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你当对手，你却想当我姐夫？》跳脱道德的束缚

2、第 2 章

　　江屿的“护姐大作战”在第二天清晨六点四十分准时启动。天际刚泛起鱼肚白，宿舍楼尚笼罩在一片静谧之中，他已精神抖擞地出现在女生宿舍楼下，像一尊守着宝藏的龙，目光灼灼。
　　初秋的晨风带着凉意，江屿只穿了件单薄的运动外套，肌肉线条在行动间隐约可见。他斜靠在老槐树下，看似随意，实则全身的感官都调动起来，警惕地扫视着每一个进出的人影。
　　七点一刻，江玥准时出现。浅蓝色针织衫配白色长裙，长发松松挽起，温柔又清爽。看到树下的弟弟，她明显一愣，快步走来。
　　“小屿？”她语气惊讶，“你怎么在这儿？今天不用晨训？”
　　江屿立刻换上最灿烂的笑容，变戏法般从身后拿出印着卡通图案的保温袋：“给你送早餐！徐记的豆沙包和现磨豆浆，都是你爱吃的！”
　　江玥接过保温袋，触手还是温热的。她眉头微蹙：“你特意跑去徐记？那家店离学校很远啊。而且这个时间，你不是该在训练吗？”
　　“训练哪有我姐重要！”江屿自然地搂住她的肩，推着她往教学楼走，动作流畅得像排练过无数次，“最近学校里不太平，我得亲自护送你才放心。”
　　短短十分钟的路程，江屿走得像个高度戒备的保镖。目光如雷达般扫过周遭，特别是那些看向江玥的男生。但凡有人多看一眼，他立刻递去警告的眼神，像被侵犯领地的野兽。
　　“小屿，真不用这样。”江玥无奈，轻轻拍开他过分保护的手臂，“就这么点路，能有什么不安全的？”
　　“姐，这你就不懂了。”江屿正色道，表情严肃得像在布置战术，“现在坏人都很会伪装，尤其是那些看起来人模人样、戴眼镜装斯文的，十个里有九个是衣冠禽兽！”
　　江玥被他逗笑：“你从哪儿学来的这些？”
　　“男人的直觉！”江屿挺起胸膛，一脸笃定，“总之，离傅谌那种表里不一的人远点。我听说他们法学院的人，心眼比马蜂窝还多……”
　　话音未落，江玥手机响了，是乐团指挥老师来电，讨论下周排练细节。江屿趁机更仔细地观察四周。

　　目标出现！
　　他的目光锁定了从图书馆台阶上走下来的傅谌。那人手里拿着一叠文件，步履从容。晨光透过枝叶缝隙，在他金丝眼镜上跳跃，整个人清冷又疏离。
　　“阴魂不散……”江屿咬牙，肌肉瞬间绷紧，下意识将江玥往身后带了带。
　　然而傅谌只是淡淡投来一瞥，微微颔首，便转身走向行政楼，全程未有片刻停留，仿佛真的只是偶遇。
　　“看吧，人家根本没打算搭讪。”江玥挂了电话，好笑地看着神经紧绷的弟弟，“小傅很忙的，哪有空总围着我转？”
　　“这是欲擒故纵！高级套路！”江屿盯着傅谌消失的方向，信誓旦旦，“这种表面冷淡、暗地布局的招数，我在球场上见多了！先让你放松警惕，再伺机而动……”
　　江玥摇头，对这个陷入“妄想症”的弟弟无可奈何。
　　送完江玥，江屿匆匆赶去训练场，还是迟了十分钟。教练板着脸站在场边，哨子捏得死紧。
　　“江屿！怎么回事？”教练声音里压着怒火。
　　“对不起教练，有点事耽搁了。”江屿赶忙道歉，迅速加入热身队伍。
　　可整个晨训，他都心不在焉。运球失误，投篮失准，连最简单的传接球都频频出错。目光总忍不住飘向场边的手机，像在等待什么消息。
　　“江屿！”教练怒吼，“你今天什么状态？不行就回去休息！”
　　“我没事，教练！”江屿强打精神，跃起接球，强行突破上篮。动作依旧漂亮，却少了往日的灵气。
　　训练间隙，他坐在场边休息，汗水沿着下颌线滑落。忍不住又点开微信，刷新着与江玥的聊天界面。
　　“屿哥，今天总看手机，等人消息？”温和的嗓音在身旁响起。
　　江屿抬头，是陈航。队里的控卫，比他低一届，球技好，为人谦和，很得人缘。此刻正递来一瓶冰镇功能饮料，眼神关切。
　　“没，没有。”江屿慌忙锁屏，接过饮料灌了一大口，“就看我姐有没有发消息。她今早有课，怕她找不到教室。”
　　陈航眼神微暗，随即又漾开笑意：“屿哥对姐姐真好。不过江玥学姐都大二了，怎么会找不到教室？”
　　“那可说不准。”江屿一本正经，表情像在讨论重大战略，“我姐看着聪明，其实特别单纯，容易被人骗。尤其是那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专挑她这样的下手……”
　　他说得愤慨，全然未觉陈航眼中一闪而过的复杂。

　　随后几日，江屿的“护姐行动”越发缜密。不仅制定了详尽的护送时间表，更在手机备忘录里记录每次“可疑”偶遇：
　　【周一早7:20】教学楼前遇傅谌，点头即走，神色冷淡。
　　【周二午12:15】食堂远见傅谌，其在教师用餐区，未接触。
　　【周三下午14:30】图书馆再见，傅谌于法学区查资料，未主动招呼。
　　记录越多，江屿越困惑。傅谌的表现太过正常，毫无破绽，这反而让他更加不安——这人也太能装了！
　　周四中午，计划首遇挑战。
　　“小屿，中午社团开会，不能一起吃饭了。”江玥电话里说，背景音是轻柔的钢琴曲。
　　“什么社团？在哪儿？和谁？”江屿秒变审讯模式。
　　“就音乐社的例会。”江玥无奈，“在社团活动室，都是社员和指导老师。”
　　江屿仍不放心：“我送你过去。”

　　活动室在文科院系楼三层。江屿刚送江玥到门口，便见傅谌从隔壁学生会办公室走出。两人在走廊狭路相逢。
　　“真巧，傅大会长。”江屿进入战备状态，嘴角扯出假笑，“又来‘偶遇’？”
　　傅谌推了推眼镜，面色无波：“整理学生会资料。江屿学弟怎么有空来文科院系？体育学院不是在另一边？”
　　他目光在江屿身上短暂停留，平静得让人恼火。
　　“送我姐开会。”江屿刻意加重“我姐”二字，眼神锐利地审视对方。
　　傅谌只淡淡点头：“原来如此。失陪，还要去教务处交材料。”
　　看他背影远去，江屿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对方太过自然，反让他心下难安。
　　更让他郁闷的是，接下来几天，类似情形频发。每次他护送江玥，总能在不远处瞥见傅谌的身影，可对方从不驻足，公事公办地招呼后便离开，多一句话都没有。

　　“他到底什么意思？”周五晚，江屿在宿舍里边吃泡面边抱怨，“欲擒故纵也没这么玩的。这都多久了，连个像样的搭讪都没有……”
　　“要我说，屿哥你想多了。”张昊打着游戏，头也不回，“人傅会长是学生会主席，在各院系走动很正常。他要真对江玥学姐有意思，能这么冷淡？”
　　“不可能！”江屿斩钉截铁，“哪来那么多巧合！这周都‘偶遇’七回了！七回！比中彩票概率还低！”
　　“也可能是你太关注他了。”张昊终于转头，一脸认真，“屿哥，你没想过，也许是你太敏感了？说不定傅会长根本对江玥学姐没意思……”
　　江屿张了张嘴，却无从反驳。他烦躁地抓抓头发，心头那股无名火越烧越旺。
　　周六晚，江玥要去音乐厅听交响乐。江屿照例护送。到门口时，竟又“偶遇”傅谌。
　　“傅谌学弟？你也来听音乐会？”江玥讶然。
　　“嗯。”傅谌扬了扬手中票，“朋友赠票，说这场演出不错。”
　　江屿立刻警觉：“这么巧？你朋友不会也姓江吧？”
　　傅谌浅笑，镜片后的目光平静无澜：“确实巧。既然遇上，要不要一起？我座位在你们后两排。”
　　整场音乐会，江屿如坐针毡。他不时回头观察，却见傅谌全然沉浸于音乐中，修长手指偶尔在膝上轻打拍子，并未偷看江玥一眼。那专注侧影在昏黄光线下，竟让江屿有瞬间恍惚。
　　散场后，傅谌礼貌道别，独自离去，背影挺拔。
　　“看吧，人家真是来听音乐的。”江玥对弟弟道，语气略带揶揄，“而且傅谌学弟音乐素养很高，中场休息时说的几个专业术语，我都听不懂呢。”
　　江屿皱眉，总觉得哪里不对，却又说不出所以然。像看见水面涟漪，却找不到投石之人。

　　周一早晨，部分真相浮出水面。江屿在学生会公告栏看到音乐社新通知：傅谌任特邀顾问，指导校庆演出排练。旁边附着他的简介——国家青少年交响乐团前首席小提琴手。
　　“所以……他真是因为音乐才常出现在那些地方？”江屿盯着简介，首次严重怀疑自己的判断。照片上的傅谌身着西装，持琴专注，与平日冷静自持的学生会长判若两人。
　　为验证猜想，他决定稍松警惕，给江玥更多空间，看傅谌是否会趁虚而入。
　　结果更令他困惑——没有他的严防死守，傅谌与江玥的接触反而少了。除必要的工作和社团事务，二人几无额外交流，连先前那些“偶遇”也锐减。
　　“到底怎么回事……”江屿立于训练场，遥望行政楼窗户，首次对直觉产生深刻怀疑。阳光洒在他汗湿的背脊，却照不透心中迷雾。
　　这时，体育委员匆匆跑来，递上一份刚收到的通知：“屿哥，学生会发的。校庆开幕式要体育学院和文艺部合作排节目。”
　　江屿接过通知，目光落在负责人一栏——

　　体育学院：江屿
　　文艺部：傅谌

　　他眉头紧锁，首次对“巧合”二字生出如此深的疑窦。这真是巧合？还是……傅谌那老狐狸，早布好了局，等他入瓮？
　　此刻，行政楼学生会办公室内，傅谌临窗而立，远眺训练场上那熟悉的身影。指尖轻敲窗框，唇角勾起微不可察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