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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死里逃生 ...

  •   马国阜也明白:“荀赵智勇双全,只可惜……”

      他总觉得荀赵很像一个人,一个许久未见的人。

      “虎父岂会有犬子?他是荀卿遗孤。”

      马国阜一惊:“遗孤?荀卿他……”

      荀卿和李闾彻曾在西凉一起救过马国阜,马国阜为报恩情投了他们,荀卿与马国阜二人关系也很好。

      李闾彻知道他想问什么,回答:“是的。”

      他招招手叫上夏侯沙:“派些人,伪装成萧仁那边的,杀了荀赵!”

      夏侯沙干脆利落:“是!”马上就去办了。

      马国阜酝酿一下:“荀赵毕竟是荀丞相遗孤,还是独子……”

      “留他必成大祸!”李闾彻深叹一口气,“我给过他许多机会留下来,是他不领情。”

      荀赵刚出城门不远,才到山腰处就遇到了刺客。

      三个刺客驾马奔腾而来。

      荀赵勒马转身,紧握长剑,鄙夷的眼神好像是在看一个背信弃义之徒。他们的服装看起来是萧仁那边的人,可荀赵根本不信。

      一个刺客冲过来,长刀一横,荀赵及时弯腰,起身时顺便把他肚子划破,鲜血瞬间流出。

      刺客吃痛嘶叫一声,间隙间另一个刺客冲上来,荀赵二话不说捅进他身体里,血液从刀尖滴下。

      那刺客摔下马,抽搐几下就没了动静。

      荀赵眼睛一瞥,温润的脸上一副肃杀的眼神,吓得另一个刺客都后退了几步。

      划破肚子的刺客捂着肚皮试图止血。

      荀赵像猎豹般暴起,紧握滴血长剑,直扑而来。

      最后那名刺客硬着头皮迎上,与荀赵缠斗在一处。

      受伤的刺客踌躇不决,他看着身上的伤终于驾马远去。

      与刺客搏斗数合,荀赵臂上也被划开一道血口。他眼神一厉,剑光闪过,斩下了对方的头颅。

      荀赵有些累了,在马背上平复喘气,紧紧望着刺客逃跑的方向。

      最后扯了扯马绳,扬长而去。

      ——

      刺客逃回府邸,李闾彻见他如此这般问:“荀赵人头在否?”

      刺客羞愧跪地:“荀赵杀了一人,一人生死未卜,小人亡命逃跑才得苟活。”

      付飞终于明白为什么丞相如此执着要杀了他。

      他与李闾彻面面相觑感叹:“文武双全又有神鬼莫测之计……”

      李闾彻叹口气关切下属:“可有受伤?”

      下属忍着疼痛:“带伤,无大碍。”

      “下去疗伤吧。”

      ——

      没多久李闾彻被急招回京。

      萧仁召百官入府。

      萧府大殿内,百官端坐两侧,萧仁坐在正上位。

      他将军拖进来一个人。

      箫仁质问:“是谁派你来刺杀老夫?!”

      “无人指使,你这贼子该死!”

      他的叫骂声极其洪亮。

      将士将他脑袋砍下,血溅当场。一向有点洁癖的李闾彻并没有擦掉溅在身上的血。

      “此人居心叵测,现已伏诛。”

      他大义凛然道:“天下正值乱世,太子昏庸无能,欲废太子立我儿。谁敢反对,立斩!”

      杀鸡儆猴啊。

      李闾彻一点也不怕他,嗤笑:“你儿三月大就能看出能为大用,能看出之人,也真是奇了。”

      萧仁怒目圆瞪:“吾乃国舅!天下事哪有你插嘴的份!”

      李闾彻站起,怒视他:“天下事,在皇帝!在诸位忠臣!哪有你这叛贼说了算!”

      “李闾彻!你有何脸面自称忠臣!刺杀先皇,总揽大权,与我有何异?”

      李闾彻轻笑,拔剑相对:“我敢杀先皇,自然也敢杀你。”

      士兵蜂拥而上将李闾彻围住,一位老臣哄劝着拍了拍他的手:“惑美……惑美……把剑放下。”

      “哼!”李闾彻收了剑,大步流星走出去没有士兵敢拦。

      他确实刺杀过先皇,但没成功。

      他刺杀的原因是想让王煜早点上位,但失败后,李闾彻亡命天涯,甚至扮成女子躲避逮捕。

      因为长得太漂亮,差点被敌军献给萧仁,还好身上有一把刀杀了出来。

      所以他一见荀赵那张漂亮的脸就有了恶趣味……

      ——

      李闾彻才到大殿门口就听见杯子摔碎的声音。

      王煜在发火:“你们都是些干什么吃的?!把你们抄斩了都不解恨!”

      “?”李闾彻奇怪走进来,就见一群人颤颤巍巍地跪在那。

      王煜见他,一股火坐下:“他们几个!我母亲去拢城休养,在燕城被遇刺,已失踪多月!他们如今才来禀告!”

      李闾彻思忖:“此事必定与萧仁有关。”

      “国舅如何会?他的权力是母亲给的,他就算利益关系都不可能会杀母亲。”

      “不一定。”李闾彻捻了个葡萄塞进嘴里,自问自答,“你知道国舅为什么不篡位吗?因为你母亲,你母亲……咳咳,太后给萧仁权力,因为他是亲人;不让他篡位,因为你是她的孩子。

      “太后一死萧仁就迫不及待立自己孩子为太子,当然有问题。”

      王煜叫那些人滚蛋,李闾彻安抚他:“放心我在,他篡不了位。”

      ——

      荀赵快马加鞭,连夜赶路赶来水镜山庄。

      夜幕降临,水镜山庄清静,娴雅,山庄蛮大,有流水细淌,草木甚茂。

      敲开水镜的门,是周巡开的门。

      “子云兄!”荀赵死死抱住他,“你如何在此处?”

      周巡像大哥哥一样拍拍他的背,像是在安抚他,然后笑然:“夜观天象,得知阿苏会到此……”

      “你尽诓我!”周巡还没编完就被荀赵打断。

      周巡以前是他师兄的时候,看他年纪小经常诓骗他。

      比如:

      小周巡:“我夜观天象,看你印堂发黑怕是有血光之灾!”

      小荀赵一惊,吓得一哆嗦直接哭了:“师兄师兄!我该怎么办?!我不想死!呜呜呜呜呜!”

      小周巡大拇指贴在食指上,那是数钱的动作。

      小荀赵知道他要什么,委屈巴巴,还有些不舍得地从小钱囊里掏出几钱给他。荀赵出身官家,是有点小钱的,所以那时的周巡天天骗他。

      “过来,我和你说。”小周巡朝他招招手,小荀赵的小耳朵凑近听。

      然后小荀赵和小周巡因偷老师经纶被罚站半宿。

      周巡成年后离开,荀赵与他们也会偶然相聚。

      周巡说:“我受师父所邀罢了。”

      他摸在荀赵胳膊上,风干的血液凝固在衣服上硬邦邦的,伤口还是凹陷的。

      “阿苏受伤了?”

      荀赵撒谎道:“不小心划破而已……”

      周巡拉他进屋坐下,端来药,婆婆妈妈念叨:“怎会如此不小心?留疤不好。”

      周巡拿清水清洗了一下伤口,上好药,不知从哪里掏出白布包扎。

      小许星看见他们,蹦跶地跑上去抱住荀赵的腿:“荀叔叔!”

      荀赵蹲下捏捏许星的小脸,亲昵唤她:“小星星长高了。”

      周巡还在叮嘱:“要小心伤口。”

      “嗯。”

      荀赵见着许星就想起了许清:“伯中兄不在此处吗?”

      周巡面若寻常,但笑容显得讪讪的:“在,一会带你去见他。”

      荀赵看见了院里走进来的萧笙,荀赵并不认识她:“姑娘是?”

      周巡刚想介绍,荀赵趣味地张张嘴,一副懂了的样子,上前作揖:“嫂嫂好!”

      周巡大惊,一把把他塞进怀里,捂紧嘴他的嘴:“师姐冒昧,师弟年少,多有冒犯。”

      萧笙家底殷实,少年时便为她请了教书先生,也就是他们的师父。诸葛云照顾了她三年,她就被送进宫了。

      周巡受师父邀请时怕萧笙无人照顾也带上了,谁知误打误撞。周巡得知了她是师姐,他们顺便也从对话中知晓了她是太后。

      荀赵被捂得差点喘不上气,直拍快捂死他的胳膊。

      “你们别闹了。”师父淡淡走来,声音满是宠溺,“你们啊。”

      他浑身花白如淋了一场雪,虽然白发,白胡,但没有一点老人样,精气神十分饱满,除来脸上有几道显老的皱纹。

      周巡放开荀赵去见师父。

      “死里逃生”的荀赵,生硬地呼吸了几口,旋而向萧笙道歉:“师姐抱歉,荀赵贪玩。”

      萧笙一惊:“你便是荀赵?”

      “正是。”荀赵并不惊讶,毕竟到处都是他的通缉令,“还请师姐为我保密,不要将我送给萧仁……李闾彻最好也不要。”

      萧笙垂眸一笑,看起来有些忧伤:“公子说哪里话。”

      周巡笑嘻嘻地调侃,一副要卖了他的样子:“如今阿苏身价可值百两金呐。”

      “兄长是不会见财忘义的……对吧……?”

      他哈哈大笑,就是喜欢吓唬荀赵。

      说实话,这赏金实在诱人,活脱脱的百两金还在眼前晃悠……好在他的师兄师姐不是见钱眼开的。

      师父问萧笙:“可是要回宫了?”

      “嗯,兄长谋权篡位,我是该回去了。”

      荀赵:“?”

      萧笙又回过头来对周巡说:“多谢恩人相救,无以报答,恩人若有什么心愿,我定满足。”

      周巡笑道:“那带我们一起回宫吧。”

      荀赵还有些懵:“所以师姐是……?”

      周巡告诉他:“太后。”

      荀赵惊:“!”

      周巡问他:“要一起吗?”

      “可……小星星她……”

      许星拉拉他的衣角:“我也去。”

      师父笑颜:“我就不去了。”

      荀赵方才还在震惊与太后的事情才反应过来:“宫里萧仁若是在我怎么办?!”

      我岂不完蛋了!

      周巡安慰他:“无碍。”

      荀赵有些不想去,他还是害怕萧仁与李闾彻的。二虎相争,必有一亡,他不想当陪葬的。

      况且他两头都得罪了……

      荀赵怂了:“我不去了吧……”

      周巡也理解:“好吧。”

      荀赵才反应过来问师父:“若师姐是太后,那萧仁也是……师兄?”

      师父慈爱地摸摸他的头:“非也,他的师父是我一个弟子,名李古。”

      临走前,子云带荀赵见了许清,他在河边,大树下的土里乘凉。

      荀赵沉默着,沉默着蹲下像是默哀……眼中无声流出泪来,模糊了视线。

      子云兄说,他也不知道,伯中为人和善没有什么仇家。

      荀赵有些怀疑是那个人干的……那个——唯一一个伯中不待见的人。

      荀赵阴沉着脸,扶住墓碑,强忍泪水:“子云兄,我跟你们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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