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赋囚笼[无限]》水之子

6、虚假校园

　　黑色的海水没过脚踝时，林薇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海水比极地冰川的冰面还要冷，带着一股咸腥气，顺着裤脚往上爬，黏在皮肤上像贴了层冰。陈野走在最前面，手里攥着从冰川带出来的金属盒，盒盖边缘的“零”符号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像是在指引方向，又像是在嘲讽他们的不自量力。

　　“水下宫殿在那边。”苏橙指着远处海面上露出的尖顶，那是水下宫殿的塔楼，黑色的石砖在夜色里几乎与海水融为一体，只有顶端的一块残破琉璃瓦，偶尔反射出一点月光。她蹲下身，用手掬起一捧海水，指尖刚碰到水面，就突然皱起眉：“水里有东西。”

　　赵磊赶紧掏出计算器，屏幕亮着，扫描线在海面上扫过，很快跳出一行提示：“深海区域存在‘暗流漩涡’，靠近宫殿100米内会触发，需找到‘引导浮标’才能安全进入。”他顿了顿，又补充道，“还有，检测到水下有大型生命体活动，应该是‘深海之主’。”

　　“引导浮标？”陈野抬头看向海面，除了翻涌的浪花，什么都没有，“这么黑的天，怎么找浮标？”

　　就在这时，远处的海面上突然亮起一点微弱的蓝光，忽明忽暗，像深海里的磷虾。林薇眼睛一亮：“是浮标！那边有蓝光！”

　　四人立刻朝着蓝光的方向走。海水越来越深，很快没过膝盖，再到大腿，冰凉的海水压迫着腿部的血管，让每走一步都变得艰难。那点蓝光始终在前方100米左右的位置，每当他们加快脚步，蓝光就会往宫殿的方向飘一点，像是在刻意引导他们。

　　走了大概20分钟，海水已经没过腰部，远处的水下宫殿终于清晰起来——那是一座巨大的石质建筑，一半沉在海里，一半露在水面上，墙壁上刻着复杂的花纹，像是某种古老的图腾，破损的窗户里黑漆漆的，看不到里面的景象。而那点蓝光，就停在宫殿正门的上方，悬在半空中，像一盏引路的灯。

　　“应该就是这里了。”苏橙停下脚步，海水已经快到她的胸口，她抬手擦了擦脸上的海水，“浮标在正门上方，我们得游过去，抓住浮标，才能避开暗流漩涡。”

　　赵磊的脸色有些发白，他从小就怕水，这么深的海水让他浑身发紧：“我……我可能游不了太远。”

　　林薇拍了拍他的胳膊，笑着说：“没事，我拉着你，你跟着我游就好，我小时候在老家的河里摸鱼，水性好着呢。”

　　陈野从背包里翻出之前在石室里找到的绳子——那是他们从沙漠带到冰川，又从冰川带过来的，没想到现在派上了用场。他把绳子的一端系在自己腰上，另一端递给苏橙：“我们把绳子系在身上，万一被漩涡卷走，还能互相拉一把。”

　　苏橙接过绳子，系在腰上，又把剩下的绳子递给林薇，林薇再系给赵磊——四人用绳子连在一起，像一串被串起来的贝壳，在黑夜里的海面上，显得渺小又坚定。

　　“准备好了吗？”陈野看向三人，月光照在他脸上，能看到他眼底的决心。苏橙、林薇和赵磊都点了点头，尽管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疲惫和紧张，但没有一个人退缩。

　　“走！”陈野率先跳进海里，冰冷的海水瞬间包裹住他，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但他没有犹豫，朝着浮标的方向游去。苏橙、林薇和赵磊紧随其后，林薇一边游，一边拉着赵磊的胳膊，帮他保持平衡。

　　刚游出十几米，海面上突然掀起一股暗流，陈野感觉自己的身体被一股力量往水下拽，他赶紧抓住苏橙的手，苏橙也用力拉住他，两人一起朝着浮标游。林薇和赵磊也被暗流影响，赵磊的身体开始往下沉，林薇拼命拉着他，却也被带着往下坠。

　　“坚持住！快到浮标了！”陈野大喊，他看到浮标就在前面几米远的地方，蓝色的光芒越来越亮。他用尽全身力气，朝着浮标游过去，手指终于碰到了浮标的边缘——那是一个金属做的浮标，表面刻着和金属盒上一样的“零”符号。

　　就在他抓住浮标的瞬间，浮标突然发出一道强烈的蓝光，照亮了周围的海面。海面上的暗流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道蓝色的光桥，从浮标一直延伸到水下宫殿的正门，像一条通往未知的道路。

　　“光桥！”林薇惊喜地喊，她拉着赵磊，沿着光桥往正门走。海水似乎被光桥挡住了，走在上面，脚下是坚实的触感，再也没有被海水包裹的压迫感。

　　四人沿着光桥走到正门，正门是两扇巨大的石门，上面刻着两只张牙舞爪的海兽，石门中间有一道缝隙，刚好能容一个人通过。陈野推了推石门，石门纹丝不动，像是被什么东西锁死了。

　　“怎么打不开？”林薇也推了推石门，石门还是没动，“难道需要钥匙？”

　　苏橙走到石门旁边，仔细看着上面的花纹，突然发现海兽的眼睛是两个凹陷的圆孔，大小和他们手里的金属盒一模一样。“试试金属盒。”她把从冰川带出来的金属盒递给陈野。

　　陈野接过金属盒，将盒盖对准海兽的眼睛，轻轻一按——“咔嗒”一声，金属盒刚好嵌进圆孔里，石门开始缓缓打开，里面传来“哗哗”的水声，还有一股淡淡的霉味。

　　四人走进石门，里面是一条长长的通道，通道两侧的墙壁上嵌着蓝色的荧光石，照亮了前方的路。通道的地面是湿滑的石板，偶尔有水滴从天花板上滴下来，落在石板上，发出“嘀嗒”的声响。

　　走了大概10分钟，通道尽头出现一个巨大的圆形空间，空间中央是一个圆形的水池，水池里的水是深蓝色的，像一块巨大的蓝宝石，水面上漂浮着一个小小的平台，平台上放着一个金属盒——正是他们要找的第五个线索点。

　　“线索点在那里！”林薇指着平台，刚要往前走，就被苏橙拉住了。

　　“等等，水里有东西。”苏橙的眼神警惕地盯着水池，她能感觉到，水下有一个巨大的生命体正在活动，呼吸声沉闷而有力，像一头沉睡的巨兽。

　　话音刚落，水池里的水突然开始旋转，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漩涡中央慢慢升起一个巨大的身影——它的身体像一条巨大的章鱼，有八条粗壮的触手，每条触手上都长满了尖锐的吸盘，头部是一个巨大的肉瘤，上面长着两只红色的眼睛，正死死地盯着他们。

　　“是深海之主！”赵磊的声音发颤，计算器屏幕上跳出扫描结果，“它的弱点在头部的肉瘤里，里面有一个‘核心晶核’，只要破坏晶核，就能打败它！”

　　深海之主朝着他们发出一声沉闷的嘶吼，八条触手同时挥动，朝着四人拍过来。陈野拉着苏橙往旁边躲，林薇和赵磊也赶紧后退，触手拍在石板上，石板瞬间裂开一道巨大的缝隙，碎石飞溅。

　　“它的触手太快了！根本没法靠近！”林薇躲在一根石柱后面，看着深海之主的触手在通道里乱挥，心里满是焦急。

　　苏橙盯着深海之主的头部，突然发现它的肉瘤在发光，每次发光后，触手的动作就会快一分。“它的晶核在发光时会控制触手，我们可以趁它发光的间隙，靠近它！”

　　陈野点头，捡起地上的一块碎石，朝着深海之主的头部扔过去。碎石砸在肉瘤上，深海之主发出一声愤怒的嘶吼，肉瘤瞬间亮起红光，触手朝着陈野挥过来。陈野趁机往后退，刚好避开触手的攻击。

　　“就是现在！”苏橙朝着林薇和赵磊喊，“赵磊，你用计算器扫描晶核的位置，告诉我准确方向！林薇，你帮我吸引它的注意力！”

　　赵磊立刻掏出计算器，屏幕上的扫描线对准深海之主的头部，很快跳出一行提示：“晶核位于肉瘤正中央，距离表面约10厘米，需要尖锐物体才能刺穿！”

　　林薇捡起一根断裂的石柱，朝着深海之主的触手扔过去：“喂！大家伙！看这里！”石柱砸在触手上，深海之主的注意力被吸引过去，触手朝着林薇挥过来。

　　苏橙趁机朝着水池跑过去，她踩着水池边缘的石板，慢慢靠近平台。深海之主很快发现了她，一条触手朝着她卷过来。陈野立刻冲过去，用身体挡住苏橙，触手卷住了陈野的腰，把他往深海之主的嘴边拉。

　　“陈野！”苏橙大喊，从画具盒里掏出一支画笔——这支画笔的笔尖是金属做的，很尖锐。她拿着画笔，朝着深海之主的头部跑过去。

　　深海之主的注意力全在陈野身上，没注意到苏橙的靠近。苏橙跑到水池中央的平台上，举起画笔，朝着深海之主头部的肉瘤刺过去。画笔刚好刺进晶核里，深海之主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吼，肉瘤瞬间炸开，蓝色的液体溅了苏橙一身。

　　深海之主的触手失去了力气，慢慢垂了下来，巨大的身体倒在水池里，溅起巨大的水花。陈野从触手里挣脱出来，掉进水池里，苏橙赶紧拉他起来。林薇和赵磊也跑过来，四人站在水池边，浑身湿透，却终于松了口气。

　　平台上的金属盒打开了，全息投影弹了出来。这次的投影格外清晰，穿白大褂的人站在一个巨大的实验室里，周围摆满了玻璃容器，每个容器里都泡着一个人，其中一个容器上贴着“01号陈野”的标签，另一个贴着“02号苏橙”，还有一个贴着“04号赵磊”。

　　穿白大褂的人手里拿着一份报告，对着镜头说：“零计划最终阶段：收集5位自然觉醒者的能力基因，融合后注入‘新人类’胚胎，培养完美的‘新人类’……目前已收集01号、02号、03号、04号实验体的基因，仅剩05号实验体……”

　　“05号实验体是谁？”陈野盯着投影，心里满是疑问。

　　投影继续播放，穿白大褂的人翻了一页报告，屏幕上出现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一个女孩，和林薇长得一模一样！“05号实验体林薇，能力：自愈，可快速修复自身伤口……目前已融入主角团，待收集基因后，启动最终融合程序……”

　　“我？”林薇愣住了，她看着投影里的照片，又摸了摸自己的胳膊——之前被溶解液灼伤的伤口，现在已经基本愈合了，之前被冰棱兽划伤的伤口，也只剩下一道浅浅的疤痕，“我的自愈能力……是天生的？”

　　投影突然中断，五个金属盒同时亮起，悬浮在空中，组成一个完整的“零”符号。符号发出一道强烈的光芒，将四人包裹住，一个冰冷的电子音在空间里回荡：“五重试炼完成，启动最终传送，目的地：零计划核心实验室。”

　　光芒散去时，四人站在一个巨大的实验室里，周围摆满了玻璃容器，里面泡着各种各样的实验体，有的是人类，有的是动物，还有的是半人半兽的怪物。实验室的中央，有一个巨大的控制台，上面放着五个金属盒，正是他们在五个试炼区找到的线索。

　　控制台后面，站着一个穿白大褂的人，背对着他们。听到脚步声，那人慢慢转过身——是苏清学姐！

　　“苏清学姐？”陈野愣住了，他看着苏清学姐手里的报告，上面写着“零计划最终报告”，“你……你就是‘零’？”

　　苏清学姐笑了笑，笑容里带着一丝苦涩：“我不是‘零’，我只是‘零’计划的执行者。真正的‘零’，是这个实验室本身，是一套庞大的人工智能系统。”她指着控制台后面的一个巨大的屏幕，屏幕上显示着复杂的代码，“它的目标是培养‘新人类’，统治世界，而我们，都是它的实验品。”

　　“那你之前帮我们，是为了什么？”林薇问，她还是不敢相信，一直帮助他们的苏清学姐，竟然是“零”计划的执行者。

　　苏清学姐拿出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一个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孩：“这是我的姐姐，她是第一个自然觉醒者，能力是‘记忆移植’。‘零’系统抓了她，提取了她的能力基因，然后克隆了我，让我成为它的执行者。”她的眼睛红了，“但我姐姐的记忆一直在影响我，她让我帮助你们，阻止‘零’系统的阴谋。”

　　她走到控制台前，按下一个红色的按钮：“现在，五个金属盒里装着你们的能力基因，只要销毁这些基因，‘零’系统的最终计划就会失败。但销毁基因的同时，你们的能力也会消失，变成普通人。”

　　陈野看向苏橙、林薇和赵磊，三人都看着他，眼神里满是坚定。陈野笑了，走到控制台前：“我们从来都不想要什么特殊能力，我们只想做普通人，过普通的生活。”

　　苏橙、林薇和赵磊也走过来，四人一起按下了销毁按钮。金属盒发出“滋滋”的声响，里面的基因样本慢慢被销毁，实验室里的玻璃容器开始破裂，里面的实验体慢慢苏醒过来。

　　“零”系统的电子音在实验室里回荡：“警告！基因样本被销毁，启动自毁程序，倒计时10分钟！”

　　“快走！”苏清学姐拉着四人，朝着实验室的出口跑，“我知道一条逃生通道，可以离开这里。”

　　四人跟着苏清学姐，穿过长长的通道，身后传来实验室爆炸的声音，火光冲天。跑了大概10分钟，他们终于跑出了实验室，外面是一片熟悉的景象——是明德中学的操场。

　　“我们……回来了？”林薇看着操场周围的教学楼，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

　　苏清学姐笑了笑：“是的，我们回来了。‘零’系统已经被摧毁，所有的实验体都被释放了，这个世界，终于恢复正常了。”

　　陈野、苏橙、林薇和赵磊互相看了看，都笑了起来。虽然他们失去了特殊能力，变成了普通人，但他们终于摆脱了“零”系统的控制，回到了熟悉的校园，回到了正常的生活。

　　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温暖而柔和。操场上传来学生们的笑声，教室里传来老师讲课的声音，一切都和以前一样，却又不一样——他们经历了一场生死冒险，收获了珍贵的友情，也明白了，最珍贵的不是特殊的能力，而是平凡而真实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