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球啊足球》雪鹫

1、第 1 章

　　对于一个写文章的人来说，抄写别人的题目是相当忌讳的。在此抄下了韩寒的一个题目，实在是我想不出有什么更高明的主意。
　　我是不喜好足球的，这与我的身体素质和性格有着很大的关系。或者还有一个理由，那是我上小学的时候。大约在一二年级，那个还不知道什么规则，只知道用脚将球送入门中就是胜利的年纪，我踢过几脚球。曾有一回随人流向一人一球拥去，球忽然向我飞来。当时踢球还是所有人都围在球边的踢法。我体质不好，只好在外围。外围就是那种只看得到人头看不到足球的地方，当我前边的人闪开身并让我看到足球时，球已到我面前，既而打在我的眼镜上。当时的年龄还不会知道什么叫克制，什么叫骄傲，于是当即痛哭。痛哭的结果让那个肇事者惶惶不安了一日。他是怕我去告诉老师的。后来老师并没有去告，只是得了‘恐球症’，一见足球就退避三舍，敬而远之，也就谈不上什么喜好了！
　　之所以又在此写到了足球，是因为这回的年级联赛。联赛一事我本并不知道，偶然间在餐桌上听柯源谈起什么左边锋，后腰一类生疏的名词，才知道有比赛了。而比赛的日期正是10月22日，周一。那天中午宣委有会，于是一整个中午被分成了两半，什么也干不成，就想去见见‘久违了的足球’。
　　我到球场上是差两分钟开赛，‘班脚’们当时大多已经就位了。而所缺少的是某边后卫罗通博。大家都很着急，当时我并不理解。依照我的理论，少个人替一个上就是了，是没有什么必要着急的！后来和他们一起去找罗通博，只是不希望我们班会输。罗通博是在篮球场上找到的，我们到时已有王晓愆在那里游说。人多势众，不由分说我们‘押’回了罗通博。而就在罗通博到场之时比赛开始了！
　　罗通博是饱含着情绪上场的，这从他嘟嘟哝哝的声音就可以知道。如果我是在这种情况下上场的，即便不会起脚 ‘乌龙’，大约也不会再尽心尽力了。然而‘萝卜’却不是这样的。从他的跑动、争抢来看，我感到了班级的责任以及足球的使命！足球绝不是十一个应当休息的人在运动而让一千万应当运动的人看着的体育项目，如果可以，我更愿意定义为一种精神—球的精神。
　　一个小小的黑白相间的球就这样在绿塑胶的球场间飞驰着，由一个人飞向另一个，既而往复着。足球的去向带动着观众们的心情，总是一张一弛的。一方如上了弦的弓箭，而另一方就会放松一些，在我看来，开始的比赛很不激烈。一方守门员一脚开出，常可开到对方的底线，于是就轮对方开球，球就又回来了。后来不知怎么球到了前锋池恒脚下，既而又进了门中。这些事实是我在后来才知道的。我站的角度恰是一个可以看到对方射门却不能欣赏到我方进球的地方。于是仅就欢呼声从前场传来我才知道我是应欢呼的。池恒在欢呼中从远方跑来和遇见的每一个人击掌，以贺新功！他成了英雄呢！而或许说成英雄的应是所有场上的健儿。
　　回头想来，我真的无法形容击掌一瞬的情感，中国队打入世界杯都未能让我有如此的兴奋。事实上我是并不欢喜于这次球迷们所谓的胜利的，我以为中国队进了世界杯是世界杯的悲哀。因为中国队的胜利是‘抽’出来的，而不是踢出来的。这有背于我认为的足球精神。如果中国队真的浴血奋战拿了世界杯回来，我情愿放弃一切而为其欢呼。然而我却愿为我们班欢呼，当进球的时候。我真的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欢呼于这个未知的领域。或是为了足球，或是为了我们！
　　进球后池恒就要下场休息，这许是‘英雄’的通病。他说他还发着烧，身体尚虚。体虚的情况下进球该当是英雄了，或许他真的想当‘英雄’！在众人百般劝阻之下，池恒并没有离开，而尚在场上的池恒和刚才没有什么区别！
　　后来罗通博摔倒了，和对方的一名队员。直至现在我还不清楚那次摔倒是谁的责任，但当‘萝卜’气势汹汹地站起来的时候，当对方那个队员下场修养而他还在场上拼命的时候，我认为他应是个‘英雄’。因为那时侯他提出退场是无人有理由让他留下的。于是他可以达到他开始时的目的，然而他没有。
　　后来我去开会了。听了些无聊的讲话，得了些无谓的精神后，我又回到了这并不能称之为绿茵的球场。那时已是下半场的争逐。场地交换了，于是我坐在了那个池恒曾经进过球，而如今是我方阵地的门旁。坐在门旁事实上是一件很不安全的事情。如果不出意外，球一般会从我们这些人的头上飞过，当然，意外就是球进了。然而，当王晓愆告诉我说外班有人一脚射门将球开出边线时，我确信我还是老老实实地呆在这个地方为上。至我到时，比分还一直是1：0，我方仍以池恒那一球领先。下半场的比赛明显比我离开前激烈，或许是因为两方守门员都已疲倦到无力一脚将球踢过对方底线的程度。
　　在我方球门后面是对方的4个女拉拉队员，我真的不知道她们为什么会选站在这样一个地方。由此也可以推理对方迟迟不能进球与害怕误伤有关！不管怎么说，这些女队员的口号十分奇特，总是“小心，加油，小心，加油”的，这是我着实疑心控球权在谁手上，如果在她们手上，怕是无须喊“小心”的，而在我们手上，就没有理由喊“加油”。后来得知对方有一个队员名叫“小心”，遂感叹于中华人名的独特。
　　球赛到差十分钟收尾我便以为要以胜利告终了，中国队对阿曼就是这样告终的。我们也理应可以这样结束。然而当我方后位之一杜萌下场后不久，门前忽然乱了，不知是否属于有幸，我看到了球破我门的一刹那，于是一切前半场，以及以前的光荣从此清零，其实球已被挡出去了，然而又被复射了进来，射进的足球是不能再扑出去了的。王晓愆在场外高叫“漏点了！漏点了！”我不知道他在说什么，我只知道胡明旸在苦笑，其实这本不是他一个人的过错。或者说他本没有错，一个尽了力的人是没有理由被责怪的。
　　后来我方又发动了几次失败的进攻，然而球却一直没有再破任一班的大门。比分就这样以1：1拖到了终场，终是该点球了！杨斌是在点球结束后告诉我他早料到结果的，而我却不信，不是不信他能料到，只是不信我们班会输。这样努力，这样有希望的赛事输了，天竟如此的不公，我方第一次被点球破门后，球就越射越高，终是奔着二楼去了，于是我们输了！输了的英雄们静默着，然而他们仍是英雄，至少我们这样认为。
　　回去的路上听王晓愆对罗通博说“成也萧和，败也萧和”！当时就不大同意。作为后位，王晓愆是有功的，而“萝卜”也一样，是不可以论成败的！球赛竟是个悲伤的结果，于是回班后就少有人提，唯听池恒说起过一次他的进球，就不在听别人谈到旁的什么了。
　　于是一切都归于了平淡。王晓愆、“萝卜”、柯源他们还热爱着足球，而我则仍不喜好。普通而又普通，平常而又平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