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二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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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出汗出得也太多了吧，每天睡醒都是黏糊糊的，难道是因为运动量变大新陈代谢提上去了？”
白荼对此十分疑惑，边用毛巾擦着湿发边自言自语地说。
今天要去研究所找孙淼淼，她被系统的“励志金句”闹钟吵醒，立刻就闻到了自己身上散发出的刺鼻酸馊味。
侧过头再闻闻床单被套和枕头，不出意料，全都腌入味了。
她大感震撼，立刻冲下床将床品拆下，一股脑的扔进洗衣机。
觉得浑身刺挠得难受，又把自己扔进了淋浴间，从头到脚仔仔细细的洗了两遍。
“每次睡觉都出很多的汗和污渍？每天都会出现这种情况吗？一会儿你需要把手伸进这个培植仓里，不要紧张，这颗植物的毒性和攻击性很低，被它的叶片刺到的话，最多会局部麻痹两个小时。”
研究所的某间实验室内，孙淼淼站在一个圆柱形的小植物培育仓旁，一边听白荼讲述这几天出汗很夸张的情况，一边神情严肃的给白荼介绍接下来需要做的接触性实验流程。
“唔，是左手吗？从这个洞放进去？是这样吗？那到也不是天天都这样，前几天其实还好，主要是昨天特别夸张。”
白荼侧着身子，将左手从培植仓上一个皮质圆洞里小心翼翼的探了进去。
她望着微微朝她倾斜的迷你异植，又回想起今早床上那个人字形的污渍，感觉身体又开始瘙痒了起来，皱着眉痛苦地说。
“哎对，别动别动，就这样保持一下。你们把数据和视频记录下来。昨天你有没有接触什么新的东西？就是和平时不太一样的。”孙淼淼边记录着信息，边向白荼提问。
“昨天…昨天我做了强度非常高的运动。嗯…我还喝了一瓶粉色的功能饮料，好像是你们研究所出品的。它好像还蛮可爱的？”
白荼紧张的望着那株在她手边左探探，右探探，几乎就要出碰到她手掌的那株纤细的小植物，一边努力的回忆着昨天的细节。
孙淼淼听到粉色饮料，记录的动作卡顿了一下，她抬起头推推鼻梁上的眼镜，望向白荼：“你说的是装在玻璃管里的，那种含有异化晶石提取物的功能饮料吗？”
见白荼点头肯定，孙淼淼看看白荼，又看看培植仓里那株绕着白荼的手掌扭来扭去的小植物，疑惑的歪了歪脑袋说到“啧，不应该啊…”
不应该的。
无论是粉色饮料，还是这小异植，按照她们的研究认知，都不该如此。
按理来说，那款粉色饮料只有恢复精神改善体质的作用，并没有这种出油的副作用。
按理来说，这株异植应该在白荼的手掌探入的那一刻，直接释放麻痹毒刺攻击入侵的异物，就像往常的实验记录一样。
按理来说…按理来说白荼这个人就不该出现在游戏里。
孙淼淼的思绪有些混乱，她抿了抿嘴没有多说，记录下白荼的自述和接触实验的实验数据，接着抄送给了负责饮料研发团队和其他异植实验的小组。
“好了，手可以拿出来了，慢慢的往外抽。”孙淼淼抬头看了白荼一眼，接着跟身边的随行研究员说“让培育仓库做好接收准备，我们五分钟后归还植物样本。”
孙淼淼的话语刚落，白荼便小心翼翼地将手从实验箱中抽出，她接过一旁的研究员递来的消毒湿巾，仔细的擦拭自己左手，目光转向孙淼淼，等待下一步指示。
孙淼淼见白荼已经成功将手抽出，点头示意研究员盖上防护罩，紧接着迅速地在控制台上输入指令，启动植物样本的归还程序。
“样本归还程序启动，培育仓库准备就绪。”植物仓库拿一端的研究员声音从通讯器内响起，表示植物仓库已经做好了接收准备。
“很好，我们走吧，白荼，你也一起来。”孙淼淼说。白荼点点头，两人一同离开了实验室，前往植物仓库。
“刚才你接触的这个迷你植物样本，是我们从一个偏远地区发现的稀有品相。比起其他的植物，它具有非常独特的生长和捕猎特性。”
孙淼淼边走边介绍，语气中透露出一丝兴奋。
一行人就这样围绕着孙淼淼，将样本安全地转移到了独属于这株植物的的培养仓内。
随行的研究员在仓壁侧方的控制板上快速的点击，按照预设数据重新调校了培养箱的参数，确保仓内温湿度等设置都满足这颗变异植物的生长条件。
此后，孙淼淼再次示意白荼紧随其后，两人前后穿过了四道巨大厚实的闸门，进入了一个更为宽阔的培育仓库。
仓库的入口处，设立着好几道安全检测设备，库内四周墙壁上布满各种复杂的管线和指示灯，墙壁上的巨大电子屏上显示着运作数据。
在仓库的各个角落，摆放着不同型号的圆柱形的玻璃容器，每一个容器中都养殖着大小不一的变异植物。
变异植物其实并不丑陋，它们有的张合着鲜艳娇嫩的花朵，有的则进化出了透明如冰晶的锋利叶片。
这些形态各异的异变植物生长在培植仓中，在仓顶特殊的光线照射下，显得像一件件独一无二的藏品，白荼仿佛能听到它们在诉说着它们与众不同的进化历程。
[ 这里的设备噪音可真大。]
白荼挖了挖耳朵，自从进到这间房间，她的耳边就总会时不时响起叽里咕噜的声音，像电流，又有些像蚊子从后脑勺飞过，这让她有些难受。
她随着孙淼淼继续往仓库深处走，拐过一个弯，白荼就看到了那个位于仓库最中心的巨型的培育仓。
巨大的圆柱形仓体直径约5米，表面的玻璃光滑透明，几乎让人感觉不到它的存在，在仓体中心，生长着一棵茂密的小叶榕树。
榕树的根系错综复杂，如同一张巨大的网，覆盖了培育仓的底部。枝条向四面八方伸展，有的甚至已经触及到了培育仓的顶部，无数细密的根须从树干上垂下，扎入仓底的泥土之中。
“哇…好大的树…真震撼…”白荼目瞪口呆的望着那颗巨大的榕树饲养罐感叹。
“大？不算大了。辐射日后，植物和动物的体积都在疯长，你面前的这颗只能算是个婴儿。”
孙淼淼双手插兜走到巨型玻璃培植仓前，抬起头望着仓内树干直径一米出头的巨大榕树说。
“这颗小叶榕树，是当初建立研究所的初期，我们从南海基地那边挖来的，算是这里的元老。刚送来的时候，它只有小臂粗细，四年半，主干的粗度增加了将近一米，这很不可思议，对吧？”
孙淼淼举起自己的胳膊比划着榕树当年的粗细。而后，顿了顿，扭头漏出无奈的笑容，望向白荼，接着说：
“但你知道吗，根据搜索队反馈的文件描述，在南海基地附近，也就是这颗榕树的老家，当初留在原地的和它一样大小的它的同株植物，现在已经长成了一片延绵近三十公里的榕树林，形成了一片南海搜索队都无法涉足的禁区。”
“…三十公里”白荼低声地重复着。
“是不是没什么概念？”
孙淼淼示意白荼和她一起离开，边走继续说：“一个人的正常步行速度大约每小时5公里左右，那么走完三十公里需要六小时。”
她走在前方，突然转身将食指竖立在白荼鼻尖前，接着说：“也就是说，你早上8点开始横穿这片榕树林，不考虑任何休息时间，大约下午两点左右能够走完。”
“但据目前的资料显示，我们人类的足迹踏进这片林子的深度还不足100米。”
“不…不足100米？”白荼被孙淼淼吓了一跳，望着鼻尖前那根食指顿在原地。
孙淼淼见成功吓到了身后的人，满意的笑了出来，她回过身背着手继续朝前走，一边说到。
“是的，不足100米，普通的搜查队队员就会被异植群落杀得干干净净。”
两人来到孙淼淼的办公室，关上门孙淼淼便攀着沙发扶手翘起二郎坐在了倒发里。
“白荼…你应该能感受到，普通人类的身体，已经无法适应这个世界了。”
白荼站在沙发前，表情有些凝重的望着孙淼淼：“又看植物，又讲故事，孙主任铺垫了那么久，到底想要和我说什么？”
孙淼淼好似一脸讶异的望向白荼道：“呀！你怎么是这种反应，这种时候不应该担忧的问人类存亡在即，自己有什么力所能及的事情可以帮忙吗？”
白荼有些木然的看了孙淼淼一眼答到：“虽然很想配合你，但我的表演欲望和天赋没那么强，所以有话你还是直说吧。”
孙淼淼仰起下巴朝沙发后倒去，“啧”了一声
“啧，你这家伙，怎么和央舒一样板板正正的…没意思…好吧。”
她坐直身子，看着白荼继续说到：“你的检查报告每一次更新，都显示你的身体机能和基本素质在快速提升，但你却完全没有异化的具体表现，这很不合理，建议马上就要外出了，所以我希望给你再次使用KN-01…的十倍加强版。”
“哈…如果注射后失败了会怎么样？失败的概率不小吧？不然你就不会问我了，会直接对我这么做。”
白荼冷笑一声，直勾勾的盯着孙淼淼，沙发上的人眼神明显闪躲了一刻。
“失败…可能会变成怪物，也可能会死，我也不清楚。”
“其实对于其他玩家来说可能还好，在游戏中死亡只是回到现实世界的传送仓，可对于你…我不知道…”
孙淼淼绞弄着自己的手指，脸上少见的展露出漏出挣扎的神情。
白荼的特殊与不确定□□织在一起，这才是她难以做下这个决定的真正原因。
“好啊，我可以接受这个实验，但我有两个要求。”白荼干脆的答到。
孙淼淼完全没想到眼前站立的人会答应的如此干脆，一时间也有些愣神。
“什么要求？你说。”
白荼伸出两根手指，直勾勾的望着孙淼淼说到：
“第一，我初来乍到，什么都不懂，我要活下去，你得把你知道的有关于这个“游戏”的所有事情都告诉我。”
“第二，如果我变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不要犹豫，不要心软，不要过夜，立刻原地将我击杀。”
“好……我答应你。”
“这是监测你体内激素及各项指标变化的仪器，左手袖子拉上去一些。这一次药雾注射只需要进行一次，但你需要在观察室观察两天，没问题吧？”
孙淼淼打开一个黑色小方盒，将里面的电极片取出，对白荼询问到。
“嗯，没问题，来吧。”
白荼轻轻解开了左臂袖口上的纽扣，将袖子向上尽量挽起，露出白皙的手臂，随即伸向了孙淼淼。
她微微侧首观察，见孙淼淼正用蘸有碘酒的大棉签在她的小臂内侧来回的地画圈涂抹，接着撕开电极片背后的胶布，将那片如蝉翼般轻盈的白色电极片对准刚才用点酒消过毒的手臂内侧轻轻按下。
只一瞬，电极片其上密布的细小针头便刺入白荼的手臂肌肤，白荼只觉得有些微的刺痒，并没有明显的疼痛，那些微针造成的轻微不适，在她所能承受的极限之内。
其实对于这一次的注射，白荼并没有太多的心理负担。
因为如果因为药物注射过量导致她当场死亡，充其量也就是回到宿舍读档点复活，并没有太大的损失。
所以孙淼淼所担忧的事情，在她这里是不存在的。
而如果是变成了怪物，只要孙淼淼能按约定将她当场击杀，那么死亡给她带来的结局，同样也就只是再读档复活一次罢了。
“孙主任，其实你觉不觉得，这样的实验有些不人道？有的时候，我会觉得自己不是个人类，而是你们的活体实验动物。”
“你们这些科研人员，怎么不试试用自己的身体作为实验的对象？”白荼看着摆弄贴片的孙淼淼，突然幽幽的问。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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