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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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绒看了他一眼，表面上打断他：“行了少说两句。”实际上给他点赞，这句话她也很想说。
李大爷看到刚来村子的一个小年轻竟然也敢跟他顶嘴：“没有礼貌！中国上下五千年乃是礼仪之邦，没有教会你尊老爱幼！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天天拿着个手机拍来拍去，难道能当饭吃了吗？”
还真能，谢泽翻了个白眼，深吸一口气准备说些什么。
奚绒看他也想加入战斗，赶紧拦住了他。
吵是吵不完的，她都看到村里人带着大娘过来了。
大娘一过来就一副很羞愧的样子，转头朝李大爷发脾气：“我说这小姑娘织的包包好看去问问多少钱，小姑娘说148，我觉得太贵了能不能少点！”
她又冲奚绒语速很快的碎碎念：“我真的是丢脸死了，小姑娘说都是明码标价，最多抹个零，老头子非要帮我还价，叫人家30块钱卖我。”
“还说毛线大家都会挑，两根签子上上下下挑挑，哪怕挑出来是件衣服么，也没见谁卖这么贵的，人家不肯他还骂人。我刚刚就想拉他走的，他发起脾气来我真的拉不动，我想么我自己走了，在这里也丢人，等老头子没意思了自己就走了，没想到在这里吵了这么久。”
奚绒沉默了一下，转头同情地看了一眼摊主，摊主早就委屈的不行了，见有人帮她，一下子说不出话眼泪流了下来。
小姑娘看着年纪也不大，有可能大学都还没毕业，一个人来摆摊，遇到这样的事。
真是碰到神经病了，可以说是无妄之灾。
李大爷还想说些什么，奚绒示意大娘和几个一起来的村里人把他拉走。
当事人走了一个，加之大家也听清了事情起因经过，发现吵不起来了后，看热闹的人就慢慢散开了。
有个不认识的大叔，还想就现代年轻人发表一点自己的看法，见没人搭理了，还是一边感慨一边走开。
“神经病啊，他不会觉得自己的观点非常超前吧！”本来在旁边围观，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几个年轻人听懂了，刚才没开口的现在也上来安慰摊主小姐姐。
本来孤立无援都没掉下眼泪来的摊主，听了安慰的话眼泪大颗大颗掉下来，她就近在旁边马路边边上坐下，两只手擦着眼泪，哽咽的说出刚才没人听的话：“我没有骗钱……我用的都是好的线，线材加上辅料本来就不算便宜，我……我算的手工费也是市场价，我根本……”
声音淹没在哭声里。
奚绒从推车上取下一个斜挎包，大片白底色，上面用绿色线织出一个被啃过的苹果核图案，配色和包形也很搭配。
“这个也是148吗，微信我扫这里可以吗？”
摊主小姐姐闻言抬起头来，露出哭红的眼睛，她赶紧站起来：“……你要买吗？我，我给你便宜一点吧，谢谢你帮我说话，你付一百块钱吧。”
奚绒扫了148给她，“不是刚才还说你的包包就是值吗，怎么自己砍上价了。”
摊主小姐姐感动的看着奚绒，一边抖一边给她打包，“姐姐你是村长吗，刚才我听他们这么叫你……你好厉害啊，呜呜人又好……能不能加个微信啊……”
被打断了一下的摊主小姐姐很快恢复了情绪，只是看着还有点低落。奚绒看她很坚强，还能继续摆摊，就告别离开了。
谢泽还在旁边哐哐吃，含糊道：“之前遇到的村民都还挺好的，没想到还有这种人。”
奚绒把他手里吃的接回来，见怪不怪道：“这不是很正常吗，村子这么大，这么多人里肯定有几个奇葩。”
“有点吃不下了，你还有要买的东西吗。”谢泽又一口咬下半根香肠，提议回车上休息一会。
俩人回车上放东西，谢泽把买到的东西摊开在座椅上，欣赏了一下自己的战利品，挑出几个送给奚绒：“莫名其妙买了这么多，给你两个。”
奚绒接过准备装起来，才发现自己包里被塞了两个毛线小吊坠，一个鬃毛茂密的小狮子，还有一个三只眼睛的小怪兽。
什么时候藏进去的，她都没看见。
奚绒把两个挂件摆在一起拍了个照。
“来，分你一个，你也帮忙骂人了，我论功行赏，你喜欢哪个？”奚绒大方道。
谢泽怒：“我这也算骂人啊！”
说着摸走了小怪兽放进自己包里。
奚绒把小狮子挂到钥匙扣上，又仔细端详了一下，还真的很精致，摊主小姐姐手真巧。
两人是逛完了，但是暂时还回不去，连司机都不在车上，出去逛了。
干脆开了游戏在车上等。
没玩几把就看到陆续有人回来了。
看了眼时间关掉游戏，奚绒要负责清点她这一车的人员数量。
老头老太太们坐在自己来时的座位上，脚边放着自己的东西，时不时扯扯袋子分享自己淘到的好东西，奚绒点了两遍，这车一个没少。
在村委群里交代完车上情况后，人齐的车就可以先行回村了。
车开在回村的半路上，奚绒和谢泽两个吃饱喝足的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来回语句零零碎碎，前言不搭后语。
车上嘈杂的的背景音加上车辆行进间的颠簸，让人昏昏欲睡，半梦半醒间，奚绒迷迷糊糊的想：“老年人精力真好……”
思绪慢慢远离。
“叮咚叮咚叮咚……”连续的消息提示急促的响起，把奚绒从这种状态拉了出来，还没等她查看信息，语音电话又紧接着打了过来，是村委工作人员小李。
电话刚接通，对面就传来急促而紧张的一句话：“王老头的孙女找不到了。”
奚绒眉头一皱，完全清醒了。
电话对面两个人接力讲完了来龙去脉。
简单来说，就是大家自由散开后，王老头独自带着孙女在集里逛，但是直到临近集合时间，才发现孙女不知何时已经不在身边了。
负责另一车点数的小李，也是在等了王老头十五分钟，人还迟迟未到时，打电话询问情况才发现出了这事。
“村里这么多人，没一个看到婷婷的？”但凡有一个村民看到，也不至于丢啊。奚绒皱起了眉。
扫了眼窗外的路，行车已至半程，奚绒想了想，回复知道了后挂掉电话，又拨通了另一个电话。
大巴按照原计划开回村里，同时她叫村里会骑摩托车的人，赶紧往镇上开，等会合后叫人跟着大巴回去。
奚绒动静不大，但是通话时的只言片语还是引起了村民注意，大家纷纷问是怎么了。
这车上最年轻的，也基本五六十岁起步了，奚绒没详细说，只说有事，反正过会她们自己看看手机也能马上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大概十几分钟后，奚绒又载着谢泽往镇上去，路上的车很少，奚绒开的飞快，察觉到谢泽突然环住了她的腰，头也靠在了她背上，她的注意力也只放在前面的路上。
开快车分心，是很危险的。
好在等两人赶到镇上，就发现人已经找到了。
小李很后怕，她哭笑不得地跟奚绒解释：“一车子的人帮着找，没找到，都准备好要报警了，王老头的手机就接到了婷婷自己打来的电话。”
离得也不远，人就在街拐角小卖部里面看电视，等到她想起爷爷的时候，自己问老板娘借了手机打电话过来。
虽说现在治安好了，孩子丢了不一定真是丢了，但是小李是刚毕业参加工作，平时遇事还算有条理，今天看得出来确实是慌了。
婷婷很会看气氛，刚才就手足无措地站在一边不敢说话，她爷爷一直在骂她乱跑，以后再乱跑就让人贩子把她抓走，他也省的浪费粮食。
王姐把婷婷拉在身后，还没开口，小李就忍不住了：“哪有你这么当爷爷的，真是无语了，带着孩子出来还不看着，丢了也不着急，你发现孩子丢了以后哪怕是给我打个电话呢？刚刚半个村子的人都在，都可以帮你找，你呢？你哑巴了，现在骂孙女倒是骂的起劲了。”
大家都知道王老头什么情况，七嘴八舌的议论了几句，王老头听着脸都气红了，看着要急眼了，刚刚找不到孩子都没见他这么急。
王姐也说：“找不到人了，婷婷六岁还知道要打电话呢。”
王老头恨恨去拉王婷婷，只觉得都是她乱跑让他丢了大脸了，又准备教训孙女。
“好了。”奚绒打断他，“既然找到了就赶紧回去吧，本来就耽误时间了，等会晚饭要晚了。”
等话题跳转回生活，村民们才从围观情绪中脱离出来，仿佛看完一场戏散场一般，互相对视彼此，然后默契地往车子方向走。
王老头用力的拽着婷婷，小女孩被扯了一个趔趄，小心翼翼的抬眼，默默加快了脚步。
谢泽看在眼里，担忧地用眼神询问奚绒。
奚绒朝他摇了摇头。
等大家全部上了车，车门关上，缓缓启动。谢泽才终于开口：“这啥情况，是亲爷爷吗？”
他皱着眉，完全不能理解。
“爷爷是亲爷爷，情况就比较复杂。”奚绒跨上摩托，戴好自己的头盔后把另一个递给他：“看你比较害怕，回去不急，我开慢点。”
“？什么害怕。”谢泽懵了懵才反应过来，赶紧戴上头盔挡住脸，转移了话题，“回去路上还能想想晚饭吃啥。
手老实放在了扶手上。
等回村子已经六点多了，两人一起去吃食堂。
就当奚绒觉得集里的事就这样告一段落了，村委的语音电话就又打到她这里来了。
奚绒刚打的饭，才吃了两口。
见她准备放下筷子赶过去，谢泽忍不住开口：“难道村子里发生什么事都需要你赶过去吗，不是有其他人在吗？”
“其他人也在啊，我去看看嘛。”饭才吃了两口，奚绒拿打包盒装了拎上准备等会吃，往办公室走去。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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