标。

　　他接过通讯器，戴在手腕上，冰冷的金属触感让他清醒。

　　“谢谢。”禾乃秀再次道谢，这次更加真心实意。没有绿野秀司，他可能已经死在遗巢里，或者迷失在峡谷中。

　　绿野秀司微微颔首，不再多言，转身便向着小镇另一侧的阴影走去，白色的研究员外套在昏暗的光线下很快消失在错综的建筑之间，如同水滴融入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