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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 1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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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初见阿愚哥,李羊的心小鹿般砰砰乱跳,他想逃离,他害怕,他不敢面对这奇异又耀眼的男人。
“阿愚哥,你为什么对我这般好?”
正听戏的陈愚诧异看他,“傻羊羊,这般便是待你好了吗?”
“不过是些吃的喝的,不值什么钱。”陈愚扒拉扒拉桌上的吃食茶水。
“你要记得,将来遇到你的心上人,务必要拿捏他的家财,全都掌握在自己手里方可。”陈愚这也是操心,自家水灵灵的小白菜,可不能让黄毛给骗了。
“到时,你说东他便往东,你说西,他便往西,你得在家当家做主,说一不二才可!”
“像那戏曲里的,不也得金榜题名做了状元,才能迎娶佳人。”
陈愚把一桌子吃食往李羊那边推了推,“首先,你爱人需得先爱自己,宁可负天下人都不可负自己,你学会爱自己后,才会爱上他人,明白吗?就是先要对自己好。”
陈愚可不愿自家水灵灵的白菜,被古代思想灌输,只知奉献,苦自己,委屈自己。
“阿愚哥的意思是,不要委屈自己,想要的就一定要得到?”李羊单纯无辜的问他。
“可以这样说,但也不全是,要分实际情况。”陈愚接着说,“总之,跟随你的心走,莫要委屈自己便好。”
陈愚实在不是个合格的老师,但他在这方世界便好好教教李羊这孩子。
这孩子总有些不配的感,总觉他不配得带这时间的美好事物,或许是村镇生存太贫乏导致的。
他在这里的时间,定要教给李羊谋生的手艺才好,这个,他得好好琢磨琢磨,陈愚这般想着。
戏台子上,张生崔莺莺的爱情难舍难分,台下,李羊心血沸腾,整个人燥热想要去冰天雪地里打滚。
“殆,这狗屁书生,也忒没用了,唱来唱去惹得人心烦,百无一用是书生,果然说的没错!”一旁雅间,喝醉酒的看客醉醺醺的在那发牢骚批判。
“喜欢美人就去人家家里下聘,磨磨唧唧,忒没用!”
“嗐!你那么认真作何?也就看一热闹,你还真当真了?”旁边那一那一人的陪客劝解此人。
“唉,你是不知道啊,这书生没有抱得美人归,我心里痒痒的很,你说他怎么这般没用?”那醉客也是个性情中人,喜欢听这出子戏,但是这戏也咿咿呀呀的唱的太长。
“有用没用的咱也不说了,回家去喽,看孩子去喽!”那陪客逍遥的吃完花生米,就溜溜哒哒的下楼走。
“气人,小二,再来一壶酒!”醉客的酒瘾喝得还不尽兴,他又朝外头的小二哥要了一壶好酒。
从戏台子的方向,这一面都是空旷的,隔壁的声音清晰地传入了陈愚和李羊的耳中。
“哈哈,这俩人还挺有意思,羊羊,这出戏也快演完了,咱也回家去。”陈愚悠闲在那嗑瓜子。
“这瓜子炒的还不错,挺香的,羊羊,你也来抓一把吃?”
“好啊,阿愚哥,我也来尝尝。”阿愚哥喜欢的我也喜欢,李羊这般想着,伸手抓了一把瓜子放嘴里嗑。
李羊听着戏台子上咿咿呀呀的声音,思绪飘远。
等回到家中,已是月上枝头。李父李母做好了饭菜,在那里热了又热。
“这孩子不会是出了什么事,都这般时候了,怎么的还不回来?”
“他爹,要不然你出去寻寻!”李母在屋内揣着手,焦急的蚂蚁乱转。
“爹娘,我们回来了!”李羊清亮的嗓音从院子传来。
“哎,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李母着急忙慌的又把饭菜端去热。
“阿愚哥今日带我吃了好些好东西,娘,我真的不饿!”李羊抱着娘的胳膊撒娇。
“娘,咱的筐子都卖完了,这是卖的银钱。”李羊从怀里掏出一个荷包,把这个荷包交给娘保管。
李母手里捧着荷包,多日来的辛苦,总算有些慰藉。
“好好,你们做的真好,都是好孩子,娘给你们打盆热水洗脚,洗完了就早点睡觉。”
“好,谢谢娘!”李羊眼眸灵动,笑的开心。
……
陈愚一早上起来洗漱,他照例要到镇上的倚红楼。
椅红楼自从上月来了个清莲姑娘,这姑娘美貌无双,气质清冷出尘,吹拉弹唱,诗词歌赋样样精通。
据说清莲姑娘乃官家小姐,家主被抄家流放,族人全部被牵连,清莲姑娘则是逐回原籍,充作歌姬,当地县令把她放在椅红楼里。
陈愚也是机缘巧合下遇见清莲姑娘,那日陈愚在镇上闲逛,清莲姑娘独自在石板桥下伤心哭泣。
“怎会有人哭得这般伤心?”哭声哀怨,勾起了陈愚的好奇心。
他走至石板桥下,一袭素白衣衫的清莲姑娘拿着手帕掩面哭泣,肝肠寸断,叫人揪心。
原本陈愚只是在树后面看着,那清莲姑娘哭到伤心处,身子一歪跌入河中。
“噗通!”一声,溅起一片浪花,陈愚吓了一大跳,他奔过去,也顾不得冬日水冷,只想着救人。
“姑娘?姑娘醒醒?”好在他个子高,在河水里站起来,陈愚抱着清莲姑娘,他借着水的浮力把人送到岸边。
当日,他只想着救人,没想那么多,等他爬到岸上,冰冷的河水泡湿他的衣服,陈愚冻的哆哆嗦嗦。
“有人吗?快救人啊!”陈愚喊了几嗓子,他冻的昏昏沉沉的,晕倒在地上。
还好有路过的人见他穿着厚实的衣袍,认定他是个有钱人,身旁的姑娘也貌美,料定他也是有钱的,便把他拖到医馆,想着担着救命之恩,能给他一些报酬。
陈愚从医馆醒来,还是原来给他诊治的唐大夫。
“唐大夫,又见面了。”陈愚苍白的脸色,斜靠在床头。
“你这后生,就是不知道好好保养身体,你的身体底子本来就不好,泡到冰冷的河水里,这下子后头的药方便全要调整了!”唐大夫板着一张脸,他就没有见过这般不听话的病人。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也不能见死不救啊!”陈愚笑嘻嘻的,他还有心情开玩笑。
“哎,跟我一块儿的那位姑娘呢?”陈愚左瞧右瞧,也没看到那姑娘的身影。
不过他捞的及时,应当没出什么问题,冬日的河水,他也受不住,一个弱女子,风寒是少不了了。
“唉!那姑娘想不开跳河了,我就把人给救上来了。”陈愚一脸轻松。
“那姑娘在你隔壁,灌些驱风寒的汤药,躺个几天便无大碍了。”唐大夫在那边讲话便研磨药粉。
“那便好,唐大夫妙手回春,改日我给您送个锦旗过来。”
“这是我独门的密药,信的过老夫,用温水冲服。”唐大夫把研磨好的药粉,用小罐子递给陈愚。
陈愚把药粉往嘴里倒,又猛灌了一大口水,“您我还信不过吗?医术高超,妙手回春。”
两人在那里闲聊扯皮,这时,外面的院子吵吵嚷嚷的。
“阿愚哥?阿愚哥在哪里呢?我是陈愚的家人,劳烦您给我带个路!”外头李羊听到陈愚落水的消息,他从村里急匆匆地赶了过来。
陈愚在村里也住了几个月了,村里的人也大多都认识他了。
毕竟这样一个容貌俊逸,身形高挑的青年人,在普遍挨饿受穷的村里,简直是鹤立鸡群。
镇子小,有什么消息,顷刻间便能传遍全镇,有在镇子上做工的人。见到陈愚被送往医馆的那一幕,等他回了村,就往祠堂去跟李家人报信去了。
李家人得知此消息,李母焦急的不得了,拿了串钱交给李牛,让李牛带着李羊前往镇子上查探消息。
若那人真的是陈愚,便让李羊跟李牛在那里照顾陈愚。
李牛在后头给搭车的人铜板,李羊等不及,匆匆忙忙跑到医馆里。
阿愚哥本就身子差,又掉进了冬日的河水里李羊不敢想。他额头跑得满是大汗,也顾不得擦。
“是羊羊,羊羊我在这儿。”陈愚喊了一声。
但屋子隔着院子有一段距离,他气息弱,也没能传到李羊的耳里。
还是唐大夫到外头把焦急的李羊叫了进来,唐大夫对于柔弱需要保护的小哥儿倒是很有耐心。
“他无碍,就在房里,你去吧!”
李羊跟唐大夫施了一个礼,“谢谢唐大夫!”
唐大夫给陈愚诊治完毕,他要去开药方了,正巧李羊过来照顾陈愚。
“阿愚哥!”一走进房间,李阳看到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的陈愚,他的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
“阿愚哥,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想跑过去,扑在陈愚的被子上,哭的伤心。
李羊哭的抽噎,陈愚手足无措的抚摸他的头发,安慰他,“乖羊羊,我这不是没事儿啦,别担心,喝两副汤药就好,正巧你来了,再带你在镇上逛一逛,我们还去听戏呀,好不好?乖!”
“我不要听戏,我要陪着阿愚哥!”李羊趁机趴在阿愚哥的怀里,搂着阿玉哥的腰,借着被子的掩盖,他的脸颊绯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