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帮套的岁月》常青树x

16、球衣上的龙与赞助商的帐

　　梁山世界杯（第十六章）：球衣上的龙与赞助商的账

　　会议室的空调吹着冷风，却吹不散满屋子的焦灼。高俅把手里那件灰扑扑的样品球衣往红木桌上一拍，布料与桌面碰撞出沉闷的声响，他指着球衣领口的硬邦邦的标签，眉头拧成了疙瘩：“这料子糙得像军营里的麻袋片，穿在身上磨得慌，还没我当年在端王府穿的锦缎蹴鞠服舒服！再说，最要紧的是，咱是中国队，队服上怎么能没有龙纹？没有龙，那还叫大宋出来的队伍吗？”

　　对面的赞助商代表姓王，是个戴金丝眼镜的年轻人，此刻额角已经渗出了细汗。他小心翼翼地推了推眼镜，手里攥着的国际足联规定单都快被捏皱了：“高指导，您息怒。不是我们不让绣，是国际足联有明确规定，队服上不能出现宗教、皇室相关的符号，这龙……他们可能会判定为皇室象征，到时候过不了审核，咱连比赛都没法参加啊。”

　　“啥皇室符号？”高俅猛地站起身，袍角扫过桌沿，差点带翻桌上的茶杯，“这是咱中国的龙！是祥瑞，是镇宅的，跟那劳什子皇室没关系！当年端王的蹴鞠服上还绣着凤凰呢，也没见谁管！”

　　眼看两人就要吵起来，坐在一旁的李师师轻轻咳嗽了一声，她今天穿了件月白色的改良旗袍，手里捧着一件叠得整齐的白色球衣，缓缓站起身：“王代表，高太尉，你们先别急，我这儿有个主意，你们看看成不成。”她把球衣展开，铺在桌面上——那球衣主体是纯净的白，在会议室顶灯的照射下，衣身侧面隐隐透出一层浅金色的纹路。凑近了看，才发现是用极细的金线绣成的龙鳞，一片片层层叠叠，顺着衣料的弧度蜿蜒，远看像流动的波浪，不仔细瞧根本看不出是龙纹。

　　“您看，”李师师的指尖轻轻拂过龙鳞暗纹，“这样用暗绣的手法，既保留了龙的元素，远观不扎眼，过审核应该没问题；近看又能看出咱中国的特色，也全了高太尉的心意。”

　　王代表弯腰瞅了半天，眼睛越睁越大，他伸手摸了摸绣纹，触感细腻，完全不影响衣料的柔软度，不由得点了点头：“这手艺确实巧，暗绣的话，国际足联那边应该能通融……不过，我们品牌的logo也得加上，这是合同里写好的。”

　　“不行！”高俅又急了，伸手按住球衣，“龙身上哪能贴补丁？这logo一贴，不就把龙给分割了？不行不行！”

　　“高太尉，您先别急啊。”王代表的汗又下来了，他掏出手机，点开球队的官方微博，“您看，刚才您说要绣龙的事，不知道是谁传到网上了，现在#高俅想给球衣绣龙#都上热搜了，下面全是支持的评论。”他把手机递给高俅，屏幕上的评论刷得飞快：“必须绣龙！中国龙就得在世界杯赛场上亮亮相！”“建议把蹴鞠也绣成暗纹，和龙呼应！”“支持高指导！这才是中国球队该有的样子！”

　　高俅看着评论，脸上的怒气渐渐消了，嘴角不自觉地往上翘。这时，吴用慢悠悠地从公文包里掏出个计算器，手指在上面按得噼啪响：“王代表，你看啊，这波热搜热度这么高，要是咱把龙纹暗绣和品牌logo结合好，比如把logo绣在袖口，正好对着龙爪的位置，既不破坏龙纹的完整性，又能让观众一眼看到品牌。到时候再发个微博，说‘龙爪护logo’，这话题度一上来，球衣销量至少得涨三成，你们品牌的曝光量也翻番，这买卖划算得很啊。”

　　王代表扒拉着手指算了算，又看了看热搜上的热度，终于咬了咬牙：“行！就按这个方案来！暗绣龙纹，logo绣在袖口！不过，金线的成本得咱们分摊……”

　　“没问题！”高俅大手一挥，拍着桌子，“只要能绣龙，这点成本算啥！”

　　等王代表走后，高俅拿起那件带暗纹的球衣，凑到灯下仔细看。李师师走到他身边，笑着说：“您看，龙首藏在领口内侧，龙尾绕到衣摆，龙爪刚好在袖口，这样不管怎么动，龙纹都像在游动似的。”高俅摸着细腻的龙鳞，突然笑了：“还是你懂俺。这球衣，不光是件衣服，是咱这群从大宋来的人，在这现代世界杯赛场上，给咱中国挣面子的东西。”

　　这时，门外传来“哐当”一声，紧接着是李逵的大嗓门：“俺说咋这么安静，原来都在这儿！俺直播间的粉丝听说要绣龙，都要给球队寄锦旗呢！”他抱着个装满牛肉干的纸箱，闯了进来，箱子底还沾着几片草叶。后面跟着的戴宗踩着平衡车，手里举着个平板电脑，急得满头大汗：“黑旋风！你慢点开！刚才你闯进来的时候，我不小心把你们商量球衣的画面直播出去了！”

　　李逵挠了挠头，把纸箱往地上一放：“直播出去咋了？让粉丝也看看咱的龙纹球衣，多好！”李师师笑着摇摇头，拿起手机，点开直播间——里面已经炸开了锅，礼物刷得像下雨，评论全是“龙纹太帅了！”“坐等球衣发售！”

　　夕阳透过会议室的窗户，照在那件白色的球衣上，浅金色的龙鳞暗纹在光线下流转，像一条即将腾飞的巨龙。高俅把球衣叠好，揣在怀里，心里琢磨着：等球衣做好了，第一件得给林冲，他穿军装好看，穿这龙纹球衣，肯定更精神。

　　梁山世界杯（第十七章）：林冲的教练证与李逵的吃播

　　训练基地的阅览室在二楼，窗外种着几棵高大的梧桐树，午后的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林冲坐在靠窗的书桌前，面前摊着一本厚厚的《现代足球战术图解》，书页上画满了红笔标注，旁边还放着一张他自己画的枪阵示意图——他把书里的“4-3-3阵型”拆解成了古代的军阵，前锋标成“先锋”，中场标成“中军”，后卫标成“步兵”，这样才算勉强看明白。

　　“当年在禁军练枪阵，讲究的是‘前后呼应，左右相顾’，怎么到了足球这儿，阵型这么复杂？”林冲叹了口气，用手指点着书上的“区域防守”示意图，眉头又皱了起来。他总觉得光靠老经验不够，上次和西域流沙队比赛，对方用了个“边路传中”的战术，他一时没反应过来，差点让对方进球，还是李逵反应快，用胳膊把球扑了出去，才没丢分。从那以后，他就下定决心，要好好学现代足球理论，不能拖球队的后腿。

　　“林教头，又在啃书呢？”门口传来燕青的声音，他手里端着两杯奶茶，杯壁上凝着水珠，冒着丝丝凉气。他走到林冲身边，把一杯奶茶放在桌上：“刚从外面回来，给你带了杯冰奶茶，解解暑。对了，李师师说，体育大学的成人高考开始报名了，有教练专业，你要不要报？”

　　“真的？”林冲猛地抬起头，眼睛亮得像天上的星星，他赶紧抓住燕青的胳膊，“教练专业？有没有战术分析、体能训练这些课？”燕青笑着点头，掏出手机，点开体育大学的招生页面：“你看，课程表都在这儿，有《足球战术分析》《体能训练理论》，还有英语课，正好补补你的外语，以后去国外比赛，也能跟裁判交流几句。”

　　林冲凑着手机屏幕，看得格外认真，手指在屏幕上慢慢滑动，嘴里还念叨着：“战术分析……体能训练……好，好，这些我都要学！”他抬头看向燕青，眼里满是期待：“报名麻烦吗？我这文化水平，能考上吗？”

　　“放心吧，”燕青拍了拍他的肩膀，“李师师说她认识体育大学的老师，可以给你找些复习资料，我再帮你报个线上辅导班，肯定能考上。再说，你当年在禁军能当教头，说明你有指挥的天赋，学这个肯定没问题！”

　　林冲的心里像揣了个暖炉，他把《足球战术图解》小心翼翼地揣进怀里，站起身：“走，咱现在就去报名！晚了怕报不上！”

　　两人刚走到楼梯口，就听见楼下传来震天的欢呼声，夹杂着李逵的大嗓门：“家人们！点点关注！刷个火箭！今儿俺给你们表演个‘一口吞肘子’！”林冲和燕青对视一眼，赶紧跑下楼。

　　训练场外的空地上，李逵坐在一张临时搭的木桌上，面前摆着满满一桌吃的：十斤酱肘子、五斤卤牛肉、还有一筐刚出锅的肉包子。他的手机架在一个三脚架上，屏幕对着桌面，直播间里的礼物刷得像瀑布，粉丝数已经突破二十万了。他抓起一个比拳头还大的酱肘子，张开嘴，“啊呜”一口咬下去，油顺着嘴角往下流，他也不管，含糊不清地喊：“香！太香了！这酱肘子，是俺让炊事班按梁山的方子做的，肥而不腻！”

　　“黑旋风！你又在胡闹！”高俅手里拿着个足球，从训练场上跑过来，脸色铁青，“赞助商刚给我打电话，说你直播吃这么多肉，影响球队形象！运动员要控制饮食，你再这么吃，世界杯上跑不动，谁来守球门？”

　　李逵把嘴里的肘子咽下去，抹了把嘴，举起手机对着高俅：“高太尉，您别生气啊！俺这是为球队创收！你看，粉丝打赏的钱都够买二十个足球了！再说，俺吃得多，力气才大，守门才稳！”他说着，从桌下拖出个牌子，上面写着“关注李逵，支持中国球王队”，举在镜头前晃了晃。

　　直播间里的评论更热闹了：“黑旋风太实在了！”“支持李逵！吃得多才能踢得好！”“求酱肘子链接！”

　　高俅被他气笑了，刚想再说点什么，就看见戴宗踩着平衡车，手里举着个红色的证书，风风火火地冲过来：“林教头！好消息！你的足球教练资格证初审通过了！体育大学的老师说，你的履历很亮眼，只要文化课过了，就能录取！”

　　林冲赶紧接过证书，双手都在抖。证书上印着他的照片，下面写着“教练资格初审合格”，他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突然对着戴宗深深作了个揖：“戴院长，多谢你这些天帮我查资料、填表格，不然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客气啥！”戴宗摆了摆手，“俺现在用导航比谁都熟，查资料、填表格都是小意思！以后你上了大学，有啥不懂的，尽管问俺！”

　　傍晚的夕阳把训练基地染成了金黄色，林冲拿着教练证，坐在场边的长椅上，翻看着燕青给他找的复习资料；李逵还在直播，这次他没吃肘子，而是拿着个足球，给粉丝表演“徒手抓球”；高俅和吴用则在训练场上，用粉笔画着战术图，时不时争论几句，声音传到老远。

　　风吹过训练场，把球衣上的龙纹吹得轻轻晃动。没人说世界杯有多难，也没人提前路有多远，这群从大宋来的好汉，就这么热热闹闹地往前走着，在现代足球的江湖里，慢慢找到了属于自己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